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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伯,你怎么来了?”
容妍有些心虚的看了向天歌一眼,眼睛里多了一丝不自然,不管怎么样,张佩和向娉婷都是师伯的妻子和女儿,她这样做,的确很怕师伯怪罪于她。
向天歌看出了容妍眼底的窘迫,不着痕迹的转移开自己的目光,落在了张佩和向娉婷的身上。
被点住穴道的向娉婷和张佩眼底流露出恳求的神情,泫然欲泣,那模样楚楚可怜,看得人心都软了。
周尉寒手指轻轻的一点,张佩和向娉婷的哑穴很快就被解开了。
“爹,救我。”
满脸伤痕的向娉婷眼睛里流出了泪水,祈求的看向向天歌,“是他们把我和娘抓起来了,爹你一定要为我和娘做主啊。”
向娉婷的眼底充满了泪水,恨恨的瞪着容妍,那样怀着深仇大恨的目光,几乎要把人生吞活剥了一般。
张佩紧抿着唇,没有说话,但是期待的目光还是落在向天歌的身上,如果有希望,她也不愿意死,眼前的人是她的夫君,是唯一能救她的人。
向天歌眼底充满了失望,严厉的目光瞪着自己的女儿,声音有些冰冷,“娉婷,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是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你竟然在别人新婚之夜的时候去害人,你还有没有一点良心?”
严厉的质问让向娉婷浑身冰冷,瑟缩着吞了一口口水,露出了楚楚可怜的神情,“爹,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
如果不是爹从小就偏心,她至于那么嫉妒容妍,那么跟她不对盘吗?如果爹爹从小多给她一点父爱,她现在就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为什么不能这样说你,你做错了事情爹难道还能不管你吗?娉婷,原先爹还以为你只是刁蛮一些任性一些,可是什么时候起,你心肠变得这么歹毒了?”
怪不得妍儿会不念及他的情面将娉婷给关起来,换做是别人早就将她给杀了,还让她活到现在吗?
“夫君,妍儿是你的女儿,你不帮着你女儿也就算了,竟然还要帮着一个外人,天底下有你这样做父亲的吗?哪怕娉婷做错了事情,你带她回去严加管教以后不让她再犯这样的错误就行了,为何还要帮着外人在责骂她?”
张佩看不下去了,心底堆积着一团怒火,心疼的为女儿说话。
“你闭嘴!”
向天歌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严厉的目光瞪着张佩,咬着牙说道:“女儿之所以会变成这个样子还不是你教的,你看看你做的都是什么事情,竟然和朝廷逆贼做起了私自贩卖兵器的营生,害得整个若水山庄不复存在,皇上的人到处追杀,这一切都是你的错,你还有脸来教训我。”
张佩的脸青一阵紫一阵的,恨恨的瞪着容妍,那样的目光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了,她就知道,有容妍在,夫君的心思就不会在她和女儿的身上。
心底涌过强烈的悲哀,紧紧的萦绕着她,几乎要硬生生的将她逼疯了。然而她却咬着牙,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将那些情绪给咽了回去,努力的维持平静,“不管怎么样,你今天来是带我们走的对吧?”
她还不想死,她还没有好好的体会人生,她要好好的活下去。
“师伯,你知道她原来的身份吗?”
一直站在旁边的容妍忽然说话了,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只是那双明亮的眸子里却有一丝狡黠的光芒闪过,看着向天歌。
向天歌蹙起眉头,眼底带着一丝怀疑的看向了容妍,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样说。
“她以前是皇后宫里的一个小宫女,因为懂些武功,被皇后身边的大宫女送到宫外秘密的培植势力,后来在发生宫变的时候,她成了靖阳侯和假皇后文媛的爪牙,负责联络杀手在外面追杀皇后的儿子。”
容妍淡淡的笑了,在张佩越来越苍白的脸色中揭露了她一直隐藏的秘密。
向天歌眼底闪过不可置信的光芒,回过头去瞪着张佩,声音变得十分的寒冷,咬着牙恨声说道:“妍儿说的是真的吗?”
“不,不是真的,夫君她在诬陷我。”
张佩的唇色发白,极力的否认道,如果让向天歌知道她的那些所作所为,只怕这辈子他都不会要她了。
“呵呵,你现在还要狡辩吗?”
