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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隔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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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新时间:2014-01-22

    想到安珩那些日子的表现,徐老夫人顿时明明白白!什么同性恋的暧昧之人,什么东陵也的女朋友,都是安珩的障眼法,用来摆脱徐朗的盘算。

    只可惜到底心软,徐云歌又过于强势,安珩被困住也是情理之中,只是如今有了李家的支持,安珩却没有立刻拒绝是为何呢?

    徐老夫人不得不往坏处去向——莫不是,是对徐家有所企图?

    不。老夫人否认了这一点,安珩这孩子,从小在她面前长大,不是个无情无义的人。再有安珩明明可以将这一切都说出来,但她却选择饶那样大的圈子,而不是让整个徐家都动荡。

    便是老夫人对安珩私生女的身份膈应,这时也不得不赞一句,这孩子心性还是不错的。

    只是,这样的作为,老夫人觉得安珩过于善软,没有一个掌事之人该有的魄力。然而不过从另一面而言,也未尝不是好事——徐云歌生性刚毅,杀伐果断,而安珩却心地善良,处处为大局着想——一个杀伐果断的决策之人,一个宅心仁厚的幕后之人,两人若是感情融洽,个性又相辅相成,真心为徐家着想,那徐家的繁荣富贵,便没什么可担心的。

    徐朗不知老夫人何意,此时满心懊悔,且按照以往的经历,徐老夫人生气的时候,说什么都是错,不如不说。

    徐老夫人本事通透之人,此时也觉得安珩和徐云歌在一起,虽然有违初衷,但结果却是一样,便放下了大部分的心思,又见徐朗如此没精打采,徐老夫人的心,就像雨后的泥土,软得一塌糊涂。

    她想起徐朗的父亲去世,自己一个寡妇带着幼子、四面楚歌的日子,那时候的徐朗何其乖巧,从未给她增加过一点负担。徐老夫人要强,常常工作到深夜才回家,徐朗还小,却经常不顾管家的劝阻等着她等到撑不住睡着,却还是赖在沙发上,只为了让她第一眼就看到他,因为那时候徐老夫人和他说过,“妈妈辛苦一点不要紧,只要看到你就什么辛苦都没了。”

    恍然间,那个乖巧的小男孩已经长大成人,结婚生子,成了三个孩子的父亲,已经是知天命的年纪,可在她面前,仍然是这样小心谨慎。

    甚至到如今,除了苏星月的事情让她不满之外,还没有什么忤逆她。

    又见徐朗额角的伤口已经凝固,他却老老实实地跪着不敢动,顿时,徐老夫人的心,又酸又软,再生不起气来。

    罢了罢了,徐老夫人对自己说,她还没死,能管一时是一时,等她挂不动了再说吧。

    “你起来吧,一把年纪的人,我还能说你什么?事已至此,将错就错吧。原本我已经打算让安珩从李家出嫁,现在看来,这事还得从长计议,”徐老夫人想起安珩到如今还是那副兴缺怏怏的样子,问道,“安珩是不是还有什么不知道?”

    徐朗讪讪地回道,“她一直以为她和云歌是兄妹……”话未尽,意思却倒了。

    气得徐老夫人狠狠地吹了一下座椅,“糊涂啊!去,赶紧去把安珩接回来!将事情原原本本地和她说!”

    徐朗迟疑着,“李家那里……?”

    “李家?关李家什么事?安珩只是李家的外孙女,不是孙女!”

    徐朗还是没走,“云歌呢?”

    徐老夫人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道,“暂时先瞒着,找个机会,也说了吧。”眼里却是免不了遗憾,那样优秀的孩子,她手把手教出来的徐云歌,竟然不是她的亲孙子!虽说安珩也是她教出来的,到底用心不同,这心里,难免膈应。

    又道,“回去选个日子,把徐冉订婚的事说了,等她一成年,就让她嫁出去!”

    徐朗傻眼了,“妈,这不成吧?徐冉成年才18!世家名媛哪里有十八岁就出嫁的?”虽说徐冉倾心于洛斐,可这样仓促的嫁过去,难免让人不起疑。

    徐老夫人冷然道,“不把人嫁出去,徐冉要是闹起来,你要如何处置?她可不是安珩,忍不了!”一旦徐冉知道安珩会继承整个徐家,她会安生?就算是嫁出去了,她也能回来闹,更何况她还在徐家!

    徐老夫人最担心徐朗脑子发昏,听了徐冉的撒娇哭闹,就忍不住给徐冉承诺!这对徐家而言,那是祸患!

    徐朗争辩,“小冉怎么会!她已经没能来氏族大会,若是再将继承权排除在外……”徐朗渐渐消音了,徐老夫人的眼神充满了讽刺。

    “原来是我错了,不是徐冉要闹,是你这个当老子的要给她撑腰,由着她闹!”

    徐朗再不敢说什么。

    房间内一个充满悔意,恨自己一时口快,一个气得饭也不想吃了,直接回房间休息,谁也没有注意到,门外徐云歌仿佛幽灵一样无声无息地站着,听完了整场谈话。

    徐云歌脑子里全是浆糊,连呼吸都轻得像羽毛,整个人仿佛踩在棉花上,完全靠着本能避开徐管家与徐女士,连自己怎么会到房间都是没有意识。

    今天听徐管家无意间道,徐朗最近极不正常,特别是安珩和他正式订婚之后,出了好多错,这些低级错误徐朗往日绝不会犯。

    徐云歌便有些担心徐朗,便想去关心一下,哪知去的时候,却见徐女士和徐管家坐在房间外面,徐朗和老夫人关着门,不知道在谈什么。

    徐云歌心里疑惑,徐朗处理事务从来不避讳徐云歌,老夫人也是,但这两人忽然神秘起来,他实在好奇,便避开两位贴身管家的耳目,做了一回偷听的人。哪知道这一听,仿如海啸一般,顷刻间将他二十几年的认知颠覆,淹没,再不复存。

    脑子里不停地回想着徐朗的话,一次次刺激着他变得虚弱的神经。那种从天堂掉到地狱的滋味,没有谁比徐云歌更清楚了。

    思绪游走,最终尘埃落定,眼里渐渐有了神采,复杂的目光一闪而逝,但到底,隔阂还是留在了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