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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一下午，关妮妮把自己关在工作室内，眼睛红得就像一头困兽。
她的面前，是苏熠寒给的那叠合同和一堆擦过她眼泪鼻涕的纸巾。
合同上白纸黑字写着：奥宝绿茶饮料广告代言。
她的经纪人还在一旁劝她：“妮妮，你就别再哭了，苏总现在肯给你这个代言合同，已经很不容易了。”
“虽然它不是化妆品牌那样大的代言，广告费又缩水厉害，但它好歹也还是苏氏的品牌。你接了这个，就不愁没有其他厂商和品牌来找你了呀。”
关妮妮瞄了一眼合同，的确，奥宝是苏氏旗下一个很小很小的子公司，平时名不见经传，只生产一些饮料和副食品。
可苏熠寒把绿茶饮料的广告交到她手里，这哪里是给她机会，呵，分明是在指着她的脸骂她。
她一想到这儿，就不由攥紧了拳头。
苏熠寒，他真的太过分了。
经纪人还在游说：“妮妮，你到底在犹豫什么？”
关妮妮一言不发，用一根手指敲了敲奥宝绿茶饮料的那张图片。
经纪人一脸不屑：“绿茶怎么了，满大街的都是喝绿茶的，你管他呢。妮妮，你是艺人，得专业！而且实话跟你说吧，你现在的情况很不妙，你以为还能像以前那样，广告合作让你随便挑挑拣拣？”
关妮妮迟疑了，她明白，经纪人说的不无道理。
墙倒众人推，她现在手里的商约已经所剩无几，照她日常大手大脚花销的习惯，如果不接这个广告，恐怕撑不到一个月。
“妮妮，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个合同它再小也好几百万呢。几百万到手的小钱钱你不要？你钱多，还是你人傻。”
关妮妮委屈极了，撅着小嘴：“金姐，是我要脸。”
经纪人金姐瞪大眼睛：“你什么时候要过脸？”
据她所知，关妮妮平时混迹娱乐圈，一张嘴最善巧言令色，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至于她天天蹭苏熠寒热度的事情，虽然金姐没怎么参与，但也有过不少耳闻。
特别是最近闹出来的手表事件，别人不知道关妮妮是自导自演，她却门儿清，因为那个黄秘书是她的熟人，还是她介绍给关妮妮的呢。
现在，因为一个小广告合同，她居然跟自己说她要脸，真是笑掉大牙了。
关妮妮听到经纪人那么说，脸色一沉：“金姐，你这话什么意思？”
金姐暗道不好，虽然平时看她十分不顺眼，但好歹她也是自己的摇钱树，自己怎么能一不留神就把心里话说出来呢。
于是她赶忙改口：“我的意思是，娱乐圈是个大染缸，你想要混得比所有人都好，就得学会厚脸皮。”
人至贱则无敌。
但是金姐忍住了，没说最后这句。
关妮妮叹口气，金姐说的不无道理。
绿茶饮料广告又怎么样呢？送上门的大几百万她干嘛不要。
江可悠那个女人笑死就笑死吧，反正钱握在自己手里才是最实惠的。
她一咬牙，拿起签字笔，在合同上草草署上了自己的名。
……
果然，关妮妮料事如神，江可悠差点没笑死。
她正躺在沙发上刷着剧，就跳出来一个关妮妮的绿茶广告。
整个视频20秒钟看下来，就一个字：真绿啊。
绿得令人心旷神怡，神清气爽。
江可悠不由心情大好，她完全没想到，狗男人办事会那么快狠准。
她拿出手机，发了一条微信给他。
苏熠寒正在陪客户用餐，手机响了，他立刻就知道是江可悠。
从普吉岛回来，他就把她的微信铃声设置成了「bestpart」那首歌，虽然那日她唱的实在不怎么样，但无论怎么说，好歹也是他太太第一次为他一展歌喉。
