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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昊的内心深处腾腾的升起了一丝怒火,却怒极反笑,冷声说道:“好,好,你有骨气,平身吧。”
上官铭卓不明白父皇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心底深处忐忑不安,面上却不敢表现出来,恭恭敬敬的站起来,低垂着头,遮住了幽深的眸子里闪过的惊涛骇浪,安静的站着。
上官昊锐利如同鹰隼一样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唇边泛起了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冷硬的唇角忽然微微动了一下,平静无波的声音在他的唇边缓缓的响了起来,“不管你服不服气,朕的内心深处自会有属于自己的想法,这些想法不是你说了就能改变的,是与不是,由时间说了算。好了,朕也不关着你了,回去吧。”
上官铭卓没有因为父皇的话感到开心,内心深处反而突突的跳了起来,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划过心田,太阳穴突突的跳着,额头上也有冷汗涔涔的落了下来。
“退下吧,朕累了。”
上官昊看也没有再多看他一眼,将视线转到了别的地方,不愿意再多说任何话的样子。
“是,父皇,儿臣告退。”
即使心砰砰的跳着,上官铭卓依旧忍住心底的害怕和紧张,面上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安静的转过身,朝着大殿外面走去。
还没有走几步,上官昊不轻不重的声音响了起来,“对了,这段时间你还是不要多操心了,你手上原本管的吏部朕让青云去管了,你好好的在家休息吧。”
上官铭卓的背影猛的一僵,内心深处升起了强烈的愤恨,烧得他的五脏六腑都要化成灰烬了,却还是咬着牙硬生生的忍住了,转过头来,温润如玉的脸上带着谦卑的神情,恭顺的说道:“儿臣完全遵从父皇的决定。”
上官昊锐利的眸子里浮现出了一丝显而易见的笑容,轻轻的挥了挥手,让上官铭卓下去了,自己则低下头去,研究着手上的奏折了。
上官铭卓恭敬的应了一声是,退了出去,温润如玉的脸上神情一片坦然,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可是藏在袖子下面的手却已经紧握成拳了,掐得掌心里血肉模糊,父皇啊,你何其狠心,竟然将我最重要的羽翼让给了上官青云,既然你不仁,就不要怪我对你不义!
他恨啊,恨不得将泄露出去他的秘密的人碎尸万段,却也只能硬生生的忍住了。这个时候他一定要冷静,再冷静,决不能做出自乱阵脚的事情来。
这样想着,那双幽深如海的眼睛里闪烁着凛冽的寒芒,挺直了脊梁飞快的向前走去,径直出了皇宫,踏上了怡王府的马车之后,脸上温润的神情已经不在了,却而代之的是冷若冰霜,上官青云,容妍,周尉寒,容辛落,你们等着,我绝对不会让你们好过!
谁让我受到了屈辱,我会让他受到更大的屈辱,等着瞧!
上官铭卓气得胸口一起一伏的,几乎要咬碎了一口银牙,凛冽的眼睛里折射出刻骨的仇恨和嗜血的寒芒,你们好,很好!
马车飞快的奔驰着,很快就到了怡王府的门口,车夫拉着缰绳让马车稳稳当当的停了下来,小心翼翼的说道:“王爷,到了。”
上官铭卓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努力的咽下滔天的怒火,才冷着一张脸从马车上跳了下来,脚下的步伐翻卷起滔天的风,吹在车夫的脸上,吓得车夫倒抽了一口冷气。
“盘龙,飞虎,过来!”
上官铭卓的声音冷冷的,对他最信任的心腹压着火气喊道,自己朝着书房走了过去。
盘龙和飞虎面色凝重的跟在自己主子身后,走进了书房中。
“查到究竟是谁将消息泄露出去了吗?”
上官铭卓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冷声说道,一双眼睛里折射出森冷的寒芒,绿幽幽的,像残忍的饿狼就要将人给撕裂了一般。
“回王爷,属下只查到了有消息是从翠羽阁传出去的,据翠羽阁的老鸨说,那天来了两位公子,点了她们那里的若竹姑娘,好像是若水山庄的人,后来那人喝醉了酒,就将我们和若水山庄的消息给泄露出去了。据叫做若竹的女子屋子里的丫鬟说,后来那两位公子走了之后,若竹就将她支开了,自己跑去找青王爷了,至于后来,就是我们交易失败的事情了。”
盘龙的脸上浮现了一丝愤怒,恨恨的说道,他要是查得出来是谁破坏了他们的好事,他一定不会放过那个人。
“那两个男人是谁?”
