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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蟠听了会儿杨家儿郎有关昨晚玩得太HIGH,在回家路上睡着的各种乌龙事件,最终判定水澈派给他的替身起到了作用,他夜会……夜上皇上的事并未露出丝毫端倪。
把心放下后薛蟠麻利的收拾妥当,与几位内兄弟一同回到了城外的温泉庄子上,彼时全家老小都在翘首以待现场观看过省亲盛况的他们回去重播,不赶紧的等急了老的小的够他们喝上好几壶的。
水澈这边也跟在送水车的后头很顺利的回到了寝宫,随着上皇的老态与死气愈发明显,他对禁宫的掌控力度也在逐渐更加。弃了上皇转换门庭投到他麾下的人越来越多,职位也越来越高,大多数人虽只是表明个态度,并非背叛,也做不出危害旧主的事,但只要他们能做到凡事睁眼闭眼两不相帮,对水澈来说就是最大的便利。
在寝宫后殿与替身交接,水澈回到内室时动作还是有些不协调,魏保全也没多话,他的徒弟小安子下去不大一会儿就准备好了松筋活骨的药汤,屏退其他人后师徒俩服侍水澈沐浴,纵情后的痕迹虽一时难以褪去,至少行动之时不能被人看出破绽来。
水澈浸在浴汤里看着身上的印迹唇边止不住的笑意,薛蟠的心疼和担忧他都看得明明白白,那是个认定了一个人就会全身心对其好的,第一次虽是他吃了亏,但只要运作得好了,蟠儿以后必定是老老实实雌伏的那一个。
等接见完回宫的妃子后他就开始装病,过两天消息传出去了蟠儿必定更加懊恼,自己只要继续做出为了爱人什么都无所谓的姿态来,蟠儿感动之余以后还不任他施为。水澈想到得意之处,奸笑声控制不住的溢出唇瓣,把正为他按摩的魏大总管师徒唬得差点跪了。
算算时间差不多了,水澈起身往皇后的坤宁宫走去。宫妃们昨晚省亲,今早必定要觐见皇后谢恩,并回奏归省经过,他这个皇帝总要在场一并听奏才算是把这出至孝纯仁,体天格物的好戏给唱完。
上皇也能把心放回肚子里,相信他视为国之栋梁的那些世族功勋,他的儿子亦将继续委以重用,不会前脚他刚死后脚就被收拾得一干二净,把他的脸面和名声给踩进泥里的。
这次水澈之所以恩准后宫妃嫔省亲,有眼睛的都能看出他这是向世家大族的示好之举,毕竟小门小户的就算有姑娘进宫受封,又哪来的闲钱凑热闹。能得到这份脸面的七位妃子无一例外均是出身世家,如此给上皇脸面,也难怪他今年有心情折腾个没完了。
水澈进了坤宁宫,扶起屈膝向他请安的皇后笑道:“今儿朕忽感冬日天寒人寂,少不得到往人多的地方凑凑在坤宁宫讨一顿早膳,要叨扰梓童的清静了。”
“皇上平日里忙得很,请都请不来,如今肯赏光亲临,臣妾受宠若惊。”皇后朱唇轻启,巧笑嫣然。身为六宫之主,省亲这种虚热闹她很不必要去凑,没的失了身份,何况以她的出身,娘家也迎不起当朝国母。
早些年上皇一直致力于打压嫡子,为水澈定的正妻自然不可能是有权有势的功勋世族。皇后娘家仅是个二流的书香之族,只因她生得仙姿佚貌仪态万方,这才被选入宫中恩赐给四皇子为正妻。上皇和当时的萧皇贵妃如此行事,不只断了水澈借由妻族做大的可能,同时也给世人留下四皇子酷爱美色的印象,真可谓一箭双雕。
水澈对这个妻子却并没什么不满的,他那时低调还来不及,他的身份本就敏感,若是真得了个出身显贵的妻子,还不得成为众矢之的。何况借妻族上位日后就少不得外戚专权,那么麻烦的老婆他才不想要。
