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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说白了就是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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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见到一个面熟的女生眼红红的低头走着,身上只穿了一件学院风的衬衣,衬衣上套一件米色的薄毛衣,一条格子短裙,单薄得很。

    那是忘记了穿厚外套出来的泉雨央。

    这么冷的天,好像只有几度吧,她怎么穿这么少,照常来看,平日还是她提醒白薇雅穿衣服的呢。

    今天的泉雨央有点反常。

    知情的祁连符音立刻就想到了安藤轻漾……

    他故作无意看到泉雨央,碰了碰子非榆的胳膊:“哎,榆,那不是泉雨央吗?”

    子非榆条件反射一样迅速合上了手中的书,目光朝眼前一扫,锁定了疾步而走的泉雨央。

    “怎么回事,泉雨央那蠢货怎么哭得跟狗似的?”

    她不是注重自己的模特形象几乎到了强迫症晚期的地步吗,每天一套新款服装,走在路边还要借着车窗反射照个镜子,恨不得自己二十四小时都顶一个美丽到极致的妆容。

    子非榆话音刚落,祁连符音的嘴角就飞速地抽了抽。

    能换一个贴切一点的形容吗?

    “祁连,帮我拿一下书。”子非榆把书往祁连符音胸前一丢,就拔腿去追泉雨央,一面走一面脱下身上的厚咖啡色外套。

    在泉雨央和书的天平之上,那天平明显朝着泉雨央倾斜了过去。

    ……

    泉雨央从餐厅出来,刚才和白薇雅说话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她担心着白薇雅此时此刻是什么感受,她们明明是最好的姐妹,却因为这么一个事件……

    她在心里叹气了又叹气,手机上有无数个白薇雅的未接来电,她握了握拳,决定关机。

    准备走到下一条校道,在即将转弯的时候,一件厚重的咖啡色外套就罩到了她身上,一股暖意从背后传导至全身。

    她多么想站在她背后的人是安藤轻漾啊,可是,来者却是把她压榨得很惨的子非榆……

    “子非榆,有什么事吗?”一向元气满满的她,今个儿说话十分的平静。

    就好像再多的石子,也无法溅起她心湖的涟漪一样。

    她动了动唇,不自然地低下了头,没敢让子非榆看到自己红红的眼睛。

    以为眼前这位霸王龙暴君接下来又是劈头盖脸地对她一顿骂,她任命似的作好了接受的准备。

    怎知,子非榆接下来要做的。

    是给她一个温柔似心灵港湾的拥抱。

    ……

    白薇雅一个人在餐厅坐了一会儿,没有胃口再吃下一口面,愣愣地望着眼前的乌冬面从热气腾腾变得冷冰冰,汤底已经被面条吸收掉了不少。

    胃隐隐作痛,喉咙一阵发痒,她忍不住一阵猛烈地咳嗽,好不容易停下来一阵,她赶紧端起桌上的一杯水,还没来得及咽下第一口水,咳嗽又卷土重来,她难受地猛地呛了水,前襟被呛得湿了一片。

    她咳得好像整个喉咙都要废掉了似的,还没来得及去抽纸巾,一只好看的手就把一小叠纸巾递上前来。

    “谢谢你。”

    白薇雅谢过对方,狼狈地擦着衣服上的水,以及嘴上、下巴上的水滴。

    抬头见来者是祁连符音,她便问:“符音,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前天说一定要和泉雨央来吃一顿乌冬面的,自己都忘了吗?”他倒是有意无意地记住了。

    “是……是吗?”她茫然地问他,又好像在问自己。

    至于问自己的是不是吃乌冬面的这件事,只有她白薇雅知晓了。

    “小姐,你和泉雨央是不是吵架了?”祁连符音直戳了当地问。

    白薇雅一下子怂了:“呃……应该怎么说呢……唉,符音,不要问我了好吗,我的思维已经乱了套了……”她的头快要裂掉了。

    祁连符音理解地点了点头,安慰似的说:“你放心吧,很快就能过去了。”

    “嗯,但愿真的如你所说……”

    白薇雅捂着自己的胃,从包里找到胃药,兑水喝下腹。

    拿起凳子上泉雨央落下的衣服,叫到祁连符音的手中。

    “符音,雨央的衣服,麻烦你帮我还给她吧。”

    这个时候,泉雨央显然是不想见到她的。

    ……

    想起来也是奇怪,等下午再上课的时候,婕梦菲斯的学生嘴巴上好像上了拉链似的,白薇雅再也没有听到身边人嘴里说出她和安藤轻漾的事件,她难以置信地拿手机查看,发现各个校园网站论坛上,社会的新闻杂志上,也再没有人拿这出来大做文章。

    好像这件事完全没有发生一样。

    简直离奇蹊跷得不可思议。

    筋疲力尽地回到宿舍之后,白薇雅就看到玄关的柜子上摆放着司徒慕绝还没来得及处理掉的报刊,上边的头条赫然是她和安藤轻漾。

    整个学校都没有人说她和安藤轻漾的绯闻了,为什么在绝伦誓约她还能看见这样的新闻?