他端起水杯，打开信息。
江可悠：「亲亲老公，你怎么那么棒呀！」
猝不及防的一条内容，苏熠寒差点没被水呛死，剧烈地咳了起来。
客户赶忙关心道：“苏总，你怎么了，没事吧？”
苏熠寒眼神躲闪，摇了摇头，一边咳一边回复过去。
苏熠寒：「你是本人吗，微信被盗了？」
江可悠眉眼弯弯，狗男人果然不解风情，她难得撒个娇，他居然这样问她。
她只好回道：「我在夸你，懂吗。」
苏熠寒看到后放下心来，这才是他太太的语调嘛。
苏熠寒：「好好的怎么突然夸我？」
江可悠从微信里找了一杯冒着热气的绿茶表情给他，又写道：「真绝。」
苏熠寒唇角忍不住微微一笑，看来，他太太很开心嘛。
他本来还担心，换掉关妮妮的护肤品代言，又给了她别的广告，江可悠会不会气他。
可他毕竟是个生意人，绝不能做赔本买卖。
关妮妮既然签在了苏氏下面的经纪公司，那么合约到期之前，他必须榨干她身上的每一分价值。
物尽其用，人尽其才，这是他做生意的首要原则。
谁知道他这一笑不要紧，客户又关心道：“苏总，怎么了，有什么喜事吗？”
苏熠寒点点头，轻抿唇角：“我太太说，有个礼物要送我。”
他接着提醒江可悠：「我的内裤盲盒买好了吗？别忘了，你那天说过的。」
江可悠：「没有忘，这就去。」
……
江可悠开车去了江城最顶级的购物中心，她特地穿了一件迪奥的黑色花冠裙，裙摆上附满蕾丝，尽显优雅和低调。
对，必须低调。
第一次去买男人特殊的小内内，说她不紧张，是不可能的。
谁知道她前脚刚进电梯，就被人认出来了。
“悠悠？”
苏欧欧看到江可悠一张瓜子小脸，被chloe的超级大墨镜遮住三分之二，差点没认出来。
“你怎么逛街没叫我？”苏欧欧不开心道。
她临时接到柜姐电话，说她之前定制的衣服刚刚到货，这才跑过来取的。
江可悠立刻找了个借口哄她：“不是逛街，只不过我刚好路过附近，想起有个东西要买。”
“哦。”苏欧欧瞄到她按的电梯楼层，5层。
“你要买内衣？巧了，今天我在，我陪你挑！”
“好，吧。”江可悠默默应了，有时候闺蜜太热情也是一种麻烦。
她只好携着她的小欧欧，一路直奔内衣店。
店里的柜姐立刻走出来，笑脸相迎：“苏太太，您来了。”
见柜姐也认出她来了，江可悠干脆把墨镜摘了下来。
没办法，她这个小仙女天生丽质，太耀眼了，想低调压根不可能。
碍于小欧欧在旁边盯梢，江可悠根本就没有办法去男款柜台，只好在女款区随便看着。
这时，柜姐见她迟迟都没有相中款式，便殷勤说道：“苏太太，上次苏先生来的时候也是我服务的，不知道他买的那两件特殊款式您还满意吗？”
江可悠表情彻底僵住，脸上瞬间飞上两朵小红云。
这个柜姐，她还可以说的更直白一点么。
江可悠真想投诉她一百次。
见江可悠没有回答，柜姐也突然顿住，难道苏先生不是给他太太买的？
她突然想到，之前微博上似乎整天挂着苏熠寒和其他小花的热搜。
完了，自己貌似捅了大篓子。
柜姐赶紧说道：“苏太太，您慢慢看，我那边还有点事情要处理，先失陪了。”
苏欧欧立刻八卦道：“她刚才说的衣服是啥情况，大哥买给你的？”
“怎么可能。”江可悠随即否认，小嘴一撇，轻描淡写道，“肯定又是买给其他女人的。”
苏欧欧听了，冷哼一声，声音忍不住微扬：“也不知道是哪个小骚货，可别让我逮到她！不然，抽肿她的脸。”
江可悠顿时心里一紧，脸上仿佛真的被抽了一样，隐隐有些疼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