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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坠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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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过了多久,雨声渐歇,帷幔外也十分安静,只有此起彼伏沉重的呼吸声和间或的呼噜声,苍术觉得时机已到,她轻轻掀开帷幔一角,从雕像底座钻出,小心翼翼地站起身。然后她蹑手蹑脚移至窗边,回头一看,破庙里横七竖八躺着约摸二十几个黑衣大汉,此时已经到了后半夜,他们都睡沉了。

    苍术敏捷地翻过窗户,然而,她踩到了地上的木柴,发出了清脆的声响,这声音在寂静的夜晚中格外刺耳,惊醒了几个正在熟睡的黑衣人。众人闻声而起,看到一个身披红色披风的少女,正轻盈地跃上不远处树下的一匹骏马。黑衣人大叫:“什么人!”一下子惊醒了所有沉睡的人。

    他们见马上的人身姿矫健,如飞燕般疾驰而去。他们的头领立即下令:“追!”众人闻言纷纷快速上马,迅速展开追赶。

    少女的红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仿佛一团燃烧的火焰。她的眼神坚定而决绝,透露出一股不屈的勇气。骏马奔腾,马蹄声响彻夜空,身后的黑衣人穷追不舍,一边追一边喊:“什么人?快快停下,爷爷饶你一命!”

    在这惊心动魄的追逐中,他们的身影在黑暗里若隐若现,透露出一股阴森的气息。他们恶狠狠地盯着前方的少女,仿佛饿狼扑向猎物一般,毫不留情。

    苍术此时毫不畏惧,她紧紧握住缰绳,与骏马心意相通。她心里只想着,要早点见到霍时晏,要告诉他坏人的阴谋,不能让他出事。她利用夜晚的掩护,巧妙地穿梭于山林之间,试图摆脱黑衣人的纠缠。而黑衣人则不放过任何一丝机会,他们紧追不舍,决心不让少女逃脱。

    双方的你追我赶异常激烈,犹如一场生死较量。随着追逐的深入,少女和黑衣人之间的距离在不断缩短,紧张的气氛令人窒息,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一般。

    就在这种紧张刺激的时刻,突然,苍术的前方出现了一个急速奔来的身影,一人一马,犹如一道闪电划破天际。待苍术看清楚来人的模样,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喜悦,那是云飞!

    云飞远远地便看到了前方的那队来势汹汹的人马,他们正在追逐着身穿红色披风的少女。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担忧,但很快被坚定取代。他知道,此刻的他必须拯救苍术脱离险境。于是,他全速奔驰,朝着苍术的方向冲去。

    “云大哥!这些人已经设计要将和亲队伍前后夹击,他们意欲将公主马车推下落霞山!还要对将军不利!他们还在所有人的饮食中下了蒙汗药!”在云飞靠近她时,她立刻迅速高声对云飞说道。

    马背上的云飞闻言,知道大事不妙,心下立刻做了决定,他快速对苍术说:“你快去跟将军报信,此时他们已经快要到落霞山了,快去!我来拦下这些贼人!”

    说罢,云飞与苍术擦身而过,头也不回向着后面正追上来的一群黑衣人迎击而去,片刻后,苍术身后响起了兵刃相接的声音,她没有时间回头去看,因为多耽误一秒,所有人的危险都将多增加一分。

    昏暗的天空下,雨又下了起来。少女的红色披风如一团烈火,在滂沱大雨中奋力向前。苍术意识到自己的披风太过显眼,容易暴露目标,于是果断扯下,扬手一扔。她的披风在风中狂舞,犹如一只巨大的红色蝴蝶,在灰蒙蒙的天地间展翅飞翔,转瞬不知落到了何处。

    雨水无情地打在她的身上,浸湿了她的衣裳和长发,却似乎并未影响到她坚定的决心。她紧紧地握住缰绳,目光坚毅,直视着前方蜿蜒曲折的山路。她的马儿也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决心,奋力地奔跑着,马蹄在泥泞的山路上留下一串串深深的印记。

    她渐渐听不到后面追赶的声音,山林间,只能听见茂密的树木在风雨中摇曳出沙沙的声响,想来云飞已经成功阻止住了追来的坏人。突然间,安静的山林间,一道刺目的亮光划破了漆黑的夜幕。那是一发信号弹,在湿润的空气中燃烧着,发出耀眼的光芒。

    苍术回头一看,那方位是刚刚他与云飞相遇的地方,她无从得知信号弹是坏人增援的信号,还是提前行动的信号,亦或者她祈祷那是云飞向霍时晏发出的信号。但她不能停留,只能马不停蹄向落霞山的方向奔去。

