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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辉转过身,狭长的眼眸盯着天池看了半晌,黑色的瞳孔漾着清冷的笑意:“天城主,你要杀了他,我却要保他,你说,我意欲何为呢?”
天池道:“明辉,你未免欺人太甚!”
明辉哂笑一声,清冷的气质倏然间便消失不见,这一刻的他,彷如凡尘间慵懒的少年公子。他眸中掠过一丝嘲讽之色:“欺人太甚?天池,你实力胜过他们几个,自然可以随意对他们出手。我实力又胜过你,为何不能对你出手,这难道不是一样的道理么?你既做得了初一,我便也能做十五。”
见明辉并无任何退让的意思,天池心中怒意升起。但他毕竟是天极城之主,不过片刻,他的神色便恢复了平静:“明尊主,你想怎样?”
明辉神色淡淡:“天城主,我想问问,你与玄机门可有仇怨?”
天池道:“并无。”
“那便是了。你既与玄机门无仇无怨,自也不会刻意欺压。”明辉一双好看的眉眼扫过场上众人,尤其在云竹那张完美的脸上停留许久,唇角微勾,“天城主,你天极城真正做主的,难道是一个宠姬么?这可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啊!”
云竹在明辉眼眸扫过时便觉后背被汗水浸湿,此刻听得明辉所言,更有种天塌下来的感觉……不会的,少主不会那样对她……然而,她恳求的目光向天崖看过去时,却发现天崖正闭着眼默默疗伤,而那一头,天池的目光也扫了过来。
那眼神,云竹是那么的熟悉!当她还是肆意妄为的颜夫人时,她看着那些被她整死的人时,便是这样的眼神。她已经没用了!没价值了!云竹深刻认识到了这一点,背后的汗水越来越多,几乎要将她整个人淹没。她拼命地跪□来:“城主饶了婢子!”
天池冷哼一声:“先前是崖儿宠你,我便任由你妄为,谁知你竟如此胆大,若是任由你继续下去,我天极城的名声还要不要?如今我真是留你不得了!”
云竹心中思绪百转,她露出一副娇弱得快要晕过去的表情,一双勾人心魄的眼睛在四周修士身上扫过:“婢子只是一个弱女子,怎敢行那等恶毒之事,少主,婢子伺候了你这么多年,帮帮婢子吧!”
然而,她只看到天崖的面色苍白了些许,却没有听他开口为她说一句话。
咬了咬牙,云竹只看到天池那张诡计多端的老脸,看到那个让天池畏惧的魔族尊主面上漫不经心的笑容,看到她费尽心思想要除去的那两人平淡的神情,看到曾经为她所用的那些修士面上正义凛然的表情……她只想笑,她一生虽短,却真正经历过荣辱万端,可她从来不觉得自己有错。
她何错之有?她错的,只是因为她看透了人心,偏偏没有与这透彻相配的力量。
而在攀上高峰俯瞰天下之后,却又要被打落云端,她如何能愿?
天池低咳了一声:“天庸,把她……”
变故几乎发生在一瞬间!明辉最为警醒,带着贺云卿三人连连后退,一闪身便跃至云端,倏然间踪迹难寻。而就在他撤退的刹那,云竹周身忽然闪出一阵七彩虹芒,映照得她面庞光影明灭,却无端让人心中多了一丝忐忑。
“轰!”
天池与云竹的距离最为接近,他同样也感受到了云竹身上所带的那股来自远古的毁天灭地的力量,然而他先是被明辉控着体内灵力尚未复位,实力比之明辉又弱了一筹,却是没有逃过,生生受了这虹芒一击,当场吐了血。不止如此,天池也注意到,随着那虹芒没入,他周身灵气不断衰减着,皮肤竟也慢慢萎缩衰老。
若不是他发现得早将灵力控住,恐怕整个身子都要废了。然而此刻天池的状态真的算不上好,手脚萎缩得如同垂暮的老人,萎缩的原点,竟化成了一个黑黝黝的洞口,看起来分外可怖。
遭殃的远远不止天池,那些离云竹稍近些的天极城修士,有伤重者甚至当场毙命,天崖因为不忍云竹惨状略退后了些,却也因此逃过一劫,但此刻,天池及天极城众修士惨烈的模样还是让天崖闭上了眼睛,不忍再去看。
“哈哈哈哈哈哈哈!不让我好过,我便不让你们好过。”云竹放肆的大笑让在场众修士不寒而栗,火光照耀下,她的面庞犹如地狱索命的恶鬼,“为什么你们逃得那么快?”
