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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流氓的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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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奴隶们被他们的所有者买回来从来就不是为了关着的。如果不能给他们自己带来丰厚的利益,那么奴隶市场从来就不会诞生在自誉为文明程度最高的人类城市中。

    很可笑不是么,崇尚文明的人类国度却首先发明了最残忍,最蒙昧的经济链。

    一条献血和冤魂凝结的利益锁链。

    很不幸,少虎和地牢里的奴隶们此时就是这条枷锁下苦苦挣扎的亡魂。但很幸运的是,现在兽人们觉得这条枷锁似乎开始松动了。

    宣誓之日后的第三个日落日升,被关在地牢里的兽人们等到了铁门再一次开启的时候,有好消息也有坏消息。

    好消息是地牢里所有的兽人奴隶都将被释放出去,对少虎来说,重见天日到矿场之上,所有计划才能被付诸现实。

    但随之而来的则是矿洞塌方,一队兽人奴隶被困在坑洞内的不幸消息,他们之所以会被放出来,就是因为灰石男爵要增派人手搜救苦工,及时恢复石料的产出。

    新建的边关哨塔需要大量的石料,这就是兽人奴隶们存在的价值。

    “还真是想睡觉就遇到俏寡妇了。”少虎的一双小眼睛就像是点了灯笼似得,炯炯有神的说着荤话:“老萨满,出去之后兵分两路,你带着咱们最有力气的的兽人们,甩开膀子给我卯足了劲挖矿坑,争取在最快的时间救出被困在坑洞内的肯鲁他们,你们救的兽人越多,我们的胜算就越大。至于牛魔王那个大块头,尽管交给我了!”

    “好的泰格,我会一个不少的把豺狼人们带到地面上。”少虎不知道什么时候成了整个计划的负责人,老萨满对他抱有着极大地信任,甚至都没有过多的嘱咐。

    “那好,上去之后我会悄悄离开,去找布鲁斯。”奴隶们被哨卫和监工赶出地牢,驱使到外面的阳光下,摆脱阴暗的地牢这让他信心满满。

    有老萨满的介绍,他已经知道了整个矿场的暗流势力,从坑洞到地面总共分成三伙兽人。被埋在坑洞内的豺狼人首领肯鲁,地面上开采石头原料的牛头人布鲁斯,还有个高来高去却飞脱不了贾兰德囚笼的鹰身人们,他们最为神秘,因为长着翅膀会飞翔的原因,一直负责哨塔尖顶的修饰和雕塑安装。

    牛头人布鲁斯,奴隶中颇有传奇性质的一个家伙,他的传奇性始于他第一次被人类押送进入矿场开始。在兽人们的世界里,一切皆已勇武和胆量为主题,所以往往有兽人聚集就会通过武力选举出来一位酋长,而酋长往往是这个群体里拳头最大的那个人,享受其他人的尊敬也保护于其他人的利益。

    牛头人布鲁斯来的那天正是一年中最热的火龙之日,传称每年的这个时候就连火焰之龙阿卡斯的的孩子也要藏身于树荫底下,那正是令人汗流浃背口舌冒火的天气,在炙热耀眼的太阳下,矿场的监工们都热的吃不下饭,龟缩在棚子里抱着寒瓜解暑。士兵哨卫们有瓜果解渴,奴隶们可就只能抱着水桶,用巨大的矮人木酒杯一杯一杯的往肚子里浇水。

    就像是狼群一样,兽人们森严的等级制度在食物的分配上也体现的淋漓极致。

    从遥远的地下逃离出来的布鲁斯,此时就像是行走在黄土茫茫旷野里的一头孤狼,当他再也忍受不了口渴的折磨,像一头蛮牛一样从霸占着水桶的半兽人手里夺过杯子的时候,他也惹怒了整个狼群。

    如果是在自然之中,面对整个狼群的攻击往往是毁天灭地灾难。可面对因干渴而从蛮牛转变为斗牛的布鲁斯,由半兽人和地精们组成的部落却成了弱势群体。据说当日的布鲁斯赤红着双眼呼呼挥舞着两人合抱的木桶,以他自己强健蛮横的肉体为中心,三十多个凶狠似野狼的半兽人就像是被飓风袭击过似的如棉絮般被抛起抛落。

    从此以后每天送来的食物饮水皆由牛头人布鲁斯先行食用,一匹出生于地底的孤狼取代了原来的酋长,簇拥在其身边的是好勇斗狠的半兽人和胆小狡猾的地精。

    而少虎此时的目标就是驯服这头蛮牛,把聚集成三个部落的兽人团结在一起。

    坍塌的矿洞就位于灰石边关的东侧,原先灰土漫天的奴隶劳作场,此时已经被一堆碎石和血肉堆积的土堆掩埋住了入口,那是躲避不及的地精和豺狼人奴隶被坍塌的矿坑吞噬,遭巨石碾压致死。

    啪的一声明亮的鞭响,一名光头监工站在土堆高处喝骂:“你们这群该死的野兽,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给我用你们那****的脏手给我刨开矿坑?今天日落之前,我要是看不到这里恢复原样,你们晚上就真的****吧!”