    难道说,司徒慕绝是摆出来刻意跟她挑衅的?

    白薇雅咬了咬下唇,无名的火气从胸腔几乎燃烧而出。

    事情本来就是有心人瞎编乱造的,司徒慕绝还特地把这些报刊拿回宿舍,还摆放在那么显眼的位置,为的是故意让她看到的吧?

    看到她之后,他又会说些什么嘲讽的话?

    双拳紧握,一直到掌心被手指掐出了两边各四道残月状的血痕,白薇雅才感受到痛地松开了手。

    她把柜子上的报刊抱到垃圾桶前,重重地砸进空荡荡的垃圾桶中,泄愤一般。

    她觉得好累,好累,累得快要死掉了……

    这时间才过了两天,她觉得仿佛过了两个世纪。

    瘫软在沙发上,她几乎要靠着沙发背,双眼一闭,就睡过去算了,但是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么多事,这整天发生的画面像在脑海中播放电影一样搅浑着她的思绪。

    恰好司徒慕绝这个时候从二楼下来,如是面容疲惫,睨了她一眼,继续下到一楼的客厅。

    白薇雅喉咙发痒,咳嗽了一声,吸了吸鼻子。

    司徒慕绝见到她难受的模样,嘲讽地笑着问:“怎么,在我面前装可怜啊?”

    他其实是说着她感冒的事情,但是进了白薇雅的耳朵,过滤过后就变成了——她在用苦肉计粉饰她和安藤轻漾的关系。

    白薇雅双目一瞪:“你为什么要这么说话?”

    他什么态度啊!

    白薇雅刚才压抑下去的怒火又被挑起。

    她“嚯”地从沙发上坐起来:“我没有装可怜,你乱说些什么?”她说话带着浓浓的鼻音。

    “倒是你,全校都不谈我和安藤轻漾的那件荒唐事了,你为什么还要把杂志放在那么显眼的地方,是在挑衅我吗?”

    司徒慕绝难过地皱了皱眉。

    他本来是打算把摆放在宿舍邮箱里的报刊拿回来处理掉的,就是怕她一打开邮箱就看到了这些,怎知自己也累得受不了,抱着报刊回来,忘记了丢掉,就上楼回到自己的卧室补觉了。

    怎知弄巧成拙,白薇雅还反咬他一口,把积攒了一天的怒气撒在他头上。

    本来就疲惫的司徒慕绝,情绪也有点波动了:“我哪里有挑衅你啊,现在你都成婕梦菲斯的名人了,我还没来得及问候你,昨晚和安藤轻漾睡得可好?”

    一个“睡”字可以理解成多重意思,白薇雅偏偏理解成了最难听的哪一种,因为在她听来,司徒慕绝说的就是那个意思。

    “司徒慕绝,别把话说得那么难听,什么睡不睡的,我和安藤轻漾根本什么关系都没有发生!”白薇雅越说越气,觉得一股热血就涌上脑。

    白薇雅真是气死了,像这样澄清的话,她在这一天都不知道说了多少次了,为什么周围的人都怀疑她和安藤轻漾,就没有几个清醒的人相信她的清白吗?

    这就好比一个优秀到几乎没有缺点的人,一旦出现了一个错误,哪怕是小到微乎其微的错误,都会被身边人放大化。

    而白薇雅平日里在学校一直都那么优秀,雷厉风行,如鱼得水,然而今早爆出的这个事件就像一个污点,突然就砸到她身上,让身边对她一直有好感的学生一时半会儿都接受不了。

    当然其中也不乏不见得她好的人,俗话说嫉妒让女人发狂,她们趁机在学校里煽风点火,落井下石,绝伦三皇耳边听到白薇雅的坏话多的是。

    虽然她还不知道泉雨央是不是真的不相信她,但白薇雅最为生气的是,司徒慕绝好像对她和安藤轻漾睡在一块儿的结果深信不疑。

    她今早最为忐忑的就是怕在路上偶遇到司徒慕绝,因为倘若他问起来,她完全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她真的很怕司徒慕绝不相信他。

    全世界不相信她都好,只要司徒慕绝相信她,她就心满意足。

    但是她的心满意足呢?没法实现了吧?

    看司徒慕绝这生气得整张脸阴沉的模样,显然是不信了。

    她蓦然陷入了一种自己制造的绝望之中。

    绝伦誓约之外,藏蓝的苍穹上乌云密布,在这个宁静外衣之下不安宁的夜晚聚集起阴霾。

    司徒慕绝伸手捉住白薇雅的左手手腕,咄咄地问道:“你为什么会和安藤轻漾在一起?”

    他的力气太大了,好像要顷刻把她的手弄脱臼。

    她昨晚不是参加完学生会的全体大会,然后去三帆酒店和部门的人庆祝吗,为什么一夜之间,庆贺的气氛就产生了暧昧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