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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当秦灵珊再次来到玉渡山时,情景已是大为不同。
这次她不是一个人来。
在她身后,她的母亲,几个护卫姐姐,以及一些绣庄的姐妹,除了那些实在来不了的,其他人都来了。
她们都来给她送行。
“此次一别,不知你何日才能下山。”
一向强势的秦夫人也擦了擦眼泪。
在以往的传说故事中,那些入仙人门下的人,少则几年,动辄几十年都不能下山。
然而当他们下山后,人间的亲友要么就垂垂老矣,要么就化为了一具枯骨。
如何不让秦夫人难过。
秦灵珊背着一个大包裹,也眼含热泪。
她擦了擦眼睛,重重地拥抱了一下自己的娘亲。
就在这时,一只白鸽从山上飞了下来,悬停在众人眼前。
“灵珊,娘娘命我来接你。”白鸽喙一张,传出一道温婉的女声。
“白鸽说话了!”
“这一定是娘娘派下来的仙兽!”
几个绣庄姑娘窃窃私语,好奇地打量那漂亮的白鸽。
心中不免激动兴奋。
在一番依依不舍的道别后,秦灵珊向着众人挥了挥手。
白鸽张口一吐,一道符箓就从它口中吐了出来,飞舞在它和秦灵珊身边。
“移形!”
白鸽话落,一道光芒就覆盖了一人一兽。
等光芒散去,二者就不见了踪影。
连那道符箓也不见了。
只剩下一众目瞪口呆的绣庄中人。
——
玉渡别苑内。
一阵微弱的光芒闪过,一人一兽就出现在了庭院中。
秦灵珊只觉得眼前景物一阵变幻,没想到竟然就眨眼来到了这里。
她一时惊叹不已。
“白鸽姐姐,刚刚那是什么?”
“传送符。”
“好厉害!”
真不愧是仙家手段!
一改山下的悲伤和忧愁,此时她心中充满了激动和期待。
“跟我来吧!”
在白鸽的带领下,她再次见到了那飘渺的身影。
“秦灵珊拜见娘娘!”
她当即就恭敬下拜。
上首的重凡微微笑道:“傻孩子,是不是该改口了?”
秦灵珊灵机一动,面色大喜道:“师尊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她当即就要下跪磕头,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止住。
却见上首的仙人娘娘道:“磕头就不必了,待你一年后通过考核,成为入室弟子后,再磕也不迟。”
秦灵珊顿时心中明了。
到底只是记名弟子,只能说才刚刚入个门。
若要得到娘娘的赏识和青睐,成为入室弟子,看来以后还要更加努力才行!
想到这里,她再次拜了一拜,道:“灵珊晓得了。”
重凡颔了颔首。
袖袍一挥,一本书籍就自动浮现在半空中。
秦灵珊打眼一看,只见上书“导引法”三个大字。
“此法乃修行入门之法,里面有我的心得与注解,望你好生修炼。”
秦灵珊面色一喜,接过了书籍,“谢师尊!”
重凡又道:“重冰与重雪可为你教习,教导你武艺。”
二人作为系统出品的家园守卫,不说修为,武艺就已经为上乘了。
教导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重冰与重雪分别对秦灵珊点了点头,就算是相互认识了。
秦灵珊也恭敬地向着二人抱拳行了一礼。
“至于武器,可去藏兵室去取。”
重凡用手指微微指着一个方向。
秦灵珊顺着那个方向看去,果然见一间屋子的牌匾上上书“藏兵室”三个大字。
心中顿时火热不已。
为了这次收徒,重凡特意用之前收集的宝矿金属之类的东西炼制了多种兵器,从白级到绿级的都有。
然后将一间屋子改造成了藏兵室,将这些武器投入了进去。
不说秦灵珊,就是自己收的妖使也可以使用里面的兵器。
比如猴精孙跃。
也好操练操练。
“若有实在不明的,也可来问我。待一年之后,若你通过考核,方可正式成为入室弟子。”
重凡语重心长道。
秦灵珊郑重躬身下拜。
“灵珊一定不负娘娘所望,必当勤奋修炼!”
重凡颔了颔首,“善。”
——
与此同时。
杜氏医馆中。
“啊,好痒,好痒,爹,就让我挠挠吧!求你了!”
只见一个青年眼睛血红,痛哭流涕着。
他被绑在床上,浑身血肉模糊,看着极为可怖。
此时他正用疯狂中带着祈求的眼神看着杜仲景,也就是自己的亲爹。
“爹,求求您了,我好痒啊,要不你帮我挠吧!”
杜程瞪大了血红疯狂的眼睛,面容狰狞,想要挣脱开身上的束缚,却无论如何也做不到。
“啊,我受不了了!”
听着儿子痛苦的嘶喊,年迈的杜仲景也泣不成声。
看着儿子身上被抓挠出的斑斑血痕。
以及他身上诡异的,类似蛇鳞一样的东西。
想着这几日以来他的束手无策,以及儿子的痛苦。
他最终下定了决心。
——
将自己新收的记名弟子安排好之后,重凡施施然离去。
这几日她能感觉到,她离洗髓期巅峰也不远了。
只要再鼓把劲。
观星台上。
正在修炼的重凡忽然又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声音响在她的耳边。
“小老儿杜仲景,迫不得已,又来叨扰娘娘了,羞愧至极。但实在是我也没办法了。”
听着对面那痛苦、无奈中带着羞愧的声音,这不是之前那背剑上山的老大夫又是谁?
在杜仲景的祷告中,重凡也了解了事情的始末。
十日之前,不知为何,他的儿子杜程这段时间以来明明好好的,那天却突然说自己身上痒。
起初杜仲景还以为他是被什么虫子叮咬了,脱开他衣服一看,除了那里的皮肤被挠的红通通一片,也没看到有什么外伤。
杜仲景于是给他涂了一些清凉止痒的药膏。
本来以为这事也没什么。
可当天夜里他就听到了儿子房间里传来了痛苦压抑的声音。
这段时间以来为了好好照顾刚刚苏醒的儿子,他就住在隔壁。
再加上年纪大了,睡觉浅,因此一点风吹草动都能将他惊醒。
儿子房里传来的声音自然引起了他的关注。
敲门无果后,他拿着蜡烛推开房门一看,只见儿子正在死命挠着自己身上。
因为动作幅度过大,他的衣服都乱成了一团。
嘴中还一直喃喃着“好痒,好痒,怎么会这么痒”这样的话。
杜仲景急忙上前一看。
顿时惊骇无比。
只见儿子的背上,除了被他自己挠出的血痕,几片诡异的鳞片静静生长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