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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放说的那个跑马场是他们家族在京城附近的产业,场地挺大,占了整个山头,苏青看到的时候就笑了,说很有一点占山为王的气势,被辛阙瞪了一眼。
这地界儿比不得漠北一马平川,但是也有了几分能随性跑马的影子,虽则地上的草都披了一层寒霜,但苏青看着还是欢乐。
穆放出来迎他们,邀他们先去庄子下榻,好歹歇歇。偏苏青安静不下来,径自牵了穆放的马蹦蹦跳跳就骑着走了,留下辛阙特难以置信的在原地瞪大了双眼。
穆放却只是笑,让他们剩下的先进庄子。
丫头小子都是蹦蹦跳跳一副兴奋样,只辛阙和穆放并排,低声同他道:“三皇子南下的事情你可得了消息?”
穆放点了头,脚步缓下来,“毕竟是去岁的大事,到底也能猜得到一些。”
“暮归先前身边伺候的有个小厮,名唤苏信的,此番跟着三皇子去了,既是我们也能看出来的事情,太子那边肯定也看出来了。至少能够肯定两点:一,三皇子身后,贤妃娘家能量未必小;二,真要说起来,最易下手的恐怕就是暮归了。”
庄子里有人迎了出来,穆放先收了声,同小子丫鬟们点头致意,引着辛阙往里走,直到了里面无人的地方,才开口同穆放道:
“今次来京,父亲虽则提醒小心太子,但这三两月,我到底觉出些不对来。”
“若是说顾家,大可不必意指,顾氏一族在京中只手遮天,于整个卫国也有着翻云覆雨的大本领,甚至于,我觉着他们还隐隐约约有压制皇族的气势在里头。”
“我前段时日仔细观察了太子的部下和顾家的爪牙,发现里面有很大的重合点,再加之顾家出了的这些皇后,其势力范围委实深不可测。
顾家这一脉只出了一个顾女萝,不同于上几辈到底儿孙里有男有女,是以她必是顾家日后的当家族长,而她又是内定的太子妃,一旦太子称帝,便等于同皇族力量和顾家力量的整合。
听起来放佛强强联手的棋步,但于皇嗣身份的确定却又不明了了。下任皇储究竟算皇族人还是顾家人,这里头没个把握。若能够两头都占那自然最好,但毕竟都是一份大产业,谁也不肯轻易让人。
顾家守着这样的一份大能量,没有理由会安守为臣的本分,而陛下怕的也就是这个,万一某日顾家引发了暴乱,这里头君臣亲疏,也就撩不干净了。”
辛阙听闻此言,想得也深些,便道:“既是陛下早已在提防顾家,那少不得要培养一个人出来,这个人放佛是姬允,一则他身后无世家,做事无需得受外戚干预,二则单枪匹马,毕竟好控制些,三则,这便也可以解释姬允力量的由来了。
但实则能够与顾家相抗衡的家族并不多,盛京里虽说有四个家族,但到底是顾家一人独大的趋势,其他几个家族到底要低上一些。陛下若要寻与之抗衡者,必然不会将这三个家族联合起来,毕竟彼此之前关系复杂,很容易就出现内乱。
那么放眼望去,又有哪个家族能担下这样重的担子?”
穆放并不吱声,辛阙也明显不需得他吱声,接着道:“我便又查了以前的五大家族以及民间生意做的不错的,毕竟顾池最初通过商人起家,说明此中可蕴涵能量并不小。
韩陈魏杨这几个家族也便不必说了,他们到底没有能守得什么,最后都是身败名裂的下场,只苏家最可疑,虽说老一辈的事告老还乡了,但后来到底又有一些人走仕途,而苏宥的商场经营也十分厉害,何况宫中还有一个贤妃。
最让我肯定的是暮归现今有的身份,她的脱困与南苏绝对脱不了关系,能够从太子手底下把人救出来的,绝非泛泛之辈。何况以薛凯后来在漠北的所作所为来看,他绝不是一个平庸人,那能从他眼皮子底下把人偷梁换柱的,这就更不简单了。
那么回到最初的话题来,陛下要扶植一个人来对抗顾家,家族首选肯定是苏家了,那么人员首选又为什么会是姬越呢?
先撇开三皇子不谈,一个毫无势力的皇子要借助一个家族的力量,联姻也好,承诺也罢,事成后那个家族必然会要求得到相应的报酬,而这放于家族身上,也必然是天下一等一的名门了。
问题就在这里,名门之下,多附庸之徒,这些人,且不论能力如何,能力自然是有上有下的,但架不住来归者甚重,朝中又向来肯卖名门面子,那边不过几句话的功夫,名门也就能够把持朝政了。毕竟寒门学子会念及曾经恩情,在朝事上也会唯名门之命是从。
陛下最初的打算乃是尽量避免外戚干权,毕竟现今已经有一个顾家的例子摆在那里,但是如果是这样的走步,反而会更加助长此风了。
何况若真是姬越,那他此后也会一直矮上苏家一截儿,政事上也就不易做主了。岂不就是才从虎群里出来,又入了狼窝么?”
他们俩人业已想到此后之人为姬篱,而此番楚越之行,因着之前焚城一事亦出自太子手下,当真闹起来,也就等同于顾苏两家争夺的开端了。
而辛阙将此事提将起来的真正意图,也是因着他想在这场避免不了的争斗开始前,找准方向。
穆放便道:“既是你已说到此处,我便接着说下去罢。
如你所说,苏家此番有陛下保驾护航,而自三皇子这多年隐忍的功夫来看,却也绝非庸人。可谓上有君,下有臣,此心合一。
但他们推出来做了这多年明面上的靶子的人,却又是二皇子,所以可见他也同他们是同一阵营,再细看下来,却又可知姬越与华府千金华千仪交好,而这华千仪是华家的预备组长。
这样看来,决计是苏家这边赢面大些,何况暮归现今在苏家,无论如何,我却也是不愿同她处于对立面的。”
“但要为姬篱奔走却也非你所愿,因为你知晓他对于暮归的心思,而你若决定了同他站在一道,便等同承认了你只做捧月的星星,这于你争夺暮归,却又是大大的不利了。”
辛阙明了他的心思,说出来的话正敲打在穆放心里。
“怪道你现今作为急功近利,想必就是因为恐惧了有一日再体验天人永隔的痛楚。何况两人相视却有间隔天涯之远,就更是令人心伤了。”
他叹了一口气道:“但你也得想明白些,莫因为这样的激进害了你。”
穆放当然点头。
窗子被人从外面拉开,一阵冷风闷头灌进来,苏青手支着窗棂,笑道:“做什么那你俩,这样鬼鬼祟祟的。”
辛阙回过头笑道:“正说你在路上没个闺秀样,现今也没个?哪有姑娘家直接推男子卧房的窗子的?”
他们二人要找无人的清静地,便一直往里走,过了书房,直接进了卧房,这算是内宅,一般的丫鬟小厮毕竟来不了,谈事自然也方便。
苏青却只撇撇嘴,“你们两个大男人在里头,难道还能衣冠不整不成?还是说望楼你大爱分桃?”
辛阙脸上的笑容一下就没了,咬牙切齿的大叫:“苏暮归!”奔出去抓她,苏青笑着一溜烟儿跑了,还特别欠揍的一路跑一路喊:“哈哈,你抓不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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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穆放一人坐在屋子里,透过窗户望出去,面上带着浅浅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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