上官铭卓的声音更加的寒冷,咬牙彻齿的说道,眼底那种刻骨的仇恨更加的明显,这么精心策划的计划就败在了那些人手里,让他损失了十万两黄金,还被父皇怀疑成这个样子,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让他怎么不恨?
“属下让老鸨将那两个人给画了出来,也让人按着图去找了,可是已经一天过去了,还没有找到那两个人。属下无能,请王爷恕罪!”
盘龙的脸上浮起了一丝愧疚,跪在地上沉声说道,垂下了自己的头。
“继续带人去搜查,一定要将那两个人揪出来为止!”
上官昊的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落在人的心上让人忍不住发抖,遍体生凉,如置身冰窖一般。
“是,王爷。”
盘龙恭敬的跪在地上领了命令,站起来。
“还有那个叫做若竹的女人,找到她直接将她给杀了。”
冷冰冰带着残忍嗜血味道的声音在书房内空荡荡的回响着,传入盘龙的耳朵里,他的神色一凛,更加认真的喊了一声是,便退了下去。
“飞虎,即刻让人传书去江南,让那边的人多准备一些银两,多召集一些兵力,我们绝不能输!”
上官铭卓走到窗前,修长而指节分明的手用力的掐着一株梅花,梅花的花瓣顿时被他捏得粉碎,溅出绿色的汁液。
“是,属下即刻去办。”
飞虎双手抱拳,领了命令转过身而去,只剩下上官铭卓在书房内,冷冷的站着,几乎冻僵成了一尊雕塑,散发出阴冷嗜血的光芒。
他的心里起了一个强烈的念头,是否现在就要让驻守边疆的毛将军做好准备,只要是父皇的心思不对,不愿意让他登上那个位子,他不介意让父皇禅让退位,不能怪他心狠,要怪就怪父皇不信任他吧。
这样想着,上官铭卓在书桌前坐下,修长有力的手握住了毛笔,在洁白的宣纸上郑重其事的写了一封信,轻轻的吹干了,万分珍惜的折进了信封里,用蜡封住了信封口。
“羽燕骑!”
上官铭卓冷冰冰的声音在室内响了起来,忽然从窗口飞进来一个身穿着黑色衣服的人,稳稳当当的跪在地上,“王爷。”
“将这封信送给边疆的毛囿辛将军,一定要小心,不要被别人给截住了。”上官铭卓面色严峻的吩咐道。
“是。”
羽燕骑暗卫恭敬的接过了王爷手中的信,足尖轻轻一点,身子便飞快的跃了出去,转眼消失在了上官铭卓的视线中。
上官铭卓闭着眼睛,内心烧得像一团火一样,这些天来他真的太过背了,做什么事情都不顺,似乎每一件事情,都有容妍那个女人在背后捣鬼,他气啊,如果不将那个女人除去他绝不甘心。
可是毒医鬼见愁的万蚁钻心散需要一个月,到什么时候才能配好,他已经忍不住了,真想直接亲手将容妍那个女人给掐死了,省得自己可能要被气死。
他陡的从椅子上站起来,唇边泛起了一丝冷冷的笑容,父皇以为夺去了他对吏部的掌管就好了吗,别做梦,吏部里几乎所有的人都是他的人,上官青云再怎么换,也不可能全部将那些人给撤职了吧,更何况,上官青云内部还有他打进去的内应呢,谁怕谁?
上官青云不是给他设了陷阱嘛,他也会,等着瞧。
他是被抓了私自贩卖武器,那么如果上官青云被抓住了私自制作龙袍,又应该是怎样的罪名呢?呵呵。
这样想着,他的心情变好了许多,从书房走走了出去,站在花园中望着盛开得缤纷的梅花,眼底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王爷,王爷不好了。”
怡王府的管家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眸子中盛满了担忧,打断了一室的沉默,也让上官铭卓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不悦的说道:“慌慌张张的做什么?出了什么大事了?”
“王爷,容玉小姐哭哭啼啼的带着很多东西进了王府来了,说要见你,怎么止都止不住。”
管家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小心翼翼的说道。
“她来做什么?”
