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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山高耸入云,鸟叫虫鸣皆无,一片寂静。
这里无需守山门人,因为剑山本身就是最强的攻击之物。
山脚正前方,必经之路上有一座茶馆,装修雅致。店家与客人加在一起有十来人,都不是简单人物。
见葛福这个中年文士来到,茶馆店家殷勤地出来招待,竟是一名御法修者。
照着店家推荐,来上一杯茶,轻饮一口,颇为清香。
其他人应该是熟客,时不时地抬眼看向葛福,一脸玩味与好奇。
终于,有人按耐不住,走上前来,开口问道:“兄台,你是想独闯剑路吗?”
“嗯,有什么事?”葛福淡淡道。
“你有信心闯过?”对方同样是御法修者,严重怀疑道。
“有!”葛福笑回道。
“兄台,要量力而行,剑路不是那么好闯的,随时可能丧命!”对方看上去真心道。
见葛福迟迟未有回应,对方直言说出目的:“我等在此,便是为闯路者提供指引,关键时候,还可保你们一条性命,至于酬劳方面,好谈!”
说着,对方转头看向一桌,有三人,应该是其同伴。
“客官,张兄弟是有信誉的,这你可放心!”茶馆店家也上前帮腔道。
“既然如此,那就带我前去。”葛福环顾一圈道。
“好!请跟我来!”对方大喜,招呼着同伴,头前引路。
茶馆剩下的人窃窃私语,他们做的都是这引路、搭救的买卖,皆不看好葛福。
随着四人来到剑路前,看过去也没什么特别,就是一条蜿蜒小道。
“兄台,这头绑在你腰间,情况不对,我们就把你拉过来,过程可能比较粗暴,请多担待。”四人中的领头修者掏出一捆质地上佳的绳索,说道。
剑路尽头,弥漫一股雾气,望不着上面的真实场景。
没理会四人,葛福一步踏出,正式进入剑路。
“你,哎,又是个不自量力的!”四人显然见惯了这种事,擅下判断道。
走了十步左右,一股力量从四周涌压而来,侵入闯路者的精神意识。
葛福停下脚步,细细感受其中的韵味。等了一会儿,体悟出剑意的内容,他开始快步而上。
十丈、百丈、半里、一里,行至总路程六分之一处,压力倍增,剑意强烈。
停下,又感悟一番,再起步。
二里处,剑意再增,压力已是寻常人的极限。
再停顿,再起步,三里处同样遭遇。
似乎每增一里,剑意的侵蚀力、浓厚程度就增强一倍,着实恐怖。
“乖乖,这位兄台还真了不得,已走至半路了!”山脚下的四人都瞪大眼睛看着,领头修者赞叹道。
“不会真让他成功了吧?”有人说了这么一句。
“往年走到半路的不是没有,但他年纪太大,潜力有限,最终是不可能成功的!”
剑门既然设下这一道剑路,用来选拔弟子,自然不可能没闯过的希望。
只不过,那希望是属于天才、强者之流,绝不会属于这潜力即将耗尽的中年文士。
路中间的葛福停顿了好一会儿,才艰难迈出步子。接下来,每走一步,都要停顿一刻。可见,后半段剑路之艰难。
这其实是装的,他的轮回生死意等级极高,剑路上的轻层剑意还奈何他不得。
剑门的选拔者一定在山后头看着,要是闯路过程太过轻松,难免会引起对方的怀疑。
一步一个脚印,顺着毫无生机的小路前行。一天一夜,终于行过五里。
他的举动引起了剑门高层的注意,两位剑仙亲临剑路尽头,观看。
“有七十年了吧?陆师兄!”
“嗯,七十年了,我剑门再添大材!”两位剑仙身驻虚空,对话着。
看来,这底下剑路对于剑门来说,比想象中还要重要。
看似费了最后的气力,葛福迈过最后一步,压力顿消,人也昏死过去。
被另一位剑仙称作‘陆师兄’的那位,一把摄起他,直接飞空而去。
原空的剑仙摇头失笑,似乎早料到有此一幕。
此刻的葛福封闭了六识,相当于昏迷。等他醒来,已在木床上,周围摆设很是简朴。
身影一显,苍老之声道:“我名陆昭,剑门六仙之一,你以后就是我座下第五弟子!”
葛福赶忙起身,躬身道:“拜见师尊!”
“好!这本册子你先拿去,好好研读,有什么不懂的来问,为师就在正前院屋。”老剑仙说道。
“是,师尊!”伸手接过书本,葛福装作感激涕零道。
老剑仙不是多话的人,看了新收的弟子几眼,确定无事后,便消失在了原地。
千年以来,能通过剑路考验者寥寥无几,比较天才、有毅力者无非踏入四至五里之间。
事实上,做到这个程度就可以成为剑门弟子。
而闯过整条剑路者,便是剑仙预订的嫡传弟子,前途无可限量。
剑门倒是真够朴素的,没有什么花里胡哨的玉简,用的还是凡间的纸张。
但是,里面的内容很吸引人,写的是剑修入门步骤以及后头的境界概述。
剑门剑修自成体系,先凝剑种,再生天、地、人三花,后渡劫成剑仙之身。
境界并不等同于战力,剑修真正实力在于对剑术的运用和对剑道的理解。
剑术有剑气分光、剑影留形、剑气凝丝、人剑合一、剑气雷音等等。高一级的层面,还有剑势、剑意、剑魂。
剑为王道之兵,如渊海纳百川,可攻、可守,可快、可慢,可利、可钝,诸多变化,衍生万千。
闯过剑意弥漫的剑路,代表着葛福有进阶剑意境的资格。照本修炼,没几日,便凝聚出一枚剑种。
这也是剑仙陆昭看重他的缘由。
有名师在,不请教就是最大的浪费,葛福剑修方面的知识在飞速补足。
稳固剑种后,葛福又找到陆昭,说明情况,准备下山接小丫头前来。
剑修分有情、无情之道,很幸运,陆昭修的是有情,结果欣然同意。
如今身为剑仙嫡传,葛福在剑门中地位颇高,一枚剑令在手,顺利下得山去。
既已结成剑种,腾空飞行就不再是需要隐藏的事。来到大城客栈,接上小丫头,又直接腾空回剑门。
小丫头还是第一次亲身体验飞空,兴奋不已。刚修的剑气分隔气流,稳稳护住了她。
一路飞行至剑山后山山脚,葛福带着小丫头步行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