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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他第一个主动接触的女生,也会是最后一个。
汤雨灿的嘴唇一勾,一个温柔纯净的笑容立即在上面漾开,他拿着手里那瓶饮料,穿过那群浓妆艳抹的女生,打算把这瓶饮料拿给汤雨婷,可是当他的视线被彻底撕开时,他脸上的笑容僵了僵,因为汤雨婷的位置是空的,他又把视线移到了右边的位置,那里依旧空空如也。
窗外的夏蝉立即停止了鸣叫,刺眼的光线透过玻璃照射进来,在光滑的地板上形成一个个耀眼的光晕,天气很热,汤雨灿却丝毫没有察觉到,因为他心里凉了半截。
他那樱花般性感的薄唇微抿,光洁白皙的脸上闪过一丝失落,他把饮料重新塞回女生手里,略带惆怅地说,“谢谢你的饮料,不过我现在不是很渴。”
女生只好接过饮料,脸上爬满了失落,仿佛刚刚只是她的错觉而已,她失魂落魄地走出教室,嘴里喃喃自语,“怎么回事,刚刚还好好的呀。”
而在另一边学校的小树林里,两个身影正对峙着。
汤雨婷看着自己前面的男生,心里有些生气,居然还没经过她的同意,就擅自把她拽出教室,现在又一句话也不说,实在是太气人了!
“你再不说话,我就要走了。”汤雨婷说着,还不忘试探性地往前走了两步。
凉九夏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漆黑的眸子犹如深潭,让人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喂!”汤雨婷很不耐烦地转过头,略带怒意地看向他,而凉九夏也在看着她,灼热又略带陌生的眼神,不禁让她心头一悸。
男生站在树荫底下,火红的头发衬得他的皮肤越发的白皙,俊美的脸庞上还嵌着一对如墨色的眸子,他那细腻的嘴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正用着一道复杂的目光打量着她!
盛夏的风拂过,从清新的空气中带来一股淡淡的薄荷清香,汤雨婷脸上不禁一怔,这种感觉好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她就这么看着男生,如羽翼般的睫毛突然闪了一下,似乎有晶莹的液体流出。
时间仿佛在这一秒停滞不前了,四目相对,一股奇怪又熟悉的情愫渐渐地在两人心里萌芽,砰砰,是有谁打碎杯子了吗?
蜡黄的枯叶随着风的邀请,而从树梢上脱落,不偏不倚地掉在汤雨婷的发丝上,很轻,她没有察觉到,但凉九夏却看到了,只见他的嘴唇动了动,发出一个低到只有他一个人才听得到的声音,“小北。”
汤雨婷觉得鼻子发酸,特别是看到男生脸上的忧伤的时候,她很想伸手为他抚平眉宇间的忧郁,她嘴唇轻翕,却没有发出声音,喉咙好像被什么东西给拉住了一样,她觉得很难受。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苏北北是你的邻桌。
没事了,他们都走了。
每天都摆着一张臭脸,好像人人都欠他钱似的,不仅这样,脾气还很臭,冷冰冰的,一靠近就像掉进冰窖一样。
凉九夏的眸子一沉,他慢慢走上前,然后抬起手,动作温柔地帮她摘下沾在发丝上的枯叶,然后薄唇轻启,“有东西。”
汤雨婷呆呆地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凉九夏,几乎忘记了呼吸,他有着跟雨灿一样的鼻子,一样性感的薄唇,甚至是一样的表情,只不过眼前这位男生脸上比雨灿多了几分忧伤和冷漠,漆黑的眸子如星辰般耀眼,深邃,而雨灿的眼睛却是纯净的,大海般蔚蓝。
砰砰,心跳加快,呼吸急促,这种感觉在男生碰到她的发梢时,变得更明显了,她几乎忘记了跟男生来这里的初衷。
直到男生的脸朝她的脸覆盖下来,男生呼出的热气一下子打在她的脸上,痒痒热热的,她竟然有点舍不得推开男生。
这种感觉似曾相识,她居然不排斥男生的靠近,虽然他长着一张跟雨灿同样的脸,但她对雨灿的靠近有着某种程度上的排斥。
电光火石间,汤雨婷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个身影,那是一个男生的身影,他对着她,所以她看不清他的脸,只能看到他那颀长又略显落寞的背影,她想叫却什么也没什么发出来,男生的身影稍纵即逝,她还没有来得及记下男生的轮廓,她的大脑再一次恢复死寂,变得空白。
直到男生的唇离她的唇相差半厘米时,汤雨婷才缓过神来,惊愕地推开男生的怀抱,然后头也不回地跑了。
跑着跑着,脸上有温热的液体滑落,汤雨婷失神地看着自己的指尖,那里正残留着一抹晶莹的液体,她突然觉得很刺眼,发了疯似的把它擦掉了,男生给她的感觉她也说不上来,应该是既熟悉又陌生吧。
凉九夏看着汤雨婷离去的背影怅然若失,虽然她已经消失在他的视线里,但他还是盯着她消失的方向,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这种感觉算是喜欢吗?他自嘲地笑了笑,嘴角勾勒出一个落寞的弧度,也许吧,他刚刚差点就吻就她。
小沫我答应你,等我长大了去找你好不好?
