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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轻敌与懦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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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在麻瓜世界,头骨碎裂外加重度脑震荡的伤势相当严重,需要紧急抢救。

    而未知的一系列后遗症,还有很大可能会让一名运动员宣布生涯报销。

    但在魔法世界,有本领高强的校医庞弗雷夫人出马,拼好沃尔科特的头骨用不了多长时间,或许他在校医院里休养上一个星期之后,就又能活蹦乱跳地打比赛了。

    事实上,如果不是魔法造成的伤势,恢复起来都不算困难。

    对此见怪不怪的学生们只把沃尔科特的受伤当成了一个小插曲,很快就又将注意力放到了比赛上。

    几乎所有人都认为,大比分落后,又失去了主力追球手的格兰芬多将在这场宿敌之战中惨败,就连麦格教授和李·乔丹都不例外。

    结果艾丽娅·斯平内特用表现告诉了全场观众,什么叫奇兵。

    虽然她飞得不快,体格柔弱,在对抗中也占不到什么便宜,在球场上的存在感更是远不及她的朋友安吉丽娜·约翰逊。

    但她的天赋就是,总能出现在最关键的位置,并且射中球门。

    格兰芬多迅速追近比分,又过了大概十分钟之后,双方打成了一百三十平。

    查理反而不急着去抓金色飞贼了,在他看来,希金斯的水平和他差得有些远,肯定抓不到金色飞贼,倒不如趁球队气势正盛的时候多刷些净胜分。

    一来,可以在面对巴纳比·李等一干斯莱特林时扬眉吐气;二来,也可以在全部比赛结束算总分时候奠定优势。

    看台上,斯内普脸色铁青,尽管他个人对魁地奇的兴趣不高,但看到学院输球,特别是输给格兰芬多这件事,总是并不愉快的。

    雷古勒斯断定,此时此刻,斯内普心中一定在考虑怎么给格兰芬多扣分,来平衡一下心情。

    “……赫斯基和弗林特撞在一起,球掉了,安吉丽娜拿到了鬼飞球!她躲过了沃林顿,传给艾丽娅!精彩的假动作,艾丽娅骗过了守门员,球又进了!格兰芬多反超了比分!”李·乔丹抱着麦克风上蹿下跳,喊得格外起劲。

    四分之三的看台都在欢呼,就连麦格教授都在激动地挥舞着手臂,给格兰芬多加油,完全是一个狂热球迷的样子。

    “很不幸,这场球我们恐怕要输了。”雷古勒斯无奈地对斯内普说。

    “多谢你的解说,我想我能看懂比分!”斯内普从牙缝里恶狠狠地挤出一句话。

    斯莱特林队的气势一泻千里,形势彻底逆转,格兰芬多连续进球,反而成了领先四十分的一方,查理也开始着手寻找飞贼,准备结束这场比赛了。

    球员们都非常沮丧,找球手希金斯勉强躲过乔治砸过来的游走球之后,就发现格兰芬多又进了一球。

    他恨恨地挥动右拳锤了一下空气,嘴里骂着脏话。

    然后他的表情瞬间起了变化,从愤怒到不可置信再到欣喜若狂。

    他急忙用左手探到右袖中摸索,并且掏出了一个带着银色翅膀的金色小球。

    看到这一幕,查理停止了俯冲,德里克差点被游走球撞下扫帚,就连赫斯基都趁斯莱特林守门员愣神的时候偷偷投出一球,鬼飞球砸在门环上没进,掉到了弗林特手里。

    全场鸦雀无声,甚至连裁判霍琦夫人都忘了吹哨。

    直到希金斯将金色飞贼高高举起,几片绿色身影一起飞到球场中央,簇拥着他。

    斯莱特林的观众席这才如梦初醒,响起了兴奋的欢呼声。

    “正如大家遗憾地所见,希金斯神奇般地抓到了金色飞贼,斯莱特林加上一百五十分,比赛结束,比分是二百八十比一百八十……虽然难以置信,但这种叫做普伦顿回抄术的传奇技术确实很少见……尽管我始终认为这只是他运气好,相信大家也有同感……”李·乔丹语无伦次地解说着,直到被脸色凝重的麦格教授抢走了话筒。

    另一边,斯内普勾起了嘴角,将挡在眼前的黑发拂到旁边,动作机械地快速鼓了几下掌。

    希金斯成了英雄,弗林特和沃林顿一左一右扛着他的双腿飞到了斯莱特林的观众席,迎接同学们的欢呼。

    而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查理·韦斯莱垂头丧气地跪在球场中间,格兰芬多的队友们都去安慰他。

    “他不过是碰巧罢了!”伍德还在愤愤不平,弗雷德和乔治则把球棒远远扔到了球场边上,发泄着不满。

    弗林特把希金斯放到看台上,希金斯急急忙忙跑到雷古勒斯面前,喘着粗气兴奋地说:“我做到了,布莱克教授,我们赢了!”

