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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酸又辣的泰式火锅刺激着血液飞速流动,两人都吃得脸颊发红,宋棠的嘴唇都微微的肿了起来。
徐茂递给她芒果汁:“下次还敢要特辣不?”
宋棠一边轻轻哈着气,一边说:“要!好过瘾。”
徐茂忍不住伸长手捏她的鼻子:“现在口味怎么变得这么重了?刚认识你的时候你一点辣都不能碰,吃个麦辣鸡翅就眼泪哗哗流,吃小龙虾,虾仁在开水里涮三次都嫌辣。”
“你带坏我了。”
“我带坏你?我以前又没怎么折腾你,你不爱吃辣我也没逼你吃,你怎么变得这么赖皮的?”
宋棠放下杯子,把手摊开:“你还好意思瞪我。你看我的手,剥虾剥螃蟹,指头都肿了。”
“是你自己要当剥虾小妹的。”他虽如此说,却已经把她的手指拢到自己的掌心,“吃饱了没有?要不要走?”
宋棠点了点头,在他叫服务员买单的时候,忍不住又从锅里舀了一碗汤,小口小口的喝。走出店门,雪风夹杂着雪片扑到脸上,她却像久旱逢甘霖似的,享受的闭上眼,嘴唇微微张开,吸入一口冰冷的空气,好让灼热的口腔降降温。
徐茂捂住她的嘴:“小心打嗝啊。活该,贪吃吧你。”
宋棠依偎着他,慢慢走向湖边。天气太冷,游人稀少,湖滨小径比平日静谧许多,路边有积雪,踩上去咯吱咯吱的轻响,湖水里飘起薄薄的浮冰,被灯光一照,晶光灿然。
徐茂替她把围巾拢了拢,问:“冷不冷?”
冬阴功汤带来的热度还没消散,宋棠摇摇头,把手揣进他衣袋里,继续向前走。
大湖除了山边的那一小半区域被城内巨富的豪宅或者奢华酒店占据,其余部分都被繁华市区包围。市里最受欢迎的酒吧街也在湖边,五光十色的霓虹透过树枝倒映在水里,被风一吹,色彩扭曲漂移,如同颜料盘落了进去。宋棠扭着头边走边看,正入神,冷不丁撞上一枝压得极低的红枫,上面的雪受不住力,簌簌落得她满头都是,好些掉进围巾里,贴着脖子,被体温一蒸,迅速融化。
徐茂在一旁哈哈大笑,她一边甩头顶的雪一边愤愤的看他:“你混蛋!你居然不提醒我!”
“我就想看看你发呆到哪种地步,会不会一头撞上去。果然,哈哈哈哈!”
“徐茂!”
他一边笑一边过来帮她掸走身上雪,手碰到她围巾,感觉到一丝湿润,连忙把手伸进她脖子探了探,皱起眉,左右一看,拉着她走向一家甜品店:“过去处理下,这么湿,别着凉了。”
两人进去坐下,脱下大衣和围巾,拿纸巾擦衣领里的雪水,十多分钟才收拾妥当。徐茂又温柔又耐心,即使她余怒未消的瞪他骂他也不恼,旁边路过的服务员都羡慕的说她好幸福,老公脾气竟然这么好。
如果不是他想看热闹,她至于这么狼狈?宋棠咬牙盯着罪魁祸首,后领的布料再擦,也无法完全恢复干燥,只能用体温和暖气把残余的水气给蒸发掉。这样子实在不舒服,她不甘心的握紧拳头,他忍着笑把饮品单递给她:“在这儿暖和一会儿吧。想喝点什么?”
