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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个活泼可爱的姑娘家,蓝梓汐几乎立即就对这位姑娘产生了好感。
“这是长公主的女儿,墨胤的表妹上官花颜,打小儿就在王府长大,跟墨胤的感情也好,梓汐以后就拿她当妹妹好了。”王妃似乎也很喜欢上官花颜,笑着对蓝梓汐介绍道。
“花颜妹妹可莫要笑话嫂嫂,在嫂嫂眼里,你才是个天使呢。”蓝梓汐笑道。
“天使是什么?比仙女更好看吗?”上官花颜歪着头,眨巴着大眼问道。
“天使是比仙女更善良可爱,更讨人喜欢的仙女。”蓝梓汐促狭道。
上官花颜果然笑得两眼象月芽儿一样,滚到王妃怀里道:“舅母,舅母,你看嫂嫂她取笑我。”
等得蓝梓汐将所有的亲戚都认全,蓝梓汐感觉肚子饿得都快咕咕叫了,早上只是吃了碗粥而已,早就饿了。
可满屋子的人却没有半点散去的意思,王爷正跟容郡王和华郡王说着朝堂里的事,而几位王妃也凑在一起闲聊着,上官花颜则叽叽咕咕的跟王妃说着自个闺房时原趣事,逗得王妃时不时就掩嘴直笑。
蓝梓汐饿得抬眼看冷墨胤,正好冷墨胤也看着她,也看出了她眼中的卷意,还有冲自己眨着的眼睛,冷墨胤果然就走了过来,一把扯起她的手就往外走。
王妃反应过来,诧异地问道:“墨胤,你这是要拉你媳妇儿去哪?”
“吃饭,你们不饿,我饿了。”冷墨胤头也不回的拖着蓝梓汐走,一副很不奈烦的样子。
王妃转头一副无奈的样子对鄂太妃道:“太妃,您瞧这孩子,才进门呢,就这么宠着媳妇,好象我这个做婆婆的虐待她媳妇,不肯给饭吃似的。”
蓝梓汐心里暖暖的,他总是最能体贴她的心思,知道她的为难,回头对几位长辈们告了声罪,便乖顺地跟着冷墨胤出了正院。
吴王府要比夏家大了不知多少倍,正院离冷墨胤住的枫梓院就隔着一个诺大的莲花湖,穿过湖面弯弯曲曲的小桥,才是枫梓院。
蓝天碧云,天空晴朗如洗,湖水波光粼粼,残荷满湖,好几个饱满的莲蓬高高低低的矗立在荷叶间,看着倒有几分丰秋的感觉。
蓝梓汐拉着冷墨胤的手,缓缓走在曲桥上,深吸着荷叶的清香,喃喃道:“墨胤,你闻到了吗?秋天的味道。”
“你喜欢这里?”冷墨胤侧头看着蓝梓汐,抬手抚了抚她的额发,眼神柔柔的,如同暖风轻流。
“这里以后就是我的家了,我当然要喜欢。”蓝梓汐理所当然道。
冷墨胤眼里就露出一丝忧伤来:“就怕府里有些人讨厌,又会让你吃苦。”
“不是有你在么?”深宅大院里,哪有不复杂的,总有些不舒心的事发生,蓝梓汐却认为,只要夫妻同心,相亲相爱,就算有些磕磕绊绊又算得了什么,生活原本就不会永远称心如意。
“嗯,有我在呢。”冷墨胤紧了紧她的手,将它按到自己的心脏处,让她感觉自己稳定而强劲的心跳。
新婚燕尔呢,蓝梓汐不想气氛太过深沉,便指着湖面一个硕大的莲篷道:“冷墨胤,你想吃莲篷么?”他的眼睛反正能看到了喽。
冷墨胤怔了怔道:“你想吃?”