正妻无论是外表还是性格都很得他心意,书香之家出来的心智和手段亦是不俗,他从来没指望过从女人身上得到什么,能当好贤内柱就是他对妻子唯一的要求。至于老婆儿子一口气生了三个,不仅把后院管理得井井有条,治理后宫也不在话下,完全可以归之为意外之喜。
有三子傍身的皇后底气十足,嫡长嫡次嫡季三子均是她所出,这样后位再不稳,干脆找块豆腐撞死算了。皇后内心安定,行事也就公正大度,况且水澈的性子有多冷没人比她这发妻更清楚了,日后或许真的能出现让他爱得死去活来的人,但现在后宫的那些女人,不是她看不起她们,实在是掐在一块儿也白给。
贾元春等七位宫妃不知道被她们视为人生第一对手的皇后娘娘压根就没把她们放在心上过。几个人凌晨三点来钟才回到后宫,迷瞪了一会儿后马上起身开始用冷帕子敷脸敷眼睛。前夜一宿都没得好生休息,又在娘家哭过好几场,再得天独厚的人也少不了脸肿眼睛红,顶多是或轻或重的差异而已,待会儿说不定能见到皇上,邋邋遢遢的怎么能行。
但精精神神的显然也是不可以的,回娘家一趟就美得能放出光来,心好的说你是有感于皇上天恩故而容光焕发,那起损贼说你是深宫寂寞思念家人,好容易回去一趟,美得都忘乎所以了,暗指你对皇上和皇后不满,那才叫满身是嘴都说不清呢。这后宫里有好人么?元春丢掉手里的唇脂,冷冷的笑了。
七个女人不约而同的画了桃花妆,眉角眼梢淡淡的红霞配上泫然欲泣感激涕零楚楚可怜的小眼神,连皇后的表情都忍不住柔和了少许,混后宫的哪个能不想家,谁都不容易。
可皇帝陛下却还是那副高冷的死德性,在听她们一一回奏了归省之事后,才总算露出点笑模样,点头夸了句椒房官员忠心可表,又赏下内帑彩缎、金银等物。元春几个袅袅婷婷的谢恩,都难掩内心的激动。皇上一年到头笑的时候屈指可数,今儿竟然笑了有一盏茶的工夫,肯定是因为自己的迎逢才会如此。
七人都觉得讨了皇上欢心的那个必定是自己无疑,眼神越发妖娆妩媚,看得皇后差点摸额叹气。
可还没等她们再接再厉媚惑共同的丈夫,水澈把手一挥,“众位爱妃辛苦,都退下歇息去吧,朕连日设宴也有些累了。”说完起身进了坤宁宫后殿,把意图明明白白的表露出来。他老人家累坏了想在老婆这里休息,不相干的小妾们哪凉快哪待着去吧。
不说元春几个脸色青白交错的出了坤宁宫,上皇在宁寿宫听说皇帝累了要歇着只是不在意的一笑,到了下午开宴时见人还是没过来,才觉得问题有些严重。派小太监一打听,说是连日劳累着凉,已经吃了药睡下了。上皇又叫来给皇上诊脉的太医询问,太医又加了一句,得多休息几天才能缓过来。
上皇听后得意的大笑,看着在坐的几个儿子就借机教训他们要勤习武艺,总不能年纪轻轻的身板比他这老头子还虚吧。几人还能说什么,老大死了,老三老五还圈着,在坐的都是母妃份位不高也不受宠,从生下来就注定与皇位无缘的闲人,被父皇揶揄也只能连声称赞父皇老当益壮,身轻体健。只有水溶仗着位高得宠多扯了几句,上皇听后心情更加明媚,折腾得也更加欢实了。
上皇自持身体强健,把年富力强的儿子都比低了一头,感觉连京城都装不下自己了,趁着正月无事摆驾城外省春苑,继续玩命折磨皇亲朝臣。
薛蟠在庄子上听到这个消息时,不知怎的就想起‘安乐死’这三个字来。上皇的身体有多糟官宦人家少有不知道的,少年吐血都难保岁长,他老年吐血跟喷泉似的,居然还不知道保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闹腾成现在这样。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为了保命就过着苦行僧似的简单生活,整日小心翼翼的其实也没多少意义。还不如像上皇这样使劲的玩,把这辈子想玩的都玩腻了再两腿一蹬,也算是一种潇洒的人生态度。