    雨还在下,但似乎没有影响到信号弹的燃烧。它继续在空中绽放着光芒,直到最后渐渐熄灭,留下了一片寂静的山林,少女的身影也已经跑的无影无踪。

    和亲队伍此刻正停歇在离落霞山不远的一处宽阔平地上,如果不是这场瓢泼大雨导致道路湿滑、山势险峻从而极大地减缓了前行速度,那么他们本该在今天白天就越过落霞山的。面对如此天气情况,霍时晏不得不做出决定:等待明日雨停天明之后再继续赶路。

    根据他的判断与推测,那些沿途不断偷袭他们的敌人一定会选择在落霞山发动最后一击。只要能够顺利通过此地,接下来的路途便是一马平川,大批人马根本无处藏身,也就失去了动手的绝佳机会。于是这一路走来,他始终下令全队列队日夜兼程,不敢有丝毫松懈,因此相较于原计划而言,他们已经提早许多抵达这里。即便要等到明天才出发,应该也是安全无虞的。

    营帐中,怀左正在给霍时晏的右肩换药,霍时晏身着银甲,为了防止遭遇突袭不及准备,这些天他一直如此沉重的披铠甲上路。

    怀左担心地说:“您的伤本来基本要好了,前几日遇袭,又撕裂了,这样反复下去什么时候才能痊愈啊。下次打斗,您就在旁边看着就好,不用你出手,我们完全可以应付的。”

    霍时晏看了一眼自己的伤口,对怀左说道:“无碍,这伤不算什么。今夜让巡视兵多留意一些。”

    就在几个时辰之前,霍时晏同怀左等一众将领均注意到远方山林间闪烁起一道异常显眼的烟火信号。在这样荒无人烟的野外环境下,这道突如其来的火光显得格外诡异,不禁令人心生不安。

    而且入夜不久时,云飞回来对他说的话,犹如余音绕梁般,此时依旧在他的脑海里不断回响着。云飞一脸凝重地对他说道:\"将军,苍术姑娘说她不逃了。难怪这一路走来,我费尽心机给她制造了数不胜数的逃跑机会,但她却始终无动于衷、毫无作为。\"

    \"她为何突然改变主意不再逃走了呢?\"霍时晏满脸狐疑地询问道。

    云飞同样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并揣测道:\"属下实在不知其中缘由,兴许是达如那家伙又暗中派遣使者与她说了些什么吧?\"

    听闻此言,霍时晏顿时怒火中烧,猛地一捶眼前坚固的几案,愤然怒吼道:\"真是愚蠢!\"

    紧接着,他目光犀利地凝视着云飞,语气严厉地下令道:\"既然如此,那你立刻前去将达如利用她的事实真相如实相告!倘若她还是执迷不悟,不肯离去,你就把她带走,我自会让陛下得到公主伤势过重不幸殁于和亲途中消息。总之,达如的计划休想得逞!\"

    云飞深知霍时晏正在气头上,自然是不敢有片刻耽搁,当即转身跃上马背疾驰而去。

    霍时晏暗自估摸了一下时间,心想这会儿云飞理应已然抵达苍术所在之处了吧。只是不晓得当苍术得知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将会作何感想呢?她是否会选择逃离这个是非之地呢?种种念头涌上心头,让霍时晏的心情愈发沉重起来……

    在这个关键的时刻,夜色笼罩下的军营中,队伍的最末尾出现了一群神秘的身影。这些人都身穿夜行衣,面部被黑布遮掩,只露出一双冷酷的眼睛。他们利用雨夜的掩饰,尽量让自己的脚步声与雨滴落在帐篷上的声音融为一体,从而悄无声息地接近了营帐。

    这一群蒙面人,动作熟练而迅速。每当他们潜入一个营帐,便立刻动手,毫不留情地将睡梦中的人斩首。他们的目标明确,手法干净利落,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让凉国许多侍从在睡梦中失去了生命。

    就在这危急关头,突然间,一阵激烈的打斗声打破了夜的宁静,作为凉国太子暗卫的九儿,在一片异常的血腥气息中,发现了敌人的偷袭,她一边跟来人打斗到一起,一边大声呼喊:“将军!将军!有人偷袭!有人偷袭!”

