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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得到这个东西,可不太容易。”雷古勒斯将时间转换器在哈利面前晃了晃,“整个霍格沃茨,也只有两个人申请到了时间转换器的使用权,分别是珀西·韦斯莱和塞德里克·迪戈里。原则上魔法部是不会为一年级学生开放时间转换器的使用权的,邓布利多教授和我不得不签署了七八份保证书,才拿到了它。”
“为了我……”哈利感到难以置信。
“没错,我们需要更多的时间……准备好,你现在要经历的,是一场前所未有的体验。”雷古勒斯给哈利露出一个安心的微笑,接着挥动魔杖,在他脑袋上轻轻敲了一下。
哈利只感觉像是有一个鸡蛋在自己的脑门上被敲碎了一样,某种冰冷的东西从被魔杖敲打的地方流进了他的身体中。
他猛地低头,却发现自己的双脚已经变成了地板的颜色。
“先生,这是幻身咒?”
雷古勒斯点点头,却没有出声回答,只是将食指举到唇边,示意他安静。
随后,一道淡淡的蓝色光芒闪过,雷古勒斯的身影也消失不见了。
十秒钟后,办公室的门传来了响动,显然门外有人试图进屋,却发现门被雷古勒斯用咒语封死了。
不过这种程度的咒语,显然难不住门外的人,只听咔哒一声轻响,那人打开门走了进来。
哈利惊讶地发现,进来的人赫然又是一个雷古勒斯。
那个雷古勒斯进来之后,似乎显得有些疑惑,站在原地左右扫视了一圈之后,目光很快便转向了哈利两人的方向。
一种莫名的感觉从哈利心底升起,他有些期待这两个雷古勒斯如果碰面,会发生什么事情。
但他期待的场面终究没有发生,那个新进门的雷古勒斯最终只是坐到了椅子上,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道:“再等一会儿,这屋里的人就会更多了。”
办公室的门像是被一阵无形的风吹开,新的雷古勒斯却并没有将门关上的意思。
于是,哈利被雷古勒斯拽着,离开了办公室,一路来到了有求必应屋,那个存放厄里斯魔镜的房间。
与之前不同的是,这个房间里又多出了一张四柱床,和他在格兰芬多塔楼宿舍中的那张,款式相同。
“你想问刚才发生了什么,对吗?”
哈利点点头,他还是第一次接触到时间穿越这种事情,从前他只在达力的某些影碟中看过类似的故事,并且把这当做是天方夜谭。
“因为我给过去的自己留下了一些……只有我自己才能懂的信息,所以他知道我们刚才在办公室里。”雷古勒斯简单地解释道,“如你所见,我们在通过时间转换器回到从前的时候,那个时间段的‘我们’并没有消失,而是与未来的我们共存……这是一种很不稳定的存在状态,我们不妨做个假设,如果你突然看到另一个哈利·波特出现,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我会认为自己出现了幻觉,或者……认为那人在伪装我。”哈利挠了挠后脑勺,如实回答道。
“你的反应可能是比较温和的。”雷古勒斯在哈利好奇的目光注视下,将时间转换器装进了自己的口袋里,“但不乏有些巫师会做出激烈的反应,他们甚至会误杀掉过去或者未来的自己,而这样一来就会造成很严重的后果……麻瓜界有这样一个假设,但放到巫师界也同样适用:如果一个人回到几十年前,杀死了自己的祖父,那么他还会存在吗?”
哈利下意识地回答:“不存在。”
“再仔细想想?”
哈利又想了想,也发现了不对劲。
如果这个人杀死了自己的祖父,那么他本应该不会出世,而一个没有出世的人,又是怎么杀死自己的祖父的呢?
