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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不成女子就是个给人生孩子的工具?其实不然,应该说这女子在这世上是毫无地位的。
楚琉素面色无异,笑着点头。
老夫人满意点头,继续道,"近来我听说你大姐跟三殿下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可是属实?"
"不瞒您说,琉素并不是太清楚,但昨儿二婶瞧见三殿下与大姐在一起,看模样是俩人相识已久。"
楚琉素说的隐晦,可老夫人却是听出了门道。
"也罢,大姑娘从小就是个不安分的,既然她有意,三殿下也愿意的话,那便促成这桩婚事就是。"老夫人说的颇为无奈,她自是不希望侯府的女子搀染皇家。
可谓是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亲。
楚琉素听着,便了解,老夫人看来还是不知晓皇帝不允一事。
"听说昨儿夜里三殿下进宫求旨赐婚,皇上没让,还赐了安王名分。三殿下现在可谓是皇子辈第一个封王的人。"楚琉素道。
老夫人不由得惊讶,"没允许,赐了安王?"
楚琉素点头。
老夫人垂头不语,安王,皇帝的意思摆明了三殿下与皇位无缘。但只要楚琉月心甘情愿的嫁给三殿下,安分守己的度过一生,她就是费力与皇帝拼上一拼求个圣旨赐婚也无可厚非。
"时候不早了,你也早点回去。"老夫人淡淡地道。
楚琉素知趣的应下,携着冬棂走了出去。
晚霞消散,天色垂暗,碧水阁中一片寂静。
此刻有一个鬼鬼祟祟的丫鬟悄声渡步到院落里面,她冲着前方正在打扫落叶的一个丫头,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随即那身着蓝灰衣色丫鬟转身,就听刚才那个丫头道,"姐姐你可听说了,大夫人这次啊不一定能醒过来了呢!"
蓝灰衣裳的丫鬟把她拉到一旁,这才低声训斥道,"死丫头,就你知道得多,我岂能不知道?"
小丫头眼珠一转,"莫不是姐姐昨日也听见了大夫的诊断?"
"是呢,道是大夫人撞坏了脑子,可能就这样一直躺在**上了!"
"那姐姐你说,她还可能被下堂吗?"
"我看够呛,侯爷这日日来看望大夫人,到底啊,是对她心存爱意的。我倒是觉得大夫人此次撞墙倒不失为一件好事,虽说不知何时能醒过来,但这地位算是保住了。"
"那姐姐我们以后岂不是要照顾一个活死人?"她惊呼一声。
"你个作死的,不会小点声!要是让人听见了,非扒了你的皮不行!"
"我也是太着急了,失了分寸,姐姐莫气。"
"行了,行了,快干活,照顾活死人也比照顾以前的大夫人要好得多,你又不是不知道她什么脾气,什么手段,现在这样啊,倒是给了我们方便!"蓝灰衣裳丫鬟一脸不屑与傲气地说道。
"是,姐姐。"小丫头说完便垂头小跑而去,无人看见本身该她扫的院子外面早已变得干干净净,而她则是绕了个圈去了怡风阁。
碧水阁屋内只点着一盏灯,在**头旁,而此刻如若有人进来,定然吓得魂飞魄散。
大夫人正坐在**沿旁,双目紧紧盯着刚才窗外说话的两个小丫头。
她额发缠着纱布,面色更是不善,可以称得上为恐怖,脸色如纸般白,颧骨更是突兀的厉害,一双狠毒的眸子就差被她瞪出来了。而她只披着一件白色披风,更是给这本身就诡谲的气息上添了一丝吊诡。
活死人?!
真是笑话!她还没死呢,一家人都巴不得让她死了!
然而这样想她却是毫无动作,在烛火下她狰狞冷笑的面色犹如地狱里爬出的恶鬼一般,惊悚骇人。
想要让她下堂,没那么容易!她这个正妻之位,谁都别想抢走!
本身就轻飘的残烛似乎轻微摇曳了一下,晃在窗纸上,微不可察觉的闪过。屋外院子里扫地的丫头见状,丝毫没感觉什么怪异的现象,搁下扫帚,推门而入。
大夫人脸色惨白的躺在**上,一动不动,似乎真的醒不过来。
丫鬟又给屋子里掌了点灯,这才退了出去。
大夫人却蓦然抬开眼皮,阴森一笑。
天色逐渐暗了,新月高升,柔和透亮,宛若女子身上的轻纱一样,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安王府内依旧灯火通明。
此时送礼贺礼之人也已全部散去,宋平煜一天眉头都是紧缩的,不为别的,就为这所谓的'安王'名号。
他怎么也没料到父皇会这样对他。照理说,他去求娶楚琉月父皇不该不允才是,难不成是因为他看出了自己的野心不成?
不对却也对。安王寓意着他安分守己的度过一生么?
不可能!想都别想!
他端起杯子把早已冷却的龙井一饮而尽,随口问道,"今日送的礼物可有什么稀罕玩意?"他也好拿去游走官场时送出去。
管家在旁没答话,换了个话题,"今日绾邑县主谴人来拜访老师了,还送了一个兰州烟水壶。"
"嗯?"宋平煜皱眉,"老师收了?"