容妍的眼底闪过不屑的光芒,走到周尉寒的身边,从后者的袖子里掏出了那份张佩亲手写下的认罪书,一步步的走到向天歌的面前站定,“师伯,这是她写的认罪书,如假包换,是不是我诬陷她,您可以自己辨认。”
向天歌展开那张纸,眼睛里的失望越来越明显,浑身被低沉的气压压着,压得人几乎喘不过气来,捏着纸张边缘的手渐渐的握紧,再握紧,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掩饰住自己森寒的怒火。
“夫君,那是他们逼迫我写下的,不是我自愿你,你相信我。”
张佩的眼底涌现出了晶莹的泪水,颤抖的看着向天歌,极力的解释道。
向天歌失望之余,脸上还浮现出了嘲讽的笑容,冷冰冰的说道:“相信你,你要我怎么相信你?如果不是证据确凿的事情,他们会诬赖你吗?张佩,你的所作所为真是让人寒心。”
张佩遍体生凉,喉咙里像被鱼刺卡住了一样,难受得几乎要窒息,尤其是看到向天歌决然的神情时,心不断的下沉,下沉,冷得她忍不住颤抖。
“张佩,你我夫妻缘分已尽,我可以忍受一个有私心小心眼的女人做妻子,却不能忍受那个女人心肠歹毒,没有一丝人性。我会写一张休书给你,从此以后恩断义绝。”
向天歌的眼底有着沉痛,却是异常认真的说道,为了女儿他可以勉强接受一个小心眼的女人,可是张佩的所作所为已经超出了他的底线,即使不能够很善良,也绝对不能害人。
“夫君,不要休我,我是你的妻子,你不能这么无情无义的休了我。”
张佩如遭雷击,怔怔的看着向天歌,面色苍白如纸,想要冲过来跟向天歌解释,可是身体却被点住了穴道,怎么动弹也动弹不得。
她不能被休,夫君是她的世界,她不能让她的世界轰然倒塌,现在若水山庄没了,再没有丈夫,她应该要怎么办?
“你应该知道我最讨厌的是什么人,你今天的所作所为已经让我无法忍受,你觉得你还有资格做我的妻子吗?”
向天歌失望之余还戴着一丝愤怒,瞪着张佩,忽然转过身去,对着周尉寒说道:“周将军,不,寒王,借你的笔墨纸砚一用。”
周尉寒让人拿了笔墨纸砚上来,向天歌提着笔飞快的在纸上写了一封休书,扔到张佩的身上,沉声说道:“从今以后,你的一切和我没有任何关系。若水山庄的一切都归你,我什么都不要,女儿必须跟着我,再跟你这样一个卑鄙无耻的娘亲以后她还不知道变成什么样子。”
张佩只觉得世界忽然变成一片灰色,她怔怔的站着,忽然嘶声裂肺的痛哭了起来,声音里面充满了痛苦,“夫君,我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做坏事了,你别不要我,没有你我活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意义,我想要做你的妻子,别扔下我。”
向天歌只是沉着脸,看着周尉寒,“王爷,她的事情你看办就好了,至于娉婷,还请王爷网开一面,让草民将她带走严加管教,再也不让她出来害人。”
毕竟是自己的女儿,向天歌也不忍心看着女儿去死,张佩所做的这些事情,应该和女儿没有多大的关系。
“师伯,我说过会放了她,就绝对不会食言,不过还有一件事情,我觉得必须要让师伯知道,否则师伯可能会悔恨终身。”
周尉寒脸上扬起了一丝恶作剧的笑容,意味深长的看着张佩,轻轻的笑了,只是那样的笑容看在张佩的眼里却是那么的毛骨悚然,不能动弹的身体竟然起了一层厚厚的鸡皮疙瘩,她心底的不安越来越放大,几乎要逼得她崩溃了。
该不会是那个最深刻的秘密被他知道了吧?不可能,不会的,除了她自己,不应该有别人知道。
张佩僵硬的站着,掌心里已经沁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心扑通扑通的跳着,几乎要蹦出了嗓子眼来,千万不要是那件事情,否则她和女儿都要完了。
“什么事情?”
向天歌微微侧过头去,眼底有着疑惑,不明白还有什么事情需要弄清楚的。
“你确定向娉婷真的是你的亲生女儿吗?”
周尉寒唇角微微勾起,好整以暇的看了张佩一眼,风轻云淡般的说道,那样的一句话,让张佩的信念轰然倒塌,怀着期待的心变成了一片荒芜,眼前只有空白,一片空白。
“什么?”
