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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飞驰在宫道上,谢蓁全部注意力都被集中了过去,耳后落下的气息仿佛要被灼伤般,而自己竟浑身绵软无法将人从身上挪开。
谢蓁悚然,发觉事情远超出了她的想象!那什么……咳,为什么有抵着她的趋势?谢蓁的嘴被他堵着,半个字都发不出来,破碎的呼救声却破碎成了娇喘的□□,似乎再鼓动在身上肆虐的那人更进一步。
宋显珩探入谢蓁胸口,隔着薄薄的衣料摸着波涛起伏……忽然一顿,手掌揉捏游走,竟稍微往上就直接碰触到了柔软温热的肌肤。
谢蓁被撩得酥软无力,脑子里却不合时宜的冒出一回生两回熟的念头,但看那动作越来越热烈,不禁后背沁出了冷汗,怎么挣扎都挣脱不开宋显珩的挟制,难道真要被“就地□□”了?
宋显珩等见到她的眉眼间流出了几分怯意才略微停止了手中的动作,松开了和谢蓁纠缠在一处的唇,声音低醇的问:“知道错了吗?”
谢蓁睁着楚楚可怜的眼望着他点头,唯恐态度有丝毫的不诚恳,又哀声道:“知道错了。”
宋显珩带着抹教人看不透的笑容:“哪里错了?”
“……”谢蓁迟疑,心中却是在叫苦不迭,她自己哪里知道是什么地方得罪了这位活阎王,可转念一想才想起刚才在车外是自己……嗯,果然是先撩着贱。可即便是自己知道了错处,这又让谢蓁如何开口答?
宋显珩脸色渐变冷,冷笑了一声,“看来你是不觉得有错了!”
“错!错!错!”谢蓁忙承认,态度十分端正,一幅快要哭了的模样,“都是我的错!我哪儿都错了……”
“王爷,您就饶了我罢。”本来就被欺负红的眼儿泛着蒙蒙雾气,加上这人刻意为之,反倒让人……更想继续。
宋显珩不置可否,眼眸却是沉黯了几分。
谢蓁越发琢磨不透此人的心思,要说她刚才对她也只是亲个嘴罢了,他们又不是没有亲到一起过。何况还是先有意外了她才顺势而为的,又不是一开始就有那个图谋的!谢蓁越想越委屈,越发觉得清白无辜,不过是一时起了歪心思,可宋显珩……是成心报复。
谢蓁咬着下唇不肯说话,宋显珩幽深的眼眸一闪,也缓缓从她的身上翻了下来。方才那一幕……虽然过去并没有多少会,可宋显珩再回想起来却好像不真切。唯一清楚的便是在东宫瞧见她身影那一刹几乎魂飞的震颤,想也未想地将人带离,而非怀疑她,那一瞬的反应教他自己都觉得心惊,何时……
宋显珩目光下意识的去看躺到车厢中的谢蓁,此时见她仍然垂着眼帘脸被吓得惨白,惊魂未定的模样,而胸口仍然袒露着大片雪白的肌肤。他忽然心头窜出火苗……只一眼就匆匆挪开了视线,低声朝着外面问了一句:“到哪了?”
外面驾车的“太监”道:“回王爷,出了皇宫了。”
宋显珩闻言挑开了帘子,略迟疑了一会后利落的已经出去了。隔着帘子只听见宋显珩道了一句——送去将军府。
谢蓁这才坐起了身,扣着自己胸前的扣子理了理发髻——哼,她就不信宋显珩硬的不吃软的也不吃!
谢元也是得知了东宫走水的消息,立即教人去探了谢蓁的消息,竟发现在宫中寻不到她。到最后却是昭王那边传了话说谢蓁平安回府了。谢元搁下手头的事,也顾不上理会宫中火情就立即策马回了府,一落地就径自去了谢蓁那,直至看见她平安无事才松了口气。然而旋即又问,“你怎么会让昭王送回来的?”