    在大雨中,那群蒙面人的头领心头突然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原本突然升起的提前行动的信号弹已经打乱了原计划,他急忙派人一探,这才发觉霍时晏的队伍已经神速般地接近了落霞山,这让他大吃一惊。如此,他们的人应该还未动手在霍时晏等人的食物中下蒙汗药,现在对方的主力未受影响,实力自然强大。

    经过紧急的商议,他们决定利用夜色和雨声作为掩护,悄无声息地潜入霍时晏队伍的营帐。他们的目标明确,就是要找到公主所在的帐篷,直接动手杀人,一旦得手,就立刻撤退,避免与霍时晏的主力发生冲突。

    现在,却意外地撞见了公主的侍女。这侍女非等闲之辈,居然武艺高强,身手敏捷,面对突发的情况,她毫不慌张。不仅能跟他们过招,还叫醒了其他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蒙面人们措手不及,他们原以为可以轻松完成的任务,现在却变得异常艰难。

    九儿的呼喊,如同平地惊雷,瞬间将营帐中的士兵从沉睡中惊醒。他们纷纷拿起武器,向偷袭者的方向跑去,加入了战斗。

    当九儿的呼喊声穿透雨幕,划破夜的寂静,霍时晏和怀左立刻意识到,营帐外必有什么突发情况。他们毫不犹豫地冲出帐门,雨水立刻淋湿了他们的衣衫,冷风也立刻穿透了他们的肌体。

    霍时晏的目光迅速在四周扫视,试图找出异变的来源。然而,他尚未看清楚任何情况,天空中便突然绽放了一道亮光。信号弹的爆炸声和光芒,刹那间打破了夜的黑暗,映照出了战场上的每一处细节。敌人的身影,战友的慌乱,还有那些交织在一起的刀光剑影,都在这瞬间暴露无遗。

    就在他努力适应这突如其来的光明,想要命令部队进行有效反击时,他突然听到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这声音来自他们背后的落霞峰方向,虽然雨声很大,但那哒哒的声音还是穿透了一切,清晰地传到了他的耳中。

    霍时晏的心中涌起一丝疑惑,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那个方向,紧接着,一个身影在信号弹的光芒中逐渐清晰。一位少女骑着马从雨幕中奔来,她身着浅蓝色的衣裙,此刻已被雨水浸透,紧紧地贴在身上,勾勒出她纤细的身形。她的长发湿漉漉地垂在肩头,随着马匹的奔跑而飘动,如同黑色的瀑布在风雨中起舞。

    少女的脸色略显苍白,但眼神却异常坚定,她的目光穿透雨幕,直视着前方,借着头顶的光,她亦看清了眼前的场景:那个佩戴银色面具身披银甲的男人,此刻正站在雨中望向她,他周身散发的气息冷得如同冬日里的北风。而此时,苍术心中却燃起了希望的火苗,这一路风雨和紧张带来的寒冷一下子就被驱散了。

    苍术一使劲,一道力量强劲的拉力作用在了缰绳之上,正在奔腾的马儿猛地一顿,前蹄高高抬起,差点失去了平衡,而坐在马背上的人也因此受到了强烈的冲击,身体摇晃不定,几乎就要从马背上摔落下来。

    就在那一刹,霍时晏如闪电般飞身向前,以惊人的速度拦腰抱住了即将从马背坠落而下的苍术。稳稳接住怀中的少女后,她感受到了她急促的喘息和颤抖的身躯。

    苍术艰难地张开嘴,声音带着焦急和紧张:“他们……设下了陷阱!前后夹击,想要把你们逼下山崖……而且,还有蒙汗药!”尽管她的话语并不完整,但霍时晏瞬间理解了其中的含义。然而,还没等他开口回应,苍术的泪水混合着雨水顺着脸颊滑落下来,她紧紧揪住霍时晏的衣袖,“云大哥拦住他们,我来报信,可是我后面的人追上来了,云大哥他……”

    霍时晏用力搀扶住她,让她站稳脚跟,然后用坚定而冷静的目光注视着她,轻声说道:“我知道了。”

    此时此刻,他们同时察觉到周围的情况发生了剧变。只见更多的黑衣人如潮水般从茂密的树林中涌现出来,黑衣人的人数众多,气势汹汹,使得霍时晏的队伍不断被迫向后退缩,逐渐向他们靠近过来。与此同时,后方的落霞山山道上传出一阵震耳欲聋的马蹄声响,那声音密密麻麻、铿锵有力,仿佛整个大地都为之震颤。马蹄铁与地面的撞击声清脆响亮,犹如密集的鼓点敲打着人们的心房。

    显然,这一次敌人孤注一掷,倾尽所有力量,誓要将他们逼入绝境,不给他们任何逃脱的机会。面对如此严峻的形势,霍时晏心中暗自思忖,必须迅速制定应对之策,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此时怀左已经拿来了霍时晏的长枪,霍时晏将苍术推向怀左,同时给了对方一个眼神。怀左很有默契地明白了霍时晏的意思,他将苍术拉到自己的身后,对霍时晏说:“将军放心。”然后霍时晏骑上了苍术的马,迎着那群策马而来的人而去。

