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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熙护卫交际关系搞的不错,拎了几壶酒,不消一炷香时间,便和丰佑那班护卫混到了一起,还差点拜了把子。几人在后院柴间里划着酒拳,东倒西歪的喝的一塌糊涂。
而韩煜也真没有骗丰佑,那是真谈心啊,一副棋,一人一坛子酒,在凌霁房里你敬我,我敬你,你走一步,我走一步,你耍个赖,我闹个脾气的,完全忽视榻上的晋王殿下。
也真是累极了,莫知言早早便洗漱上了床休息。迷迷糊糊间,一阵夜风吹来,房中烛火晃了晃,莫知言起身准备关上窗户,低头便看见凌霁飘出后门,心中顿觉怪异。
好吧,这年头八卦精神每个人都该有点,看韩煜他们相处的还不错,想想也不会有什么大事,就没有和他们打声招呼,跳窗追去。
“上钩了。”
“追。”
匆忙的莫知言没有看到后院角落的人影一晃,融入无边的夜色中。
凌霁走的很快,但却一路小心,显然是在追着什么,莫知言跟在他后面着实幸苦,因为他是在追别人,本就以别人的速度来控制自己的步伐,而莫知言既要跟着他,又不能让他发现,还真是个辛苦活。
不知追了多久,林里的光线越加暗淡,而凌霁的脚步却越加越快,莫知言走走躲躲,倒是追的有了技巧。
“可以停了。”凌霁豁然停步,转身对着她。
莫知言呆呆地看着眼前停住的身影,原来他早就发现她了,怎么不早说,害她追的那么辛苦。
“今夜月儿明亮……”莫知言想编点什么聊聊,对上凌霁犀利目光,尴尬的住了口,抬眼望望天,下了一天雨,现在也就稍微停了下,天穹还是布满乌云,没有雷声已是不错,哪里还有明月的影子?这谎话自己都说不下去,还会有人信的?
“殿下是发现有什么不对吗?”其实实话实说未必是死路一条,还是坦荡做人比较好。
凌霁静静看着她,眼底并非只有无垠黑暗,此刻倒是多了丝别的情绪“你中了毒。”
“什么?”莫知言震惊的看着他“什么时候?什么毒?这客栈有问题?”
“不,更早。”凌霁看着她,微沉了语气“什么毒,不清楚,本王对这毒好奇,便想试着为你解一解。”
原来他叫她多吃菜,是因为他在菜中已放入解药,是想用那菜来化她的毒,还以为这殿下转性了,看来他做什么事还都是有他自己的考量。
夜很静,下了雨,虽然泥泞,空气却很清新,只是,这样的宁静终究是为了将它打破的。
四周似乎风急了点,正常的风势不应是这样的,这就说明有高手前来。
“殿下不是说临时做的决定,怎么又有人跟来了?”莫知言无声的笑笑,这殿下可真忙,不是忙着被暗杀就是忙着不被暗杀。
“谁说他们是跟本王来的?”凌霁在莫知言耳边低笑,顺势和她调整好站位,两人背对背靠着,准备迎战。
这意思是说他们是跟着她来的?为什么?
凌霁盯着前方几棵树间,收了笑,目光微眯,她的出现确实出乎他的意料,但这意外很快就被一件事冲淡,从她一进客栈,他便觉得她似乎有些不对,为了不引人注意可以静静观察,所以他什么也没有做。
刚才他在屋子里被韩煜他们吵得无法静心,本是想四处看看,谁知在后院处看到一人交给那小二一些东西,随后鬼祟的离开,觉得怪异便跟了出来,此刻被她一打扰,那人也不知去向。不过此刻想来,这很明显是为了引他而来,或许是为了引他俩而来。
“恐怕你该问给你下毒之人。”凌霁看向一路从树杈间飞纵而来的黑衣人,微低头和莫知言说道。
莫知言看了看四周渐渐围拢的人,眉头紧锁,这些人就是给她下毒之人吗?
集中精神准备迎战,可是……看了看两人手中,均是空空,出来的匆忙,两人都没有带剑,和高手过招,本就一招半招的都不能错,而他们连武器都没有,这下恐怕形势不是太好。
刚准备和凌霁商量怎么办,忽见他的手中打出一物,此物在空中急速飞出,没有月色的暗夜里,那东西却擦出了点亮光,心中一沉。
什么东西?