凉九夏的眸子沉了一下,是啊如果他喜欢上了别人,那小沫怎么办呢?他抬起头,神色复杂地看着那棵被他刻有专属文字的大树,这种感觉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没有人知道,包括他自己。
汤雨婷刚回到教室,汤雨灿就走了过来,神色担忧地看着她,“雨婷。”
他没有直接问她去了哪里,虽然他现在很想知道,但雨婷有自己的私人空间,他不能这么自私。
汤雨婷刚刚在楼下徘徊了好久才上来的,因为她不想让雨灿看到她的眼睛红红的,更不想让他担心,她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跟平常没太大区别,“教室有点闷,就四处走了走。”
汤雨灿没有察觉到她脸上的异样,而是温柔地看着她,“热吗?要不要我去帮你买瓶饮料?”
汤雨婷朝他笑笑,语气故作轻松地说,“其实也不是太热啦。”
“笨蛋,头发披下来不觉得热吗?”
“嗯?”
汤雨灿宠溺地揉着她的头发,满脸的温柔,“把头发散下来热不热?”
因为今天是她来新学校报到的第一天,所以她既期待又紧张,把绑头发这事给忘了,怪不得她觉得这么热呢,原来是她今天没有绑头发。
不太习惯他的触碰,汤雨婷有些别扭地朝他露出一个笑容,然后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发,“今天走得急,就忘了。”
“笨蛋,发圈给我。”
“啊?”汤雨婷有些疑惑,但她还是老老实实地把书包里的发圈拿给他,可能是刚刚长跑的缘故,她觉得身上这件校服好像被汗水给打湿了,粘在皮肤上很难受,她有些难受地扭动着身子,试图换一个舒服一点的坐姿。
然后,汤雨灿的声音就从她头顶上飘了下来,“别动。”
她感受得到头皮上传来的温热,那是他指尖的温度,他在帮她绑头发!汤雨婷立马安分起来,坐的笔直,仿佛在接受一项既隆重又庄严的典礼一般,她显得有些不自然。
虽然她这个动作很细微,但汤雨灿还是察觉到了,他脸上有些失落,声音却一如既往的动听,“放轻松,把我当成白菜就好了。”
“噗。”汤雨婷被他这句话给逗乐了,不禁轻笑出声,然后她又低下头,脸上带着愧疚地说,“对不起。”
汤雨灿的动作僵了僵,他不要她的道歉,他希望她能接受他。
见他迟迟没有说话,汤雨婷还以为他生气了,便开口接着说,“雨灿?”
“嗯?”
“我。”汤雨婷顿了顿,要说什么呢?她眸子一沉,除了道歉外她还真不知道她还能说什么。
汤雨灿继续帮她拨弄着头发,他很认真动作也很温柔,汤雨婷丝毫感觉不到拉扯头发带来的痛处。
“没关系的,只要雨婷开心就好。”
听他这么一说,汤雨婷心里更不是滋味了,她低着头,长长的刘海遮住了她的眸子,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眉头一直皱着。
其实从汤雨灿亲自为汤雨婷开车门的那一刻,她们就看出了里面的不寻常,果然不出她们所料,现在汤雨灿还亲自帮汤雨婷绑头发,哦不,应该是苏北北才对,没想到这个苏北北平日里看起来还挺清纯的,背地里心机却这么重,故意失忆来博取汤雨灿的同情。
教室里的女生在角落里七嘴八舌,她们说得很小声,就好像怕被两人听到一样,还不忘把手遮住嘴巴,企图让声音才小一点。
没有人注意到站在教室门口的凉九夏,他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冷,只是在他看到教室里的汤雨灿和汤雨婷后,他那看似波澜不惊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异样,他就这么站着,仿佛被施了定身术。
男生很帅气,他有着一头乖巧的黑发,是那种一眼就让人移不开视线的男生,凉九夏又自嘲性地扬了扬嘴角,他居然在心里形容一个跟他长得一模一样的汤雨灿,不是很可笑吗?
当他看到汤雨灿旁边的汤雨婷后,他脸上又浮现出一抹忧伤,不得不说他们走在一起很般配,汤雨灿真的很细心,每次都会停下来询问她的意见,生怕弄疼她一样,也许汤雨灿比他更适合吧,因为他是那样的冷漠,是啊连她都会说他像冰窖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