    怀左一个长哨,羽卫们闻声,齐齐向众多帐篷的其中一顶靠去,众多黑衣人见霍时晏的人向那顶帐篷靠拢,立刻明白公主就在那里,于是齐齐向那边发起攻势,众人被引向那个方向。

    九儿听到怀左的哨声回头,却一眼看见了怀左身边那抹蓝色的少女身影,她心头一紧,顿时慌乱起来,她本以为苍术和云飞此刻应该正在无比安全的别处。再看到他们那边从落霞山道上出现的骑马黑衣人群,她本能的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不能让苍术遭受半点意外的信念,促使她快速向苍术的方向奔去。

    殊不知,前后发生的一切,都被一个一直隐在高处暗中观察的男人尽收眼底,男人面目温润如玉,眉宇间,透出一股从容不迫的气质,仿佛无论面对何种境遇,都能保持那份淡定与自若。他的眼睛深邃而明亮,像两颗闪烁着智慧光芒的黑曜石。他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仿佛世间万物都无法动摇他内心的平和与宁静。

    男人冲自己身边的两个弓箭手摆了摆手,动作简洁而有力。他的手指直直地指向那抹蓝色的少女身影。

    男人并没有说话,但是他的动作和眼神已经足够表达一切。弓箭手们立刻理解了他的意图,他们的任务是准确无误地瞄准那个少女,并将其射杀。

    二人如疾风般迅速上前,身形矫健敏捷,只见他们双手稳稳握住弓箭,眼神专注且锐利,紧紧锁定着前方的目标。随着手臂肌肉的收紧和伸展,弓弦被拉紧至极限,只待时机一到便松手放箭。

    刹那间,箭矢如同闪电划过天际,带着强大的力量朝远方疾驰而去。然而就在这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原本急速冲向苍术的九儿,竟然毫无征兆地挡住了这支箭!锋利的箭头深深嵌入了她的肩膀,鲜血瞬间涌出,染红了衣衫。九儿痛苦地呻吟出声,让人不禁为之揪心。

    苍术见状,心急如焚地冲上前去,一把扶住受伤的九儿,满脸关切地问道:\"你怎么样?还撑得住吗?\"

    而正在与敌人激烈交战的霍时晏,也留意到了这边的突发状况。他毫不犹豫地使出浑身解数,猛地一枪刺向与之缠斗的敌手,成功将其重创后,立刻转身朝着苍术和九儿所在的方位飞奔而来。

    一旁的怀左目睹着眼前的一切,目光迅速扫过箭羽飞来的方向,但尚未看清究竟是何人所为,紧接着又是一支冷箭破空袭来!情况紧急,他来不及多想,毅然挺身而出,挡在苍术和九儿身前,并不断向后退去。在这惊心动魄的时刻,他完全无暇顾及自身安危,一心只想保护好身后的两人。

    然而,由于事发突然加上心情紧张,怀左并没有意识到他们三人已经不知不觉间走到了悬崖的边缘,稍有不慎便会跌落万丈深渊。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第三支箭矢如闪电般疾驰而来!苍术惊恐地望着它朝自己逼近,毫不犹豫地用力推开身旁的怀左。由于巨大的反作用力,她向后倾倒,突然感到脚下一空,整个身子不由自主地朝着悬崖下方坠落。

    恐惧瞬间淹没了苍术,但在下落的一刹,她却感受到一只强有力的手紧紧握住了自己。她猛地抬起头,映入眼帘的竟然是霍时晏青筋凸起的额角和无比痛苦的眼神。此刻,鲜血正沿着他的肩膀汩汩流淌而下,而他另一只手则死死地抠住崖壁,竭尽全力想要阻止两人跌落。

    尽管如此,两人沉重的身躯使得霍时晏倍感压力,肩上原本就严重的伤势更是雪上加霜,彻底撕裂开来。怀左还没来得及抓住他们,那块承载着他们生命希望的石块,突然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轰然断裂!

    身着蓝衣的身影和那一抹银色如同断翅之鸟一般,飘飘然地向着陡峭的悬崖下方坠落而去。怀左心急如焚,他双膝跪地,身体前倾,拼命探出身子朝着崖底方向大声呼喊:“将军——”

    那声嘶力竭的嘶吼仿佛要冲破云霄,在空旷的山谷之间不断回响着,久久不散。其中蕴含的无尽悲伤与绝望,让人闻之心碎。

    随着时间的推移,原本瓢泼而下的大雨也逐渐停歇。天空中的乌云开始散去,远处的天际泛起一丝微弱的亮光。阳光透过云层洒在大地上,带来些许暖意,但怀左心中却一片冰凉。

    他呆呆地望着悬崖深处,眼神空洞无神,整个人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天气渐凉,秋风瑟瑟吹过,拂动着他的衣袂,却无法抚平他内心深处的伤痛。

    此刻,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周围的一切似乎都听不到了,万籁俱寂,只有怀左那凄凉的喊叫声还在山间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