谢蓁斟酌了片刻,将之前发生的一应事抹去了马车上的那一节都原原本本都说了出来,末了扑入谢元的怀中惊呼未一样的撒娇卖可怜。这事肯定是有人摆了自己一道,既然那人想要取自己性命,谢蓁自然也不能就此算了了事。
谢元也没想到当真有人要动自己这宝贝女儿,神情凌然:“蓁蓁还记得当时传话宫女的模样吗?”
让自己险些丧命的人,就是化成了灰谢蓁也能认出来,点了点头,可她也没法子能惟妙惟肖的画出来,有些暗恼。可这事谢元早有打算,叫人去请了门客中的最擅工笔画的来给沈栖描摹,只等拿了做好的画像就匆匆出去了。
谢蓁心想不论是谁胆子这样大要害她,总归还牵扯到火烧东宫,这事决然不小,查起来也必然难。不过谢蓁倒是不担心这事会不声不响的过去,毕竟以谢老爹的实力……嗯,除了造反这事上没成功,基本上也是个开了挂的。寻找幕后之后也不过是多花费些功夫而已。
——
天光初霁,驱散雨后薄雾,空气中都弥漫着水汽混杂着草木清香,清新雅致的闺房支起窗子,少女坐于临窗的书案前,一侧书架被塞得满满当当,细细研磨,氤氲淡淡墨香。
面前空白宣纸上方,是一幅大气字画,纤纤玉手执笔而落,却是照着那幅字一点不差,镂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点点细碎的阳光,少女白皙的面庞纤毫毕现,神情极是认真。
直到最后写到名字,也未差分毫,怀着几分羞涩。
“高山仰止,景行行止。虽不能至,心向往之。”这便是那人的心声么,林瑾瑜以笔拄着下巴,不由想起之前在书楼一遇,被那人抱了……一下……
“阿姐想什么脸那么红!”门外忽然闯进一名少年,恰好瞧见这幕,咋呼出声。
林瑾瑜几乎是一瞬慌张地拿桌上的书册盖住了字画,磕绊回道:“热……热的。”
少年长着一张和林瑾瑜几乎一样的脸,大抵是年少,多了一抹勃勃生机,从进来后就像只猴子似地没停过动作,一会儿翻了翻书架,一会儿又拿了点心吃,一边吃一边道,“阿姐你就别遮了,你那点小心思瞒得过大哥二哥他们,瞒不过我,还不就是谢宗骐的字嘛,阿姐,你这样也五六年了罢,都没跟人家说上过一句话,咱能争气点儿么?”
林瑾瑜被戳穿,揪着笔杆子神色窘迫,“我……我有说。”
“说什么了?”林煦之略是意外看她,问道。
“……抱歉。”林瑾瑜想得极其认真,忽而神情一转又加了句,“还有让让。”
林煦之一手覆面,真心觉得惨不忍睹,“阿姐不是和谢家大小姐成了朋友么,她还邀你去玩,这不就是好机会。”
“我……我不敢去。”说到最后林瑾瑜自己都觉得太软弱没用了,眼里头蕴着水汽不继续说话了。
林煦之一瞧她那模样再不敢刺激,转了转灵活脑子,猛地拍了桌子,却把林瑾瑜给吓到,睁着一双白兔眼儿可怜兮兮地看着双胞胎弟弟。
“我有法子让你不怕。”说罢,林煦之扬了扬眉,笑得极是奸猾。
日近午时,谢蓁这阵子窝在府中嫌闷,就抓着谢宗骐陪她下五子棋,在开头赢了两局后面全输的情况下,收到荣亲王府送来的拜帖可谓是十分高兴。
“今个就下到这儿了,不玩了。”谢蓁说罢就拿了信瞧,信上约了齐鸢楼,就是她带宋梨妆去的那睡莲园子,能有机会勾搭上,谢蓁自然没有不去的道理,不过听她说带了弟弟一道,措辞之中似乎隐匿深意,她瞟过谢宗骐发了邀请。
“若兰郡主请你?”谢宗骐饶是意外,什么时候这俩人混到了一起。
