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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首要的,是把楚州、瑞州来的百姓全部打散,重新按保甲制度编入行政管理。
然后让楚州的百姓,向瑞州百姓请教过冬之法。
入乡必须随俗,不光是种什么,还有怎么取暖。
王彦庭已经打听到方圆100里内是有煤的,现在叫石炭。
不过这个时代煤是没有什么用的,所以不是不值钱,而是根本不要钱。
主要问题是没法解决煤里的有毒物质。
王彦庭也不知道怎么解决,但是他选择了一个取巧的办法,就是搭火炕。
烟气排在外面,热量留在屋里,管你有毒没毒呢。
这年头的百姓对生活要求也低,只要有一点温度就好。
但是这对于过冬来说很重要,温度高了,人体的消耗就少,也侧面减轻了粮食的消耗。
至于粮食的大问题,他准备去奚人和契丹人的草原上找找机会。
“王将军,现在是冬季,草原上的牧民全部找过冬的地方猫起来了,很少出来,你找不到吧?”
李秉思和王彦庭还不熟,但是本能地就提醒道。
“谦义将军,我已经了解过了。正是因为这个季节奚人和契丹人不会出动,我们才有机会。”
对于李秉思的善意,王彦庭报以一笑宽慰。
“我们以一都为单位,就把踏白营派出去就够了,这样没有什么后勤压力,专门找可以避雪过冬的地方,把人家的牛羊夺过来就好。”
“如此一来,到了春季,奚人和契丹人不是会对瑞州疯狂报复?”李秉思有点傻了,他觉得王彦庭是个疯子。
人家不找你麻烦就不错了,你居然还去招惹人家。
“没关系,你那里有没有契丹人的士兵?借几个给我,那我们穿上契丹人的衣服,专找奚人的麻烦好了。就算有活口逃掉,他们也以为是契丹人干的。”
两害相衡取其轻,王彦庭觉得自己是善于听取意见的。
现在契丹正是强势崛起的时期,那就打奚人。
反正他们知道了也不敢惹契丹人,敢惹的话更好,可以浑水摸鱼。
卧槽!
李秉思觉得自己格局小了。
看看眼前这个小子,比自己年轻了十来岁,心思是真的毒啊。
契丹人的士兵自己还真不少,这年头,哪个部队没有几个外族的?
连平定安史之乱的李光弼都是契丹人,有什么奇怪的。
他向王彦庭一抱拳,心里打定了主意,没事千万别招惹这个小王。
王彦庭要做的第二件事情就是准备派人勘测瑞州所有的土地。
这件事,在他看来是最重要的。
在明年春耕之前,现在瑞州的多户人家多人都要有自己的土地。
然后,还要根据河流的布局做好引水工程的方案。
春季一来,就要根据种植品种将土地合理分配。
简单的说,就是南方会种水稻的种水稻,会种小米的种小米,按能力分配好。
这件事是要交给刘瓒手下的官员去办的。
不过听到王彦庭要种水稻,不光瑞州的老人瞪大了眼睛,就是楚州来的王成义等人也是半信半疑。
这件事,自古以来就没有人干过。
大家固定的认知就是水稻是南方种植的,怎么要跑到北方来种了。
“大家信我,这里真的可以,甚至再北面都行,而且产量比南方高。”
王彦庭只能迎着一片怀疑的目光再三解释。
这件事情上,连王彦章都持保留态度,实在是有些惊世骇俗了。
不过王彦庭也不以为意,他的信心其实很足。
南方的水稻产量高,是因为一年二熟甚至三熟。
但是因为战乱的影响,劳动力严重不足,现在南方的水稻也很难保证两季种植。
而北方因为冬季温度低,害虫基本被冻死了,加上生长周期长,日照足,不但产量高,口感还好。
王彦庭需要商量的最后一件事,是准备在春季再次派人去南方,把北上的军队士卒的家属接到瑞州来。
他想了很久了,首先是像巴加图尔这样的本身就有需求。
其次,经历了三年的战争,他对士卒的道德底线已经完全没有任何信任度了。
如果他们的家人不在瑞州,那你凭什么相信他们会拼命保护这片土地?
趁此机会,他也希望能够和南方直接建立一条商路。
反正州衙下属还有几十条船呢,怕什么?
