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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征眉心一紧:“你又是谁?”
“……”
“……”
“我是她肚子里的孩子它爹。”
陆征顿了好几秒才领悟自己确实没有听错,当即失笑,起身走近洗手间,敲门讲笑话:“你肚子里的孩子它爹找你。”
里头的水声骤停,不出五秒门就开了,冷静夺过手机,挂断以后还觉得不够,直接关机:“是个专打骚扰电话的,别理他。”
陆征突然间出奇地沉默。冷静纳闷地抬头,瞄到他通红的耳朵,再顺着他的目光瞄回自己身上。
浴巾围得并不紧,眼看就快要散开了。冷静脸色一白,扯紧了浴巾夺回浴室,“砰”地关上门。
刚才耳朵红的是他,现在出言调侃的也是他:“我们小时候就坦诚相见过了,有什么好躲的?”
“我可不记得我们什么时候坦诚相见过,我只记得我小时候差点炸掉你的小弟弟。”
陆征囧。
这段小插曲很快被抛诸脑后,冷静陪他去买衣服,显然心不在焉,一件T恤一条牛仔裤就想把他打发了,陆征有点嫌弃:“你不是设计师么?怎么就这品味?”
“你一大男人要打扮得那么漂亮干嘛?嫌我挑的衣服不好,你回自己家换你自己的衣服去。”
陆征倒也不气,还有工夫优哉游哉地打量她:“这么多年不见,你脾气真是见长了。还是你生理期来了,忍不住发火?”
冷静服了他了:“你这话哪像是个军人说的?还不快回酒店洗个澡换上新衣服,再穿着军装到处晃,有损部队形象了啊!”
“还不是因为我成天不是对着导弹就是对着导弹发射器,没个人说话把我憋着了呗。老爷子这次请我去讲课,我才发现自己的交际能力退化到了幼儿园水平。”
“要不要这么夸张啊?”
看他这么可怜,冷静就当做善事,勉强原谅了他的话痨。好在晚饭吃到一半他就被一个电话叫回部队,冷静一个人把饭菜都解决干净了,在酒店里的咖啡吧上了会儿网,很早就回房睡。
第二天很早她就被吵醒。眯着一双睡眼去开门,外头站着个意气风发的陆征:“这么晚还在睡?”
“拜托,现在才7点半。”
“我怎么记得你中学的时候每天6点就起来背英文?”
“你也记得那是中学嘛,都多少年前的事了,我现在年纪大了,嗜睡了,行不行?”
从小这俩人就没少抬杠,冷静都不明白他当年是怎么成为学校公认的冰山美男的。
吃完早餐冷静爬回床上睡回笼觉,他坐在外头看无声电视。冷静一觉睡到大中午,有点饿了,下床去寻觅食物。
陆征正在打电话,语气颇为冷硬:“如果类似情况再次发生,后果自负……”
听到她的脚步声,陆征下意识回头,脸上的寒意还没来得及撤下,冷静被他给冻住了,直到他挂了电话,脸色也多云转晴,她才回过神来:“叫了午餐没?”
“饿了?那我打电话叫她们送上来。”
不知为何此刻的陆征让她想到一个人,一个道貌岸然的人。
不过很快他又恢复成了话唠陆征,冷静发现自己还是更能接受一个话多人傻的陆征,而不是一个冷眼冷心冷言冷语的他。
可往往纵容就是变本加厉的开始,冷静都不记得他到底是怎么毫不突兀地就把话题扯到了那通电话上去,“你真的不用给昨天那人回个电话?我总觉得他找你有要紧事。”
他们当时正开车驶往墓地,午后的阳光有点烈,陆征把墨镜都戴上了,冷静则闭着眼,有些爱理不理:“我真佩服你,才跟他说了几句,就听出他有要紧事了?”
“我的第六感告诉我了。你这样躲着他也不是办法吧。”
“你从哪里看出我在躲他?难不成也是你的第六感告诉你的?”她不得不睁开眼睛看他。
陆征没接话,即便他戴了墨镜,冷静仍能感觉到他的目光似有似无地瞟向了她的肚子,冷静下意识把那束雏菊挡在了肚子前。
“你就不怕他找上门来?”