“明白了吗?与时间相关的魔法一旦出现差错,会导致很严重的后果。”雷古勒斯又变得严肃起来,“曾经有一位叫做爱洛依丝·敏塔布的女巫,因为错误地使用了时间转换器,把自己困在1402年长达五天,当她设法返回正常的时间线时,身体年龄已经增加了五个世纪。”
“啊?那她岂不是……”哈利惊讶地问道。
“即使圣芒戈医院的治疗师,也无法修复这种可怕的衰老,她很快便去世了。”雷古勒斯说道,“而比这更严重的是,她突兀地出现在1402年这件事,影响了历史上很多‘本该发生’的事情,她在那五天中遇到的人的人生轨迹也发生了变化,有至少25位后代从历史上消失,变成了‘从未出生’的人。除此之外,她回到现代后的星期二共持续了两天半,而星期四则只剩下四个小时,严重的时空错乱,造成了很多不可估量的损失。”
听完雷古勒斯的讲述,哈利张口结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告诉你这些事情的目的,是让你了解到我们在进行的是一项多么危险的行动,使用时间转换器穿越时间的上限,被认为是五个小时……”雷古勒斯盯着哈利的眼睛,语气认真,“你必须充分意识到这件事可能导致的严重后果……因为我能看得出来,你很想通过这个东西,来完成一些想法……不用试图否认,你的大脑封闭术还没什么进展,你的念头我能看得一清二楚。”
哈利低下了头。
在刚才的某一瞬间,他确实曾经考虑过通过时间转换器回到十年前,告诉自己的父母:彼得·佩迪鲁才是那个真正的叛徒,伏地魔很快就要找到这个“安全”的地方。
这一年来,他通过很多渠道,了解到了父母之死根本不是佩妮姨妈所说的车祸,而是为了在凶残的伏地魔步步逼近时,给他换取一线生机。
如果能做些什么,改变父母的命运,他当然愿意去尝试。
“好了,你现在要做的事,就是好好睡上一觉,把这个喝了。”雷古勒斯的声音打断了哈利的沉思,下一秒,哈利发现手中多了一个装着淡紫色药水的水晶瓶。
他也没想太多,直接一口将药水喝下了肚。
“我刚喝的是什么?”
“无梦酣睡剂。”
哈利只感觉自己的眼皮变得无比沉重,旋即一头栽倒在四柱床上,还打起了鼾。
让哈利陷入沉眠之后,雷古勒斯重新掏出时间转换器,拿在手里把玩着,指尖从那行细小的铭文上划过。
“我标记每一寸时光,但从未超越太阳。我对于你的价值,是由你的目的衡量……这么说来,你还真是无价之宝呢……”他自言自语着,“我该不该用你,找回我丢失的那十多年呢?”
日子过得很快,转眼就又临近圣诞节了。
在时间转换器这件事上,雷古勒斯一直非常谨慎,绝不让哈利单独使用,而且每次进行了几个小时的时间穿越之后,都是用一小瓶严格控制剂量的无梦酣睡剂,让哈利进行三小时的深度睡眠,来补充精力。
这样做的效果,首先体现在了魁地奇比赛上,本来在进入十二月之后,哈利的状态相当低迷,甚至在训练中出现过飞在空中差点睡着,险些从扫帚上掉下来这样的严重事故。
但最近的两个星期,哈利重新变得精神抖擞,回归了伍德口中所说“一百年来最具天赋的找球手”该有的样子。
在格兰芬多对阵赫奇帕奇的比赛中,他只用了五分钟,就抓到了金色飞贼,让代表赫奇帕奇出战的塞德里克小小地尴尬了一下。
“布莱克教授到底在给你补习什么?”某天午餐时候,罗恩鬼鬼祟祟地问哈利,“能不能和他商量一下,给我也补补?我看马尔福早就不顺眼了……如果他能答应教我一些厉害的魔法,我就能好好对付他们……”
“韦斯莱先生,如果你学习魔法的动机就是为了对付你的同学,那我很遗憾地告诉你……我必须要对你这种错误的观点进行纠正。”斯内普不知何时飘到了格兰芬多的桌子前面,正好听到了罗恩的话。
罗恩哭丧着脸,抬起头,听着斯内普宣布对他的“处罚决定”。