向天歌和向娉婷同时大声的叫了起来,面上的震惊可想而知,尤其是向娉婷,眼底像藏了一把锐利的刀子,咻咻的向周尉寒射过来,咬着牙恨恨的说道:“你别血口喷人!”
就连容妍的脸上也是一片震惊,眼底有着意想不到的光芒,看向了周尉寒,想要探究他所说的是否是真的。
周尉寒懒得理会向娉婷,只是认真的看着向天歌,平静的说道:“当年她可是靖阳侯的女人,只是不到两个月,忽然摇身一变,变成了你的夫人,你不觉得这件事情可疑吗?”
向天歌的眼皮突突的跳了起来,眼底有疑惑的光芒闪过,看向了张佩,声音里面除了怀疑又多了几分的愤怒,“他说的是真的吗?”
“不是的,夫君,娉婷是你的女儿,你为什么宁愿相信坏人也不愿意相信我呢?”
张佩脸色惨白,眼底的恐惧是那么的明显,额头上也冒出了豆大的汗水,那样魂不守舍的模样已经深深的出卖了她。
向天歌看着她的反应,苦涩的一笑,“你不用解释了,我知道结果是什么了。”
“娉婷是你的女儿,夫君你不要被他们的花言巧语给骗了,不要啊。”
张佩声嘶力竭的喊道,眼底有着深深的恐惧,如果连他也不要娉婷了,娉婷以后要怎么办?
“爹,娘亲说得对,我是你的女儿,你不要被人骗了,我是。”
向娉婷从短暂的震惊中回过神之后,着急的对着向天歌解释,如果她不是向天歌的女儿,那该怎么办?她想做爹的女儿,而不是别人。
“容妍,你们就不怕天打雷劈吗?我不过是害了你一次,你用得着想要拆散我的家吗?”
向娉婷想到这个事件的罪魁祸首,恨恨的瞪着容妍,眼睛红得几乎可以滴出血来,都是这个女人,害得她的家都要散了。
容妍接到向娉婷几乎要杀人的目光,冷冰冰的笑了起来,红唇轻启,异常清冷的说道:“我拆散你们家?如果张佩真的没有做那么多丧心病狂的事情,如果你真的是师伯的女儿,你觉得我能拆散你们家吗?与其在这里跟我斗嘴还不如想想办法看怎么证明才能证明你是师伯的亲生女儿。”
向娉婷听了容妍的话,眼底一片灰败,忍不住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寒战,她要怎么证明呢,眼角的余光扫到娘亲的脸上,那样苍白心虚的眼神,似乎已经说明了一切,难道她真的不是爹的亲生女儿,而是娘亲和别的男人生的吗?
恐怖的想法在她的脑海中闪现,让她不由得害怕了起来,如果是这样,她还能逃得掉吗?
“那你们又能证明我不是爹的亲生女儿吗?少在这里挑拨离间,我不会信你的,爹也不会信你的。”
向娉婷大声的喊了起来,颤抖的对向天歌说道:“爹,不要信他们,他们对娘亲和我恨之入骨,所以才会这么做的,你一定不能上当了。”
她能够得救的唯一希望就在爹爹的身上,她不想死在这里。
周尉寒不在意的笑了起来,平静的说道:“来人,将东西拿上来。”
黑暗中一道暗影捧着一个小小的盒子从窗口飞了进来,恭敬的递到周尉寒的手里,才静悄悄的退了下去。
“师伯,这里面有你想要知道的答案。”
周尉寒将那个盒子递到向天歌的手里,脸上依旧挂着平静的笑容,淡淡的说道。
向娉婷他可以留着,可是张佩是绝对不能留的,她的身上背负了那么人的鲜血,如果不将她杀了,他没有办法给那么多为他牺牲的人交代。
向天歌狐疑的打开那个小盒子,拿出了一叠纸,上面清清楚楚的记载了张佩从宫里出来之后的经历,包括在靖阳侯府做了侍妾,后来又被送出去培植势力,为了敛财所做的坏事,最后那一张,上面记载着张佩怀孕了想要打掉孩子时,去看的大夫,以及大夫给出的诊断。
关于张佩的行踪记载得那么清楚那么的完整,容不得向天歌不相信,脸色阴沉的向天歌瞪着张佩,眼底有着浓郁的怒火,咬着牙沉声说道:“你骗得我好苦。”
“不是的,夫君,不是你看到的那样,一定是容妍和周尉寒陷害我,你不要相信他们,我是你的妻子,你应该相信我才对。”
张佩忍住内心的恐惧,苦苦挣扎着,死不认账,可怜兮兮的说道。
“张佩,你不要再说了,究竟是真是假,我自己能判断,不需要你告诉我。”
向天歌的话语里充满了失望,将那叠记录着张佩的一举一动的资料展开在她的面前,她浑身僵硬着,嘴唇紫白一片,想要说什么却也知道没有什么用了。
“是,娉婷不是你的女儿,可是向天歌,不管我做了多少坏事,我对你的爱都是真的,我是真的爱你,可是你呢,你对我却是那么无情无义,你把我当成你的妻子过了吗?”