他还藏有暗器?
莫知言还没有回神,突觉背部依靠的感觉顿失,下意识的转头,便见凌霁已站立在了一边,手上握着两把剑,而他脚边已经躺着两具流血尸体,再看旁边,是……一锭银子。
这……
原来,他没有什么暗器,身边倒是有些碎银,刚好这银子便成了夺命利器。
而他飞银,夺剑,杀人,只是短短一瞬。
当他击出银子打向一人手腕时,他便飞身夺下那人的剑,迅速的解决了那人后,又朝离他最近的一人掠去,那人还未出剑便被他一剑夺命。
这一瞬时间太短,但他却做了很多事,而这是面对高手时很难办到的事。那么多的高手想要取胜,拼实力显然很难,那就只有先下手,不等他们将阵形摆好,便先出手夺剑杀人,将来者气势打乱,这样胜算也算是多了几分。
从一人手中抢下剑已是不易,而面对那么多高手,还能在人家眼皮底下再杀一人并夺剑,莫知言突然感觉,以前她似乎都小看了这个想太多殿下,也庆幸以前的自己有多幸运。
美男果然有毒!
“接着!”凌霁将手中一把剑扔向还在思考的莫知言,表情不佳的补了一句“挑个时辰再游魂。”
莫知言猛的抬头,眼底不再是迷茫,有丝丝愤怒,握剑的手紧了紧,心底那丝丝倔强因子被激了出来。
看不起自己,该死!
莫知言刚想回嘴,突然从她身侧已有一人向她而来,连思考的时间也没有,非常下意识的提剑将那剑身挑开,而两人的剑却都没有离开对方的剑,两剑磨出嗞嗞剑花,莫知言脚步一转,顺着那人的剑一路往上,到达顶端后,挥剑而下,在那人胸前划下一道华美弧线,莫知言横剑,看着剑尖滴落的一滴血,突发一声感叹“好剑。”
杀人不留血,剑身依旧保持锋利光芒,确实好剑。
那人在她的一声感叹中,缓缓向后倒去,不可思议的看了看莫知言的剑,最后不瞑目的盯着自己的剑。
莫知言一个转身又朝另一人攻去,她依样画瓢,脚尖点地,一颗石子被她踢起,朝来人膝盖击出,那人失了重心,屈膝一歪,莫知言顺势一砍,血光一亮,便没有了生息。
凌霁被更多黑衣人所围,其实不是别人围他,而是他都往人多的地方进攻,所以他的身边都是人多于莫知言。
凌霁迎着刺来的剑,略一低头,那些剑便在他顶上围成了一圈剑网,凌霁脚一顿地,飞身而起,在剑网下翻转数圈,剑尖形成一股强大气流,将剑网破开,凌霁从中腾出,落下之时,剑身一横,雪光一闪,那剑气犹如弹石般四射而去,黑衣人震的都往后退出数步。
情势几乎已经开始向他们扭转,好几个黑衣侍卫均命丧凌霁剑下,却在这时,忽感一股强大气势扑面而来,所有黑衣人均顿了顿,随即停止攻击,恭敬退于两边。
莫知言睁大眼看着那从远际转瞬飞掠而来的人影,一袭红衣,拖曳而来,被衣物遮住的脚步像是未踩任何物体,速度极快,像是真的飞降而来。
红衣墨发,墨发不扎不束,随风舞摆,墨发逸逸,红衣飘飘,面部被一张银色面具遮住,看不见容貌,但黑夜里却让他妖艳的更加醒目。
夜色深深,红衣妖邪,着实诡异的很,但是却又让人不觉悚然,反倒有股绝魅的美。
妖魅般的身影似仙嫡般在半空中俯视一切众生,若是身穿白衣配上这风姿,这便是天下最好的画师也无法摹绘的一幅丽卷,只是此时,在这暗夜中,配上这满身的杀气,那抹红却似血染的山河,晃眼的刺人。
那人停下,面对他俩。
凌霁那精致的眉眼紧皱,默然半刻道“你们该是唐门的人吧。”
那银面之人微点了下头,算是默认。
“不知阁下是唐门之中的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