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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蟠吐槽完毕,就把薛讼一家子丢到脑后去了,毕竟不是自家的孩子,他就算想为宝琴操心人家还不能领情呢,理她作甚。等她像原著中的宝钗那样,赔尽了家产,荒废了年华,耗去了青春,葬送掉整个人生,她才知道厉害。
好在她有一点比宝钗强,她还有个父亲,只要薛讼能保持住最后一丝清醒,八房再怎么也不会像原著中的薛家那样家破人亡。况且还有他,看热闹归看热闹,薛蟠在金陵造桥铺路造福乡里,对陌生人都不会吝啬钱财,又怎么可能眼看着血亲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哪怕是为了名声,他也不会完全不管亲叔叔一家的。
笑话够了,薛蟠一家五口不再理会两家倒霉亲戚,有滋有味的过自己的小日子,可贾家和八房却没打算真的让薛蟠置身事外,他身后的清流势力谁见着都眼馋,既盯上了,哪有再把人放跑的道理。与八房闹翻没关系,贾家随便拎出一个来都是他的姻亲长辈,长辈有请他敢不来嘛。
薛蟠的确不敢不去,他拿着贾政生日宴的请柬头疼不已。去赴个宴无所谓,他与贾政挺多在口头上互不相让一些,两家并没有什么利益冲突。宴会到一半很可能被个太监搅局,把贾政请进宫里也没关系,元春封妃也与很他不相干。
问题是,封了妃离省亲可就不远了,原著中贾家之所以有底气建造大观园,全靠林家的百年家财和薛家的鼎力相助。现在林家肯定是瞎了,林如海身为封疆大吏,远在天边不说,权势亦是涛天,贾家绝对没有胆子跟林如海撒泼要银子。
八房也不像原著中薛家那么二,薛讼老小子别的不行,事关银子他立马变得比猴都精,想让他像薛姨妈那样傻乎乎的奉上家产,以贾母和王夫人的战斗力恐怕有点悬。细数之下,唯一可能的提款机就只剩下他们薛家长房了。
薛蟠想到这里一阵气闷,被人当冤大头最讨厌了,可偏偏他还想不出什么有效的办法来抵挡贾家那帮子吸血鬼。元春封了妃后找机会捧贾家臭脚的二货必定成山成岭,万一他们被银子给逼疯了,传出薛家不敬宫妃的传言来,他就等着被人黑死吧。
银子不能不借,但也不能多借,免得被贾家给吸干,其中的尺度要如何把握才恰当,薛蟠思来想去不得其法,一个头两个大。可是现在局势尚未明朗,他这个先知连个商量的人都找不到,心里堵的慌却不能一吐为快,薛蟠好几天面沉似水,连国子监最爱挑刺的讲经博士都离他远远的,以至于新认识的同窗被北静给勾搭走了一个又一个他都没发觉。
小伙伴们彻底怒了,各自在心里扎水溶一百遍小纸人后,更加卖力的为薛蟠寻觅新朋友。头可断血可流,好兄弟不能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欺压,王爷有什么了不起,这次他们跟水溶杠上了,死活也得找到个贫贱不能移的出来。
路七他们完全忘了自己的初衷,为薛蟠找情人变成了与水溶的隔空较量。对水溶来说什么叫恶性循环,这就是了,无论他笼络多少人过来,出现在薛蟠身边的新朋友总是越来越多,皇帝陛下也越发不满了。
俗话说,不在压迫中恋爱,就在压迫中变态。水溶被亲哥哥连番压榨,被迫恋爱无数次后,终于变态了。