张佩泪如雨下,控诉的瞪着向天歌,再也不想委曲求全,她这么多年来,虽然身为向天歌的妻子,可是丈夫的心却从来没有在她的身上过,她能不恨吗?
“你又比我好得了多少?你爱那个女人,连带着她的女儿也对她那么好,可是对娉婷却是那么冷淡,为何就不能给娉婷多一点关爱,你知道我在看到娉婷可怜兮兮的样子时,我心里有多痛吗?我恨不得将这个贱女人弄死了,只有这样,你才能看得到娉婷的存在,我只是想让女儿过得好一点,有什么错?”
张佩哭得泪眼滂沱,声嘶力竭的说道。
“如果你真的爱师伯,就不会怀了别人的孩子来欺骗他,以欺骗为名的爱算是什么爱。”
容妍满脸森寒的打断张佩的话,目光锐利如刀,“师伯才是最终的受害者,张佩,你执迷不悟,才是导致你悲剧的原因。”
“妍儿,别说了,娉婷我会带走,至于她,你们爱怎么处置怎么处置吧。”
向天歌脸上一片失望,看着呆若木鸡的向娉婷,有些苦涩般的说道。
“那师伯要把她管好了,不要再让她出来害人了。”
容妍唇边挂着和善的笑容,轻声的说道。
向天歌抱起向娉婷,转眼消失在了夜色中,留下满脸泪痕的张佩。
“夫君!”
张佩的心底升起了浓烈的恐怖,瞪着笑得灿烂而诡异的男人,浑身似乎被放在冰水中泡过了一般,冷的她几乎不能呼吸。
她不敢相信,向天歌就这样直接扔下她跑了,那她留在这里岂不是死路一条,应该怎么办?
周尉寒幽深的眸子里浮起了恶作剧般的笑容,用玩世不恭的语调说道:“对了,忘了告诉你,我娘亲十八年前是皇后,我的名字才是真正的上官铭卓,不过我觉得那个名字太难听了,所以不要也罢。”
简单的一句话说出来,让张佩仿佛见到了鬼一样,脸色惨白得没有一丝生气,身子也忍不住摇摇欲坠了起来。
他竟然是那个没死的孩子,竟然是他!
张佩几乎被漫天的恐惧淹没,怪不得,这个年纪轻轻的男人知道自己那么多的秘密,原来如此。
只是,她做了那么多的坏事,还能活得了吗?
张佩的脑子一片混乱,像溺水的人,快要窒息了,却寻找不到支撑的信念,怎么办?她要怎么逃才能逃离开这里?
周尉寒锐利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瞪着张佩如同调色盘一样精彩的面孔,淡淡的笑了起来,她终于想起来了是吗,当年那么多的鲜血,那么多的尸体,不知道她还能不能记得住。
“妍儿。”
周尉寒轻声的唤道,容妍站在他的身边,唇边带着嘲讽的笑容,看着张佩,“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张佩,你想要怎样的解脱方法?”
张佩的唇角哆嗦着,浑身冰冷,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死定了,怎么办?