“嗯啊,好久没有吃过新鲜莲子了,也不知道这里的好不好吃。”前世蓝梓汐是南方人,南方的莲子很出名,但是,前世的空气哪里有这里的明净啊,莲子总有点泥腥味儿。
“那我给你去摘。”冷墨胤话音未落,便凌空跃起掠向湖面,一纵一跃间踩着荷叶从一处跳到另一处,不过转眼间就摘下好几个莲蓬。
只是荷叶到底支撑不了多久,脚下无支力点,摘下几个后,他便一个翻身,准确地向曲桥上跳来。
“墨胤,小心。”突然,一人大喝一声,身子如影子一般飞了过来,在冷墨胤坠落的一瞬间,拦腰将他抱住,然后再稳稳地落在桥上。
蓝梓汐眉头一皱,暗骂这人真是多此一举,冷墨胤根本不用人帮忙好不好,他明明就可以准确地跳回曲桥。
“滚开!”被个大男人抱住,冷墨胤气得俊脸晕红,一掌向抱他的男人击去。
“墨胤,大哥是担心你。”冷墨泽明明可以一落地,就放开冷墨胤,可他却偏偏将他搂在怀里,那情形还真象个公主抱,蓝梓汐脑子里立即闪出基情二字,不由愣住。
避开冷墨胤的一掌,冷墨泽似乎有点不舍地放开冷墨胤,确又一把捉住他的手道:“墨胤,你的手掌怎么出血了?你要吃莲子,让冷辰去采好了,干什么要亲自动手啊,你……你的眼睛不方便啊。”冷墨泽一派紧张心痛地说道。
蓝梓汐眉头一皱,这个人不提冷墨胤的眼疾会死么?他究竟是关心冷墨胤,还是趁机刺激他?
冷墨胤果然怒起就是一掌拍在冷墨泽的胸前,冷墨泽高大的身躯竟然就被他击得飞起,落入湖中。
“墨胤,你怎么能对大哥动手?”远处传来吴王焦急的声音,很快,好些个王府侍卫也奔了过来。
宁婉茹一声尖叫道:“你们还不快下去求世子爷,还愣着做什么,他可不会游泳啊。”
蓝梓汐便看向湖里的冷墨泽,果然见他在水里胡乱扑腾着,时而沉下去,又时而伸出一双手来乱抓,好象真的不会游泳,王府侍卫如此多,会水的也有不少,自然很快就将他救起。
吴王已经大步走到曲桥之上,严厉地喝斥道:“墨胤,你越大越不象话了,怎么能推你大哥落水呢?”
冷墨胤面脸色冷峻地立在原地,神情倨傲而不奈,根本就没有要解释的打算,就是要解释,又如何解释?难道说冷墨泽对冷墨胤试图不轨,轻薄于他,才惹恼了他吗?
他那些动作在外人看来,都是在关心冷墨胤,照顾冷墨胤,是冷墨胤不领悟,不知好歹,恩将仇报……
蓝梓汐感觉自己的心揪成了一团,为冷墨胤痛,怪不得,他性子古怪,怪不得他对谁都是冷冷淡淡的,怪不得,他就是在吴王爷面前,也是那般桀骜不驯。
有这样一个心机深沉的哥哥如此“关怀”着他,他的古怪,他的孤冷,他的混帐,只怕都是一种自我保护……
“父王,别骂墨胤了,是我多管闲事了,他在和弟妹闹着玩呢……”冷墨泽缓过一口劲来,湿衣都不肯回去换,就急急地过来为冷墨胤求情。
蓝梓汐半挑了眉看着冷墨泽,这人怎么跟赵宇飞一样的性子,都是那种恶心虚伪的性子。
“墨泽,你不能总让着他,他打你,你就是还手,也该避着才是。”吴王爷喝骂了冷墨胤一句,就心疼地对冷墨泽道。
“呵呵,墨胤的武功好象又长进了呢,父王该高兴才是。”冷墨泽却笑着道。
吴王爷眉头一皱,脸色更加难看:“墨胤,你对哥哥下手也那么重做什么?他可是最疼你,最关心你的大哥啊,你……莫非心里还对大哥存着恨意?你们可是亲手足啊,你怎么能……”
吴爷越说越伤心,越说越生气,虽然不再责骂冷墨胤,然而语气里的失望和伤心,却更加伤人。