戳着水澈的小纸人,他嘿嘿奸笑,暗道好四哥你不是喜欢薛蟠么,不是不想让人家找小情人么,这有什么难的,与其把薛蟠身边的人都抢过来,他还不如直接把薛蟠收归帐下。大不了在皇上认为时机成熟以后把人还给他嘛,在那之前蟠儿就归他宠爱保护了。
水溶回想起薛蟠莹白如玉的脸蛋,波光潋滟的猫眼,炸毛时的尖牙利嘴,他吞了吞口水,能捕获这样的尤物,自己一点也不吃亏。嘿嘿,当皇帝有什么了不起的,馋也馋死你。
不知道生命中即将出现神转折的薛蟠,在贾政生日当天带着老婆杀向荣国府。他们到的不早不晚,刚好是马上要入席的时候,薛蟠送上贺礼,又说了几句吉祥话后就被贾琏让到侧边席上坐好,对面的戏台上锣鼓家什已经摆好,只等主家就坐开戏了。
贾家如今正入于鸡嫌狗不爱的尴尬期,除了本家的亲戚之外也没请外人,除了主位和两边侧席,其余大多胡乱坐着。贾氏一族的年轻人见薛蟠来了哪能放过,他刚坐下就被人拉到后面年轻人堆里一同说笑去了。
贾家的年轻一辈肯吃苦上进的寥寥可数,对吃喝玩乐最是擅长,可惜族中唯二有出息的人家只有宁荣两府,他们这些偏房子弟挺多过年过节领些柴米,荣华富贵根本没他们的份。
囊中羞涩却耽于享乐,他们对花别人的银子玩自己的也尤为驾轻就熟。薛蟠这位前皇商之子在他们看来就是个顶顶好的冤大头,早在听到薛家要进京的消息时,大家在开始翘首以待了。
可哪成想这位薛大爷与他们根本不是同路人,与亲戚少有来往不说,为人也过于认真古板。整天学业规矩的不离口,来往的朋友也都是差不多的货色,理想金主飘浮于他们死活抓挠不到的半空,怎能不让人痛心疾首。虽说新来的薛蝌挺好骗的,奈何薛讼对儿子看管得太紧,他手里的银子与身为一家之主的薛蟠肯定是没法比的。
大家围住薛蟠,先是亲亲热热的自我介绍,再就你一言我一语的开始闲聊。京里哪家青楼楚馆新出了美艳的清官,哪个戏班子又来了清秀的小戏子,哪个场子里人傻钱多值得下手掏一笔,他们如数家珍百般引诱,就等着薛蟠上勾好大宰他一顿。
薛蟠会上勾吗,怎么可能。别说他对嫖赌没兴趣,就算再跃跃欲试,原著中白纸黑字写着前任薛蟠就是被贾家人引诱的比往日更坏了十倍,他除非脑袋被门挤了,否则绝不会与这些人有来往。
众人拉着薛蟠嘴里不闲着,台上戏演了三折,他们都口干舌燥了,薛蟠硬是话没接过半句,只端着一副笑脸,从头到尾没变过。再一细看,发现他两眼放空,早已不知神游到哪里去了。
一群人被他气得发晕,还未等他们再耍新招数,门房上的头目鸡猫子鬼叫的冲了进来,“六宫都太监夏老爹来降旨啦!!”
贾家人心气挺高,胆量却都不大,听闻此话个个被吓得屁滚尿流,撤酒席摆香案忙得乱糟糟的。
被一帮子纨绔子嘴里的活色生香念叼的快睡着的薛蟠,也被突如其来的尖厉叫声吓了一跳,趁着众人忙乱之际他一点点往隐蔽的角落里躲去。来到封建皇朝,天地君亲师虽少不得都要跪一跪,但给个太监下跪他还是有些心里障碍的,能闪到一边去自然要闪了。
外院贾政接了旨后软着罗圈腿被下人两边夹着上马进宫去了,听到信的内院女眷这边可就炸锅了。杨绮罗被薛讼的夫人和宝琴吵得正不耐烦,再见贾家女眷们被吓得没头苍蝇似的更加鄙夷。从小到大她家里接旨的次数还少了,哪次也没见祖母母亲她们慌得连坐都坐不住了,难怪祖父他们都瞧不起功勋世家的人,她们这样的也难怪别人看不上。