周尉寒随手的一点,张佩的穴道被解开了,能够动弹了。
她朝着周尉寒扑通一声跪了下去,泪流满面,“王爷,我对不起皇后,对不起你,请你大人有大量,饶了我这一回吧,以后的日子我做牛做马偿还以前所犯的罪孽,请你饶了我吧。”
她还不想死,要是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僵硬的身体不停的颤抖着,痛哭流涕的向周尉寒求饶。
周尉寒嘲讽的勾起了唇角,扔了一把剪刀,三尺白绫到张佩的面前,平静的说道:“自己选择一个痛快的了断方法吧。”
这个残忍的侩子手,要是饶了她地下的那些冤魂也不会放过她。他发过誓,一定要报仇雪恨,怎么可能因为廉价的几滴眼泪就动了恻隐之心。
张佩这样蛇蝎心肠的女人,只要给她一点点的机会,都有可能以极其疯狂的方式反噬,他绝不会傻到自掘坟墓。
“王爷,我罪该万死,我知道我罪孽深重,请你给我一个机会吧,我再也不会害人了,求你饶了我这一回吧。妍儿,伯母求你了,看在你师伯的面上,念在我们过去的情分上,你让王爷给我一个机会吧。”
张佩眼泪掉得稀里哗啦的,跪在地上,对着容妍重重的磕头,将光洁的额头都磕破了,声音嘶哑,那模样好不凄惨。
容妍却只是平静的站着,绝美的脸上勾起了讥诮的笑容,用冷冰冰的声音说道:“你和师伯一点关系都没有了,我为什么要看师伯的面子?让师伯带走向娉婷已经是对你最大的恩赐了,你还想怎样?过去的情分,除了你加在我身上的那些折磨,我们一点情分也没有,张佩,如果要说过去的情分,你只会死得更惨。要知道,你可是朝廷想要捉拿的重犯,要是落到皇上的手里,你的人头绝对是落地的。”
她不是那种无条件善良的人,谁对她好,她自然回报百分之百的善心,谁要是对她不好,甚至迫切的想要害她,那她也绝不会心慈手软。
张佩眼中的最后一丝希望熄灭了,忽然仰天长笑,笑容中充满了苍凉,这是不是就是她的报应?如果她当初不是那么的不甘,安安分分的在宫里做一个小宫女,熬到时间,放出宫去找一个好人家嫁了,是不是就不会落得现在这样一个下场?
她害死了很多人,她帮助假皇后和假王爷在宫外追杀真正的皇子,她私下里为了获得更多的钱财,不惜和假王爷合作,贩卖兵器,坑蒙拐骗什么都做,所以属于她的报应来了?
她笑着笑着,眼泪婆娑,忍不住跪在地上嚎啕大哭了起来。
周尉寒一直警惕的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生怕这个奸诈的女人会使出暗器对付容妍,所以不着痕迹的将容妍挡在他的身后。
“快点自我了断吧,若是让我来动手,你势必会痛苦得多。”
周尉寒的脸色冰冷,没有感情的,冷冰冰的说道。
张佩摇摇晃晃的从地上站起来,颤抖着手捡起地上的白绫,绕到横梁上,系了一个死结,上吊自尽了,如果有来世,她绝对不要再贪恋荣华富贵,绝不再让蝇头小利蒙蔽了她的眼睛,不再做一个心狠手辣不择手段的人,她要堂堂正正的活着,做一个善良的人,找一个爱她的人,或许很辛苦,却要很充实的过日子。
短暂的挣扎之后,张佩终于断气了,僵直着身子吊在半空中,一动不动。
周尉寒的神色没有丝毫的变化,只是握着容妍的手紧了又紧,他的身边还有她,有最在乎的人,至于其他人,都不再重要了。
“来人,将她的尸体抬出去扔了。”
属于周尉寒冰冷的声音淡淡的响了起来,很快外面的暗卫走了进来,用飞刀将白绫割断,那具还有余热的尸体跌落在地上。
两个暗卫揪着张佩已经不能动弹的尸体,飞快的走了出去,消失在夜色之中。
“我们回去吧。”
周尉寒牵着容妍的手,轻声的说道,走出了正厅,吩咐守在远处几丈远的那些丫鬟将正厅收拾了,带着容妍走远了。
“妍儿。”
周尉寒感慨万千的搂着容妍,轻轻的喟叹了一声,害死娘亲的最主要的凶手终于都死了,至于端木义的那些势力,他会用最快的速度铲除干净。
“我在。”
容妍轻声的应道,这个男人如此的让她心疼,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似乎已经离不开他了,她愿意永远追随在他的身边,不离不弃,只要他的身边只有她一个女人。
“结束了。”
周尉寒的声音有些恍惚,做了那么久的噩梦,终于不用再缠绕着他了,从今以后,他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生活,为自己而活。
“恩,结束了,以后你要开开心心的活着。”