“我认为,应该给格兰芬多扣掉十分,同时你需要关禁闭,来确保自己不再产生类似念头。”斯内普用他最危险也最招人恨的语气说道,“至于你,波特……你或许已经注意到了,某个人今天有事,不在霍格沃茨。”
哈利往教师席位上扫了一眼,果然没有发现雷古勒斯的身影。
“但我们都认为,你的课程不能中断,所以今天本人不得不勉强来辅导你……晚上八点,来我的办公室。”
说完,斯内普转身离开了,留下哈利和罗恩面面相觑。
与此同时,格里莫广场十二号的客厅。
“没搞错吧?你要让鼻涕精去代一节哈利的课?”小天狼星难以置信地冲着雷古勒斯嚷道,“不行,绝对不行!他一定会折磨哈利的!我得去阻止他。”
“你准备怎么阻止?去霍格沃茨再和他打一架?”雷古勒斯说道,“听着……我认为有必要让斯内普刺激一下哈利,否则他还是很难意识到敌人是不会对他手下留情的……你很清楚,哈利必须尽快学会大脑封闭术,我们才能继续下一步计划……”
“你知道吗……有些时候我真想抛开那些狗屁计划,直接找到伏地魔,和他好好斗斗。”小天狼星阴沉地说道。
“你刚才说的话,总结成一个词就是……送死。”雷古勒斯有气无力地说,“我已经犯过一次这样的错误……咳咳……”
小天狼星立刻发现了雷古勒斯的异常,急忙问道:“你怎么了?我记得霍格沃茨城堡有魔法,不会让你随便着凉的。”
“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雷古勒斯苦笑道,“玩弄时间的人,终究要被时间所玩弄。”
他从口袋中掏出那个时间转换器,在小天狼星眼前晃了晃。
“原来你们一直在用这个东西!”小天狼星惊讶地说,“怪不得你们在活点地图上神出鬼没的……我还以为地图坏了。你们就这样一直瞒着我?”
“哈利是好样的,我告诉他,使用了时间转换器的事对谁都不能说,哪怕是他最亲近的人……看来他果然连你都没告诉。”雷古勒斯用一副“老怀大慰”的语气说道。
“先不提哈利,你怎么回事?别告诉我你试图回到二十年前……”小天狼星有些担心地问。
“我确实打算这么做,但这个东西……”雷古勒斯将时间转换器放到灯下,那精巧的沙漏上,已经出现了蜘蛛网般细小的裂痕,“看到了吧,它的力量也是有限度的,最多只能带我回到五天前……我现在有些怀疑,爱洛依丝·敏塔布这个人是不是真实存在的了,也许她是魔法部编造出来骗我们的……”
“没有几个巫师敢说自己真正掌握了时间魔法,我怀疑,就连发明时间转换器的这个人也不例外……”小天狼星说道,“说起来,这玩意到底是谁发明的来着?”
“不知道。”
两人同时笑了起来。
“总之,你不能再冒险了,如果因为某人篡改了时间规则的缘故,让我在明天早晨睡醒的时候发现自己被变成了女孩子,并且名字叫做贝拉特里克斯的话,我绝对饶不了你。”小天狼星收起了笑容,“说起想要回到过去,纠正自己的错误……我有比你更充分的理由,但我从来没考虑过这种方式。”
“好吧,我会换个思路。”雷古勒斯将那个有些破损的时间转换器重新收了起来,“不过我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
“说来听听?”小天狼星眼睛一亮。
“第一个结论,如果我在穿越时间的时候,不与任何人接触,也就不会对原本的命运轨迹产生扰动。”雷古勒斯说道,“如果你不想被打扰,那么有求必应屋是个好去处。”
小天狼星的大脑飞速运转起来,消化着雷古勒斯话中的意思。
“第二个结论,我们通过时间转换器得到的时间,并不是凭空出现的,而是从我‘以后’的生命中借过来的。比如现在,我比自己本该有的年龄,大了一个月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