上官铭卓的眸子里涌起了阵阵的不耐烦,气息也变得有些凛冽和烦闷,他现在不想看到容玉,那张脸,让他看了都想要做噩梦,可是却不得不忍住了。
“小的也不知道啊,来不及了。”
管家的话还没说完,一张脸变得十分的痛苦不堪,只因为哭得肝肠寸断的容玉已经朝着这边跑过来了,眼睛里的泪珠像不断线的珠子一样的往下掉,像遭遇了灭顶之灾一样。
“卓,卓,我该怎么办?”
容玉看到上官铭卓的一刻,像溺水的人看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不管不顾的冲了过来,哭得稀里哗啦的抱住了上官铭卓的脖子,哽咽得像死了爹娘一样。
“卓,我什么都没有了,只有你了,你不能不要我,呜呜。”
容玉死死的搂着上官铭卓,泪珠染湿了她的面纱,也染湿了上官铭卓的胸膛。
上官铭卓忍住内心的厌烦,才没有将容玉给推开,在容玉看不见的地方,冷若冰霜的脸上浮现着森冷的神情,眸子里的厌恶和凛冽是那么的清晰,然而从他的嘴里吐出来的话确实那么的温柔,轻轻的拍着容玉的肩膀,关切至极的问道:“玉儿,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能告诉我吗?”
容玉听到这么温柔这么充满关怀的话,哭得更加的大声了,更加紧密的搂着他的脖子,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卓,我爹不要我和我娘了,他把我娘贬为了丞相府最末等的仆妇,让她去刷马桶,让她只能一天吃两顿饭,我娘的后半辈子已经毁了,怎么办。我爹他怎么可以这么狠心,怎么可以这么对待我娘,也这么狠心的对待我。卓,我该怎么办,我爹将我从族谱中除名了,将我赶出了丞相府,说我以后再也不是丞相府的千金小姐,没有了,我什么都没有了,没有了显赫的家世,没有了尊贵的身份,连好看的外表都没有了,我以后要怎么办?”
她哽咽又嘶哑的声音如同乌鸦一样难听,让上官铭卓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尤其是听到后面容玉被从族谱中除名了之后,眼底更是闪过惊涛骇浪,猛的将容玉给推出怀里,脸上布满了寒霜,咬牙彻齿的问道:“怎么会这样?丞相为什么要将你从族谱中除名?”
如果是这样,这个女人的利用价值除了那一张图,就再也没有什么了。
容玉被上官铭卓骇然睁大的眼睛吓了一跳,也不敢再哭,颤抖着说道:“我也不知道,爹爹发了很大的脾气,就不要我们了。卓,你不会也不要我了吧,你不能不要我,除了你,我什么都没有了,你一定不能再不要我。为了你,我已经失去了所有,你再不要我,我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
她越说越难过,刚刚止住的泪水又刷的流了下来,伤心的抹着眼泪,丝毫没有了平日的刁蛮任性,飞扬跋扈。
“傻丫头,你是我最爱的女人,我怎么会不要你呢,别乱想了。等你满了十六岁,我就娶你过门,让你成为我唯一的女人,这是我跟你保证过的啊,当然会作数的。”
上官铭卓眼底的惊涛骇浪敛去,堆积起了温润如玉的伪装,轻轻的摩挲着她的手,“为什么丞相会忽然不要你了呢?总会发生了一些事情吧,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就将你娘贬为末等仆妇,还将你从族谱中除名,这是为什么?”
容玉被说到了痛处,一面抹着眼泪一面伤心的说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短短的一天时间,爹爹对娘的态度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还将娘亲打得鼻青脸肿。卓,你去跟我爹爹说一声,让他不要再生气了,重新让娘升为掌管丞相府事务的姨娘吧。”
上官铭卓深邃如海的眸子里飞快的闪过一丝鄙夷的光芒,轻声的说道:“玉儿,这是长辈之间的事情,我们作为晚辈的是不能轻易的插手的,否则就是对长辈的不敬。现在丞相估计是在气头上,所以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来,等到他气消了,就会将你的娘亲召回来了,你不用太担心。但是如果你现在去烦他,无异于火上浇油,只会让他的怒火变得更加旺盛,对你娘的惩罚也会变得更加严重,所以你别着急好吗?”