宋棠点了一壶花草茶,服务员又殷勤的把甜品单送了上来,向她推荐配茶的点心。她瞧见了纸张边角的q版小恶魔图像,忽然想起某一日齐菲打包一份甜品给她,说是当季新品,红豆抹茶豆花。雪白晶莹的豆花上浇了翠绿的抹茶酱,看上去格外清爽。她便舀了一大勺放进嘴里,瞬间呛得眼泪横流——不是抹茶酱,是芥末。
她记得打包盒上就有这个坏笑的小恶魔logo。
这家店是h市这一年很火的甜品店,以整蛊甜品为卖点,例如装成香草口味实际加了大蒜汁的冰淇淋,香菜味的“猕猴桃汁”。分店开了十来家,在寸土寸金的湖滨地段也抢了一席之地。
应该就是这里了。
宋棠转动着铅笔,对徐茂说:“我请你吃甜品,要不要?”
“当然。”徐茂乐滋滋的看着她,“老婆主动请我吃东西,好开心。”
“想吃什么?”宋棠假模假式的把单子递到他面前。他接过去,浏览一遍,在“红豆抹茶豆花”上打了个勾。
宋棠几乎笑出声,等着受死吧。
她接过单子,给自己选了个奇异果奶昔,趁着他扭头看窗外,迅速在豆花后面的小恶魔头像上画了个圈。
服务员了然一笑:“请稍等片刻,茶水和点心我们很快送上来。”
宋棠点头,捧着免费的柠檬水喝,在脑海里勾勒着徐茂被芥末冲得泪水直流,脸红筋涨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险些被水呛着。
徐茂扭头看她:“怎么了?忽然这么高兴。”
宋棠连忙放下杯子:“没有……就是想起一部新出的美剧……好好笑……”
“你这些天忙得脚打后脑勺,什么时候看美剧的?”
宋棠噎住。
徐茂笑着摸摸她的头:“算了,不管你想的是什么,只要你高兴就好。”
她心里不由得一暖。
他走到她身边,低头在她额上吻了吻:“棠棠宝贝儿,我去下洗手间。”
旁边正好有个客人路过,估计是听见了他的话,瞄了两人一眼,拼命的忍笑,嘴角看上去有些抽-搐。宋棠脸一热,推开他:“去就去,怎么这么肉麻。”
她低头看手机,徐茂回来之后,她耳根子的热度才降下去。
刷了几遍微博,她不由得抬头,诧异的问:“怎么回事?为什么甜品还没送上来?”
徐茂微笑:“生意好,出品当然会慢一点。”
宋棠环顾四周,大雪天,多数市民都窝在家里,甜品店的座位只坐了五分之一,这叫生意好?
“你急着吃?刚刚在餐厅吃了这么多,你这么快就饿了?”
宋棠白了他一眼,她急的不是吃,是看他出丑。
徐茂抬起眼睛一看,拍拍她的手背:“好了,人来了,应该是我们的。”
服务员笑吟吟的端着托盘过来,瞧了她一眼,道:“实在不好意思,有员工请假,厨房人手不够,上餐晚了。”
“没关系。”宋棠看着他先摆好茶杯茶壶,又端上甜品。
淡绿色奶昔装在剔透玻璃杯里,上面盖了一层奇异果粒,插着可爱的卡通吸管;雪白的豆花浇上翠绿的酱汁,点缀暗红色的红豆;两样看起来都卖相绝佳。
徐茂拿起勺子:“做得真漂亮,难怪小姑娘们喜欢吃这些。”说着舀了一勺,一抬眼看见宋棠定定的瞧着自己,便把勺子伸到她面前,“喜欢?吃一口吧。”
宋棠忙不迭摇头:“不,我有奶昔。”
“你看这么认真,应该是想吃吧。和老公客气什么?”
宋棠连忙编造理由:“不是,就……就觉得你吃甜品的样子好可爱!”
“可爱吗?”他终于把勺子收回去,张开了嘴。
期待已久的时刻终于到来,宋棠屏住呼吸等待他把勺子送进嘴里的伟大瞬间,心跳快了几倍。
他终于把豆花放进嘴里,瞬间皱紧了眉毛,眼疾手快的抓了纸巾,把嘴里的东西吐出来,瞪着她:“这是什么鬼东西!”