容妍靠在周尉寒的怀里,轻声的说道,语气里是满满的温柔,内心的深处依旧有些不放心,不知道上官铭卓逃跑了,会不会让他受到牵连,不过这个时候她是不会说出来的。
有冰冷的雪花落在两人的身上,却没人觉得冷,腊月底了,再过几天又要过年了,今年应该可以过一个安详的年了吧。
后面的几天不知道周尉寒和皇上说了些什么,对于上官铭卓逃到西凉去,皇上除了大发雷霆一阵之外,倒也没有为难周尉寒,只不过是修书去了西凉,以犀利的言辞让西凉国放人。
可是西凉国君却完全不知情的样子,只说让人尽快的在西凉境内找,如果找到了人就一定交由大梁国处置。
那样明显是敷衍的态度,让周尉寒的心底隐隐有着一些不安,当初南宫墨云被设计被迫娶了上官语萱的事情还那么的清楚,吃了一个闷亏的西凉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嗅觉敏锐的周尉寒知道,西凉国和大梁和睦共处的表象下,绝对是一片暗涌,那股汹涌的气息只是差一个契机打破了。
除夕夜,一身浅灰色锦袍的周尉寒坐在火炉边,眉头紧蹙,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拳头握得紧紧的,好像在极力的隐忍着什么。
“寒。”
容妍坐在他的身边,忍不住轻声的唤道。
“妍儿。”
周尉寒抬眸给了容妍一个浅浅的微笑,将眉宇间的那股忧愁被他不着痕迹的隐藏了去。
“发生了什么事情?”
容妍的脸上布满了担忧,直直的看着周尉寒,眸子中全是担心,柔声的说道。
“没什么。”
周尉寒轻轻的笑了起来,眸底的忧虑又浮现了上来,轻声的说道:“妍儿,如果,过完年我就要去边境了,你愿意陪着我一起去吗?”
那双幽深的眸子中,布满了深深的期待,看着容妍眼睛眨都不眨一下。边关可能有异动,他要过去看看,万一两国打起仗来,也好多一份胜算。
“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我愿意永远追随你的脚步。”
容妍唇角微微翘起,靠在周尉寒的怀里,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她说过,愿意追随在他的身边,就不会轻易的改变她的承诺。
“可是,你那么多铺子的生意怎么办呢?你舍得吗?”
周尉寒的眸子里依旧有着一丝担忧,那些铺子可是容妍的心血,如果就这么去边境了,她会不会心疼那些铺子?
“我可以让人管啊,京城里不还有飞扬呢嘛,那些掌柜都是精挑细选过了的,应该没什么问题,顶多多找几个可靠的帮手,多回来看看就是了。何况,我们又不是不回来了。”
容妍脸上挂着甜甜的笑容,轻声的说道,只要他在身边,什么都是好的,银子并不是那么重要。
“好,那妍儿陪着我一起去边境吧。”
周尉寒悬在半空中的心又放回了肚子里,她愿意就是好的,他不能忍受妍儿不在他的视线里,那样他一定会思念成狂的。
去了边境,或许还能将上官铭卓抓回来,父皇给他下了密令,一定要将上官铭卓杀了。心高气傲的皇上被骗了这么久,对那个欺骗了他的人是绝对不会放过的,他又怎么会不知道。
两人耳鬓厮磨了好久,门外忽然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紧接着无忧小心翼翼的声音在外面响了起来,“王爷,王妃,宫里的公公来传话,皇上让王爷和王妃进宫,晚上有家宴。”
容妍的眉头微微蹙了起来,却紧抿着唇不说话,她知道太后不喜欢她,同样的她也不喜欢太后,所以在能避免的时候,她总是尽量的避开太后,可是家宴的时候是逃不掉见面的。
周尉寒自然看到了容妍的小动作,不动声色的说道:“知道了。”
无忧退了下去,周尉寒松开了容妍,宠溺的说道:“怎么了?不想去吗?”
他知道容妍心底顾忌的是什么事情,却聪明的不愿意提。
“当然不是了,我很想去参加宫宴的。”
容妍装出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高兴的说道,敛去了自己的担忧,算了,反正只是一个晚上,太后又不能吃了她。
“我去换一身鲜艳一些的衣服,你等等。”
容妍看着自己身上月白色的衣服,走到衣柜旁边,拿了一套浅绯色的衣服出来,换上,她不想让太后又挑她的刺。
周尉寒眼底有冷光闪过,越加坚定了带容妍去边境的决心,他不知道太后会不会隔三差五的想要为难她,在他照顾不周的时候,她会不会受到委屈?