容玉被上官铭卓温润的话语忽悠得一愣一愣的,心里舒服了一些,泪水也不再掉了,揉着红红的眼睛,轻声的说道:“卓,我知道了。”
“恩,想开了就好,千万不要再哭了,把身体哭坏了可就不值了,那样我会心疼的。”
温柔动听的话语,让容玉的心暖暖的,对上那双柔情似水的眼神,容玉忽然觉得其他的一切都不再重要了,只有他,她也只要他,“卓,等到过完年春天的时候,我就满十六岁了,到时候你娶我好吗?”
上官铭卓含笑着点了点头,温柔的将她散乱的头发别在耳边,柔柔的说道:“当然好了,我求之不得。”
容玉再一次扑到上官铭卓的怀里,感叹般幸福的说道:“卓,这辈子遇到你是我最大的幸福。我无家可归了,以后就住在你的王府里好吗?这样我能天天看到你了,我会觉得很幸福。”
上官铭卓的瞳孔闪了一下,唇角的弧度变得越加的寒冷,温柔而耐心的将容玉给推开了一些距离,轻声的说道:“玉儿,我出了一些麻烦,所以你恐怕不能住在王府里了。”
容玉脸上的幸福笑容一下子僵在了脸上,声音里面也多了一丝恼怒:“为什么不能住在王府里?难道你不爱我了吗,我都无家可归了,你也不能收留我,这就是你所说的爱我?”
她生气了,瞪着上官铭卓不管不顾的指责道。
“玉儿,你先听我说。”
上官铭卓的内心升腾起了丝丝的怒火,温润如玉的脸上却维持着耐心和温柔,深情的望着容玉,轻声的说道:“我才从牢房里出来,如果你再早来半个时辰,都见不到我。”
容玉的指责在听到上官铭卓的话的时候,说不下去了,妩媚狭长的桃花眼中出现了一丝担忧,颤抖的问道:“为什么?出了什么事情。”
上官铭卓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拉长声音说道:“总之一言难尽,父皇现在可能还要派人监视我,我不能连累你跟着我吃苦。玉儿,怡王府现在真的不适合你住,要不然,你住到京城郊外的别院去好吗,等到我挨过了这次的风浪,再去接你回来。让你受委屈了,我真的很抱歉,玉儿,对不起。”
容玉的眼泪又落了下来,低低的说道:“不要再说了,我知道,对不起,卓,是我错怪你了。我听你的话,要住到别院里去,绝对不会给你添麻烦的,你放心吧。”
上官铭卓温柔的帮她擦拭掉了脸上的泪水,柔情万分,像对待世界上最珍贵的宝贝,将她搂在怀里,清朗而深情的声音一遍又一遍的在她的耳边呼唤着:“玉儿,我的玉儿。”
容玉的泪水更是掉落得更加厉害了,哭得头一阵阵的晕。
两个人紧紧的搂在一起,过了好久才松开。
“我让管家给你准备马车,把你送到别院那里去。”
上官铭卓漆黑如同黑曜石一样的眸子里带着浓浓的不舍,牵着容玉的手,一刻也不愿意放开。
容玉乖巧的点了点头,任由上官铭卓拉着,看着王府的家丁备好了马车,将她的东西全部搬了上去,才恋恋不舍的松开了上官铭卓的手,在丫鬟的搀扶下,踏上了马车,离开了怡王府。
上官铭卓温润如玉的脸上一直带着深情款款的神情,望着容玉越走越远,直到看不见的时候,才转过身,脸上神情而温柔的神情不再,取而代之的是冷若冰霜的神情。
“管家!”
“是,王爷。”
“立刻去查一查柳姨娘和容丞相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
上官铭卓冷冷的声音响了起来,眼底折射出晦暗不明的光芒,如果容玉不再是丞相看重的女儿,那么到时候让丞相站在他的这边,究竟能有多大的把握?他是否要改变战略了,容清那颗棋子,已经败露,丞相对他依旧有些敌意,在这样的情况下,他要如何将容丞相拉到他的阵营上来?
他好看的眸子微微眯了起来,忽然觉得心情有些沉重,烦躁的挥一挥手,让管家退了下去,自己则快步的向着书房走去。
那里,还有好多的事情需要他来处理,不能再耽误了。
想到容玉的恳求,他的唇角翘起了一丝嘲讽的弧度,让他去救柳姨娘,倒真是想得美,那个女人的死活和他有什么关系?如果不是容玉背后的那张图必须要年满十六岁破身了之后,将特制的药水洒在她背后,才能看得到,他会用尽心思跟这个刁蛮任性的女人周旋吗?