"是,收了不说,竟然还无端端的说了个谢字。"
宋平煜眉头打起结,"你去查查老师跟绾邑县主是不是私下认识,分毫蛛丝马迹都切莫放过。"
"老奴晓得!"
宋平煜长舒一口气,起身走去库房,准备亲自去查看有没有什么好玩意。
路途间,他的心绪一直缠绕不清,似乎乱成了麻线,深思过后,深知自己此次太过于急躁了,不但没有娶到楚琉月反倒被皇上察觉了他的野心。
真是失策。
他径直走进库房内,寒眸掠过清单后,开始拆了贺礼。
无非就是一些玉如意,驼头象等常见的死物。
可就在拆开一个物件之时,他愣了又愣,却突然反应过来,握着贝雕的手指都被他掐的发白,如鹰隼的眸子中寒气四射,却忽然气极反笑。
贝雕,半月,江山。
清单上写着,绾邑县主之礼。宋平煜冷峻的脸上,散出一丝狠毒的笑容。
贝雕之上满满的嘲讽之意,恭祝你能夺得江山。宋平煜却知道楚琉素知晓他的想法,他想要江山,所以她送来这个雕刻着半月与长江的贝雕。
可他不止想要江山,更想要她。
绾邑县主,你已经成功的引起了我的兴趣,宋平煜的面色在妖冶的烛火下分外冷酷无情。
日子转瞬即逝,一眨眼两天已过,这期间三姨娘时常来到怡风阁打着探望的名头,来与楚琉素交谈。
大夫人照旧躺在**上,大夫已经下了最后的答案,道是她如果醒不过来便可能永远成为个活死人。
楚琉月也在碧水阁中一直养着身子,未在踏出去一步。
好似一切都归于了平静,二夫人掌家严明,打理的一切井井有条,府中赞赏声延绵不断。
楚琉素侧躺在塌子上,持了卷书正在无声看着。
张妈妈推门而入,渡步到楚琉素身畔,低声道,"小姐,五小姐又传信回来了,还没到老夫人那便被咱们的人给拦住了。"
楚琉素歪头看去,"拿来我看看。"她道。
张妈妈从袖口的暗兜中拿出信件交予她,楚琉素打开看着,上面意思道是在山上已经快活不下去了,求祖母发发慈悲叫她回去。
"去交给祖母便是,"楚琉素淡淡扬起唇,"无非尽是些恳求之词,就算叫她回来又能怎样。且说祖母不一定就让她回来。"
毕竟回来就算嫁人也不一定能有人敢娶。
"是,那老奴便在把这信件交予那人。"张妈妈躬身。
楚琉素点头,"去吧。"
五姨娘进门之日天空中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大雨,曾有人说过,下雨娶妾是不吉利的,可这纳妾也是宁国侯执意而为之,又有谁能说什么?
这位五姨娘被人抬着轿子从正门而入,而后直接去了给她早已分配好的院子,聚雪阁。
府中曾有人见过这位五姨娘,听说她如她院子的名字一样,冰肌玉骨,清冷如雪。
也有人说,是因为这位五姨娘与过世的四姨娘丽华郡主的娘亲有几分相似,故而博得宁国侯的**爱。
说法不一,却都在五姨娘进门之时而闭了口。这种事情,到底是无人敢拿在明面上来说,毕竟她现在可是极为受**的新人。
夜晚之时,楚凌昊留宿在聚雪阁这是必然的。
可当府中传遍后,听说二姨娘摔碎了满屋的瓷器花瓶,不为别的,她自以为大夫人倒台,三姨娘身子到底是不好,所以得**的必定是自己。
可是旧人哪有新人得**?毕竟总是新鲜,总会有那么几分钟热度的。
大抵这就是所说的,只闻新人笑哪听旧人哭吧。
每日日渐凉了起来,楚琉素却染了一个喜欢晚膳后散步的习惯。
每当她走过明絮阁之时总是不难听到院子中唉声叹气的声音,就连院子中的人都是小心翼翼压低了头做事。而聚雪阁中却是欢声笑语不断,时儿总是听见犹如呖呖莺声般的唱戏声。
宁国侯在府中是个土皇帝,想做什么都无人说什么,更何况日日流连在五姨娘的怀抱中了。
直到五姨娘进门的第五日,她才真正去拜见了二夫人。
这一日里楚琉素等人皆是在此,一个清早二夫人便着人请府中的小姐过了来,屋子中人满人患,却都闭口无声,都在等待着这个还未见过面的五姨娘。
楚琉素坐在下首,浅浅啜了口茶,直到觉得身子暖和了些,这才阁下茶杯。
一抬头,正巧看见对面面无表情的楚琉月。楚琉素冲她浅浅一笑,好似在询问,大姐好些了吗。
楚琉月冷冷一笑,极度生气却还要憋着,导致她面色微微扭曲变了形。
过渡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