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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用黑暗躲过裁决的亡灵祭司爱丽丝勉强爬起身,从坍塌的废墟之中挣扎着起来,抖落掩盖这只高傲的孔雀此时被折磨的灰头土脸。从巫师的身上得到自己需要的情报之后,奥丁的转过身缓缓的走向爱丽丝的面前,奥丁的每一步向前,都让她在心里对这位可怕的裁决恶魔的恐惧,添加一分。她开始后悔为什么当初要选择去冒犯这样可怕的怪物。
奥丁在这位高傲的女巫面前伸出自己的修长的右手,将【G弦上的咏叹调】递到她的面前,并抬起另外一只手小心翼翼的帮她擦拭干净脸上的尘埃,“让一位高贵的淑女灰头土脸的确是站在他身边的绅士失职,对此我感到抱歉。不过我拿到了爱丽丝小姐心慕已久的赞颂法杖,所以现在爱丽丝祭司有资格成为康斯坦丁家族的仆人了吗?”
哪怕是亲手摧毁了一座城市,爱丽丝相信奥丁说话的时候也依旧是不愠不怒的微笑表情,神情和煦的就像是大家族优秀的礼仪官培养出来的优雅贵族,礼貌且克制。但是爱丽丝确信这位上一秒还在温柔跟他说话的男人,下一秒同样也会带着标准的贵族面具让她生不如死。
真是让人不寒而栗的异端。
“我愿意。”
没有任何拖延,爱丽丝以最诚恳的语气回答了奥丁的提问,这只略带野性的小猫咪被奥丁拔去了尖锐的爪子,变成一只乖巧胆怯的小波斯猫。
“仆从的关系是建立在契约和信任的基础之上,我想爱丽丝小姐已经见识过我身上的秘密了。”
奥丁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不过我想要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奥丁·康斯坦丁。十五年前一夜衰落的康斯坦丁家族继承人,同时也是胸口佩戴过神圣十字勋章的帝国奥术师,有幸荣获过两枚紫色蔷薇勋章,但却不幸魔法工会除名的法师。”
爱丽丝的嘴角抽动了一下,神圣十字勋章和紫色蔷薇勋章在她眼中代表什么自然非常清楚,当年在艾泽拉沼泽的腐烂尸体与污泥里搜寻他们的奥术师胸口上都佩戴着骄傲的神圣十字勋章,而那些面无表情的疯子每一个都可以用收割和屠戮来形容。亡者的艾泽拉发生的那场惨烈战役成为亡灵巫师从璀璨向黄昏迈进的转折点,教廷的奥术师摧毁了他们为之骄傲的一切。
两枚紫色蔷薇勋章,意味着奥丁的半只脚已经从高阶的法师门槛,踏入了魔导士的神圣殿堂,聆听古代贤哲们的教诲。
异端,疯子。每一个可以用来形容魔鬼的诅咒词汇都可以形容在面前这个男人的身上。
当爱丽丝伸出有些颤抖的手想接过奥丁手中的赞颂法杖时,却被奥丁反手抓住了手腕,对方的力度有些大,捏的爱丽丝咬紧苍白的嘴唇,却又不敢反抗。
“我之前说过了,主仆之间是建立在互相的信任上面。”
奥丁将嘴唇靠近了爱丽丝的脸颊,在这位神情镇定的女人面前保持着暧昧的距离。爱丽丝甚至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的清淡香水味道,在爱丽丝看来,奥丁更应该是一位在贵妇之间游刃有余的优雅宫廷诗人,而不是负责帝国黑暗和血腥内务的奥术师。
“所以,让我也窥伺一下你的秘密如何?我可不相信使徒级别的亡灵祭司爱丽丝,需要靠66位处女的鲜血来维持青春永驻这样的低级传闻,这就跟某些红衣大主教说自己不是恋-童-癖一样让人难以置信。”
奥丁修长的手指慢慢的划开遮掩爱丽丝的胸口的衣襟,露出一片让人惊艳的雪白,还有中间深不见底的沟壑。奥丁眯起眼睛,略带欣赏的望着雪白光景,最终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怪不得米开朗琪罗曾说过,女性曲线和弧度是上帝神圣的描绘和雕塑。”
“放开我。”爱丽丝握紧了拳头,试图做一些无谓的挣扎。
以前胆敢试图侵犯和亵渎的人都被她制成了亡灵傀儡,但是被恐惧支配爱丽丝却不敢做出任何不轨的举动,她非常有理由相信自己还没念完一小段的咒语,就会被对方拔去舌头。
“圣徒之心?”奥丁微微的楞了一下,看着爱丽丝皱起眉头。