他冷冷的笑了,甩着头,将容玉的事情给甩到了脑后,才不要去管那个女人的事情呢,她以为她是谁?将军府,容妍和无忧脸上挂着快意的笑容,手挽着手在回廊上走着,十分的痛快,终于看到柳姨娘那个女人被人踩在泥土中了,怎么能不让她感到开心?
那么多年来,柳姨娘和容玉到底欺负了她多少,现在这样的下场仅仅只是一个开始,还有更好看的戏在后头呢。
“小姐,今天真的是太开心了,你看那个二小姐,那个柳姨娘,平日里那么嚣张的人,今日竟然哭得稀里哗啦的,跟什么一样,光是看到我就觉得心里十分痛快,哈哈。”
无忧挽着容妍的手臂,丝毫不掩饰自己心里的开心,笑得脸上盛开了一朵花。
容妍轻轻的点了一下她的头,眼睛里同样有浓郁的笑容在闪现着,无奈的说道:“你这个丫头,就知道幸灾乐祸。”
说着,自己也咯咯的笑了起来,柳姨娘那个女人,终于也让她尝一尝那种苦头了。
两人说说笑笑的朝着容妍的院子走去,还没走到容妍的房间,竟然看到紫烟站在外面,脸上的神情有些焦急,也有些冰冷,眉宇之间似乎隐隐有一些不悦。
容妍和无忧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小姐。”
无忧紧紧的拽着容妍的手臂,小心翼翼的在她的耳边说道,她似乎对紫烟的态度和神情不太满意的样子。
容妍轻轻的握了握她的手,示意她不要害怕,才平静的走到紫烟的面前,轻声的问道:“紫烟,有什么事情吗?”
紫烟的眸子中涌上了一丝不满,以幽怨的语气说道:“小姐只顾着忙自己的事情,是不是已经将赤麟中毒之事丢到了九霄云外去了?赤麟可是帮助小姐挡住了那些毒液才会一直昏迷不醒的,小姐可不要忘记了。你除了把赤麟当成工具当成棋子还把她当成人看吗?”
“喂,你怎么说话的?”
无忧率先沉不住气,愤怒的瞪着紫烟,“小姐哪里不关心赤麟,不是已经让周将军去找神医了吗?难道非要衣不懈带的在赤麟的身边日日夜夜的守着才算关心她吗?小姐也有她自己很重要的事情需要做好不好?既然你也是小姐的属下,为何以这种咄咄逼人的语气跟小姐说话呢?到底你是主子,还是小姐是主子?”
她看不惯紫烟已经很久了,自以为自己有多么了不起,竟然用这样的语气和小姐说话。
紫烟的目光同样充满了怒火,死死的瞪着无忧,丝毫不退让,“这是的我和小姐之间的事情,轮不到你来插嘴。”
“你未免也太过分了,哪有你这样的属下。”
无忧气得脸色通红,指着紫烟,一双眸子里冒着熊熊的怒火。
“够了!”
容妍冷喝一声打断了紫烟和无忧的争吵,两人心不甘情不愿的瞪了对方一眼,才闭上了嘴巴,一副很不服气的样子。
“紫烟,你到底想要怎么样?你明明知道京城有名的大夫我都请过了,甚至连宫里的御医我也请来为赤麟解毒了,他们不是没有办法吗?不仅如此,我还让周尉寒去请他的师父来为赤麟解毒了,不过因为路途遥远还没到来,你还想怎么样?”