这个工作他在前面两天已经做了。
宣武军里包括巴加图尔在内有800多人表示愿意,会请人代写书信或留下信物,由州衙派人去接过来。
还有600多人本身就是光棍,家人也在战乱里死光了。王彦庭倒也不急,后面慢慢给安排上女人就地安家就好。
至于剩下的,王彦庭默默记下,以后就是冲锋一线的首选了,慢慢消耗掉吧。
最震撼的是刘瓒的6000多州里的步兵,就是原来归传道手下的降兵,有家人的居然只有300多个。
其他的,别问,问就是吃掉了。
吃掉了?
三个字让王彦庭毛骨悚然。
想起孙儒在扬州干的那些断子绝孙的事,王彦庭沉默了。
他在心里暗暗和自己说,从现在开始,绝对不能允许瑞州的百姓变成军队的口粮。
讲完了的王彦庭松口气。
一共只有三件事,本身这个季节北方就是猫冬的时间,尽量减少活动的。
问题是这三件无论哪一件都是大事,是有关明年能不能过下去的经济、军事大事。
好在大家都是在困境中求生已久的,本能地有一种抱团取暖的意识。
对于大差不差的事情,没有人为了私利掣肘,就很好。
方向定了,接下来就是刘瓒这个地下刺史安排了。
明天有官员组织人去挖石炭。
还有统计户籍的、勘量土地的。
最关键的,需要统计一下粮食,按照计划供应。
在王彦庭从奚人那里找到粮食以前,谁也不知道缺口大到什么程度。
所以,只有从一开始就严格管控。
王彦庭则准备带着踏白营外出作战了。
城里留下王彦章,毕竟刚过来,很多人还不敢相信,很多事情还要防一手。
踏着薄薄的一层积雪,王彦庭回到家中。
他和王彦章的府邸就在刺史府边上,是原本瑞州各官吏的私宅,现在人跑了,全是无主之物。
刘瓒就热情地把两个宅子分给了王家兄弟。
还给两家每家配了两个下人和一个侍女。
王彦庭也没有客气,现在他对刘瓒是有火发不出,当面还要叫一句“刘使君”,再也回不到“老刘”的时代了。
你送来的财物自然是老实不客气了。
就当是心理补偿吧。
挑开堂屋的门帘,一股热气扑面而来。
王彦庭惊讶地发现刘婉儿居然也在。
好吧,不该惊讶,她在是正常的。
王彦庭定了定神,在心里纠正了一下想法。
谁能想象,一个现代青年穿越过来以后,第一场恋爱居然是父母代替你谈的。
作孽啊。
不过如果考虑年代背景,这也正常。
要不是刘瓒把女儿宠上了天,答应让她自己选,而自己也表现的比较另类,可能双方父母就把事情给定了,青年男女之间连面都没有见过。
“阿耶、阿娘、婉娘。”王彦庭团团作揖。
“二郎,你看你一出门就没个数,婉娘都在家等你半天了。”不出意料,王母开口就是套路。
不知道是房间里炭盆的火光的原因,王彦庭觉得刘婉儿原本有些苍白的小脸红彤彤的。
“王家兄长和父亲讨论的都是大事,婉娘不碍事的。”小姑娘嘴里轻轻地解释着。
王彦庭却感觉到了,她只是解释了自己和刺史府的人开会,却没有解释等王彦庭这件事。
这孩子,真的早熟到家了。
想起前世自己的侄女也是这个年龄时还在看哆唻A梦,吃棒棒糖。
真是有种罪恶感。
“在刘使君那里准备明年的春耕诸事,散了我就回来了,阿娘勿怪。”
在自己父母面前,王彦庭老老实实解释。
“刘使君对我们两家恩重如山,你们做事要兢兢业业才行。”
父亲王庆修显然是对刘瓒和自己家的真正关系一无所知的,一心以为是刺史大人看得起自己孩子才给的机会。
作为一家之主,肯定要叮嘱几句。
“没有,父亲一直说兄长胸有韬略,更有一手箭法神乎其技,多亏了兄长才为楚州百姓寻了一条生路的。”
都开始不带“王家”,直接叫“兄长”了。
堂上的老两口互相看一眼,眼睛里都是笑意。
王彦庭无奈地看着完全没有演技,或者是演技超级好故意给婉娘看的老两口。
你们这小动作都不避人的吗?
还有,你们真的觉得婉娘这个小姑娘是猎物而不是猎人吗?
上岸才几天,和过去那个内向的小丫头相比,现在人家在自己家里能说会道,完全不把自己当外人了。
如此大的变化,你们不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