“凭什么!凭什么你们生来便有父有母身具灵根,修仙有成受人敬仰,而我却如同地底污泥一般任人践踏。我只想活下去,我要力量要权势我要活得更好!”云竹的声音渐渐微弱了下去,原先洁白无瑕的面庞渐渐化作黝黑的洞口,顷刻间便将她整个人吞了下去。
谁都没有料到,今日不过是一个小小宠姬引发的争端,居然能引起修真盟如此巨大的变故。
那些未曾受伤的修士盯着云端以明辉为首的四人,目中掠过一丝复杂之色。
这修真盟的天,从今日起恐怕就要变了。天极城势力损伤大半,自是无法再在修真界中坐大……而明辉,只看他要怎么办了!
这些修士面上虽仍是一片哀戚之色,心中却已在默默谋算,天极城的地盘与财富,究竟该怎么分配了。他们先还在为云竹的怨毒狠戾而震惊,此刻也早已将她抛在脑后,一个已死之人而已,根本不足以让他们费心。
谁都不知晓,此刻云端之上的四人,正爆发着一场小型的争吵。总体来说,就是明辉燕枯心吵,贺云卿萧君临围观——这是今日的常态了。
还要从明辉带着四人逃离开始说。明辉自然没打算带燕枯心,但这人一直紧扣着贺云卿不放,明辉没法子,也只能顺便把他带走。这种做法极大地伤害了燕掌门的自尊心,他认为,自己应该是可以逃的,完全不需要明辉的任何帮助。
我就当顺便带了条小狗——明尊主云淡风轻。
多管闲事——燕掌门抱着师兄得意洋洋。
事情便这般落下了帷幕。众人以为的最弱的玄机门豪发无伤,而天极城,则基业尽毁。虽则城主逝去天极城暗中的力量也仍不可小觑,却终是再也比不上先前。毕竟这片大陆屹立许久的宗门,又有哪家没有一点暗中的势力?如今的天极城,已经彻底失去了威慑力。
等到明辉与玄机门三人的身影消失在众人视线之中,那些修士被卡住的脖子才仿佛稍稍放松了,说起话来也没有了原先的瑟缩与畏惧,反而尽力交换着彼此拥有的消息。
第一点便是明辉的真实实力。明辉很强,这是在场所有修士都知晓的真理,但是明辉究竟强到了什么地步?若是没有见识过,他们恐怕还能心存侥幸,但是此刻,眼见得嚣张狂放的天池在他手上居然不是一招之敌,众修士除了畏惧,便是忐忑,亦在暗中默默庆幸着,自己并未得罪明辉。
第二点便是玄机门诸人的实力。贺云卿三人所展现出来的实力虽不足以与盟中老牌的修士对抗,但却也超越了大多数门派的顶级修士……这真的是一个小小的八品宗门所拥有的底蕴么?这三个年轻人,究竟是如何修炼的?感叹之余,各派掌门便不由将目光投向了各自门派的年轻修士,然而,除了摇摇头暗道一声“差距啊”,他们也没有办法改变自家徒弟/徒孙确实不如人的事实,只能加把劲多多操/练年轻弟子,直把一众年轻修士折磨得苦不堪言。
修真盟从此便开始上演年轻弟子学玄机门的活动,持续日期不定。
众年轻修士:我们也是很强的!我们是修真界精英!我们不是妖孽……
修真盟内门。守城的修士看着林师兄,面上露出崇敬的神色:“师兄当真慧眼如炬!”
林姓修士摇摇头,皱眉道:“这几日各门派奔赴各域,我们还是好好查探一番,免得有旁人潜入其中。”他心中不是没有庆幸的,若是当日他遵从颜夫人的吩咐磋磨那几人,按照那几人的实力,恐怕他此刻连命都没有了。
谁能知晓,一个小小的玄机门,居然能掀翻偌大的天极城?
