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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飞站在姚兴亮房间的窗户口抽着烟，看到姚兴亮简单洗漱结束后丢了一根烟过去。
“刚刷过牙，不抽了，我稍微再眯两小时，你自己出去转转呗。”
赵飞掐灭了手里的烟，从茶几上拿起自己随身的小包挂在了肩头。“行，我出去转两圈。提醒你一点，从现在开始别在大大咧咧了，要注意身边的每一个细节。”
姚兴亮想起了刚才在楼下球赛的事情，知道仅仅两句问话赵飞就得到了两个实验结果。第一个问题他测试出了正常情况下自己是否对数字和结果还有预测能力，而第二个问题又通过赌博的刺激来测试了嘎巴拉是否对于金钱还有所反映。
如果不是他的提醒，自己根本不会去关注这些细节，而现在正是和死神赛跑的关键时刻，每个细节能更早的发现就能更多的增加自己生存的可能性。
“我知道了，为了自己我也得逼着自己改变。”
赵飞听了笑了笑。“手机保持畅通，有事随时联系。”
再次回到阿旺商店所在的冲赛康，下午时分游客熙熙攘攘，摊子上各式各样的配饰琳琅满目，但是嘎巴拉却十分罕见，偶尔见到几串也感觉是廉价的地摊货。
嘎巴拉从宏观意义上来说是一种骨制品，其用材是一般由已获圆满抱身有修为的藏族人在死后，将其头骨、腿骨、指骨捐出以制作成的特殊法器，最常见的就是佛珠和碗。特别是佛珠，由于最珍贵的是由108颗珠子做成，所以有传言顶级嘎巴拉需要由108位德高高僧每人捐出一个骨片才能制作完成。
而据密宗野史记载，只有一个名叫拉吉普特的僧人获得过一串，佩戴后直接获得了无量法力，他利用无可匹敌的力量斩尽一些邪魔鬼祟，圆寂时也获得佛号。
但是眼看现在摊位上那些嘎巴拉，每个珠片大小统一，光泽鲜艳，罕有损伤痕迹，明显就是近代艺术加工品，看材质也是动物骨头或一些廉价玉石制作。对于身陷事件中的赵飞，经过这段时间对于嘎巴拉的研究，自然真伪一目了然。
好不容易在一个摊位上找到一个汉语还算流利的店主，等了半天瞅准一个暂时没有顾客的时候，赵飞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和他攀谈了起来。
“老板，你这里有没有上等的嘎巴拉手串啊。”赵飞随手抓起一串嘎巴拉在手里掂了掂，然后装出不屑状又丢回了摊子上。
“老板，你这串就是上等货。整个冲赛康你就找不到比这个更好的。你再仔细看看么。”说罢，便把赵飞丢回来的那串手串又拿起递了过去。
赵飞也不去接，笑着说道：“你这是牦牛骨做的吧，忽悠忽悠普通游客还行。”
“不用牦牛骨头做的，难道还用人骨头做？”
“当然了，我既然要上等货，那肯定要最好的那种。”赵飞给了老板一个你懂的的眼神。
“老板，你别开玩笑了，别说在冲赛康，你在整个XZ都找不到一串在卖的人骨嘎巴拉。这种宝贝贵得很嘞，而且不卖给你们汉人，你们不信我们的佛，不能卖！不能卖！”老板连连摆手。
“老板，那我请教点嘎巴拉和你们佛祖的事情吧。”赵飞还是不肯放弃。
“我要做生意的了，没时间，你买东西就买，不买就去别家问。”藏族老板见眼前这个男人并没有照顾自己生意的打算，便打算轰他走。
“行行行，老板，你这串嘎巴拉多少钱？”赵飞又把刚才那串手串拿了过来。
“不还价，80块钱，真正的好货色。”赵飞听到后笑了笑，从口袋里抽出几张红色大钞摇了摇。
“我出三百块买下它，能不能顺便给我讲讲我想知道的事情？”
老板看到赵飞掏出钱，脸上马上就绽开了笑容，一口小白牙在漆黑的脸上特别显眼。
他一把接过钱，仔细看了看真伪，然后说：“要的么，要的么，你想问什么就问么。”
赵飞从手里取出手机，从图库里找出一张先前拍摄的嘎巴拉照片递给了老板：“你给看看，这串要是真的，值多少钱？”
老板接过手机后，用手挡着耀眼的阳光，仔细看了看。赵飞在一旁又用手指滑动了几下，分别是几张不同角度的近照。
“看样子是好东西，价格我也说不准。要是能有证明时间的东西，那还是很值钱的。我在十几年前看过一串差不多的，后来一个大老板用两百头牦牛买下来的。”
“两百头牦牛？”赵飞估算了下，怎么也得四五百万人民币了。
“那我也出两百头牦牛的钱，你能帮我搞到一串不？”
“搞不到搞不到，哪里来真的嘎巴拉。这种都是我们这里活佛的脑袋做的，要是随便能够买到，再多活佛脑袋都不够。买不到，买不到。”老板把手机递还给赵飞，吓得连连摆手，这种货色可不是他这种级别的人能够企及的。
“我的老板特地让我来找找看的，你看哪里能搞到这种上等货？钱不是问题，要是你能介绍，事成之后我给你10万好处费。”
“这个钱我赚不了的了，你有再多钱也买不到。而且你们汉人不能戴的，戴了就去见佛祖了。”
“为什么我们汉人不能带”
“不能带就是不能带。这是我们藏族菩萨的宝贝，只能保佑我们藏族人。你们戴了菩萨会不高兴的。菩萨不高兴了，你们就倒霉的了。”
“那你们藏族人能不能带呢？”
“也不能带！大老板买过去都是供奉起来的，戴了要折寿的。压不住的。”
“我听说戴了这种宝贝能招财啊，怎么会折寿呢？”
“胡说八道，菩萨怎么会让人发财呢？他们是保佑我们平安的，钱对于我们来说不重要，不重要。”
赵飞觉得有点郁闷，因为那个老板一只手里还攒着刚才自己给的几百块钱呢。
又随口问了几句，但是还是没有获得有价值的信息。不过老板这种XZ普通话的口音确实和自己那天脑海中的声音极其相似。
现在看来，坊间流传的嘎巴拉招财辟邪驱小人的说法应该只是谣传。不过姚兴亮事件又验证了这种说法有一定可能性。瞬间感觉到线索越多，整个事件越错综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