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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苏公甫自我膨胀,觉得自己的魅力上至八十下至八岁,没有一个雌性生物能抵挡的时候,乌攸则倚在自己的榻上,悠闲地吃着葡萄。
吃葡萄不吐葡萄皮,苏公甫,既然你还想像上辈子害乌娘那样害我的话,就别怪我吃你不吐骨头了。
这场针对苏公甫的战役中,能否胜利的取决因素是,谁比较蠢。
很显然,乌攸对上苏公甫时,有一种浓浓的智商碾压的优越感。
乌攸可是很清楚地看见了,在接过蜀葵递过去的小纸条时,苏公甫眼中闪现出的那抹微不可察的惊喜与鄙夷。
蜀葵递纸条给他,其实已经基本表明了乌攸的立场,他应该很轻易就能猜到,是谁授意蜀葵这样做的。
他大概正在窃喜吧。
乌攸并不担心他会把这张纸条交给自己的母亲岑夫人或是祝姨娘,按照他那个贪婪劲儿以及对自己魅力的自信劲儿,在对乌攸动了欲望的念头后,他肯定会秘密赴约,先把自己吃干抹尽,再提起裤子不认人。
乌攸甚至都能猜到苏公甫在盘算些什么:
反正这乌姨娘也不是什么雏儿,只要是自己抵死不承认,并拿出纸条,诬赖是乌攸主动邀他前来的,谁还会怀疑,一个12岁、风度翩翩的小郎君,会主动和一个在风月场上阅人无数的前琴姬苟合?
要让他克制住自己的好色欲望,以祝姨娘的大局为重?
别开玩笑了,有了上一世的经验,乌攸清楚,苏公甫的人生信条就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就算是祝姨娘疼他,他也得先占点儿便宜,才肯替祝姨娘做事。
现在,乌攸就等着他这个渣渣三更的时候主动送上门来,到了那时候,乌攸必定会送给他一个终生难忘的教训。
可乌攸的麻烦事儿可不止这一件。
因为,林回今闹情绪了。
他并没有对着乌攸胡乱使用他的读心术,因此,他根本不知道乌攸下一步的计划是什么,自然而然地,乌攸晕倒的假动作,把他给骗了过去。
从霞飞院回来后,不管乌攸怎么哄他,他都不肯从玉玦里出来:
“我说……你多大年纪了?闹什么脾气啊,快出来,一会儿还用得着你呢。”
林回今闷闷不乐地别扭道:
“那你为什么告诉蜀葵,不告诉我?”
“……我以为你知道。”
“我不知道!我是你的搭档,可我连你的计划都不知道!”
“……你以前不都是不关心的吗?”
“……”
“好吧我不凶你了,你快出来,一会儿还有事情要你去做呢。”
“不要。”
“……那你想怎样……好吧我夸夸你。你可帅了,真的。”
“不信。”
“你真的很帅,你不信你看,你身边全是从你身上帅掉出来的渣。”
“……好恶心。”
扯了半天皮,乌攸都没和林回今达成一致,乌攸终于没耐心了:
“你出不出来?”
林回今死撑着不松口:
“我就不出来!”
乌攸二话没说,捏着玉玦的手猛地一使力,林回今嗷地一声惨叫,连滚带爬地从玉玦里窜了出来,捂着自己不碰巧被乌攸的蛮力狠狠捏了一把的胳膊,满眼控诉地看着乌攸,小模样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乌攸看他这副模样,也不由得心软了些,刚想开口表达一下自己的歉疚之情,林回今就揉着胳膊开了口:
“你要把我的胳膊捏断了!后半辈子你要对我负责!”
这不是女人对男人的台词吗!林回今,你X染色体够多的啊,你爹给你的Y呢?
乌攸觉得自己呆在林回今面前,分分钟都会暴走,刚忍了忍火,蜀葵就快步走了进来,压低嗓门道:
“姨娘,墨兰说看到有人在咱们扶风院边探头探脑,应该是……那位小郎君没错了。”
蜀葵这丫头大概也是因为激动,声音都有些颤抖,乌攸满不在意地挥了挥手,说:
“守在扶风院前后门的婆子该交班了,让她们换一下班。”
扶风院看门婆子的交班时间正巧是三更,在这段时间里,是扶风院把守最为松懈的时候,乌攸之所以约苏公甫三更相见,很显然,就是为了给那只在门外打转的耗子以可乘之机,请君入瓮,关门打狗。
蜀葵心领神会,走出屋去。
乌攸冲还在背对着自己蹲墙角画圈圈的林回今说:
“熊孩子,起来,干活了。”
林回今还是没转过心里的弯来:
“你叫蜀葵帮你去干啊。”
这孩子绝壁是被家里人宠坏了!欠调教!
但是现在人都摸到门口来了,如果林回今再这么赌气下去,自己的计划怕是要泡汤,乌攸无法,只得暂时和林回今妥协:
“好吧,我跟你道歉,是我不好,你比蜀葵厉害多了。我需要你,真的。”
林回今挪了挪屁股,转回了半个身子:
“真的?”