    “这个狗杂种,总有一天我弗奥格要让他吃自己的屎。”河童仇耻的斜视光头监工,巨大的蛙嘴恨不得吞下他。

    “省省力气吧,这堆该死的石头还用得着它。”少虎也在注意哨卫们的位置,他已经看见了不远处高大强壮,像一座铁塔一样的布鲁斯,准备伺机行动。

    “弗奥格说,你有想法了么?那头蛮牛可蛮的很。”河童对少虎还有些半信半疑,布鲁斯的狂妄和蛮横可不是轻易被说服的对象。

    “想法?”少虎望着远处一个人就扛起巨石,扑闪着杏黄色牛耳的布鲁斯,肚子里满满当当的坏水哗啦啦作响:“我现在就有一个。”

    艳阳似火,山谷里到处都是汗水和尘土。

    项少虎说完就三步并作了两步,毫不犹豫的走向远处的牛头人布鲁斯,弗奥格一脑袋的问号,随即也赶紧跟了上去,想要看些端倪。

    此时矿场之上,浑身的腱子肉结实的似石头块一样的布鲁斯,就像是一个从自由都市里走出来的暴徒。热辣的日头炙烤在他高耸鼓起的肩膀上,有晶莹的汗水顺着他****的后背,顺着杏黄色卷曲绒毛丛生的后背,交汇到他背部因肌肉虬集而深陷进去的脊沟,就好似干旱沙漠上的河流,充满着粗犷和野性。

    如果说布鲁斯雄壮的上身和背脊是恒古不变的戈壁,那他体毛浓重,好似纯正野兽一样的双腿和黑曜石一样的牛蹄,就是远古传说中支撑地底世界的奇迹之柱。

    “可恶的大个子!”弗奥格叹为惊止的称赞。

    在他眼中,全身暴力特征明显的牛头人布鲁斯,他那接近奴隶棚屋的身高和遮光蔽日的块头显得尤为可贵。尤其是此时他的后背还扛着一块巨大的石料,青石沉重,他的步伐却游刃轻盈,看起来就像是铁塔巨人一般,让弗奥格不禁摸摸自己的漏斗脑袋感慨造物主的不公平。

    事实上只有当你在面对面的站在布鲁斯的面前时,你才能更直观的认知道这位孤狼酋长的伟岸雄壮。

    少虎现在就以最直观的方式领略着布鲁斯的压迫感,身高一米八多的少虎站在牛头人的面前,挺直了腰板却也只能用鼻尖顶在布鲁斯的下巴上。阳光像是拉长了的水晶,有透亮的汗珠顺着布鲁斯的下巴滴落在少虎的额头上,吧嗒一声,像是一个鼓槌敲击在时间的齿轮上,项少虎眨眨眼睛却没去擦,任由汗珠像是嘉露酒泪挂在杯边一样留恋,停留在他高挺的鼻梁之上不在坠落。

    牛头人布鲁斯甚至能看到对方抽动着殷实的鼻翼,他显然被眼前的不速之客搞得糊涂了,一时之间竟然忘记了说话,一样眨巴着牛眼望回来,托举着巨石的双臂细微的晃了晃,透漏出主人的愕然。

    “这是你的汗水?”少虎斜楞着眼睛,语气和善如春风。

    “昂。”布鲁斯憨厚简短的回答。

    “承认就好,省的了我许多的口舌。”少虎笑的更殷勤,笑的布鲁斯心里毛愣愣的。

    “啥意思?”他没听懂。

    “啥意思?”少虎像是赛前热身似得甩甩手脚,甚至还像模像样的扭扭现在粗壮似朗姆酒桶的腰身,直到布鲁斯长时间托举的手臂颤抖的愈加明显了才优哉游哉的朝他勾勾手指,意思是你过来,我告诉你。

    牛头人布鲁斯真的是憨厚的让弗奥格心疼,他闭着自己的蛙眼都看得到,泰格.奈格肚子里的坏水此时就像是夏汛时期的幼发拉底河咕咚咕咚的直冒泡——这个脑袋像牛一样不会拐弯的家伙竟然真的垫了垫肩上的石料,像是个憨厚的农民一样低头伸着自己的牛脑袋靠了上去。

    “意思是……你他妈竟然敢把汗甩在老子的俊脸上!”项少虎纵然暴起,操起一块不知道什么时候攥在手里的坚硬山石,像是一个地道利落的街头小流氓一样卯足了浑身的腱子肉,好悬把一块巴掌大小的花岗岩拍成了碎末,直拍的牛头人布鲁斯满脸的献血和金星。

    轰隆一声,像一栋雄伟的大厦一样,布鲁斯的世界一片黑暗的摔倒在了矿场之上,巨大不规则的石料被惯在了项少虎的身前,带起一片尘土,而后者拙劣的表现出后怕的样子,实则极其嘚瑟的踢踢牛头人。

    “多么可怕的力量啊。”

    河童弗奥格已经完全傻眼了,他没想到这个兽人所说的方法是这样的。

    漫山遍野的苦工奴隶们愕然了,他们用掉了一地的下巴和张大得嘴巴表示惊讶,显然没有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发生了什么?你这头野兽!”光头监工怒容满面。

    “他得学会尊重我,相比于酸臭难闻的汗水,我觉得鲜血更加适合道歉。”少虎回头对光头摊着手掌耸耸肩,一脸的无赖相。

    “闭上你的嘴巴,我只要看见你给我继续工作!”监工才不会在乎奴隶们的死活,他狠狠地在空中甩动着手中的鞭子,不耐烦的驱赶奴隶们继续工作。

    项少虎不在乎的摸摸鼻头,转过身学着牛头人的样子想把那块石料扛在肩上,可是磨蹭折腾了一会却只能吃力的抱着石料,吭哧吭哧的挪动脚步。

    “你,你,你……”弗奥格张大了蛙嘴,指着泰格.奈格的手指头好似寒风中的狗尾草。

    “怎么了?”

    少虎纳闷的一回头,却是一张居高临下,血肉模糊的牛脸。而那张脸上,一双赤红似烙铁一样的牛眼,正燃烧着熊熊的怒火瞪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