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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程凤舞的九天阁出来的程蝶舞,安静的站在一株梅花下,四月的天气,此时的红梅早就繁花不见,有的只是一片片的绿意。悫鹉琻浪看着被一抹绿意遮盖的花枝,程蝶舞不觉抬手轻轻抚着那看似柔弱却又绽放着无尽生命的绿意,眼里不觉被一抹湿意所覆盖。
昨天夜里,轩辕宏的那番不觉再次响在了自己耳边。嘴角微挑,一抹苦涩随即浮在了她的嘴边。看着绽放在自己手心中的那抹绿意,心中暗自喃道:
“都说落红匆匆化泥更护花,又有谁知道,若无这绿意,又怎趁出那红花的珍贵与美丽。轩辕宏,你又怎么知道,现在的我没有去争,没有像过去那般努力去创造独属于我的幸福呢?你说我执迷不悟,你说我应该放弃,离开这儿,可是,你知道我过去和现在有什么不同吗?过去的我的心在外面,如今我的心在这儿,这就是最大的不同。我放不下,舍不了。更何况,我如今还怀了他的孩子,我又怎么能忍心离开呢?除非……”说着,纤纤玉手不觉一紧,却又怕把手心里那抹绿意损坏,忙又放开,喃喃说道:“除非,他不要我了,不要这个孩子了,那我便真的要死心了。”
按计划送李芸娘出宫的如燕回来时看到的便是满身伤情和孤寂的程蝶舞,心中不觉生出一抹同情,如燕明白,这对于暗卫来说是最大的忌讳,可是,经过和程蝶舞的这段相处,她是无论如何也无法相信,眼前这个女子会做出背叛自己主人事情的人。因此,她才会在没有得到轩辕澈许可下,帮着程蝶舞。更何况,昨晚之事,依如燕的直觉,的确是觉得有些蹊跷。只是,转念一想,宫里的事情又有什么能瞒得过轩辕澈呢。说不定……想到这儿,心中叹了口气,暗自喃道:“水到桥头自然直,到时再说吧。”打定主意后,如燕紧走几步,走到程蝶舞身后三步之远,行礼恭敬地说道:“皇后娘娘,如燕回来了。”
如燕的话让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程蝶舞微微一怔,抬手放开梅花树上的那抹绿意,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酸涩,眼底划过一抹阴沉,平静的问道:“人送出去了?”
“回娘娘的话,奴婢已经让那几个嬷嬷把人送往定国候府了。”
听到如燕的回答,程蝶舞的嘴角泛起一抹冷意,转眸看了一眼身边的柳绿花红,交握在小腹前双手一紧,平静的继续问道:“那去平西王世子府的人已经出宫了吗?”
这样阴沉的程蝶舞是如燕从未看到过的,好似以前的程蝶舞是阳光的,而如今的程蝶舞则是阴暗的,两个人根本是一反一正,不是同一个人。看着如此截然相反的程蝶舞,如燕不觉心中暗叹,却还是依言回答道:“回娘娘的话,接平西王妃的人和去定国候府的人马一起出的宫,想来,这时候应该快到平西王府了吧。”
闻言,程蝶舞长长吁了一口气,转眸看着如燕,语带真诚的说道:“如燕,在这儿宫中,我最信任的人就只有你一个,希望你能让这份信任到我离开。”
“娘娘……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看着如燕大吃失色的模样,程蝶舞淡淡一笑,嘴里的苦涩却渐渐清晰起来,叹了口气说道:“我相信,你肯定能知道我刚刚那番话是什么意思。好了,跟我回宫吧。”说完,不再看如燕一眼,迈步朝自己住的宫殿走去。
回到自己住的宫殿,程蝶舞便安静的坐在椅子上喝着茶,不发一言静静的等待着孙芙蓉的到来,有些事情有些话,是该问清楚了。因此,当孙芙蓉跟着侍卫走进来的时候,程蝶舞挥手让殿内的人都下去,一双眸子静静的看着孙芙蓉,不遮不掩,没有半点拐弯抹脚的说道:“平西王妃,本宫想,在你坐上本宫安排接你进宫的马车时,便已经猜到本宫此番做为的意图了,因此,有什么话,平西王妃就直说吧。”