    “恭喜你们,干得不错。不过普伦顿回抄术这种技术,用一次就行了,不能指望着每次都有这样的机会。”雷古勒斯适时地给他们泼了一点凉水。

    希金斯的脸红了,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

    “还有两轮比赛,你们应该不会就此满足了吧?”

    “当然不会!”马库斯·弗林特昂首挺胸地说,“我们会让今年的学院杯上刻上斯莱特林的名字!”

    众人回公共休息室庆祝胜利去了。

    十分钟后,一处靠近禁林、四下无人的偏僻角落。

    “你们来这儿干什么?”雷古勒斯盯着面前的大黑狗,语气不善。

    接着,他突然向前走了几步,随手一抓,将一件液体一般丝滑的银色织品抓了起来。

    哈利·波特瘦小的身影在空气中显现。

    “带哈利来见识一下学校的球赛,别大惊小怪的。”大黑狗摇身变回了人形。

    “这隐形衣是哪儿来的,你新买的?”雷古勒斯打量了一下手中的织物,将其交还给了小天狼星。

    “是詹姆的,被邓布利多借走了。詹姆……去世之后,这隐形衣一直在邓布利多手里保管,他觉得应该交还给哈利。”小天狼星将隐形衣塞回到哈利手中。

    “邓布利多要隐形衣做什么?”雷古勒斯见识过邓布利多强大的幻身咒,他确信邓布利多这种水平的巫师,如果想要隐藏自己,根本不需要隐形衣。

    “也许是为了研究吧,这可是詹姆的传家宝,可能比菲尼亚斯的岁数都大……如果是隐形兽的毛或者施了幻身咒的斗篷,早就失效了。”小天狼星不敢肯定地说。

    “就算这隐形衣很厉害。你是怎么混进来的?城堡大门可是关着的,没有权限,你们也不能随便从学校的壁炉进入城堡。”雷古勒斯问道。

    “这地图可是我画的,没人比我更了解霍格沃茨的密道。”小天狼星掏出活点地图炫耀道,“我们用飞路粉,从猪头酒吧的壁炉出来,再去尖叫棚屋,通过下面的密道……”

    话没说完,他的眉梢便拧了起来。

    “哈利,快藏起来,鼻涕精来了。”

    只见活点地图上,标记着西弗勒斯·斯内普的小点正在快速接近。

    小天狼星又变成了大黑狗,蜷成一团躲在了哈利脚下,哈利小心地将隐形衣盖在身上,屏住呼吸。

    不到一分钟后,一身黑袍的斯内普便出现在这里。

    “布莱克,你在这里干什么?不去和那些小鬼庆祝胜利吗?”斯内普看到雷古勒斯,有些疑惑,黑眼睛来回扫视,打量着周围。

    “在城堡里待久了,偶尔出来散散步,正好走到这里。你呢,西弗勒斯?你也是来散步的吗?”雷古勒斯反问道。

    “下周的课程是隐形药水,但是八眼巨蛛毒液用完了。我派去订购的猫头鹰被打发了回来,说目前买不到现货。”也许是战胜了格兰芬多的关系,斯内普的心情不错,多说了几句话。

    “需要帮忙吗?”雷古勒斯知道这树林中确实能弄到新鲜热辣的八眼巨蛛毒液,但风险不是一般的高。

    “几只虫子而已,我能对付得了。”斯内普摇摇头,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你最好走左边的路,右边有麻棘树林!”雷古勒斯对着斯内普黑袍飘动的背影喊了一句。

    斯内普扬了扬手中的魔杖,脚下不停,径直走进了禁林。

    确定斯内普已经走远之后,小天狼星和哈利又从隐形衣下面钻了出来。

    “老鼻涕精果然还是那样不可理喻。”小天狼星用嫌弃的眼神盯着斯内普消失的方向,“你对他还挺客气的?”

    “刚才球赛里的事情你也看到了,他可是出手帮忙了的。”雷古勒斯公正地说。

    学生看不出来,但以小天狼星的眼光,自然能看出斯内普放了咒语救人。

    对此他无话可说,只得岔开话题:“说起比赛,那个韦斯莱家的找球手居然轻敌,这场球输得太憋屈了。”

    “‘轻敌’这个词居然能从你嘴里说出,真是件很奇怪的事。”雷古勒斯不无讽刺地说,“你们不是一向眼高于顶,谁都看不起的吗?”