冷静没接话,心里想,怎么可能?
扫墓回来已经是傍晚,日薄西山,人的情绪也随之低落了下去,“我这么多年没回来,我妈的墓地一直是老爷子在派人看顾吧。”
“虽然脱离父女关系,但是父女总归是父女,再嘴硬也否认不了。”
连吃饭的心情都没了,冷荣添的一通来电只让人更没胃口:“你妹妹妹夫明天就要去蜜月旅行了,今晚回家吃顿饭吧。”
她的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状态,冷荣添的电话直接打到了陆征这儿,冷静就纳闷了:“他怎么知道你电话?”
“他前段时间想要把和你妈联名的一些产业变卖掉,为了这事儿我替老爷子跑过几次腿,他有我的名片。”
“那些都是我妈一个人赚回来的,他凭什么说卖就卖?”冷静当即怒地夺过电话,“你要不要脸啊?”说完狠狠挂断。
这样还不解气,把手机往操作台上狠狠一扔。抬眸就看到陆征透过后视镜看着她。
他的目光有点严肃,冷静耸耸肩:“放心,不会把你手机摔坏的。”
“我又不在意这个。”
“难不成你觉得我骂得太狠了?”
“只是觉得你进步多了,起码不再像原来那样哭鼻子。”
她还做过哭鼻子这种丑事?冷静没什么印象了,他却似乎记忆犹新,开着车还不忘细细地回忆一遍,末了得出结论:“我觉得我有必要重新认识一下你了。”
陆征打趣着说,可片刻后,他笑不出来了。
这女人晚上滴米未进就敢直接往酒吧闯,陆征觉得自己真的有必要重新认识一下她。
冷静喝酒喝得挺凶的,一上桌就点深水炸弹。她刚端起小酒杯正准备丢进大酒杯,被陆征按住了杯口。
他的目光不受控地瞄向她肚子:“你确定?”
“我真服了你了,婆婆妈妈的,还让不让我喝了?”
“怀孕不能喝酒。”
“我没怀孕!”
陆征犹豫着松了手,转眼她就把深水炸弹干掉了,摇一摇空瓶子对酒保示意:“再来……”
陆征赶紧把她按回去。“别喝烈的了,喝点温的。”
“放心,我酒量好得很。”
“你的酒量是我教出来的,我会不知道你几斤几两?”
冷静有点烦躁,“我不把自己灌醉,说不定真的脑子一热就跑冷荣添家里去烧房子了。”
陆征摸摸她的头。冷静不需要他顺毛,当下就把他的手扯开:“我平生最恨三样东西,小三,欺骗,还有吃软饭的,偏偏我自己的爹就是这样的渣。”
不仅是她爹,就连她喜欢的人也……
冷静一惊,喜欢的人?她拍拍脸颊,看来自己真的有点醉了,她身子一歪就趴在了台面上,再不敢多想。
震耳欲聋的音乐环绕四周,冷静满心满眼的空白。然后一杯烈酒被推到了她面前:“算了,你喝吧,不拦你,醉了我就扛你回去。”
真让陆征说中了,深夜从酒吧出来,陆征果然是把她扛上车的。
刚把她放进副驾驶座她就自动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窝在了那里,陆征帮她扣好安全带,又不由自主地看向她小腹。这次,他的手也不由自主地贴了过去。仔细摸了摸,柔软而平坦,没任何异常。
那通电话,真是所谓的“跟踪狂”打来的?陆征不知为何顿时松了口气,开车驶向酒店。
天窗和车窗都开着,车厢里还是一股酒味,她倒是安静,估计是睡着了。回到酒店,搀着她进电梯。
缓慢地朝套房走去,没曾想在套房门口碰见个人。
这个陌生人就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地盯着他。更准确点来说,是盯着他怀里的这个醉鬼。
陆征瞅他一眼,才拿房卡开门。
房卡插进卡槽,“滴”的一声。同时,耳边传来陌生的声音:“放开她。”
陆征有点不确定地看着这个陌生人:“你,在跟我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嗷!是幼稚的打一架好呢,还是用其他更“邪恶”的方法去惩罚醉倒在别的男人的怀里的所谓“孩儿它娘”?
今天的愿望是,没有霸王,祈祷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