乌攸觉得自己简直跟幼儿园大班的老师似的,柔声细语道:
“真的真的,不赌气了好不好?要是你把这件事办成了,我给你小红花?”
林回今想了想,居然把挪回来的半个屁股又挪了回去:
“我不要。你那是哄小孩用的。”
乌攸气结,刚想要发飙,就听到后院附近传来一个尖锐的女声:
“啊!有贼!”
扶风院里大多数都是女眷,听到这么突兀的一嗓子,原本睡着的丫鬟基本上都被吓醒了,有几个胆小的干脆随着尖叫声尖叫了起来:
“有贼啊!有贼!”
那几个换班的婆子还没到岗位上,一听到有贼,一下子就惊了。
什么贼能摸到后院来?
不是来盗财的,就是来采花的!
乌姨娘是什么人,是三少爷现在放在心尖尖上的人,这半夜三更的,要是被什么人闯入冒犯了,她们可都是要担干系的!
那些婆子也都是见过些市面的,一听到有人喊有贼,麻利地抄起手边趁手的家伙事儿,扁担,花剪做武器,甚至还有个姓蔡的婆子,跑到了小厨房里,左右看看,发现小炉子上正熬着给乌攸的安神汤,一边摆着一把烤得通红的火钳子,她挑中了这个武器,气势汹汹地抓着火钳子的手柄,跟挥舞着神剑一样,朝着声音的发出地点跑去。
等她们跑到事件的发生地——扶风院的后门时,见到地上丢着一个还在打转的铜盆,满地都是水,而一个满身是水的小个子男人,正狼狈不堪地抱着脑袋在地上打滚哀嚎。
如果仔细看的话,那个已经一滴水都不剩的铜盆里,还在冒着袅袅的白气。
也活该苏公甫倒霉,在乌攸的计划里,是要等苏公甫靠近自己的房间,再由蜀葵发出大叫,引来别人,没料到苏公甫刚刚摸进院子,就碰见了一个小丫鬟。
她刚刚忙完手头上的活,接了一大盆开水,正准备回自己房间里好好洗个脚放松一下,就看到一个黑影鬼鬼祟祟地窜进了院里,而且看身形,那居然是个男人!
小丫鬟没能沉住气,一声惨叫发出的同时,手里的铜盆也飞了出去,准确无误地砸中了来人的脑袋,热水泼了他一身。
苏公甫正满揣着一肚子的龌龊念头,想着乌攸在自己身体下面求饶的模样,结果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直接把他吓疲了,跟兜头浇了一盆凉水一样。
但下一秒钟,他就被人真的兜头浇了一盆水,还是打算用来洗脚的开水。
他嗷地一声惨叫,就地滚倒,打起滚来,开水烫得他全身刺痛,更何况他的脑袋还被铜盆刚刚好亲吻了一下,砸得他头晕目眩,一时间也只有倒地哀嚎的份儿了。
但是半分钟之后,他就后悔了。
如果再给他一次选择的机会,他绝对会顶着浑身的刺痛和脑袋被砸的晕眩感,冲出扶风院,而不是像一条狗一样,被一群五大三粗的婆子逮着,用各种器具轮番殴打一番。
因为后院的灯光昏暗,所有的婆子都没能认出这个小小的人就是祝姨娘的亲表弟,还以为是一个身形瘦小的猥琐男,于是便自然而然地脑补出了此人獐头鼠目、猥琐不堪的面容,下手越发重了。
在这些人之中,蔡婆子打得最为给力,因为乌攸自从进了安府后,待下人都很亲厚,有次蔡婆子生病,没能来当值,乌攸竟然派蜀葵来询问,还赏了药,这虽然有拉拢的成分在,但蔡婆子认为,被这么一个宽厚的主子拉拢,也无所谓了。
而这个小东西,从后门偷偷闯进来,看样子目标是冲着卧房去的。
敢打姨娘的主意,老娘烫不死你!
容嬷嬷上身的蔡婆子,英勇地挥舞起火钳子,准确无误地烫在了苏公甫的大腿上。
苏公甫嗷地一声,都快疼疯了,挣扎了几下,勉强起了半个身子,想要逃出去,被蔡婆子利落地一把揪住头发,拖了回来,紧接着又是一阵惨无人道的群殴。
等到婆子们打累了,乌攸才走出来,一脸受惊的模样,柔声垂询:
“怎么了这是?这是从哪儿闯进来的贼人?”
看着自家姨娘双目微微含泪,单薄的身子在这夜风里有些瑟瑟发抖的可怜模样,蔡婆子母性大发,进而对手底下的这个胆大贼人愈发痛恨,大脚踩上了他的命根子,还碾了碾。
苏公甫已经彻底被打懵了,这一阵剧痛却又叫他清醒了过来,他凄惨地哼唧着,手脚并用,想要逃跑。
蔡婆子哪里能叫他跑,雄赳赳气昂昂地一把抓起已经被殴得鼻青脸肿的苏公甫的头发,把他半提了起来:
“姨娘,就是这个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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