从此之后,这林姓修士便一直老老实实行自己分内之事,不依附于权贵,反倒因为仗义直言帮助了一位极富潜力的年轻修士。待那修士修道有成之后反过来报恩于他,虽他自己未得多大益处,却让一子一女修道有成,也让家族受益增光,这便是后话了。
但无论如何,这几日修真盟诸修士口中提得最多的便是玄机门几人了。当初颜夫人的权势有多兴旺,此刻的对比就有多么强烈。
也因为此事,各门派加大了对年轻弟子行事的规范。那些野心滔天、媚俗妖娆的女子绝无机会靠近精英弟子——天极城便是那前车之鉴,各大门派也不得不小心谨慎。
而成为众人关注点的玄机门几人,却是花了一天时间巩固修为。待得四日期限一满,几人便动身出发,前往南域。
现在的玄机门,却不是众人眼中累赘般的存在。有明辉相助,又有三个势力堪比老牌大能的年轻修士,这玄机门的未来比之许多大门派,都明朗的多。刚到指定地点集中,燕枯心便只能忍着耳边的聒噪声与各派掌门寒暄,眼睁睁地看着自家师兄落入明辉的魔掌之中。
行路两日,一行数百修士便跨越两域边境,到达了神秘的南域。南域比之中域要炎热得多,甫一进入,一股热浪便扑面而来,纵然有灵气相护,贺云卿却总觉得有些不舒服。除此之外,南域的天空并非蓝白两色,反而透着一股火焰般的灼红,地表之上植被也极少,只有几丛矮树,和树丛间不时跳出的模样古怪的虫子。
天空中甚至一只飞鸟也没有。
“感觉如何?”萧君临笑着问。
贺云卿轻喘一口气:“不是太舒服。”
“据说南域是大陆修士最不敢闯的一块地方。这里古怪的东西实在太多,稍不注意就会中招。”趁人不注意,萧君临从怀中掏出一张薄薄的玉片,“给你看一看。”
“什么?”
“这里有南域的详细介绍,虽然时间久了有一些东西已经对不上了,但整体应该没什么大错。”萧君临低声道:“不要小看它,这可是萧家传承多年才传下来的。虽然萧家势不如前,但如今兴旺的那些宗门,可是没有这一份东西的。”
说罢,萧家少主很傲娇地表示:“这就是底蕴和传承,那些——”他目光扫过那些皱眉沉思的各派修士,鼻孔中冒出一声轻哼。
南域大城以离火城为首,一行又再跋涉两日,终于在第三日傍晚到达了离火城。中途诸人亦是遇到了无数异虫怪兽,但有明辉坐镇其中,伤亡并不算大。最让众人觉得奇怪的是,一路行来,那古怪黑袍及怪异毒虫的数量极多极多,尤其往南域中部走,几乎难见任何生命迹象,所遇唯有毒虫而已。
便是这些修士阅历非凡,此刻也不由面带诧异。便是势力最为孱弱的中域,都未有南域这等凄凉景象。南域,真的就到这一步了么?众人心头均是疑惑不已,可又转念一想,若南域不是他们看到的模样,那南域的修士们,究竟哪儿去了?
“啪!”“啪!”“啪!”又是一波毒虫来袭。所幸众人身上均带着丹塔供给的解毒丹,又有明辉出力,众修士身上的压力倒也不大。
进入离火城中,一行人便寻了一处空旷的大宅安顿下来。
入夜,天空中红色散去,留下的是便是一片全然的黑。贺云卿靠在塌子上,感觉内外均是一股难言的热意,且虽已天黑,除了偶尔传来的修士说话声,偌大一个城,竟是听不到蝉虫的鸣叫,也无绿树流水,古怪到了极致,就像死城一般。
一夜无话,早上众人醒来,虽则面色与昨日并无不同,可是诸人眼底那副意兴阑珊的姿态却已然证明了一切。
修士乃是与天争灵气,是最易感受到灵气,也是最易被灵气滋养的一群人。但在此刻的南域,除了空荡荡的城池,别的竟是什么都见不到,这也难免让他们觉得沮丧。
众人实力以明辉为尊,也听从明辉安排。明辉将数百修士分成几拨前去探测南域诸地的消息。而玄机门四人,也被他刻意分在了离火城。
一转眼,又是数日过去。
修士的消息倒是一波一波传回来,但多数仍是遇上怪虫请人支援的消息。明辉坐在城中冷静沉着,贺云卿本有些担忧,见他如此,便也将心放了回去。在他看来,明辉见识本就比他们广博,他们也没有焦虑的必要。
便是这般对明辉见识的信任也惹得燕师弟狂吃飞醋,每日早晨比抱着贺师兄去明辉面前蹦跶三圈以示存在感,被明辉轻飘飘打了一顿悬在城门口,丢脸丢到了姥姥家。
燕枯心的幼稚行为自此戛然而止。
“过来一趟,我有事要与你们相商。”见是明辉的传讯,燕枯心暗暗撇了撇嘴,心中诸多不满,却仍是抬步跨了出去。在路上与各宗修士打了个招呼,他一脚踏进明辉所在的院落,黑眸中满是不耐:“有什么事?”
刚进去,他便发现地上不知何时绑着一个人。
他仍是撇撇嘴满脸不屑,却在发现那人不同寻常的穿着时猛地出声:“人?”
“这是南域之人。”明辉道。
“原来南域还是有人的,不枉我们多日寻找。”燕枯心低下头来,“我倒是要从他口中问出些东西来……”
话未说完,那人便咆哮出声:“休想!”
若是目光能化为实质,燕师弟一定会被烧成灰。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
猜猜这个被绑的银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