蓝梓汐再也看不下去了,将冷墨胤拉到身后,深深向吴王爷一福道:“不怪相公,父王,是儿媳的错,儿媳不该让相公去摘莲子的。”
这时,宁婉茹终于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怒斥道;“果然是你,你明明知道二弟有眼疾,却让他到湖面上去摘莲子,你是什么居心?是要戏耍二弟么?若不是你这般任性胡为,相公又怎么会担心二弟二过来救他……”
吴王爷也责怪地看着蓝梓汐道:“是啊,老二家的,你也太任性胡为了些。”
蓝梓汐淡淡一笑,要的就是你们如此责怪于我,她微微噘起嘴,一副委委屈屈地样子,清澈的大眼里泛起一层水雾,可怜兮兮地嘟嚷道:
“儿媳也是看相公武功高强,听力灵敏嘛,父王,您看大哥连相公的一掌都避不开呢,以相的本事,到湖上摘个莲子算什么?”说着,又扯了扯冷墨胤的袍子下摆道:“父王请看,相公给儿媳摘了这么多莲子,连袍角都没沾湿呢,
他从湖面上跳回来,又怎么可能会有危险?大哥也是关心则乱,明知相公最不喜欢别人碰触,偏拿相公当小孩子,抱着不放,相公还以为是来偷袭他的呢,会打大哥,不过正常自卫的反应罢了,父王您该知道,相公又看不见,他怎么知道是大哥要救他呢。”
吴王也不是傻子,自然听出蓝梓汐话里话外的意思,细细品味,不由瞪了冷墨泽一眼道:“墨胤素来不喜欢别人碰触,你就算关心,救他回桥也就罢了,何必还拉拉扯扯的,一身湿衣,快些回去换了,莫要着了风寒才是。”
冷墨泽也不辩解,恭敬地垂首应下,正要走,宁婉茹却不甘道:“以弟妹的意思,相公方才来救二弟是多此一举,多管闲事吗?他是个瞎子呢,在湖边上乱跳乱动,会担心他落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啊,你们还真是……”不知好歹几个字到底是含在嘴里不敢吐出来,但那神情里的不屑和嘲弄比说出来,更让人生气。
“大嫂的意思是不相信墨胤的武功?不相信他摘莲子不会落水?”蓝梓汐冷冷地问道。
“自然,一个眼睛瞎的人,能在水上行动自如还能准确跳回桥,很难让人置信。”宁婉茹讥诮地回道。
“好,那我就让大嫂亲自体验体验。”蓝梓汐骤然用力一掌,将宁婉茹推下了湖水。
王爷和冷墨泽怎么也没想到蓝梓汐如此大胆妄为,竟然敢当着他们的面行凶。
“相公,快去救起大嫂。”蓝梓汐撞了撞冷墨胤。
冷墨胤一脸不情愿道:“不去。”
那些在岸上的侍不得令,是不敢下湖去救人的,因为,下水救人,势必就会有身体接触,那可是世子妃啊,他们可不敢亵渎她。
“相公,你再不去,我就跳下去。”蓝梓汐急了,这厮能不能不在这个当口别扭啊,人命关天呢。虽然宁婉茹泡在湖水里大口大口灌湖水的样子看着让人很爽,但是,总不能真淹死她啊。
冷墨胤回头瞪了蓝梓汐一眼,一跃而起向湖面掠去,不过一瞬间,就从水里拎起宁婉茹,抬手一扔,将她稳稳地甩在冷墨胤的怀里。
从宁婉茹落下湖,到被救,整个这一切不过几句话的时间,当看到冷墨胤潇洒一个翻转,如临风青松般立在桥上时,吴王爷眼睛一亮,满是欣慰道:“墨胤,你的武功果然是长进了许多,听力也更强健了。”
“蓝梓汐,你好大胆子,你竟然敢推本妃下湖,父王,这是谋杀……”宁婉茹瞬间在死亡线上走了一遭,一上岸就气急败坏地骂道。