“我们一见如故,恨不能对彼此以身相许。”谢蓁眨了眨眼,不要脸说道。
谢宗骐一下看穿,应了邀请,“别带坏人家。”
谢蓁噙着一抹促狭笑意,挑了下眉,“大哥这话说的有失偏颇啊。”
谢宗骐却是不搭她那茬,收拾了棋子,让人准备了马车出府。秋寒深露,谢蓁坐在马车里撩起帘子往外瞧一会儿就抽了抽鼻子,觉着凉得很,不由想起那地方里的温泉,到时候定要舒舒服服泡个澡的。
兄妹俩到的时候,荣亲王府的马车已经在外头了,待守园子的仆从将人引入,不多时就在睡莲池畔的亭子里瞧见了长相酷似的林瑾瑜兄妹。
谢蓁看着俩人着实惊呆,姐弟俩都生得好,唇红齿白,尤其是那少年郎若是长开不知是怎么个祸害样儿,这般想着就不由多看了两眼。
“谢姑娘喝什么茶?”旁边,“林瑾瑜”粗哑着声音开口。
“林姑娘的嗓子……”谢蓁凝着人瞧,觉得那破锣嗓子实在怪异,而且坐在那的身姿也僵硬的古怪。
“昨儿个发过烧,嗓子烧干哑了。”
谢宗骐的目光也不由放在了“林瑾瑜”身上,反而对仆从吩咐上了罗汉果茶。林瑾瑜面上惊愕定格一瞬很快恢复,嘴角弯弯,眉眼笑得促狭,暗暗朝“林煦之”使了眼色。
“林煦之”却如条件反射般站起,惊得在座几人,连着“林瑾瑜”在内,傻眼地瞪着。只见后者满面绯红地站着,最后声音刻意低沉道:“喝什么茶啊,良辰美景,没有酒怎么行!”
“林公子的声音……”
“传染的!”旁边坐着的林瑾瑜忙是开口。
作答之快惹了谢蓁怀疑,再看向姐弟二人多了几分探究,而一旁的谢宗骐则是头一回来这园子,一时被吸引并未察觉桌上诡异。
“林煦之”在仆从拿上酒后就沉默了,随后壮胆似的给自己斟满了一杯,之后便一发不可收拾。夜昌国的葡萄美酒,酒色绛紫清澈,入口微甜,回味绵绵,然后劲十足。
“小兄弟酒量不错。”谢宗骐看得称奇,不由也来了兴致,与这位俊俏的小少年“林煦之”碰杯喝起。后者漾着绯红面庞,不知是被酒醉的还是别个,亦是豪爽架势。
谢蓁不经意瞥见更是目瞪口呆,这时仔细瞧出“林煦之”耳朵上的异样,登时反应过来诧异看向“林瑾瑜”。后者眨了眨眼,对上谢蓁洞悉一切的眸子,浮现了讨好笑容,忙是凑了她耳边坦白道:“我只说借酒壮胆,她那是壮大发了!”
“……”嗯,她看得很清楚。
“走,泡温泉去。”谢宗骐欣赏林煦之的酒品,对这少年意外顺眼,喝至兴头便揽住人要往温泉去。
“等等——”“林瑾瑜”骤然出声,声音未来得及掩饰。所幸谢宗骐这会儿也喝得差不多,晃悠悠回身,眸色迷糊。
谢蓁再看笑得傻兮兮的林煦之,不,是林瑾瑜,在假林瑾瑜求救的目光下,忙是上前从大哥手里拽了人,“我有话想跟林公子说,耽误一会儿。”
谢宗骐一把拽住林煦之的右手,“你们有什么话说。”
“呵呵呵……”已经喝醉的“林瑾瑜”。
“……”谢蓁索性不管,拉了人跑。好嘛,她还想怎么勾搭人,没想到人先来勾搭大哥了,回头看一眼后者傻呵呵的模样,觉得这馊主意多半是那位正主出的,一边急吼吼地找了没人角落。
“你是要我帮你脱,还是自个脱。”
抄手游廊下正约了人商量买园子一事的宋显珩倏然顿住脚步,看到花丛成荫,藤蔓缠绕的架子下,昨个还在自己怀里娇喘的少女此刻正凶狠地圈住一名柔弱少年如此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