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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上,如今事事顺遂,心中担忧已除,眼前清明了,自然就看得清棋局了。”慕容黎笑笑,不再去触碰白子。
当初输给执明,也不过是因为太过心事繁重,如今也已经算是毫无顾忌了,赢了他自然是轻而易举。
“是阿黎棋艺精湛。”执明笑了笑,举起茶盏轻呡茶水,淡香的滋味在口中缓缓晕开,顿时美好。
“唉!到我了到我了。”莫澜一脸开心的看着对面的庚辰说道。
他们一直都在书房之中,只是被慕容黎和执明彻底的无视了。不过他们也自得其乐,不用去面对慕容黎和执明的暧昧气氛。
自从慕容黎和执明同意了二人在一起,没羞没躁的生活模式就开启了,莫澜也更加死皮赖脸……不对,光明正大的和庚辰处在一块了,丝毫不用顾及他人的眼光了,眼下就只剩下亲事让他忧心了。
究竟是他嫁到瑶光,还是庚辰“入赘”天权?这让二人很惆怅。不过还好,时间还长。
方夜和萧然没有一个人陪伴着慕容黎来到天权,所以作为暗卫的庚辰就承担起了守卫慕容黎的任务,以至于无时不刻要跟在慕容黎身边。
而慕容黎每时每刻都要和执明处在一块,没办法,为了不让庚辰被“残虐”,莫澜就只有牺牲自己来陪着他了。
嗯,舍己为庚辰,他真是太善良太伟大了。
而今日,慕容黎和执明对弈,他就和庚辰在一旁无所事事的玩……好吧,是莫澜强迫庚辰的。
拿出一块金币,正反两面各不同,其中一人将金币置于掌心,双掌合实让另外一个人摸。摸到什么便回答什么,并且提出一个问题。若是摸到的正反两面回答不对应,对方不必回答问题,并且还要回答对方提出的一个问题。
“……”慕容黎稍稍的瞄了一眼二人,默默地无语了一下:他们都已经玩这游戏玩了许久,无一例外,就庚辰这稳实的性子,没有一次玩的过莫澜。
“阿黎莫要介意。”执明看着慕容黎的神色,似乎是心疼自己的下属,心中有些吃味,虽然自己和他一样对这二人有些无言,但是……“阿黎你看那庚辰也是甘之如饴的,我们就不便多言了。”
人家被坑都心甘情愿,他们插手做什么?
慕容黎闻言无奈一笑,执明又将茶盏举至唇边。
“阿辰,你说你新婚之夜最想对我说什么?”莫澜合实了掌心,兴高采烈的问出自己想问的。
“……”庚辰有些无可奈何:今日从玩这游戏开始莫澜就一直在问她们新婚之时会做什么,大大小小事无巨细,一开始他还有些紧张羞耻,但是后来也就慢慢习惯了。
闻言,他伸手去摸那金币的花纹。但是不知道怎么了,莫澜此次竟然连一条缝都不留,他的手指再怎么也进不去。
见此他不由得皱眉,看着莫澜道:“太紧了,我进不去。”
……
“噗!”执明口中的茶水华丽丽的喷洒在了对桌而坐的慕容黎前襟上。
“……”慕容黎嘴角微微抽搐,很是淡定的看了一眼自己衣衫上的茶水,而后皮笑肉不笑的看向了被茶水噎到的执明。
“咳咳……阿黎,咳咳……本王不是有意的。”执明感受到慕容黎视线之中的幽怨,拍着胸口顺气一边解释道,尔后一道眼刀射向了了罪魁祸首——
被他们这边的情况影响而没有反应过来的庚辰。
莫澜闻言也是憋着笑意,庚辰见状才回过神自己说了什么有歧义的话,才知晓自己着了莫澜的道。瞪了他一眼尔后连忙向慕容黎行礼:“王上,属下有罪,望王上责罚!”
“嗯?”莫澜被他的举止惊了一下,注意力才稍微转移到慕容黎和执明的身上,看着慕容黎衣衫之上的茶水和一脸阴沉的执明,只感觉大事不好。
玩的太过火了!
“王上恕罪!王上恕罪!”他也连忙求饶道。现在王宫……不,王城乃至整个天权都知道,宁可惹怒王上也不要去惹怒他们未来的天权王后慕容黎,否则先不说慕容黎自己对付你,就是面对执明的怒火就不一定能够善终。可是如今……
他们还有活路吗?