不知道贾家是因为害死了前太子的私生女,才会如此惊惶无措的杨绮罗,更加坚定了以后要远着些贾家人的决心。但人家才出了事,她也不好马上抬脚就走,亲戚之间再怎么样也不能如此凉薄,只得跟在王夫人身边,一同站在大堂廊下等消息。
外院在贾政走后忙安排人来往快马打听消息,薛蟠回到自己席位时见正坐的老爷大爷们神色惶恐,很没有出息的拼命往嘴里塞东西吃,他差点笑出声来。贾家人长得都很不错,不开口给人添堵,像仓鼠一样往嘴里填东西时其实还挺可爱的。
等到贾赦他们稍稍镇定下来,也可能是实在撑不下了,几人移到正厅开始猜测旨意到底所为何来。薛蟠作为消息灵通人士,至少他比贾家的宅男们耳目通达一些,也被请到正厅里坐了。
薛蟠见贾赦问到自己头上,他对当神棍又没兴趣还能说什么,只得安慰道:“大老爷两位表兄也无需太过惊慌了,以我看没什么大事。贾家有了事被降旨的也应该是大老爷,再不行还有大哥哥呢,姨夫接的旨意应该只与二房相关才对。”无论贾政在贾家的地位如何,但在外人看来,他不过是个从五品的小官,没有爵位的次子,谁会真把他当回事。
薛蟠说完低头喝茶,也不去看听了他的话后一双老眼亮晶晶看着自己的贾赦,和垂头沉思的贾珍贾琏二人。好吧,他又坏心眼儿了,可谁让给贾政和王夫人下绊子那么那么爽呢,完全是潜意识的就撩拨了那么一下下。反正元春已经封妃,鱼唇的人类再也无法阻止贾政两口子在贾家崛起了,些微的不和谐想来他们是不会放在眼里的。
主子们在府里着急上火的等,下人来往飞马探听消息也累得够呛,足折腾了近两个时辰,才得了准信,赖大来报,元春晋封为凤藻宫尚书,加封贤德妃。贾家上下欢腾,贾母带着邢王二位夫人和尤氏喜气洋洋的进宫谢恩去了。贾赦贾珍亦换了朝服,带着贾蓉贾蔷一路护送前往。
被留下来看家的贾琏和凤姐也高兴的手舞足蹈,要不是死撑着脸面,都快双脚起跳欢呼雀跃了。贾琏独自疯了一阵子觉得不过瘾,跑过来要与表弟分享喜悦的心情,结果却看到薛蟠阴沉着面孔,一脸的讥诮。
里面的凤姐儿也发现杨绮罗的脸色不对了,走过去欲要询问反倒被杨绮罗一把拉住,拖着她向外院走去。凤姐儿知道这位表弟妹出身清贵,很有一番见识,见她面色凝重也不开口说话,心知肯定有不妥之处,也不挣扎,与平儿一起跟着往外院去了。
她们进到正厅时里面只有贾琏与薛蟠一坐一站,大眼瞪小眼。薛蟠见老婆和表姐一同进来了,叹道:“你们两口子以后离二房远些,家里的事也尽量少参与,平日自己也谨慎一些吧。”贾琏便罢了,凤姐儿出了事最麻烦的人还不是他。
“到底怎么了?”贾琏与凤姐儿对视一眼,歪着脑袋看过来,怎一副蠢相了得。
“你们家大姑娘的封号不对,从古至今就没这么封宫妃的。所谓的尚书一词出自白居易的诗词,形容的是久居宫中的白头宫女,古时的女官中原也有女尚书之职。可封了妃又赐了女官职位,又当主子又是奴才的,我从未听说过有这么封的。而且贤德妃的封号也古怪得很,宫里皇后,皇贵妃之下为贵、贤、德、淑四妃,缘何贾大姑娘一人独占两个名号,偏偏贤妃德妃也别有其人,按班排位时她要站在哪里才好?”杨绮罗摇头苦笑。当今皇上简直了都,竟能想出这样既加恩又打脸的封号来。
“呃……”贾琏夫妇相顾骇然,冷汗淌水一样往出冒。
连跟在凤姐儿身后的平儿也听傻了,既是皇上的女人又是奴才当中管事的,那不就是通房大丫头,与她在贾家的地位一样一样的。既如此,又为何要给个妃位,封个才人美人之类的岂不刚刚好?