宋棠乐不可支:“豆花刺身啊!”说着她便吸了一大口奶昔,眼前陡然一片模糊。
徐茂看着她慌里慌张的抽纸巾,咳嗽,擦眼泪:“那你的就是奇异果刺身了?”
宋棠好容易缓过气,嗓子都哑了,红着眼睛道:“怎么回事……”
他慢悠悠的舀起一勺豆花,放进嘴里,眉目舒展,享受的说:“抹茶豆花味道确实可以,不过更适合夏天吃。”
宋棠气得把手里的纸巾攥成了两个硬球:“你刚刚上厕所上到哪儿去了?”
“当然是去的洗手间,不过进去之前和别人聊了两句。”
宋棠转过头,正好看见刚刚点单那个服务生。接触到她的视线,小男生心虚的低下头,用抹布不停的擦已经亮得反光的桌子。
徐茂缓缓道:“害人之心不可有啊,棠棠,做人还是厚道点好。”
“你闭嘴!”她几乎把牙给咬碎,忍了半天,才说得出下一句话,“你怎么知道有□□的?”
“这家创意店我有投资。”
宋棠眼睛瞪得更大。
“张叔叔——就是我们以前经常去喝粥的那家夜宵店的老板,他儿子不想北漂了,回h市创业,我资助他开了店。现在的小年轻,鬼点子倒是多。”
宋棠捂住脸:“你的魔爪伸得很长啊。”
徐茂摸了摸她的脸,被芥末刺激的脸蛋格外的热,手感格外的好。他忍不住捏了捏,道:“别和你老公斗法,明白了?”见她抿起嘴,连忙哄她,“好了好了,真生气?要不要吃点别的?这次是正常甜品了。”
宋棠气都气饱了,哪儿还吃得下,愤愤的丢了句“不吃”,闷声不响的喝茶。
徐茂索性把椅子端到她旁边,拉着她的手温言软语的安慰,说了一卡车的好听话,她终于平息了怒气,自己也觉得好笑,在他手背上掐了掐,他特别知趣的露出求饶的表情:“老婆,我错了。”
她得意的瞄了他一眼,可惜得意过了头,忘记了一件重要的事——一扭头看见可爱的吸管,她顺口咬住,用力的一吸。
徐茂几乎笑得肚子抽筋,递纸巾的时候手抖得厉害,几乎把纸落在了地上。宋棠眼里止不住的往外流,整个鼻子都变得陌生起来,难受得厉害,给自己擦脸都没力气。
徐茂只能一边笑一边替她收拾,桌上的纸巾盒刚刚还是满的,瞬间空了一半,空空如也的废纸篓倒是越来越满。
她说不出话,只透过朦胧泪眼狠狠的瞪他,他又是笑又是心疼:“你知道是芥末味的奶昔还吃……”
她踹了过去。
他只能哄道:“好好好,都是我的错,我应该早点把那杯破玩意给弄走的。不哭了,嗯?”
宋棠最怕芥末,吃日料的时候根本不碰刺身,这次吸了一大口,猝不及防下呛进了鼻子里,隔了半个钟头,鼻腔里依然残留着冲鼻子的气味。她肿着眼睛鼻子走出甜品店,徐茂替她拿着包,跟在她身边,把一个咖啡纸杯递过去:“里面是热水,我找店里要的,你不舒服就喝一口,缓一缓。”
宋棠哑着嗓子道:“我哪儿敢碰你给的东西,里面又加了什么?”
徐茂哭笑不得,一手托着她的下巴扳过她的脸,一手把杯子拿到唇边,当着她喝了两口:“看,这下放心了吧?”
宋棠从他手上抢过杯子,揭开盖看,他莫名其妙:“我都喝了,你还看什么?”
“万一你这杯子有机关呢?隔成两半,一半是水一半是鬼东西,你喝的是水,然后转转盖子,让我喝奇怪的玩意……”
徐茂无语:“武侠小说看多了?还是宫斗剧看入魔了?”
