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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这样审下去得到何年何月呀,不如让本姑奶奶帮你吧?!”
“来人,把这喧扰公堂之人赶出去!”周狗官满肚子火,恨不得不用杀手,自己拿把刀把钟允星给砍了。
衙役们高高举起庭棍就要赶她,不料肩膀一痛,整个人都被定住了,咋都动不了。钟允星眨眨眼,知道是白荷在帮她,点了他们的穴道。
她笑得更欢了:“看吧看吧,我就说绅士风度很重要的嘛,衙役哥哥们哪里舍得赶我走呢?”
她不给周狗官任何发飙的机会,绕过跪在地上的洛木匠,径直来到审判桌前,一把按住惊堂木:“既然真凶已经自首了,不管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总得先把涉案的陈大、周大罗传上堂吧?亲爱的乡亲们,你们说对不?”
听到洛木匠的不幸遭遇,围观的百姓有不少为他鸣不平的,纷纷咒骂陈大,说他活该被射,没死算他赚大发了!
“对对对,”大家都点头,“把陈大叫来,把陈大叫来!”
“看吧,大家都这么说呢。”钟允星道,“您要是连这都不会,就太矬了吧?哎,堂堂佟京城案司周国宝大人连个案子都不会审,传出去丢死个人捏!”
激将法屡试不爽,周狗官坐不住了。可老狐狸的定力还算强,还在掂量着,如果不宣陈大、周大罗上堂,案子审不下去;可现在若宣他们上堂,岂不是让所有人看笑话,说他听凭一个丑丫头摆布?!
钟允星可没耐心等他掂量完,撇撇嘴道:“您要是不宣,就闭上眼睛;宣,就瞪一下眼睛,ok?”
“你!”周狗官见她更嚣张了,气得吹胡子瞪眼。
“欧耶!大人同意啦!快快快,那几个衙役,说你们呢,赶紧把人带上来!”
钟允星这话一出,白荷立刻指尖一弹,给衙役们解了穴。衙役们都检查自己胳膊腿,觉得分外诡异,可又说不出哪里有问题。
“本官什么时候……”
钟允星根本不理他,举手朝百姓们喊道:“大人英明!”
百姓们受到鼓舞,也跟着喊:“大人英明!”
衙役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晕乎乎地下去带人去了。
钟允星暗笑:嘻嘻,当年高中军训俺当初可是负责领队的,喊口号喊得嗓子都快哑了,不过,没有白费功夫哟~~看吧,鼓动能力一级棒!
“咳咳。”周狗官突然遭遇奉承,有些乱了阵脚,想骂骂不出,想反悔更是不可能,只能把杀人般的目光射向钟允星。
周狗官心想:这丫头到底什么来历,活了半辈子,从来没见过这么能挑事儿的人。据凤娘所言,她是北丹国南境城一个姓“左”的大户人家的庶女。他也派人查过此人,都说她自小沉静,哪里是这般野性子?莫非,其中有什么蹊跷?
不到一刻钟,周大罗到了。
周大罗又是被捆着扛进来的,不停挣扎。钟允星立刻上去骂道:“都说了他不是犯人,快把他放下来!”
衙役们说:“不行,这小子打人,会扰乱公堂!”
“他不会的!”钟允星强调,“我可以打包票,出了事我负责!”
“你是谁,凭什么打包票?”衙役们得问清楚,不然出了事情,他们也得吃不了兜着走。
“我……”钟允星思量一下,怎么说才能显示自己为大胡子辩护的身份呢?有了!
“本姑奶奶是周大罗的辩护律师——钟允星,就是你们这儿说的状师!我要帮周大罗打官司,所以周大罗的一切,都由我来负责!”钟允星答得非常笃定,着实震了他们一下。可他们没听过什么“辩护律师”,纷纷看向周狗官,请他定夺。
周狗官这时却在思量她话中的另一个问题,她说她叫“钟允星”,不是“左非烟”,是在隐瞒身份,还是……她真的不是左非烟?等等,她姓“钟”……坏了,莫非她跟皇家有什么关系?
“喂,你脑子秀逗啦?放不放人,快说啊!”钟允星说完,立刻按住惊堂木,生怕周狗官一气之下又拍拍拍,震得她耳膜疼。
不料,周狗官的态度90度大拐弯,竟收起了怒气,谦逊地说:“放放放,当然放!”说完,让衙役们把周大罗放下来,解开绳子。
周大罗一见没了束缚,当时就闹腾起来。钟允星扳住他的肩膀吼道:“听下!七醒让你听我的,你就得听!不然,我和小七子都生气了,永远都不理你了!”
不行!周大罗脑中警铃大作,小七子可喜欢报社了,不能让小七子生气,小七子会生病的,不能让小七子生气……他终于安静下来,幽黑的瞳孔满怀期望地望着允星:“我不闹,小七子不生气……”
钟允星点点头,踮起脚尖,拍拍他的额头:“乖,只要你不闹,小七子就不生气。现在,你跟大家讲一讲,陈木匠对你说了什么,你会那么生气?他是不是骂七醒了?”她循循善诱,引导他说出事情的经过。
周大罗摇头。
“那他打七醒了?”
还是摇头。
“那他究竟说了什么,你会那么生气呢?”
周大罗一想起来就生气,可是看着允星的脸,感觉到她掌心轻拍他额头的温度,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突然觉得很平静,除了回答她的提问,其他什么也不晓得了。
“阿大骂我爹是混蛋,说我爹是抢人老婆才躲在山里不敢出来,还说我爹说话不算话,是大骗子……”
“你爹叫什么名字?”
“周烈。”
“是因为陈大骂你爹,你才打他的?”
见大胡子点头,钟允星继续问:“打他哪里了,有没有用弓箭射他?”
他摇摇头:“打了肚子,没用弓箭。”
这时,一股浓重的酒气从城案司外面传过来,衙役们架着烂醉如泥的陈大进来了。
“启禀大人,”其中一个衙役回报,“陈大方才在酒楼聚众赌博,饮酒过量,小的们已将其带到。”
周狗官吩咐衙役退下,“啪”地一拍惊堂木。钟允星气呼呼的,低声咒骂:“又乱拍,讨厌!”周大罗顺着她眼睛的方向,看到那块丑丑的惊堂木,攥了攥拳头。
“啊哈哈哈!你们都在啊!”陈大爬起来,晃晃悠悠地指着洛木匠和周大罗,发起了酒疯,“你们干嘛不去死啊?省得我……嗝~省得我故意让自己受伤了,哈哈哈哈,快去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