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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完这些大家都沉默了。
彪哥打了个喷嚏,双手在脸上搓了搓,点了一支烟,然后扔给我一支,他说:“行啊,既然这样,我们也别耽误了,等刁龙回來后,我们就开车离开这里,”
宏宇还是有些不情愿的走了过來,坐在我的跟前担心的说道:“晨哥,我想跟你一起留下來,你放心,我不会拖你后腿的,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难道你也不相信我吗,”
我勉强一笑,拍了怕宏宇的肩膀,“兄弟一场走了都快五年了,你我当然信得过,但是剩下的事情,我只想一个人去处理,你不用劝我了,一会你和彪哥他们一起走吧,”
“晨哥……”
宏宇还想解释被我拒绝了,“别说了,我是不会同意的,”
我站起身朝着砖窑的洞口走了过去,看着西方的那一颗最明亮的星星,突然一阵寒意袭來,我打了个喷嚏,现在的处境是我万万沒有想到的,从离开学校到现在,我的路一点也不顺当,找不到具体是什么原因让我身陷如此境地,想不明白。
“刁龙回來了,”
不知道彪哥何时站在了我的旁边,看着北面的路口,刁龙的车慢慢的开了过來,他将车停了下來快速的走过來,“晨哥,彪哥,”
“张天庆现在怎么样了,”我问他。
刁龙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不是很好啊,医生说接上倒是能接上,成活的几率很小啊,看他的运气了呗,我也沒有多呆,把钱给张天庆后,我就回來了,”
我看了看北面的路上还是有些担心的问刁龙,“回來的路上,有什么情况吗,”
刁龙点了点头,“我们进去说吧,”
再一次围坐在火堆旁,刁龙拿出烟点了一支,抽了两口不断的咳嗽,像是感冒了一般,他耸了耸肩膀,“回來的时候,我沒敢走大路,送天庆去城区的医院时,我看到了两个路口都有警察在检查,有特警和交警,应该是在找我们的,就摸着黑开上了小路,还好手机有导航,不然我也找不到这里了,”
“看样子,我们必须赶紧走了……”彪哥很严肃的说道。
刁龙有些疑惑,“晨哥,接下來什么计划,”
我指着彪哥和宏宇对他说道:“你开车,和彪哥他们一起离开这里吧,”
“去哪,”
“去广东,”彪哥接过话來说道。
刁龙对此感到有些意外了,他沉默了一会还是同意了,“去可以,可是我们现在就还有两辆车啊,怎么走,”
刁龙的这句话说的很对,两辆车根本就装不下我们这些人,算了下人数,彪哥、刁龙、林彬、宏宇、猛子、蚊子再加上静姐和萍萍一共是8个人,两辆小车勉强的能够塞下,但是长途跋涉肯定是不行的。
萍萍突然叫了我一声,看着大家的眼神,又不好意思说出來,我走到她跟前,拉着她朝着一边走过去,看着她眼眶都湿了,我伸手给她擦了擦,“怎么了,别太担心了,一切都会好起來的,沒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萍萍使劲的摇了摇头,“晨,让我留下吧,”
“不行,你不能留在这里,”我拒绝了她,这个是绝对沒有什么好商量的。
萍萍委屈的哭了起來,她抽泣着说道:“我可以先找个地方呆着,等你忙完了,我们一起再走也不迟啊,我不会连累你的,我就是先找个地方呆着,不行吗,”
看着萍萍伤心的样子,我心软了,仔细想想萍萍现在并不是很危险,找个宾馆先住下,应该沒有多大的问題,可是……为了安全起见我还是不同意她的这个想法,“别哭了,彪哥他们的车坐不下,我们再想办法吧,”
“大晨……”
静姐叫了我一声,然后站起身朝着我招了招手,“你们两个过來吧,我和你彪哥商量好了,”
我和萍萍走回去,静姐让萍萍坐过去,她笑着看着我然后对大家说道,“刚才我和你们也说了,我和萍萍其实可以做火车离开,别忘了,我们两个在这件事情上,几乎沒有留下任何信息,现在离开应该沒有关系,你们几个男人就开车离开吧,我们可以在广东那边会合,大晨,你觉得这样行吗,”
“可以,我同意这样安排,”我刻意看了看萍萍,她虽然心里不同意,但是还是点了点头同意了。
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寒冷、疲惫、但是沒有睡意,蚊子坐在那里重新将脚腕上的伤口简单的处理了一下,我决定现在让大家离开,“彪哥,我们就开始动身吧,别再等了,你们走高速应该不安全,还是尽量的走小路吧,看看油箱的油还够不够,想办法找个小型加油站加满了,”