在周尉寒愣神的时候,容妍已经换了一身浅绯色的裙装走了过来,合理的裁剪,将她身体玲珑的曲线勾勒了出来,纤细的腰身不盈一握,胸前的曲线看得人几乎移不开目光,而鲜艳的颜色也衬托得她的皮肤更加的白皙,配上唇角柔和的弧度,美得像落入凡俗的仙子。
“妍儿,你好美。”
周尉寒的视线变得火热了起来,情不自禁的赞叹道。如此美好的女人是他的妻子,他何其有幸,能够得到她的心。
容妍白皙的脸颊微微发红,递了一套紫色的锦袍到周尉寒的手里,略微羞涩的说道:“你身上的衣服也不太适合,换上这身吧。”
周尉寒听话的接了过来,换上了容妍为他挑选的衣服,整个人更加显得修长玉立,俊美不凡,浑身冷硬的气息敛去了不少,变成了柔和的公子,一举一动散发着浑然天成的魅力。
从来不知道,脸上挂着柔和笑容的周尉寒竟然这么的好看,容妍一时之间竟然愣神了。
周尉寒唇角勾起了一丝邪魅的笑容,恶作剧的在容妍的脸上印下了一个吻,媚眼如丝,“怎么样,你夫君是不是很迷人?”
容妍轻轻的点了点头,老实的说道:“是很迷人。”
周尉寒牵着她的手,带着她到梳妆台前坐下,亲自将她黑亮如同绸缎般的头发高高挽起,在发髻的顶部盘成了一朵墨色的莲花,优雅高贵而大方。那只向来只握着剑的手,灵巧的拿起桌子上的翡翠簪子,别住了墨色的花朵,又在花朵的周围点上了好几颗白色的闪烁着莹润光泽的珍珠,高贵典雅的发髻就盘好了。
容妍还没来来得及赞美,周尉寒又从梳妆盒里拿了白玉弯月耳坠温柔万分的戴在了容妍小巧细致的耳朵上。
这才心满意足的站在容妍的身后,着迷的看着自己的妻子,“好美。”
容妍转过身来,就落入了温暖的怀抱中,眷恋的吻落在她的唇上,轻轻的啃噬舔咬,汲取着属于她的甜美,直到她几乎透不过气来,才恋恋不舍的松开怀中的女人。
容妍的脸色酡红,心跳得十分厉害,眼睛里涌起了醉人的光芒,看得周尉寒几乎不能自持。
他强迫自己移开目光,深深的平复了呼吸,才握着容妍的手,轻声的说道:“走吧。”
容妍脸红心跳的跟着他上了马车,朝着皇宫的方向狂奔,心里却还是有一些些的紧张,以前太后不知道周尉寒是她的孙子时就已经那么不喜欢她了,现在得知周尉寒的真正身份之后,会不会对她更加苛刻?
想到这里,她的手心里竟然冒出了黏糊糊的冷汗,心跳也控制不住的加快了起来。
周尉寒感觉到了她的紧张,握住了她冰凉的小手,坚定的在她的耳边说道,“别紧张,我会在你的身边保护你的。”
温热的手包裹住了她冰凉的小手,狂跳不已的心脏慢慢的平复了下来。
容妍努力的让自己笑得温柔大方,轻轻的应了一声恩,马车到了威严的宫门前停了下来,换上了软轿进去。
家宴设在太后的慈宁宫里,他们到的时候,已经有不少妃嫔和皇子都到了,正和太后有说有笑着。
“参加太后。”
容妍和周尉寒同时跪在地上,恭敬的说道。
说到底,他离宫里的这些人已经太过遥远了,即使太后是他的亲奶奶,周尉寒还是觉得有些陌生。
太后却满脸含着笑容,慈爱的看着周尉寒,“寒儿,不必行那么大的礼,快点过来坐吧。”她却绝口不提让容妍起来。
“谢太后。”
周尉寒握着容妍的手,同时站起来,不失礼貌的说道。容妍是他的妻子,他绝不能让别人将妍儿看轻了去。
太后看到周尉寒的动作,眸底隐隐有着一些不快,却不动声色的压了下去,和蔼的笑了起来,“寒儿,容妍,不用拘谨,坐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