    “那是因为实力!”小天狼星梗着脖子显得很不服气,“詹姆打球的时候从来没出过这种事!”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上四年级的时候,可是打败过‘战无不胜’的詹姆。”雷古勒斯指正道。

    “如果你说你为了抓飞贼撞上看台那次,好吧,詹姆说你一定是疯了,那样撞过去会死人的。”小天狼星摇摇头,指着雷古勒斯对哈利解释说,“这个家伙,为了一场球赛的胜利,全身多处骨折,在校医院里躺了一个星期。”

    “哇哦!”哈利的嘴张成了O形。

    “找球手就应该有这种觉悟,要么抓住金色飞贼,要么死在球场上。”雷古勒斯轻描淡写地说道,“时候不早了,你们肯定不能进城堡吃午餐的,这是霍格沃茨的规矩。”

    “我们可以去海格那里看看,他那儿有各种好玩的小动物,你会喜欢的。”小天狼星兴致勃勃地拉着哈利。

    雷古勒斯没再继续管他们,反正这是邓布利多的地盘,如果小天狼星胡闹得过了头,肯定会有老校长出马。

    “既然你把隐形衣还给他们,就早已预见到会发生这种事情了,对吧?”雷古勒斯一边腹诽着邓布利多,一边告别了教父子两人,准备返回城堡。

    在回廊门口,他碰见了唐克斯。

    此时的唐克斯看上去心情不佳,头发已经变成了无精打采的枯黄色,乱糟糟地披在肩上,像是一团稻草。

    “舅……布莱克教授。”看到雷古勒斯走来,唐克斯主动叫住了他。

    “有什么事吗?”

    唐克斯支支吾吾说不出话,雷古勒斯环顾了一下周围,回廊里的学生还挺多的。

    “去我办公室谈吧。”

    五分钟后,雷古勒斯的办公室。

    “您知道,我们明年就要毕业了,我一直想当个傲罗。”唐克斯组织了一下语言。

    “我看过你的成绩单,魔咒、变形、魔药的成绩都不错,如果保持的话,拿到N.E.W.Ts的证书不成问题,更何况……你还是个罕见的易容马格斯,这可是大大的加分项啊。成为傲罗,对你来说不是难事。至于黑魔法防御术,我相信我的学生肯定没问题。”

    面对雷古勒斯安慰的微笑,唐克斯勉强咧嘴笑了一下,又摇了摇头。

    “成绩方面我不太担心,我甚至偷偷给疯眼汉写了封信,他答应我,如果我成为傲罗的话,他会训练我。”唐克斯说,“但我妈妈坚决不同意我去当傲罗,她认为我应该在魔法部找个安全的、坐在办公室里的工作,或者干脆早早结婚,当个家庭主妇。”

    “安多米达和你这么说的?”雷古勒斯有些疑惑。

    “之前她本来已经松口了,但过完万圣节之后,态度忽然又变,她说……我如果敢去当傲罗,就……就和我……断绝关系。”说到这里,唐克斯揉了揉通红的眼睛。

    雷古勒斯立刻明白了,两起万圣夜骚乱事件后,安多米达应该是通过某个渠道,知道了伏地魔还活着的消息。

    如果说和平时期的傲罗,算是一项有一定危险性的职业,那么伏地魔时期的傲罗,大概率可以预定一个战斗英雄的名号了。

    “她总觉得我是一个小孩子,应该像她那样懦弱……瞻前顾后的……”唐克斯不满地抱怨着。

    “听着,你不了解你的母亲,安多米达任何时候都不是一个懦弱的人。”雷古勒斯打断了她的抱怨。

    唐克斯抽了抽鼻子,抬头盯着雷古勒斯,眼神中全是不信服。

    “上次战争的时候,你还不懂事。但当傲罗可不是过家家的游戏。”雷古勒斯迎着唐克斯质疑的目光,严肃地说,“我希望你能想明白,你选择当傲罗的原因是什么?是为了证明自己?还是和安多米达赌气?还是别的原因?”

    唐克斯想说什么,雷古勒斯将食指比在了自己唇上,摇了摇头。

    “你不需要现在回答我,离毕业生就业咨询的时间还有几个月,如果到时候,你还能坚定自己的选择,我会帮你说服安多米达的。”

    唐克斯的眼睛亮了。

    “真的?”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