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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允星赶紧跑过去,指着那件纱裙问其中一个老嬷嬷:“这件纱裙是从哪儿来的?!”
可是,老嬷嬷傻呆呆地看着她,摇摇头,枯瘦的手指了指自己的嘴巴,又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原来,是个聋哑人。允星想再问其他嬷嬷,却发现这里所有的老嬷嬷都是聋哑人。
“可恶!早知道就学手语了!”钟允星愤愤地嘟囔,“啊咧,也不对,古代又没有手语,学了也没法沟通。唉......”
老嬷嬷成日里都守在旷世山庄最僻静之处,极少出来走动,所以没有见过这位准夫人,还以为是庄里的小丫头走错路了呢。她们有些紧张地左右望了望,挥手示意允星赶紧离开。
“要我走?”钟允星指着自己的鼻子问,“为什么啊?”这些老嬷嬷虽然又聋又哑,可是目光中带着慈祥与善良,让人看了觉得亲切。她想,如果自己用肢体语言和她们好好“谈谈”,说不定会有什么线索。
老嬷嬷指了指屋内,似乎很惧怕屋里面的人。
“里面有人?”
老嬷嬷点点头,又摇摇头,嘴里发出“沙沙”的声音。
“让我走也可以,不过,你们得先‘告诉’我,这件纱裙是从哪儿来的。”钟允星道,“这条纱裙可好看了,我想回头自个儿做一件,总得先问问那位做衣服的师傅,纱裙该怎么裁剪吧?嗯......不能说的话,就帮我指一指呗!拜托啦!”
老嬷嬷指了指屋子,紧接着又开始赶她走。
“屋里面?OK,谢啦!”钟允星说完,趁嬷嬷们不注意,三步两步地蹿了进去。老嬷嬷们想拦住她,可她们年老体衰。做做家务洗洗衣服倒还好,要想追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那就难啦!
这个院子结构很简单,只有一间主房和东西两间厢房。钟允星挨个儿地找,发现西边儿的厢房是老嬷嬷们住的,里面有一股子老年人身上特有的味道。东边儿的厢房应该是侍女们住的,里面的脂粉味儿比较重。这两个地方的人一看到她闯进来了,纷纷聚集起来追赶她。
钟允星往后一看,额滴个神来,居然有三十多号人在追赶她。前面呢。也已经有人开始围攻了!在这样下去,她肯定会被这些家伙围殴致死的。都怪她自己,怎么也不探听探听虚实。摸摸底细就硬闯进来?担心悠扬也不该这么鲁莽啊!
眼看着人群越聚越多,在人群中,有一个瘦高个儿的中年女人十分扎眼,气势极盛,指挥调度着现场的人。钟允星想去擒住她。达到“擒贼先擒王”的效果。可是人太多,她自顾不暇了,根本连那女人的衣服边儿都够不着。
突然,她想起一样东西,立刻停下来,把它高高地举起来:“都给本姑奶奶停下!”
“停!”瘦高个儿女人突然大声命令道。其他人一听到她的命令。都停下来,等待命令。
瘦高个儿女人从人群中走出来,一直走到允星面前。仔细端详了她的脸颊,又望了望她手上举着的玉佩。她立刻明白事情是怎么回事儿了,赶紧跪下来道:“见过钟姑娘。”
没想到一块偷来的玉佩这么管用,钟允星缓缓神儿道:“外面的纱裙从哪儿来的,给我从实招来!”
瘦高个儿女人吩咐所有人退下。然后把允星领到了主屋里,确定四处无人才道:“回钟姑娘的话。是我们院子里一个姑娘的。”
“哪个姑娘,你把她给我带我来!”钟允星吩咐道。这女人的话一听就是瞎话,一个姑娘的?在这个院子里,所有的侍女衣服都很普通。什么姑娘能有那么好料子的衣裳?
“死了。”瘦高个儿道,“前日得了疟疾死了。”她语气谦卑,眼珠子却滴溜溜地转。
“疟疾?”钟允星不信她,“得了疟疾,衣服还能留?早该烧了吧?!”
“姑娘提醒的是,奴婢这就去烧!”瘦高个就着台阶就下去了。
“慢着。”钟允星刚一出口,却不知道该怎么说。直接说自己要这些衣服,她肯定不会给,如果说自己帮忙烧掉,也不合理。该怎么办呢?
“姑娘还有什么吩咐?”
“本姑娘也学过医,知道怎么处理疟疾患者留下的衣物。就算是烧掉,疟疾病菌依然存在于患者所住的房间之中。所以,光烧掉衣服还不行,疟疾一旦肆虐开来,恐怕不会是一个两个的死亡而已。”说着,她凌厉的眼神扫过瘦高个儿,明显的感受到对方一抖。看来,这里确实有人患过疟疾,难道,真的是悠扬?一想到这种可能性,钟允星攥紧了手里的玉佩,心里一阵担忧。
“那......”
“哪个房间,带我过去。”
“是。”瘦高个听命,带她到了内室。
这里还有两套悠扬的衣服,还有里衣、帕子之类的。怎么回事,带了这么多东西,看起来像是早有准备要过来。
“是这些吗?”
瘦高个道:“正是。”
“那个死了的姑娘是怎么来的,叫什么名字?”
“回姑娘的话,奴婢不知。”
“不知道?”钟允星一点儿都不相信,“她身上有什么特征,总该知道吧?”
“她一直蒙面示人,奴婢不清楚。”瘦高个就跟老早就准备好台词似的,问一句答一句,还都让人找不出破绽来。
突然,外面有人传话道:“琳姑姑,白姑娘来了,让您把璃幽公主的东西收拾收拾,明儿白姑娘要带进宫里。”
璃幽公主?难道这个房间里住着的,不是悠扬而是被救出来的璃幽公主?可是,璃幽公主的房间里怎么会有悠扬的衣物呢?钟允星越想越糊涂了。等等!她突然有一种不可思议的想法。
璃幽公主被救出来的时间,不正是悠扬失踪的时间吗?!
瘦高个的琳姑姑知道事情暴露了,正要出去,不料被一把锋利的匕首抵住了喉咙,匕首上还雕镂着一朵艳丽异常的月季。
“别说话,否则,刀剑无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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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