听到程蝶舞的这番话,孙芙蓉的心便是一提,说实话,在听到宫中内侍说程蝶舞接自己入宫的话时,孙芙蓉便猜到了程蝶舞的意图,心中说不紧张是假的。当初自己和那人联手,便早已经谈好,她只负责把人引到同心桥,而那人则负责下面的所有事情,按计划,现在程蝶舞不死也被暴怒之下的轩辕澈废去皇后之位关入大牢。可是,事实却是她安危无恙的做着皇后,还派人要接自己入宫,坐在这儿审问自己。这不能不让孙芙蓉紧张和猜测,昨天晚上的事情是哪儿里出了差错?可是,不管孙芙蓉的心中如何紧张和猜测,她都知道,这趟宫中之行是免不了的,但是,一想起昨天夜里一脸厉色的轩辕宏找自己的情景,一想到轩辕宏打自己的那一巴掌,一想到轩辕宏那番令孙芙蓉伤心欲绝的话,孙芙蓉紧张的心不仅便又被一股愤恨之情所充斥,还更加悔恨自己为什么现在才和那人联手。因此,紧张之下的孙芙蓉满腹愤恨的坐上了接她入宫的马车。孙芙蓉知道,既然有些事情自己躲不了了,那,便去面对好了.。而且,她也有些想当面问问程蝶舞,为什么做了皇后,还霸占着轩辕宏不放。
因此,在听到程蝶舞如此直接的话后,孙芙蓉的眉头微微一挑,看着程蝶舞面容的眼里划过一抹恨意,淡淡一笑,开口说道:“皇后娘娘,臣妇真的不明白皇后娘娘叫臣妇进宫所为何事?臣妇也没有话对皇后娘娘说。”
程蝶舞没有忽略掉孙芙蓉眼里的那抹恨意,心中升起一抹疑惑,不明白,孙芙蓉眼里的恨意从何而来。微微一皱眉头,开口问道:“平西王妃,本宫做了什么事让平西王妃不快了吗?为什么,要借本宫对筱筱的疼爱而做出昨天晚上的事情?”
“呵呵……”
孙芙蓉呵呵一笑,直直对视着程蝶舞,语带讥讽的说道:“那臣妇也有个问题想问皇后娘娘。在皇后娘娘的心里,爱的是当今圣上呢?还是另有其人?如果爱的是当今圣上,又为什么和别的男人牵扯不清,让人对皇后娘娘至今放不下,舍不了?如果爱的是另有其人,那又为什么会做皇后娘娘?还是皇后娘娘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吃着碗里的,占着锅里的呢?”
孙芙蓉的这番话落,一种想法便升上了程蝶舞的脑海,必竟,若论年纪,孙芙蓉和轩辕宏才是最相配的,可是……
程蝶舞眼里的疑惑孙芙蓉尽收眼底,不觉冷冷一笑,继续说道:“皇后娘娘,臣妇给你讲个故事听吧?”说完,不等程蝶舞有所回答,便自顾自的继续说道:
“很久以前,有一个女孩子,家里很穷,很穷,在一个冰冷的雪夜,她以为自己就要死去的那一刻,突然,一个长相俊美,却又温柔多情的公子从天而降,不仅把她从阎王手中救回了她,还给了她一个叫做家的地方。可是,那个公子并非常人,身边充满了看不见的危机。女孩子用她的温柔和关切,陪着那个公子走过了一关又一关。后来,随着岁月的推移,女孩子和那个年轻公子相爱了,并有了他的孩子。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年轻公子遇到了生命危机,若想救他,只有一个办法。深爱那个年轻公子的女孩子,强忍着心中的锥心疼痛,强忍着被所爱之人的误解,嫁给了别人,直到过年以后,这个年轻公子身边的危机终于全部消失,而当初女孩子所嫁之人也将按当初之约放她成全她和年轻公子。谁知,此时,年轻男子却爱上了别的女人。皇后娘娘,你说,若是你是这个女孩子,你会怎么做?”
“你就是那个女孩子,那个年轻公子就是平西大将军轩辕宏,对不对?”孙芙蓉的话一落,程蝶舞心中虽震惊不已,却还是开口说道:“所以,你便想着报复本宫,对不对?”