她板着脸,但嘴角却不停的抖,他知道她在忍笑,低头亲亲她红彤彤的鼻尖:“不生气了?”
她瞪他,但眼神已经软了下来,更像是撒娇。他情不自禁再次低头,在她脸上亲了又亲:“和小姑娘一样。”
“去你的。”
徐茂抬眼看了看四周,揽住她肩膀:“雪下大了,我们回家了吧,别冻着了。”
两人回到家里,徐茂握了握她的手,指尖冰冷,便催她去洗澡。他去另一间浴室随便淋浴了一下,到书房回复了几个邮件,又忙了些别的公事,这才回到卧室里。
床上空空如也,浴室的灯还亮着。他一估算时间,立刻过去推开浴室门:“棠棠!”
宋棠坐在浴缸里,听见声音猛然回头,眼睛睁得溜圆,嘴唇微微张开,像是被吓了一跳。
他轻轻舒了口气,走过去拍拍她湿漉漉的脸:“再喜欢泡澡也别泡这么久,容易头晕。起来,去冲干净。”
她呆呆的点了点头,扶着浴缸边沿站起来,水和泡沫顺着皮肤往下流,被灯光一照,肌肤格外细腻,从深处透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柔光。他不由得伸手摸了摸,温软娇嫩的触感让他身子立刻酥了一半,喉结上下动了动,立刻把她搂进怀里,坏笑着说:“要不要老公给你洗?”
宋棠如梦初醒,一把推开他,双手合十恳求道:“徐茂,改天好不好?改天你想怎么样都行。现在真不可以。”
箭在弦上,却要被逼着收回去,徐茂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为什么?你明天不是也请假?”
宋棠急急的走进淋浴间,拧开水龙头,声音从水声里传来:“我忽然有了个想法,我必须马上画下来。”
“马上?明天画不行?”
“灵感稍纵即逝啊,我害怕等到明天就变了味,甚至忘了!”宋棠冲干净泡沫,拿干发巾匆匆的包住头发,扯了浴袍一穿,走到他身边用力抱了抱他,又亲亲他的嘴唇,“我去工作间了,你先睡吧,不用等我。你最好了,嗯!”
徐茂盯着她一路小跑出去,几乎把牙齿都咬碎了。
她就是存心想憋死他。
他愤怒的回房换睡衣,心情不好,取衣服的时候过分用力,睡袍下摆扫过衣柜角落,把一个购物袋给带了出来。
他低头瞧了一眼,目光顿时定住了,随手把睡袍搭在一旁的凳子上,弯腰拾起那个口袋。
棉布质地的购物袋上印着卷曲缠绕的花纹,商标就像一片精致的蕾丝。李东明请专人给他补过礼仪和时尚的课程,想洗去他小混混的流里流气。他对各大品牌算是了若指掌,这个漂亮的logo,是一个知名的内衣品牌。
宋棠的衣服从内到外都是他添置的,她又是秉持“够用就行”原则的人,和他在一起之后就没自己去买过衣服。
她什么时候买的内衣?