“总之,离二房远些吧,你们是晚辈,只要自己不犯错就算家里出了事受到的牵连也是有限的。我还是那句话,生个儿子比什么都强。”薛蟠见小三口摇摇欲坠,也不再吓唬他们了,拍拍贾琏的肩,拉着老婆离开贾家。
不作就不会死,这句话就是说给贾家人听的。荣宁两府立足百年,四王八公之间盘根错节,经营出来的势力没有哪个皇帝是不忌惮的。子嗣都没什么出息原本是贾家很好的保护色,几代过后没了爵位既可平稳过度成为耕读之家,虽无法再大富大贵,但看在祖先功劳的面子上,哪任皇帝也不至于亏待了他们。
偏偏这家人没本事就算了,还总是想着要重获先祖时的荣耀,正路行不通就走邪路,跟着前太子瞎起哄的下场就是成为新皇收拾权贵功勋世家的突破口,最先完蛋的那一批。应该欣慰于甄家倒台还在贾家之前么,至少他们不是最倒霉的。
贾家大姑娘封了妃,等同于在京里投下个重磅炸弹,原本在夺嫡中保错了主子的人家,见同样站错了队的贾家天恩更盛从前,心眼也都跟着开始活泛起来。纷纷把紧缩着的脑袋伸出来打算试试水深,如果新皇对原先其它派系的人家都采取拉拢政策,他们觉得自己还是大有可为的。
有拎不清的人家抬头,就有眼明心净的人家缩脑袋。端看贾家姑娘的封号就知道不是什么好兆头,无论皇上打算做什么,总之低调才是王道。朝臣世家各有各的盘算,七上八下的,搅得京里的水越发的浑了。
杨老爷子冷眼旁观了几日后也有点坐不住了,把几家关系密切的姻亲都叫到杨家,商议一下以后要以何种态度对待被皇上列上清缴名单的人家。
皇上是要清缴那些尸位素餐奢侈无度扰乱朝政的世家不假,但上皇健在,皇上手中的权柄有限,即便是上皇不在了,也没有亲爹刚死当儿子的立马清除老臣的道理。
哪怕再看着碍眼,皇上短时间内也只能忍着,甚至为了讨上皇的喜欢,还得多多加恩才行。贾家的贤德妃正是因此而来。想要清理朝廷蠹虫,少则三年五载,多则不知道得等到什么时候呢,在这期间如何与注定没有好下场的人家相处,绝对是个技术活。
捧着他们,妥妥荣登皇上的黑名单。
不搭理他们,人家连皇上都只能暂时捧着哄着,与这样的人家耍大牌,擎等着被使坏下绊子吧。万一在人家的大限之前挂了,挺多得皇上一句忠心可嘉,有个屁用。
长辈们所担心的正是最让薛蟠闹心的,贾家建大观园时他借与不借银子,好像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借了银子就会被划归为贾家一党,他还科什么举入什么仕,带着全家躲到深山老林里都未必安全。不借银子也不好办,万一真惹恼了贾家都不用人家亲自动手,只那些捧臭脚的都能让他这无官无爵的小人物喝一壶。
杨家正堂,薛蟠站在同辈的男丁堆里,无视正坐在中间开会的长辈们,连连叹气。有些后悔来京城来早了,当初他还是太过于天真,早知道会这样麻烦在金陵猫着多好,就算贾家派出千军万马到家里抢银子,他们逃跑也方便些。
身边的杨坤注意到妹夫不状态,忙悄悄捅了薛蟠一下,用眼神示意祖父正不耐烦,万一走神时被他老人家看出来,挨一顿臭骂都算轻的。薛蟠回过魂来也是一惊,对杨坤讪笑一下,表示不会再犯错误了。
杨老爷子长年伏案读书办公,落下一身的职业病,按现在的说法颈椎病和腰间盘突出哪样都没把他给落下,一阵凉风吹过从脖子到尾椎就没不疼的地方。
对于岳家祖父的病痛薛蟠以前深表同情,并督促自己每日勤加锻炼,免得老了这疼那痒的,连清静日子都没得过。但现在他看着坐在那里一会就得换个姿势的杨老爷子,却两眼直冒金光。
古代大多以针灸和按摩来治疗筋骨疾病,经常泡泡温泉也是个好方法。薛家正好在京郊有个温泉庄子,何不以为祖父修庄子养病为理由大肆修葺一下庄子,修庄子银子必不可少,薛家的不够用了,正好去贾家借些来周转,在他们家开口借银子之前,先下手为强。
薛蟠打定了主意,散会后屁颠屁颠回家找老婆去了,让她收拾几样礼物明儿去贾家,以修庄子周转不开的名义借银子,张口先来个五万两。贾家大姑娘封了妃,贾家身为皇上的外家难道还能缺银子不成,大家都是亲戚,这点小忙肯定会帮的吧。
