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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外面的满城风雨,顾祭和柳松安这两天一直都躲藏在苏家的老宅里。
有苏家的门面和苏先群的掩护在,顾祭的安全和隐秘性有绝对的保障。
景天楼虽然实力强大,但也做不到无孔不入,至少在景天亲自出手之前,他们的手还伸不到真正隐蔽的地方。
当然,如果景天真的会屈尊出手,顾祭躲在这里没有任何意义。
“寒大人,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站在寒江雪身后,身上除了眼睛以外没有一个部位露在外面的男人局促不安地说出了这句话。
足足十天的时间,足足一百人,就这么大个地方,愣是一无所获!
这样的结果已经让寒江雪带出来的人员感受到了浓烈的不安和疑惑。
要是楼主怪罪下来……
“不要质疑我的判断。”冷冷地看了一眼身边冷汗直冒的部下,寒江雪的面色如同坚冰。
这样的质疑已经不是寒江雪第一次听到了,只是直接对着她说,的确是第一次。
继续这样拖下去,不是办法,但寒江雪别无选择。
自己的部下可能已经开始怀疑是自己压根就不想主动发现顾祭,是在故意拖延时间了。
直到现在都没有这么说,只是因为他们没有证据而已。
毕竟不管从哪一方面思考,寒江雪都没有这样怠慢公务的动机。
寒江雪现在能做的,只有威慑住自己的手下而已。
景天楼的纪律森严,擅自忤逆上司的做法,可是大忌!
刚刚鼓起胆子的手下感受到了寒江雪充满杀意的视线和冷冷的气息,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顷刻间就土崩瓦解,连忙退开,不敢再触碰寒江雪的眉头。
不过寒江雪的手下倒也没有生出多少的抵触情绪,毕竟是寒江雪主动请命,如今一无所获,承受的压力远远要比他们这些部下要大得多。
寒江雪可不知道他的部下现在到底在想些什么,但寒江雪的烦躁也不是作假。
虽然刚刚的表现只是为了震慑住开始揣揣不安的部下,但寒江雪对于顾祭那边迟迟没有消息的状况,也确实产生了不满的情绪。
“快点、快点……”
轻轻呢喃着,寒江雪的眼角睹见了一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标志。
为了不错过和顾祭的会和,寒江雪可是深深的把这个标记刻在了每一滴鲜血里。
标记所传达的意思是准备,这也就意味着顾祭那边很快就要解决问题了。
“所有人听令,不要松懈,继续给我找!挨家挨户的,给我找!”
“是!!!”
……
“罗莱帝国的攻势远比想象中的要猛烈,看来摩丹家族也是下了血本啊。”
一个穿着十分正式的男子,看着模拟沙盘上的局势,若有所思。
凸显神秘色彩的黑色长袍与用黄金打造的单边眼镜,给男子带来了知性的气息,而他手中的兵书和指挥棍也表明了他的身份。
“军十一,依你之见?”
“如果摩丹家族如顾祭大人所说,心怀叵测……那么他们出手的时机就一定会在三天之后。”
用指挥棍将代表罗莱帝国的棋子前推,军十一指着模拟沙盘这里的地势,说道:“相比起机械联邦的科技,罗莱帝国的科技水平还是不足以完全应对这种地方的。强烈的磁场干扰会严重限制住罗莱帝国引以为傲的外附机甲,再加上摩丹家族的反水,这将会是致命的打击。”
“顾祭大人觉得如何?”
在此之前,军十一就已经对战场进行了一番推论和模拟了,所以顾祭对于军十一的话语也没有其他意见。
“那就开始吧,柳松安。”
“你终于做出决定了。”
叹了口气,伤口已经结痂的柳松安对着顾祭说道,语气中比起最开始的疯狂,多了几分急切。
“嗯……”
不管怎么看,柳松安的表现看起来似乎都要比顾祭更加重视这件事情,就好像要付出生命的人不是柳松安一样。
所谓帮助顾祭恢复源力的特殊方法,其实就是柳松安的亡命之举。
实力有限,只不过是柳松安的借口,事实上柳松安之所以想要用自己的生命来换取顾祭可能都不会遵守的承诺,只是因为柳松安明白自己已经失去了战斗的勇气。
“放心吧,我和神明是永远的敌人。你所说那个保护皇帝的神明,我会动手解决的。”
顾祭是这么说的,尚炎王朝里那个身份不明的神明顾祭也确实不打算放过。
只是弑神之战,又有谁能说的清楚?
最终那个神明会被谁击杀,亦或者说死的究竟是神明还是顾祭,谁都没有把握。
走一步看一步吧……
见到顾祭点头答应,柳松安也没有含糊,立刻就推门离开了,“跟上来。”
“嗯……”
临走的时候,顾祭回头看了眼若有所思的苏先群,得到了对方肯定的眼神。
看来百家也做好了准备。
“就在这里吧。”环顾了一圈周围安静的环境,柳松安满意的点了点头,拿出了一把新的竹箫。
“之前的那一把——”
正欲吹奏的手指一僵,柳松安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苦涩,“断了,那么多心血灌注而成的宝藏,连一击都没能挡住……”
这样说着,柳松安的肩膀又开始出现了小幅度的颤抖,“快点开始吧,你准备好了吗?”
顾祭可没有什么要准备的,只是看着柳松安现在的状态,略微有些迟疑,“我这边没有问题,倒是你不需要再——”
抹了一把头上的虚汗,柳松安直接打断了顾祭,“破镜不能重圆,我的心境碎裂,短时间内根本调整不好。何况你的时间也所剩无几了,不是吗?”
没有再给顾祭多说什么的机会,柳松安一咬牙,吹奏起来。
旋律一起,就让顾祭刚刚生出的担心压了下去。
不同的箫、破碎的心境,并不能限制柳松安的实力,顾祭甚至都可以清晰的感受到自己源力的复苏。
唯一不同的是,顾祭不能感受到柳松安投入到乐曲里的感情,现在的演奏比起之前,就仿佛是一潭死水一样。
每一个音符的跃出,柳松安的表情都会难看一分,头上的汗水也开始止不住的落下。
他的手指仍然在飞快的变换,只是每一个指尖在顾祭看起来,都是异常苍白。
温度也许在随着他的动作流逝,那是一种如同尸体一样苍白。
“果然是这样。”
见到这一幕,顾祭没有一丝意外,只是眉宇间闪过一瞬的遗憾。
自毁根基、燃烧源力,柳松安现在是在以生命为代价,解开限制住顾祭的锁链。
这是柳松安对顾祭的托付,与生命中最后一次的豪赌。
……
“哼,真就觉得我发现不了吗?”
恐怖的气势瞬间冲开了四周的床帘,景天的语气中充斥着粘稠的杀意,随着微风在空气中激荡开来。
然而她说完这句话,却没有任何动作与命令,只是轻轻抿了一口手中的茶——
不,这一次是酒。
烈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