口袋系着蝴蝶结,像是还没开过,他好奇解开,取出里面的盒子,开盖一看,愣了好一会儿,只觉得一股难言的焦灼像被火点燃的引线似的,从喉头烧到下半身。
他把内衣叠好,胡乱塞回袋子里,放回原地,披上睡袍,随意系上带子,去床上躺好。
今天整整一个白天都是高强度的工作,晚上又一直哄宋棠,他本来已经累坏了。但是他一合上眼,脑海里要么浮现出那套奇妙的内衣,要么浮现出宋棠滚动着水珠和雪白泡沫的身体,这两者渐渐重合在了一起……
他在床上翻来覆去,忍了许久,最后实在忍不住,索性下床去了宋棠的书房。
他轻轻的推开门,往里一看。她正在认真工作,支着画板,水彩笔在雪白的纸上一笔一划的勾勒着,虽然隔得远,但鲜明的色彩仿佛跳跃起来,争先恐后跑进了他的眼里。
他向前走了几步,她浑然不觉,换了一支笔调颜料,仔细的填充色块,画几笔,停一停,又补几笔。他凝视着笔尖,那股燥热之意不知何时已经悄然褪去。
她放下笔,往后退着观察整体效果,谁知后背撞上一堵温热的墙。
她轻轻抽了口气,回头一看,拍着胸口道:“你什么时候进来的?也不吱声儿,差点吓死我。”
她头上还包着干发巾,他替她取下来,转身去取了梳子和家居服,让她把浴袍换下,又替她把已经半干的头发梳通。做完这一切,他低头在她额头上吻了吻,柔声道:“尽量早点睡吧。”
宋棠在设计图上花了整整两天时间,收了最后一笔,她倚在椅子上休息,用手机刷着微博和微信,正好瞧见赵旭五分钟之前发的朋友圈。他拍了自己修长的手指,指节已经被钩针给磨得发红,背景是一片虚化的蕾丝,隐约可见光芒闪烁,应是上面钉缀的水钻,实物有多华彩,可见一斑。
她发了条消息过去:“明天你在工作室吗?如果在,我把新图带给你看看。”
他几乎立刻回复:“当然在。不过我现在就想看看图,扫描了传给我。”
她瞧了一眼画纸,上面水迹未消,最后落笔的地方仍然湿湿的。她便说:“还没干,不方便扫描。”
“那拍照发给我。棠棠姐姐,买一套手绘设备吧,在电脑上作画,非常方便修改,效果图也很好做。你那么聪明,很快就能上手。”
她瞧了一眼调色盘上湿漉漉的颜料,觉得他说得十分有道理。
她拿相机仔细的拍下每一张稿纸,把图片发到他的邮箱。
一刻钟后,赵旭终于回复了她,用的是语音消息,虽然声音被手机话筒滤过,有些失真,但狂喜之意丝毫不减:“太好了,你终于做到了,图样这么美,又这么有意境!服装的印花和刺绣也可以借鉴你的图样。棠棠姐姐你明天什么时候来?我们好好斟酌一下,早点把纹样定下来。”
宋棠长长的舒了口气,忽然觉得有些脱力。她坐回椅子上,好一会儿才有力气站起。她细心收好图纸,把手上的颜料洗干净,回到了卧室。
房里只亮着一盏地灯,光线朦胧,徐茂侧躺在床上,双目紧闭,已经睡得很熟。
她轻手轻脚的爬上床,抬起他的一条胳膊,钻进他怀里,才把他的手臂放下来。
思路一顺畅,之后的工作就好做了。她很快和赵旭商议完毕,衣帽架,容器,配饰,每一样的设计稿都定了稿,只等动手。
她请赵旭给自己安排一间单独的房间作为自己的工作室,毕竟打磨切割木料会弄出杂音,生漆、颜料、粘合剂的味道又刺鼻,恐怕会影响其他人的工作。赵旭却笑着说:“棠棠姐姐,东西搬来搬去的会很麻烦,你每天来来去去的也累,就在你家里做吧。反正视频交流非常方便。”
宋棠也想在家里工作,但她目前毕竟是团队一员,总得照顾别的设计师的工作,便问:“但是纽扣和一些配饰要直接用在衣服上,分开的话,会不会不方便?”
赵旭道:“你不用担心,需要加上配饰的时候,我会让人把衣服带到你那里。”他顿了顿,又道,“我要出国一个月,采购材料,拜访几个老朋友。如果你联系我不方便,和phillip交流也一样。他很有天赋,有些事我已经授权他全权处理,他有疑问,自然会找我。今后需要去你家的话,除非必要,我也会派他来。”
宋棠微微一怔:“为什么?”
他抿了抿嘴,笑意变淡,嘴角酒窝浅了许多:“徐茂对我,似乎成见很深。每次我们三人在一起,你都夹在中间,非常尴尬。我不想给你造成困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