杨绮罗卡巴卡巴眼睛,不解何意。自家的家底她是知道,人口少生活也不奢靡,田地房产古董堆成山也无需再置办,每年的收益都存着呢,别说五万两,五十万两也能拿得出,省着点修几轮庄子都够用了,巴巴的非跑到别人家里借银子,到底所为何来啊。
虽是这么想着,杨绮罗还是同意明天一同去给贾家人添堵,她长这么大还从未曾向别人借过银子呢,可以挑战一下。她坏笑了几声,对明天充满了期待,但该问的还是得问清楚,至少也要知道丈夫为何突然想起修庄子了。
“其实也不是突然想起来的。”薛蟠拉老婆的手,一同歪在软榻上。“早在进京之前我就有修庄子的打算了,家里长辈的年纪越大越怕冷,也不能为了暖和一冬天都不出屋子吧。温泉庄子那边地热,好好修葺一下正适合猫冬,左右母亲和岳母留在家里也没什么事做,秋天你四妹妹也要嫁出去了,她们多一个去处也能排解烦闷。祖父现在的身体又这样,干脆修个大点的,去的人多了也好安全热闹些。”
“这个主意好,庄子好好修一下,等我们老了身子骨怕冷的时候也能继续用。”杨绮罗被薛蟠说得心动,拿出纸笔来开始规划冬庄。她在江南待了几年,对南方的园林建筑很是痴迷,家里翻修京中宅子时,她就出了不少主意。只是城中的空间毕竟有限,可供发挥的地方太少了,温泉庄子那边几十顷的土地,正适合大展身手。
薛蟠看着撸起袖子干劲十足的老婆啼笑皆非,但还是趁晚膳前把薛安叫到了外书房,吩咐他明儿一早就去联络工程队,采办建筑材料,为修庄子做好准备。等省亲的消息出来后京里有关建筑方面的所有东西都得涨价,越早定下来越节省。自家建园子也无需炫富,用料结实耐用即可,像太湖石之类的奢侈品一概减免,京郊采石场出的就不是石头啦。
自从元春封了妃,贾家门庭若市,收礼收到手软。对前来拜访的薛蟠两子口,内外院的主子们都采取了俯视的高傲姿态,以前请你们来尚且推三阻四,一副读书人的清高酸腐气。现在怎么样,我们家姑娘封了妃,还不是赶着凑过来巴结了。
薛蟠和杨绮罗当家好几年,也算经了些历练,脸皮虽比不上城墙,拿来当门板绰绰有余了。先是对贾家未来的前景好一顿奉承和向往,把得到皇上青眼的元春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然后话风一转,既贾家都成了皇上的外家,天下肯定再没你们办不成的事了,既这么着,帮帮亲戚吧,我们的要求也不高,小不溜的借咱五万两周转,等日后手头有了富余银子,必是还的。
无论贾母还是贾政,听到此话后被捧得晕晕乎乎的笑脸立马就僵了,家里女孩儿封了妃来送礼的不少,敢来占便宜的这还是头一家。元春当了皇妃,以后需要银子的地方只会越来越多,他们想从八房那里捞银子还无处下手呢,你们大房竟跑来向我们借银子来了。
但说皇上的后妃还得向家里拿银子,这样的话他们是不敢的,母子俩都采取了一个策略,拖。先拿好话把人哄走了再说,薛蟠一家他们暂时还不想得罪,杨绮罗背后的清流势力不小,谁知道什么时候能用上。
亲戚之间再怎么样也得维持住表面上的和气,等拖到薛蟠一家放弃借银子了,两家的关系总有能找补回来的时候。
早打定主意要以此来折磨贾家的薛蟠怎么可能放弃,三天两头登门下帖子弄得贾家人烦不胜烦。凤姐儿和贾琏这次也一反常态的袖手旁观,就在贾政被逼的快与薛蟠撕破脸之际,省亲的旨意从天而降,被人连续借银子一个来月,却一毛未拔的贾家傻眼了。
只凭自家的财力想盖园子那是没门的,薛讼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老狐狸,林如海亦是不能拿出多少银子贴给贾家,唯一看着好骗一点的薛蟠还被他们得罪成这样,难道真得向皇上开口才能把园子建起来不成。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回来晚了,今天双更合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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