接下来他却没做出任何轻佻的动作,而是帮她掩盖好那一片旖旎的风光,然后轻声的叹了一口气,“看来那个传闻是真的,某位美貌与内心的恶毒成正比的黑暗生物,同时拥有三颗圣徒之心。说的果然就是你啊,爱丽丝。你也是我见过最胆大妄为的家伙,光是盗取死去前任教皇心脏这样的罪名,足以将你丢到宗教裁判所里享受制裁了吧。”
“我想发现你这个秘密的康斯坦丁公爵,一定是以此作为要挟,让你成为我们家族继承人的庇护者,而他则愿意为你提供庇护所和栖息地,不受教廷的打扰。”
爱丽丝害怕的表情在一点一点的收敛,她又重新恢复的当初风情万种的迷人姿态,在奥丁面前轻轻的鼓掌,表示肯定。她望着眼前这位法术天才,毫不吝啬自己的赞誉,“我还以为除了战争巨头还有国柱贵族之外,其他的微小旁系根支再也无法诞生天才与疯狂并存的可怕异端,没想到我今天非常荣幸的遇见了一位。”
看见爱丽丝恢复了之前冷如冰霜的状态,奥丁总算松了一口气,“传说中的使徒爱丽丝可是比阿尔卑斯山脉的雪峰还要冷漠的冥河卡戎,看来这才是你最真实的一面。事实上传说中的十三位使徒怎么可能屈服在裁决的圣光之下,毕竟当年的那场围捕,连帝国最精锐的耀阳骑士团也惊动了。我没有自信能在这些怪物面前逃走,但是你却可以。在我召唤斐波那契额序列和进行裁决的时候,明明有机会的你将我抹杀,但是你却没有这么做。想必除了知晓三颗隐藏在你胸口之下圣徒之心的秘密,当年你跟我的父亲,还有其他不可告人的秘密吧。”
在半明半暗的火光摇曳之下,爱丽丝看不清奥丁的神情。
沉默了一会儿,她才开口说道,“我跟你父亲之间的交易是一个秘密,你不必知道其中的内幕。你只需要知道,我不会伤害你,同时也会为你今后的道路做一些有必要的铺垫。毕竟要在一众的仇家追杀和保守贵族的阻拦中重新崛起,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不论康斯坦丁公爵当年做过什么,现在的爱丽丝都是一位清道夫式的角色,奥丁的身边即将多一位来自黑暗世界的异端角色,这可是让教皇都会感到不适的亡灵祭司。
拆穿了这位怪物的表演之后,奥丁尽量在她面前表现出友善的态度,“所以你能褪去令人感到压迫的气息吗?在奥都斯堡携带一名黑暗生物招摇过市,无异于异教徒在教皇面前挑战圣徒的权威。”
爱丽丝不屑的撇撇嘴,坐在石板上的她不停地晃动着两条雪白大腿,狭长的睫毛上下抖动,嘴唇微微起合,“我还以为异端奥丁在宗教裁判所有多大的权利,原来同样需要遵循刻板和严苛的苦修规定呢。”
“谁说我是教廷的人?”奥丁反问道。
爱丽丝瞪大了眼睛,眼前身着牧师教袍,同时也是奥术师身份的家伙居然不是教廷的人?这可比教皇说自己是撒旦的臣民还要滑稽。
奥丁没有直接回答,经过这么多年的苦修生活,他已经习惯了别人惊讶或者冷漠的神情,就像那位只差一步便可带上教皇桂冠的教父所说的话,“我的孩子,当你仅剩荣耀与孤独陪伴,在虔诚的信仰之路便能走的更远。”
“可是格列高利教父,荣耀的橄榄枝从未青睐过我的指尖,孤独却始终与我长眠。”奥丁自言自语的说道。
从短暂的失神恢复到冷漠的表情之后,奥丁转过头朝爱丽丝说道,“我听说亡灵巫师制造出最优秀的死者傀儡,那么尊敬的爱丽丝小姐,你不打算在那位偷听到我们秘密的法师身上施展你残忍的傀儡支配么?”
奥丁的确应允法师不会伤害他,但是却没说亡灵祭司不会向他动手。
瞬间明白了奥丁话里表达的含义的爱丽丝微笑着走向那道在冰冷的石板上拖出的鲜艳血痕,爱丽丝尖锐的鞋跟踩在巫师抓住台阶的手掌上,将指甲锋利的塞进法师的眼眶之中。撕心裂肺的哀嚎声在空荡的地下室里回响不绝。
奥丁别过头,尽量不去注意这血腥的一幕,嘴里轻声的念叨,“仁慈的主,愿你宽恕这一切的罪恶。”
“明明不是教廷的人,却表现的比任何一位牧师都要虔诚,康斯坦丁,你还真是一个虚伪又虔诚的异端。刚好够到楼梯口的那个法师只是一个勉强跨过中级法师门槛的废物,我还是第一次制造这种连暗金级别都没沾上的低级傀儡。”
爱丽丝沾满鲜血的左手握着一只红色的骷髅傀儡,带着白色手套的奥丁没有嫌弃,直接将沾满鲜血的玩偶握在手中,然后掏出白色的手绢,小心翼翼将他擦拭干净。
“不嫌脏么?”爱丽丝勾着嘴角问道,奥丁白色手套上的鲜血太过引人注目。
“再脏,也不会比贵族的灵魂肮脏。”
奥丁说这句话的时候,面无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