杨老爷子却面沉似水,他今年是仗着资格老又身上有病无人敢招惹,才带着三个儿子躲过了上皇的最后疯狂。哪成想现在上皇带着皇上就住在不远处的皇家园林里,再不去觐见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可是,老爷子可怜巴巴的趴在温泉池子里不愿意上来。身上好容易泡舒服了,为了能长远享受温泉他都有出了正月就乞骸骨的打算了,现在居然得离开温暖的庄子去捧上皇过气的臭脚,他不要啊,满池子打滚中……
杨清哥仨被越老越像孩子的父亲弄得啼笑皆非,他们也不愿意去见上皇,可有什么办法呢。今年虽是以侍疾的名义请了假,但读书之人累年俯案,脊柱肩膀手腕这些地方少有没毛病的,他们泡得也正舒坦呢,可是不去真心不行。
薛蟠兄弟几个带着孩子们把爷四个送出庄子,最年长的那个小家伙看着曾祖父和三个祖父悲壮的背影,冷不防来了一句:“风萧萧兮易水寒。”
大家听了狂笑。杨坤弯□拍了儿子的小屁股一巴掌,想教训他不要乱说话,结果一张嘴话没说出来,反倒笑得止都止不住了。
杨老爷子和三个儿子足足在省春苑待了十来天,正月二十七才回到庄子里。老爷子进了庄也不多话,直接到池室三两下脱了衣服蹦进去,在全身都泡在了温泉里才满足的叹息了一声,向大儿子一指,让他把前几天的事与眼巴巴看着他们的小年轻们说一说。
别的便罢了,不过是歌舞升平聊天打屁和上皇越发像死人的脸色,没啥新奇的。倒是皇上自打正月十六就病了,养了好些天才缓过来这件事把薛蟠唬了一跳,暗自懊恼自己太过孟浪把人给弄病了,若是被他人发现异样可如何是好。
水澈身边跟随的人员众多,又有上皇在暗中提防,一举一动有无数人盯着,谁知道他们哪些是上皇和其他敌对势力的人。薛蟠越想越觉得水澈的处境十分不安全,不亲眼看到他完好,薛蟠简直坐立难安。
好在没几天就要上朝开课了,男人们明天就得准备离开,他多往水溶的府里跑跑,也许还能见到水澈一面。
正月二十八这天薛蟠一行人返回城里,十多匹高头大马中只有两辆车跟着回来了。车上坐着的是杨老太爷和杨大太太,除些之外所有的女人和孩子都留在了庄子里。孩子们初次独自在庄子里上学,祖母母亲们都放心不下,而且庄子上又暖和又有得玩,除杨大太太身为长媳重担在肩外,女人们一同耍赖不想进城,汉子们招架不住只好自己回来了。
薛蟠惦记着水澈归心似箭,也不计较母亲老婆和刚到没几天的妹妹不厚道,把他一个人扔回城里自己接着逍遥。回到家的当天他就去了北静王府,一直等到掌灯的时候才等到了回府的水溶。
他也顾不得礼节了,一把抓住水溶的手臂就问,“他他他,他怎么样了?”
水溶见薛蟠焦灼样子笑眯了眼睛,心里为哥哥撒花,不容易啊,把自己都搭进去了才换来人家的一片真心。
“放心好了,他早就没事了,病这么长时间不过是示弱而已。”水溶拍了拍薛蟠的肩膀,态度前所未有的好。既然薛蟠接受了四哥,那么以后就是他们自己人了,水溶对自己人向来好到掉渣,除了机密之事少有不能言的,转手就把好四哥给卖了。“那家伙从小身体就好得很,生病十次有九次半都是装的,你不用太放在心上。”
“……,呵呵。”他还是不放心怎么办?
作者有话要说:冰块家这边高温不退,水龙头里出来自来水有四十度,烫死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