容妍的心里也陡的升起了一丝怒火,目光锐利得像尖锐的利箭直直的扫向紫烟,显示她此刻的愤怒,这段日子里紫烟总是对她冷冷淡淡的也就算了,毕竟她的错误在先才让赤麟承受这样的伤害,她自知有愧,可是紫烟的确不应该说出这样的话来,对于赤麟,她同样关心,同样不希望那个外表冷淡内心却火热的女孩有事。
可是今天紫烟不应该这么对她说话,她不服气,别以为她平日里不在乎,就真的可以任由紫烟任意的说她了。
紫烟第一次感受到容妍对她发脾气。一时之间不敢对上那双森寒的眸子,讪讪的转移开了眼神去。
容妍冷笑一声,更加冰冷的声音响了起来,“够了,我不知道你以前的性子究竟是怎样的,服侍的主子究竟有怎样的好脾气,但是我用不起你这样的属下,你回到周尉寒的身边去吧。对于赤麟,我是有所亏欠,可是那些亏欠并不包括对你的。等到赤麟的毒解了之后,我也会让她回到周尉寒的身边的,就这样。”
她说完这句话,不再去看紫烟的脸色变得十分苍白而摇摇欲坠的模样,跟着无忧走进了屋子里。
“小姐,那个紫烟那么高傲,她算什么,竟然敢用那样的语气跟你说话,真的太过分了。”
无忧愤愤不平的说道,内心里的小火苗咻咻的往上蹿,几乎要把她的怒火都给勾了出来。
“别说了,无忧。”
容妍的脸色同样有些不好看,紫烟那样说她,无疑是像扇了她一个耳光一样,她再也留不住那样的属下了,算了吧。
无忧看见容妍冷若冰霜的脸色,也不再说话,用毛巾从小火炉上将煨着的茶壶拿下来,倒了一杯热乎乎的茶放在容妍的手里,轻声的说道:“别气了,小姐,为那样的人生气不值得。”
容妍接过茶杯,将冒着热气的茶吹得差不多的时候,扬起头来一饮而尽,那些不快才统统的压了下去。
“无忧,你之前不是说看好了房子吗?我们去看看吧,如果好就买下来了,以后那里就是我们的家了。”
容妍想起之前无忧的抱怨,扬起了浅浅淡淡的笑容,轻声的说道。
“好啊,小姐,你等我一下,我去换身衣服。”
无忧的眼睛猛的一下子亮了许多,蹦蹦跳跳的去换衣服了,她想要那所房子很久了,等到房子买下来她们搬进去,无愁也可以和她住在一起了。
容妍微微笑了一下,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悠悠的吹着热气,眼底却依旧是一边寒冷,她抚摸着右手上戴着的暴雨梨花针,轻轻的按动机关,立刻有淬着剧毒的银针呼啸着飞了出去,咻的一声钉在了墙上。
“来人。”
属于容妍特有的冷冰冰沁着凉意的声音响了起来,立刻有守在外间的小丫鬟战战兢兢的走了进来,低低的说道:“小姐。”
“去给我找一把锋利一些的匕首来。”
“是。”
小丫鬟飞快的退了下去,一溜烟的找匕首去了,没过一会儿,就找了一把锋利的匕首来,恭敬的递到了容妍的手里。
恰好无忧换好了衣服走过来,欢快的说道:“小姐,我们走吧。”
容妍将匕首塞到靴子里,唇边含着浅浅淡淡的笑容,两人踏上了出府的马车,很快的就来到了无忧所选定的房子那里。
“小姐,就是这里了,你觉得怎么样?”
无忧很喜欢这间院落,除了有几间主屋之外,还有不少厢房,院子里还分成了好几个小院子,每个院子里都有一个精致的小花园,如果不是屋主急需用银两将房屋脱手,是不会以这么便宜的价格给卖出去的。
容妍和无忧在屋主的陪同下转了一圈,也觉得十分的满意,当下就和屋主以一万两的价格,买下了这所房子。
怀揣着珍贵无比的房契,容妍和无忧脸上都露出了开心的笑容,从今以后这里就是她们的家了。
“小姐,我弟弟真的可以来这里住吗?”
无忧的眸中充满了期待,也充满了一丝小心翼翼,忐忑不安的问道。
容妍弹了一下无忧的脑门,娇嗔的说道:“当然可以,你家小姐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了?无忧,你明天去雇一些人将院子打扫干净,再去添置一些家具进来,就可以让你弟弟搬进来住了,当然,我也会来这里跟着你们住的。”
“谢谢小姐。”
无忧开心得又唱又跳,眼睛里绽放出喜悦的光芒,她真的太开心了。
容妍只是笑了笑,走出了那所房子,踏上了来时的马车,朝着将军府的方向而去。除了娘亲的冤屈之外,这下她可以安心的打点那些铺子了,不需要做得很大,却也要能够养活她自己,总不可能靠着别人生活。
很快又到了将军府,无忧搀扶着容妍下了马车,抬眼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周尉寒和容飞扬,似乎专门在等着她回来一样。
容妍的心猛的缩了一下,轻轻的抬起自己的手腕,将散落在脸颊上的头发别到脑后,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走到容飞扬和周尉寒的面前,以一种云淡风轻的语气说道:“飞扬,你和周将军是在这里当门神呢?”