原本可以更简单更安全的法子证实冷墨胤的本事的,可谁让你瞎子瞎子的不绝于口,姐只是谁你下水是看得起你了,若以后再敢污辱我家墨胤,可就不是这点子惩罚了。
蓝梓汐在心里腹诽了半晌,脸上却理一派委屈道:“冤枉啊大嫂,你不是不信我相公的本事么?我这是让你亲身体验啊,以后你再不会不相信了吧。”
吴王虽然也觉得蓝梓汐推大儿媳下水做得太过,不过,她如此维护墨胤却让吴王感到欣慰,墨胤不喜辩解,可以看出,方才他真不是故意要推墨泽下水的,自己方才还真有点错怪了墨胤,好在蓝梓汐聪慧机敏,用最简单的法子为墨胤作了证明,只是,还是太暴力了些。
“父王……”宁婉茹不甘地哭着,一个没忍住,打了个很响的喷嚏。
吴王的头稍往后仰了仰,皱眉道:“你们两个快回去更衣吧,喝点姜汤发散发散,莫要病了才是。,说罢,便转身离去,竟是根本就没有责罚蓝梓汐。
宁婉茹气得脸色发黑,怨恨地瞪了眼蓝梓汐道:“弟媳今天方进门,便给了本妃如此大礼,本妃今天且先收着,日后定当回报。”
蓝梓汐一摊手道:“大嫂客气,我当翘首以待。”一点也不将宁婉茹的威协看在眼里,淡淡一笑,拉着冷墨胤准备回去。
冷墨胤却突然出手,一掌拍在桥栏上,轰地一声巨响,白汉玉做的桥栏顿时断了一截,宁婉茹吓得脸色苍白如纸,瑟瑟地缩到冷墨泽的背后。
冷墨泽皱了皱眉,却心疼道:“墨胤,你的手……方才就在流血呢……”
明明冷墨胤是在威吓和警告宁婉茹,他这个做丈夫的,不说维护自己的娘子,反而先担心冷墨胤的手会不会受伤……
宁婉茹的脸色更加难看,原本凌厉的眼神也黯淡了下去,她明白,在王府,就算她贵为郡主,又是世子妃,如果没有丈夫的支持,她的日子定然不会好过,丈夫对这个瞎眼的弟弟还真是掏心掏肺,自己若真要与冷墨胤夫妻对着来,只怕也讨不着好……
紧咬发白的唇瓣,宁婉茹极力控制着不让自己哭出来,她不想在蓝梓汐面前流泪,她可是堂堂镇北侯的嫡女,贵为郡主,怎么能在一个奴生的庶女面前示弱?
冷墨胤根本不理睬冷墨泽,拉着蓝梓汐的手就往前走,蓝梓汐边走边拖着步子去掰他的手:“让我瞧瞧,让我瞧瞧,真出血了呢,你这笨蛋,干嘛发蛮力呀,我才不怕她呢,最多以后又把她扔进湖里去。”
冷墨胤就站住,任她拿着帕子细细地抹着手上的碎石屑,这点子痛对于他来说,太习以为常了,以前又不是没伤过,受伤是家常便饭,只是,从没有人象她这样心疼他,象她这样骂他不爱惜自己。
黑如点漆的眸子有暖情流转,神情温顺得象只顺了毛的豹子,任她碎碎念。
“得回去用点消炎药才行,又没破伤风针可打……”蓝梓汐拖着冷墨胤就往屋里去,一进门便喊:“慧姨,煮壶开水,放点盐端来。”
丫环碧莲迎上来给冷墨胤和蓝梓汐行礼:“二爷二少奶奶,早膳备好了,爷是到书房吃,还是就在正堂?”跟自己一同进来的,自然是一起吃,她却多来句到书房,什么意思?
早上只是随便吃了点,现在这是府中厨子做的早膳,蓝梓汐不由淡淡看了碧莲一眼,碧莲垂眸似乎看到冷墨胤的手受了伤,急得上前抓起冷墨胤的手:“爷这是怎么了?怎么又受伤了?不过是去敬个茶,见个礼呀……”
边说边斜了蓝梓汐一眼,虽然不敢明说,那意思却是再明显不过,是怪蓝梓汐没有照顾好冷墨胤呢。
原本自己也确实有责任,若不是自己要吃莲子,冷墨胤也不会受伤……
一会子雪慧到厨房里端了盐开水来,蓝梓汐就牵着冷墨胤往耳房里去,雪慧端着盐开水在手面,碧莲就道:“二少奶奶这是要做什么?”
