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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热感上涌,温热的气息洒在眉心,淡淡扫过,带来似有如无的痒,如同轻若无物的羽毛在心头一下挠过,平缓的呼吸间,林漫川忍不住扭了扭身子。
江北羽见状也不再将注意力放在这场聚会上,对着罗瑞微微点头。
“漫川喝醉了,我们先回去了。”
罗瑞站起来:“麻烦明天告诉她,别忘了准时上班。”
“上班?”
罗瑞笑起来,带着几分嘲弄:“怎么,你不知道吗?漫川答应了我继续来帮忙。”
江北羽冷傲的面上隐隐浮现一抹愠色,漆黑的瞳孔中突然翻涌起铺天盖地的浓烈情绪,可下一瞬如潮水尽退,平淡寂静。
“好。”
江北羽颇有几分自得的神情:“既然漫川不喜欢在家,出去玩几天也无妨。”
这个“家”字被他咬得极重,颇有咬牙切齿的味道。
罗瑞的下颚线紧了紧,缓缓一笑:“漫川是位职业女性,我很欣赏。”
一听这话,江北羽的心似乎被密密麻麻的针戳了不少孔眼,升起不少烦躁,但在外人面前,该有的绅士礼仪还是存在的。
江北羽颔首:“多谢。”
说完头也不回拉着林漫川走出去,还不忘拿着她的包。
罗瑞见二人走了,僵直的背脊才软下来,眸光深邃似谭,像是在极力隐忍着什么。
“又失败了?”
莎黛叫来服务生点了杯鸡尾酒,拿出个化妆镜照着,说话的语气依旧是漫不经心的。
“还是说,不管是成绩和女人,你都只能排第二。”
她的镜子转到罗瑞的脸上,果不其然对方的脸已经漆黑如墨,脸色苍白。
莎黛只是冷冷一笑,眼底乍现几道锋利的寒芒。
“啪—”
翻盖的化妆镜合拢,发出一声清脆的合盖声。
餐厅的饭桌上几人味同嚼蜡,林漫川已经完全感觉不到了,她在迷糊间看见是江北羽背着自己,稳稳当当,如同一座巍峨的高山。
“江北羽?”
她疑惑地开口,用手拍了拍他精心打扮的头发:“你怎么在这?我不是在吃饭吗?”
灯红酒绿,路两边都是发白的路灯,照得路面如同白日一般,五彩的璀璨照在江北羽脸上,像是黑夜中的烟花,绚烂夺目。
“是,所以我来接你回家。”
江北羽微微弯腰,双手撑着林漫川的双腿,让她在自己背上更舒服点。
林漫川将脑袋倒在江北羽背上,闻到一股极香的花香味道。
“真好,这还是你第一次主动来接我。”
“你告诉我,这是梦吗?”
江北羽脚步一顿,手用力地往上托了托,随后柔声开口:“没有,你没有做梦。”
行道树在寒风中摇曳,路上已经被扫除一道干净的街道,蜿蜒成一道晶亮的银河,在两人周围的路人步伐匆匆,只有他们两人缓缓而行。
“诶,我的围巾。”
原来是林漫川的围巾只是随意被拢在脖子上,她醒来后一动作,围巾就被垂落在地。
江北羽没有丝毫不耐,停下脚步,微微下蹲,等林漫川的双脚触碰到对面后才站直身子,随后弯腰将围巾拿起来,上面沾了点雪水。
“已经湿了,先不戴了吧。”
“不要!”林漫川嘟囔着嘴,“这是北羽送我的,你凭什么扔掉。”
她歪着脑袋,似乎在看他,又不像是,努力想要睁开眼,却也只能眯着眼抓着那条围巾,显得呆萌天真。
江北羽这副样子逗笑,无可奈何地亲了下她的额头。
“笨蛋。”
他拉过林漫川,一条腿半跪,一条腿撑着让林漫川坐在上面,拿下自己的围巾,仔细妥帖地围在林漫川脖子上,而捡起来的那条直接随意围在自己脖子上,带着几分讨好地问:“这样行不行?”
林漫川哪里还能动得了脑筋,只是看自己脖子上有东西了,也不再追究,乖乖点头。
江北羽凑到林漫川耳边:“这也是江北羽给的。”
“以后别人要,不能给。”
“好。”
林漫川微凉地哈了口气:“困了。”
很是颐指气使的语气。
“好。”
江北羽丝毫没有生气的模样,继续背起林漫川,一步一脚地往前走。
回到家已经夜深了,林漫川在路上早就睡了过去,江北羽却来了精神,见她昏昏沉沉地闭着眼,叹口气。
“明明不能喝,每次都要逞强。”
江北羽揉了揉自己的胳膊,拿出林漫川的睡衣,小心翼翼褪下她的衣裙,眼中灼热,手愈发烫起来了。
林漫川被这样的温度一激,不可避免被弄醒了。
“江北羽?”
她看见一个漆黑的脑袋在自己脖子旁。
江北羽似梦醒般抬起,深深喘了口气,他身上还是那套燕尾裙,而林漫川已经穿上了睡裙。
“怎么了?”
“有点热。”
“好。”
江北羽的拳头攥紧,很久之后才缓缓起身:“我去洗个澡,你先睡吧。”
“嗯。”
林漫川没有在意,转了个身子又睡去了。
江北羽看见被子里的林漫川,还是忍不住半跪在床边,手指轻柔地描绘在她的五官上,轻柔地给她捏着太阳穴和脑袋,无奈叹气。
“真是个磨人的家伙。”
“明天又要喊头疼了。”
很久之后,他才起身捏着自己的发麻的脚,出去后又给林漫川煮了醒酒汤放在她床头柜旁,才去洗澡睡觉了。
最近林漫川不爱跟他一起,刚才差点就忘了。
江北羽躺在客房的床上,旁边孤零零的,他习惯在睡前看会书,可现在指针转了一圈,他连一页都没翻。
这时候电脑来了封邮件,上面没有署名,像是垃圾邮件。
可上面的内容让他忍不住冷下脸,刚才的暧昧旖旎气氛全然不见。
江北羽站在电脑前,闭上眼,等再睁眼后,幽沉的眸色比外面的夜色还要寒凉。
他拿出手机,很是熟稔地拨通了一个电话。
华城和阿瓦拉有时差,电话过去后很快被接了,是个年轻女性。
“老头什么意思。”
对方似乎诚惶诚恐:“少爷,老太爷正在和客人打高尔夫,说等会给您回电话。”
这样明说就是让江北羽等着。
可江北羽是什么人,怎么可能轻易被拿捏住。
他悠然散漫一笑,窗户外是漆黑的深夜,屋内也只有一盏阅读灯点着,伴着电脑的幽幽蓝光,显得危险可怖。
“既然老头不想,那就别聊了。”
遇上这种,江北羽向来不爱好好聊,他只会掀翻桌子,然后拿脚踩着对方的脸,让对方好好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