慕容黎看着他们请罪,也不言语。片刻之后站了起来,只留给执明一句:“王上,我感觉累了,先回去歇着了。”说罢就给了执明一个潇洒的背影。
“阿黎!”执明也连忙站起身去追慕容黎,不管还在行礼的庚辰和莫澜二人了。
他除了上朝和慕容黎休息的时间,全部的空余时间都是用来陪着慕容黎的,如今慕容黎说要去休息,意思就是不用他陪着了。
那还得了?!
“哎呦!”莫澜惨叫一声,执明在临走之时还狠狠的掐了一把他的手臂,疼得他龇牙咧嘴,脚不由得一软往庚辰倒去。
庚辰也很是默契的扶住了莫澜,尔后看着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就是自作孽不可活?
明眸善睐,清澈明朗。
俊朗的面容之上,朱唇轻闪,明艳的红色透露着温和的气息。镜中容颜,在此刻竟是胜过世间一切的绝美之色。
木梳划过发梢,缕缕柔顺将温和端庄点缀。仲堃仪一身红装,俊逸非凡,望着镜中的容颜,笑得很是满足灿烂。
孟章看着仲堃仪的玉指灵活的为自己扎上发髻,看着他透过镜子对望着自己的眼眸,不由得轻柔一笑。手指却是紧张的拽住自己的鲜红衣角。
那日答应了仲堃仪的求亲,不想他竟真的准备得如此迅速,不出七日就已经准备好了一切。今日一早当自己从睡梦中醒来的那一刻,只看到明丽的鲜红一片和坐在床边一身嫁衣等待他醒来的仲堃仪。
虽说他无奈于仲堃仪的心急,但是却也期待的。
待自己洗漱完毕换上了仲堃仪为他准备的嫁衣,又让他亲自为自己梳妆。
“今天的章儿,最为美艳动人。”为孟章插上发簪后,仲堃仪看着镜中的孟章,不由得失神道。
孟章一笑,似乎是略微羞怯的低垂了眼眸,不敢去看仲堃仪灼热的眼眸。
“谢谢章儿,带给我的一切美好。”仲堃仪从孟章身后将他轻轻环住,更是在他的耳边呢喃。
温热的气浪在颈边弥漫,孟章身躯不由得一紧,掌心已经微微起汗。不由得道:“堃仪又何尝不是带给我美好呢?”
“此生得章儿相伴,我便满足了。”仲堃仪一笑。
孟章不言,却是轻轻握住了他的手掌……
没有太多的繁华,没有太多的修饰,只是简单的红色,只是简单的让人感觉这份幸福的厚重。空气比之以往更为清新,阳光比之以往更加的温暖。
这个小小的院落,这抹明亮的红色却是这山间独特的点缀,最为独特的风景。
看着携手缓缓走入正厅的一对新人,周围的学子都不由得感慨:先生终于变得正常了。
额……以往仲堃仪被仇恨所蒙蔽心智,做事虽是睿智却是极端。一开始他们的王上回来的时候他们也是由不相信转变成了极度的震惊,只道终于有人能够拯救这快要入魔的人。
前几日仲堃仪又让他们准备成亲的事宜,直到现在他们都还感觉这是一场梦境。
一场让人沉醉其中而无法自拔的美梦。
不只是他们,仲堃仪和孟章也都觉得此时此景都是一场梦。
这是谁带给他们的恩泽呢?原来,他们还能拥有幸福的机会吗?
待到正厅中央,二人不约而同停下,微微的相视一笑。暂时主持成亲之礼的学子见状悦然的笑了一声,尔后大喊:“吉时已到,拜堂开始!”
任何的时间都没有这一刻来得神圣,观礼的人心跳都不由得随着他们而起伏不定,很是紧张欣喜的看着这一幕。
“一拜天地!”
闻言仲堃仪和孟章转身,自此天地见证他们的爱,时间岁月承载他们的过往,记录他们的刻骨铭心!
“二拜高堂!”
即便没有亲人的祝福又如何?他们依旧可以不离不弃,生死相依。
“新人交拜!”
时间静默在这神圣的一刻,当他们四目相对时,眼眸中只容得下对方的存在了。
自此,你便是我的唯一!
看着他们对彼此行礼,在场没有一个人不动容的。他们终于等到了彼此。虽说他们跟着仲堃仪是为了最初的雄心壮志,但是看着仲堃仪把自己困在仇恨之中,虽是睿智却也让他们看透了许多。
平平静静的有什么不好?
再说了,他们之中有几个人是能与仲堃仪的智慧抗衡的?饶是他都不能赢过如今的慕容黎与执明,他们恐怕都不够人家玩的,何必出去送死?
“礼成!”