“皇后娘娘,你说的没错,臣妇便是那个女孩子,而那个年轻公子便是轩辕宏,当初,先皇对平西王一直抱有怀疑之心,更是想借轩辕宏之名对平西王起到打击和刺探。你能体会的出当时我嫁给所爱之人的父亲时,我心中的痛苦有多少吗?你能体会的出当时轩辕宏站在我面前冷声质问时,我心中的痛苦有多少吗?你能体会的出当我看着筱筱称她的亲生父亲为兄长时,我心中的痛苦有多少吗?那些痛苦,每时每刻都像一把刀子割着我的心。你知道这些年我是怎么过来的吗?每当我痛苦难当的时候,我就会想着当初平西王给我的承诺,我r日盼着,夜夜盼着,只等着我心爱之人身边危机尽除的那一日。可是,我却没想到,终于我等来了,盼来了,我爱的男人却告诉我说,他的心里已经被别的女人占满,再也不可能容下他人,你能体会当我听到这句话时,心中的痛苦有多少吗?还有筱筱,我的女儿,你能体会,每当我听到她那一声声姐姐时,我的心中有多恨吗?”
“本宫能体谅,可是,你不该因为这些便和他人联手陷害本宫。”
“你错了!”孙芙蓉厉声打断了程蝶舞的话,继续说道:“我虽然恨你,可是,我却没有和他人联手陷害你。昨天晚上,的确是我让筱筱带你去花园看什么昙花,那也只是因为筱筱看到你郁郁寡欢的样子,整日在我耳边念叨要如何才能让你开心的话时,我想出来的一条计策。本来,我想着让筱筱带你去那同心桥,我再借机离开宴席去找你,想求你,放了轩辕宏,把他还给我。可是,我却没想到,昨天夜里竟然发生了刺客之事。”
听到孙芙蓉的解释,程蝶舞的眼里疑惑之情闪过,却实在也找不出孙芙蓉话里的不对之处。其实,孙芙蓉只所以会说出这番半真半假的话,只所以会不说出自己和程凤舞联手之事,不过是想着,借说出自己和轩辕宏瓜葛的话让程蝶舞放弃轩辕宏,二来,她明白,若是她承认了昨天晚上的事情是自己和程凤舞联手所为,那么,不管是平西王还是当今皇上,都不会放过自己,那,自己做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就在这时,就看到一身龙袍的轩辕澈突然负手走了进来。看到轩辕澈,程蝶舞的眼里一愣,显然,没想到这个时候轩辕澈会来。刚起身,便听到轩辕澈说道:“平西王妃也在这儿?不知出了什么事情吗?”
听到轩辕澈的话,不等孙芙蓉说话,程蝶舞便开口回答道:“回皇上,是这样的,臣妾担心筱筱郡主,怕她在经过是昨天夜里的刺客之事后有所惊吓。所以,这才请来了平西王妃问问。”
孙芙蓉听到程蝶舞的话,半垂的眼里划过一抹笑意,明白自己是躲过去了。忙跪在地上顺着程蝶舞的话回答道道:“启禀皇上,皇后娘娘对臣妇之女筱筱爱护有加,令臣妇实是感动。”
闻言,轩辕澈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程蝶舞和孙芙蓉,嘴角微微一挑,说道:“原来是这样啊。时间不早了,来人,送平西王妃出宫。”说完,便直直看着程蝶舞,低沉的说道:“皇后,朕有话要和你说。”
看着轩辕澈,程蝶舞直觉的轩辕澈要和自己说的话和自己肚腹中的孩子在关,心中一紧,却还是强装欢颜,笑着说道:“好啊,那臣妾让如燕去准备午膳,就请皇上在臣妾宫里用午膳吧。”
一顿午膳,程蝶舞和轩辕澈都没有说一个字,空气里沉闷的令程蝶舞倍感难受,想起和轩辕澈曾独处的那几日,虽短暂却甜蜜的几日,终是再难下咽,慢慢放下了手中的饭碗,看着坐在对面的轩辕澈,开口说道:“皇上,有什么话,请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