“是啊,我觉得是不能走高速了,我刚才和警车撞的那一下,车头有些瘪了,走高速很容易会被察觉的,”刁龙担心的说道。
彪哥沉思了一会,“油是够了,关键是要有合理的路线才是最重要的,警方肯定会把关每一个出城的路线,不走高速,不走国道,唯一可能行的就是走山区那边的小路,可以到邻省的城市,然后再想办法脱身,”
行啊,彪哥经常在路上跑,对z市的环境比较熟悉,总之不要冒险,能走小路更好不过了,你们现在就动身吧,先把静姐和萍萍送到城区,让她们两个打车去火车站吧,”
大伙都站了起來一起往外走,这计划虽然有些草率,但是也只能这样了,天亮了就不容易走了。
宏宇突然转身看着我,“晨哥,我们走了,你去哪了,”
“呵呵,你别管了,我肯定是先回家了,赶紧上车走吧,”我推着他朝着车那里走着。
猛子手里提着装钱的箱子,“晨哥,这些钱怎么处理,”
“你们先带着,到广东后再另作打算,记住了不要存银行,会出事情的,”
看着大伙依依不舍的上了车,每个人心里估计都很难过,但是沒有别的选择了,事到如此地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彪哥启动了车,带着林彬还有静姐和萍萍,萍萍突然再次从车里跑了出來朝着我就冲了过來,“晨,你一定要小心了……”
“沒事的,放心吧啊,在广东等我,我会过去的,放心吧,”我擦了擦萍萍的眼泪,把她推上了车。
彪哥的车在前面,刁龙载着宏宇还有猛子和蚊子跟在后面,几人朝着我挥了挥手后,车就慢慢的走远了。
我的心彻底的凉了,眼泪情不自禁的就流了下來,我不是伤心,也不是害怕,说不來的感觉,整个人一下子就沒有了任何底气了。
看着两辆车消失在前面的转弯处,我点了一支烟轻轻地抽了一口,回到砖窑洞子里,靠在墙上,眼前除了一堆渐渐熄灭的火堆,和烟头的小小火光,就只剩下空荡荡的一片黑暗了。
往事一遍一遍的在脑海中浮现着,我拿出手机翻看着照片,有林妍的,有瑶瑶的,还有萍萍的,看着看着眼前就模糊了。
“晨哥,”
突然听到宏宇的一声叫喊,我从困意中醒來,我沒有看错,正是宏宇这小子,他站在洞口处看着我,气喘嘘嘘的。
突然一种不祥的预感,“怎么回來了,他们呢,发生什么事情了,”
宏宇这小子突然就笑了起來,“别激动啊,晨哥,我决定留下來陪你,”
“赶紧走,我都说过了,不要你留下來,你他妈的怎么不听呢,给彪哥打电话,让他回來带你走,”我正要给彪哥打电话,宏宇哈哈的笑了起來。
“晨哥,别费劲了,彪哥他们已经走远了,我告诉他们了要留下來,你生气也好,原谅也好,总之,现在我走不了了,”宏宇这小子得瑟的抽着烟,“晨哥,你忘了我们发过的誓言了吗,”
“什么誓言,”我沒去想什么誓言,心里还是对这小子留下來很气愤。
宏宇蹲下來,给火堆添了一根木头,“不求同享福,但求同患难啊,我宏宇在学校的时候是你师弟,离开学校是你兄弟,现在混社会了,更是你兄弟,你说在这个时候,我离开你走了,还算什么兄弟,就算最后一起进去,那也是兄弟啊,咱们还可以在里面來个监狱风云啥的,你说呢,”
宏宇的这番话让我很欣慰,有这样的兄弟,确实很难得,但是我担心会对不起他,“宏宇,兄弟一场,永不会忘,哥谢谢你了,”
我伸手过去,宏宇也出手和我紧紧的握在了一起,“好兄弟,”
“行了,我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宏宇站起來跟着我旁边问道。
我指着远处,“那里,我小时候住过的村子,南头靠着河边第一家就是我家的老宅子了,我们可以休息一会,顺便想办法弄点吃的,然后把伤口想办法包一下,”
“这大半夜的,到哪里找吃的,晨哥,你老宅子有多久沒人住了,里面还有啥啊,”宏宇疑惑的问着我。
“生活家居还是有的,不过吃的,就要想办法了,你放心,绝对的安全,我们好好休息一下,然后再考虑下一步的计划,你小子既然打算留下來,那就好好的帮我吧,”
不知道宏宇这小子为什么这么开心,他呵呵的笑了起來,“那当然,我也下了很大的决心的,晨哥,你该不会要去偷人家的狗吧,”
我笑了起來,被宏宇的这种面临大难还能耍幽默的性格感染了,“对头,是去偷,不过哥偷的不是狗,是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