“恭喜先生!恭喜夫人!”待二人起身,所有学子一齐祝贺,毕竟是有涵养的文人,此等场面更是要体现素质。
“章儿。”仲堃仪执起孟章的双手,声音之中是极致的温柔……
林间的喜鹊在欢悦的鸣唱着,似乎也是在庆祝这件幸事,如此当真是岁月静好。
入夜,一切都变得寂静空灵。喜房之中红烛摇曳,檀香在空气之中弥漫开来,安神沁入心脾。
孟章看着这一切,心中安然。仲堃仪给他的虽然不是最好的,但是他却感觉很满足,这就是他想要的。幸福于他而言只是一件简单的事,也还好这次仲堃仪智商没有不对劲,没有大费周章。
他想着今日仲堃仪身着红装,不似慕容黎一般绝世的妖艳,只是还是透着魅惑,几欲让他动容失神。不过这般穿着也是在这种特殊的时候穿上,若是平日里也这么穿,他才要受不了呢。
“章儿在想什么?”仲堃仪将合卺酒倒好并递给了孟章,看着他出神的模样轻笑了一声。
“只是想着若是你日后时时刻刻穿着红装该是什么模样。”孟章接过酒杯,如实的回答仲堃仪的话。
仲堃仪在他旁边坐下,宠溺道:“若是日后章儿想看,我可以时时刻刻都穿着。”说着手臂勾起孟章的臂弯。
“呵呵,”孟章将酒盏递到唇边,却还不忘轻笑一声才和他一同将合卺酒喝下。直到放下了酒盏才继续说道:“你又不是慕容,若是时时刻刻穿着红装感觉怪怪的。”
“是啊。”仲堃仪点了点头,“他这一身红装,可谓是将罪恶掩藏呢。”
“……”孟章闻言皱眉,“莫不是你如今还怨着慕容?”
仲堃仪没有即刻回答,而后幽怨的看了孟章一眼才道:“怨!怎能不怨?怨他在我与章儿的新婚之夜竟然还能让章儿想起他!”
这慕容黎,怎么走哪儿都要勾搭人?!虽说自己感激他救了章儿,但是与章儿相熟是怎么回事?
“噗呲……”孟章闻言破涕为笑,握住了仲堃仪的手掌道:“这般都是吃味,拥有雄心壮志的堃仪不应当是心胸宽广、博爱于世吗?”
“嗯?”仲堃仪疑惑的看了一眼孟章,而后眼眸中闪现一丝不怀好意,“博爱?”
“不是么?”孟章并没有注意到仲堃仪这细微的不对劲,只是下一瞬间感觉被人压在床榻之上的时候,孟章才后知后觉。
“章儿说得对,我应当博爱。”仲堃仪轻轻摩挲着孟章的脸庞,嫩滑的肌肤让他爱不释手,眼眸中的那一抹欲望越来越深。
“堃仪,有一件事我不得不跟你说。”孟章却只是一时的慌乱,片刻之后又平静淡然了下来,望着仲堃仪的眼眸很是真诚道。
“章儿想要说什么?”仲堃仪坏笑道,另外一只手掌已经很不老实的在孟章的腰肢上轻轻游移,也能感觉到孟章身躯因触碰而一瞬间的僵硬。“是想说章儿身体不好,不适宜圆房么?”
“……”已经退去的慌乱又充溢了孟章的心头,没想到居然被仲堃仪看穿了自己的想法。
“呵呵呵,”仲堃仪继续说着,摩挲着孟章脸颊的手不断的往下,尔后一双稍微小一些的手阻止了这不安分的动作。
“堃仪狠心强迫我吗?”孟章问道,眼眸中的那一丝乞求拨动着仲堃仪心中最为柔软的心弦。
不过那并没有什么用。
“这辈子,我亏欠最多的人,除了章儿以外,还有慕容黎。”仲堃仪突然道,只不过这叹息只是一瞬之间的,片刻之后又变成了戏谑,“我应当感谢他,感谢他将我的章儿照顾得很好。章儿也应当知晓,我是略懂岐黄之术的。”
每每自己在急躁关头,孟章总是以身体不好提醒着自己,让自己惊醒,这也是他心中永远也放不下的。但是这是他的新婚之夜,做一些大胆的事也不是不可以。
不过他真的要感谢慕容黎,如今孟章的身体除了经络比较脆弱之外,也没有达到风吹就倒的地步。
所以,圆房什么的不成问题。
“堃仪,”孟章只感觉自己要哭了,“我还小。”
“放心,”仲堃仪一时的哭笑不得,“我会很小心的,不会伤了章儿的。”
“不要!”
“章儿没得选,为夫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