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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岑雾来来苑,也有被拦住。
但她说是接人后,对方就让她进去了。
可这次却不行,也不知是不是她今天打扮有问题,早上起来她感觉喉咙有点不舒服,像有感冒的预兆,就戴了口罩跟帽子出门。
所以在被人拦下后,她第一时间摘了头上的帽子以及脸上的口罩。
但依旧不行。
对方看着她的脸,问她有没有成年,岑雾说早就成年了,可人家要求看身份证。
她就只能拿出来,看完后才真正放她进去。
她重新戴上帽子跟口罩,走进去的时候恰好看见电梯门要关上,她快速跑过去,直接将电梯拦住,而此时她才看清其实里面有人,正站在靠电梯壁位置垂眸看着她。
男人穿着黑色西装,领带微扯,大衣搭在臂弯里,手里更是拎着一个公文包,像是刚下班就来了这里。
她就这么瞬间愣住,脑子开始打结,他不是在海城吗?
才这么想,男人具有穿透力的嗓音就传过来,“进不进?”
这时岑雾整个人才反应过来,想起她今天算是全副武装地出门,又是帽子又是口罩的,他根本不可能认出来,而事实证明,他也确实没认出来。
不然,他也不会这样问她。
她脑子正在想要不要进,身体却很诚实地已经抬脚跨进去,心想反正他也认不出她来,所以她根本不用怕。
也不知道来苑这电梯怎么回事,上升速度极慢,让她站在电梯角落里越来越紧张。
就在到第二层的时候,电梯门突然打开,她还没完全反应过来,就有几个人抬着一架钢琴进入,其中年纪看着比较大的男人躬了躬身说:“客人不好意思,货梯坏了,所以只能乘客梯,抱歉啊。”
钢琴面积不小,又再加上几个人。
岑雾下意识避开,再避开,然后不知不觉为了给人跟钢琴腾地就直接被逼到始终沉默却满是低气压的男人身边。
她此时清楚感觉到他带着热气的呼吸就在她头顶,他的胸膛若有似无贴着她后背,她下意识避开,想往前走两步,却有人说:“姑娘不好意思啊,麻烦你再往后面走走。”
岑雾突然感觉窒息,只能往男人身边靠,两人之间几乎都快没有距离。
她脑子嗡嗡地,心脏更是发紧,眼神紧张望着右侧上方闪现的数字。
只希望快点,再快点。
她屏息着,就在电梯终于快到达最后一层时,突然电梯就那样晃动一下,里面灯光从亮到暗,再又恢复正常。
期间,岑雾有过惊慌,甚至连带几个抬钢琴的男人也是惊叫出声。
但只有她身后的男人纹丝不动,甚至还伸手将她虚扶了下,在灯又重新亮起后便将她松开。
到达楼层后,岑雾终于缓缓吐出一口气,也从男人身边退开了些,在钢琴以及其他几个人出去后便也立刻走出电梯,一刻都不敢多待。
她来到傅时礼喝酒的包厢,打开门就看见他一个人坐在那。
她走过去的时候,他像知道她来了,睁开惺忪双眼,醉醺醺得说:“小雾,你总算来了。”
岑雾二话没说,过去将人扶起来,“你怎么那么重?”她还是高估了自己,“你能自己走吗?”
傅时礼踉跄着,说:“可以。”然后配合她一起走出包厢。
两人在狭窄得走廊里,走得跌跌撞撞,傅时礼突然转头看了她一眼说:“诶,你怎么戴着口罩?”
说完,那手就贱兮兮地直接将她脸上的口罩扯了,连带她帽子都被弄到地上。
岑雾本来身子就虚着,现在又扶着他,她真的有点扛不住了,想去捡帽子,但又实在不方便。
就怕傅时礼直接栽到地上。
只能就这样硬扛着继续往前走。
而此时走廊另外一头走过来两个人,有清晰得交谈声。
“你前几天去海城了?”
“嗯,今天刚回来这边。”
“哦,我就说,之前想约你打牌都没影。”
“……”
岑雾只顾及脚下的路,没去看对面,就那么差点撞上去,她诧异仰头,就看见年轻男人略到愠怒的脸,以及站在他旁边神色平静的……
江怀笙。
他就那么眼神幽深看着她,像要在她身上射出一个洞来。
“诶,小姑娘走路看清楚点,别撞到人。”年轻男人说着就直接从岑雾以及傅时礼身边绕过去,侧眸看见江怀笙依旧站着没动,眼神那么直接盯着正驮着酒鬼的女孩子。
他狐疑地问,“你认识?”
江怀笙不着痕迹收回视线,淡淡说了句,“不认识”便也从岑雾身边绕过去。
然后两人径直往走廊另外一头走,然后转过弯进入包厢。
岑雾下意识咬唇,原来不仅是让她不要再出现在他面前,是即便出现了,他也当她不认识。
傅时礼晕晕乎乎地说:“小雾,刚才我怎么好像看见姓江的了?”
岑雾没理,继续努力将人弄出去,之后倒是运气不错,遇上一个服务生也帮着一起。
到了外面,傅时礼身体重量几乎全倚在岑雾身上,岑雾细胳膊细腿的,都快被他压断了。
他还说醉话,“小雾,你看现在你单身,我也单身,不然我们就……凑合着一起过呗。”
岑雾直接骂他神经病。
江怀笙向来牌技不错,输得不多,多数时候都是赢得。
但今天明显不在状态,打牌毫无任何章法,像在使性子似的乱出牌。
“江总,你今天不对劲。”说话得是刚才跟江怀笙一起进门的年轻男人,是个搞地产的。
江怀笙随意打出一张牌,“你哪里看出来?”
“我觉得你可能看上刚才在走廊里碰到的小姑娘了,不过不怪你,那姑娘看着确实不错,我很久没看见这么纯欲的妞了,要不是我不吃这款,我也想上。”
话落,他就看见对面男人眼神沉郁看着他,让他瞬间有种莫名地窒息感,会面就不敢再多言。
而江怀笙显然已经没了任何兴趣,直接将手里的牌一丢,“不玩了,今天不管输赢都算我的,你们走吧。”
几人面面相觑后只能起身离开。
包厢门关上的那刻,江怀笙也接到一通电话。
是来自他许久没见的父亲,江柏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