容飞扬哭笑不得,苦着一张脸说道:“姐,你说的什么啊,周大哥早就来了,听说你不在,特意来到门口等你回来的。”
容妍长长的睫毛眨了眨,遮住了浓厚的心事,再抬起头来的时候,已经是一副浅笑盈盈,没心没肺的样子,轻声的说道:“这样啊,快点进来啊,外面风那么大。现在已经十一月底,再过几天就是腊月了,寒风刮得人的耳朵都要冻住了。”
她说着,和无忧率先走了进去,周尉寒深邃如海的眼底闪过复杂的光芒,跟在她的身后走了进去,望着她孱弱却又倔强的背影,一种复杂的感觉涌上心头。
“姐,你和周大哥先聊一聊,我去让人弄一些吃的来。”
容飞扬明媚清朗的脸上泛着阳光般的笑容,冲着无忧使了一个眼色,两人同时走了下去,客厅里就只剩下容妍和周尉寒两人了。
客厅内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中,周尉寒没有说话,容妍也没有说话,安静得有些可怕,两人甚至在不经意间能够听得见自己呼吸的声音。
良久,周尉寒将那双灿若星辰的眸子落在容妍的身上,冷硬的唇角微微动了动,轻声的说道:“紫烟回到我那里去了,说你不要她了,让她回去的,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容妍的唇角泛着一丝浅浅的弧度,清新隽雅的脸上依旧挂着甜美的笑容,没有否认,“是啊,觉得她不合适,所以就让她回去了。等到赤麟醒过来,我也会让她回去的。”
“为什么?没有人保护你会很危险的。”
周尉寒的眼皮突突的跳着,几乎要跳起来抓狂了。
“如果我学会了武功呢,还会危险吗?”
容妍仰起头来,用那双明亮的眼睛无辜的瞪着周尉寒,轻声的问道。
周尉寒只觉得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睛看得他几乎要心跳失控,他强硬的移开了自己的目光,冷声说道:“可是你学会武功还有很长的一段时间,这段时间要是有危险怎么办?你也知道上官铭卓是那种有仇必报的小人,万一你落在他的手里要怎么办?”
“我不会落在他的手里的。”
容妍轻描淡写的转移开了自己的视线,淡淡的说道,如果落在上官铭卓的手里,她会先将那个男人给杀了。
周尉寒只觉得胸口有一口气涌上来,有些抓狂,真想将这个倔强的女人狠狠的打一顿。
容妍却已经轻描淡写的移开了话题,“你今天来这难道就只是为了说紫烟这件事情吗?”
“我师父明日就能到达京城,赤麟的毒很快就能够解了。”
周尉寒的声音里有了一丝沮丧和担忧,赤麟的毒能够解他当然开心,可是师父来了,凝霜一定会出现,到时候只怕师父听信了凝霜的话,会对容妍有所偏见。
容妍听到这个消息却是十分的高兴,声音里也多了一些喜悦,“太好了,赤麟终于要醒过来了。”
这些天她一直被愧疚包围着,内心并不好受。
“容妍,我师父的脾气比较怪,如果,我是说如果,他对你冷言冷语的话,你不要将他的话放在心上。”
周尉寒的视线落在容妍的身上,有些担忧的说道。
“没关系,只要他能够救活赤麟,我一点也不在乎。”
容妍不在意的笑了笑,哪怕是神医又怎样,自己又和他没有瓜葛,没有必要将他的话放在心上。对她来说,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让赤麟快点醒过来。
“那就好,这里是我叔叔的府邸,总是有些不方便的,要不把赤麟带到我新买的一所房子里去。”
容妍清丽无双的面容上挂着盈盈的笑容,征询的对周尉寒说道,那所房子的前任屋主什么东西都没拿,都留下来了,也还是能够住人的。
关键是她害怕如果真想周尉寒所说的,他师父脾气坏,到时候对她的态度恶劣,要是被叔叔和飞扬看到了,他们心里会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