“用盐水洗,给他消毒。”
“消毒?少爷是中了毒吗?”碧莲惊叫起来。
冷墨胤不耐地甩开她的手,她又急急地跟上:“盐水洗伤口?少奶奶,那得多疼啊,这跟在伤口上撒盐有什么区别?”
雪慧听不下去了,将水一放,“碧莲姑娘这是在说二少奶奶害二爷吗?”
碧莲脸色一白道:“奴婢哪敢,奴婢只是觉得盐水洗伤口全很疼……”
“二爷是二少奶奶的相公呢,碧莲姑娘还是莫要操太多心了。”雪慧边说边把碧莲往外推,随手放下耳房的帘子。
水很热,蓝梓汐小心地拎着帕子换着手吹气,指尖烫得发疼,等吹凉一些,才慢慢给冷墨胤洗伤口。
“你的丫头可还真忠心,生怕我虐待了你呢。小心一会子你的手被我废了。”
“你舍得么?”冷墨胤凤眼眨巴着,认真地对着蓝梓汐问。
这家伙,竟然问得这么暖昧,蓝梓汐听得一滞,耳根忍不住就发热。小声嘟嚷道:“谁舍不得了……真臭美。”话音未落,脸上就感觉软软湿湿的,这厮竟然偷袭,在她脸上吻了一下。
蓝梓汐顿时大窘嗔道:“你……丫环们都在外头呢,看着多不好啊。”
“看见就看见了,你是我娘子,怕什么。”冷墨胤笑咪咪的匝巴着嘴,象偷吃了糖果的小孩子一样开心。
蓝梓汐尽力收敛心神,小心为他擦洗着伤口,伤痕并不深,只是被荷梗刺和石栏划伤了一点,将碎石粒清出就好。
洗完后,又给他上了药,缠着煮过的白纱布,才算停当,牵他出来时,正堂里已经摆好了早膳。
碧莲看了一眼冷墨胤的手,牵冷墨胤坐下道:“爷是吃水晶虾饺还是吃小笼包?”
冷墨胤坐下后,脸朝着蓝梓汐看着,并不理睬碧莲,蓝梓汐早饿了,紫晴给她盛了碗莲子薏米粥,她早自顾自地吃起来,不一会子就喝了小半碗,又吃了两个是饺,感觉身边太过安静,不由侧了侧目。
就见冷墨胤嘟着嘴,一脸委屈无辜看着她,像个被遗弃的孩子一般,这才后知后觉地问:“相公,你怎么还不吃?”
碧莲夹了几个小笼包在他碗里,正往他手里塞筷子,他却不肯接,只是静静地注视着蓝梓汐。
蓝梓汐硬着头皮又吃了几个饺子,才皱眉道:“相公你是不喜欢小笼包么?”
“我眼睛看不见。”冷墨胤嘟着丰润的红唇,略还伤感地说道。
蓝梓汐的心一窒,立即拿了筷子夹起一个小笼包喂他,冷墨胤接过小笼包,吃得凤眼微眯,浓眉弯弯。
难道我是来给你当保姆的么?这厮可是连水上的莲逢都能摘的,而且眼睛明明已经看的见了,哪里就不能自己吃饭了,分明就是喜欢让她侍候。
看着冷墨胤吃得眉花眼笑的样子,碧莲的脸色一阵发白,拿筷子的手就僵在了一旁。
蓝梓汐看冷墨胤吃了两个包子,便夹了饺子沾上醋,正要送到冷墨胤嘴边,碧莲惊道:“不可,二爷不吃醋的。”
“咦,相公你不吃醋的吗?”
“娘子给的,什么都吃。”冷墨胤嘴一张,将那沾了醋的饺子吃下。
冷墨胤,你要不要这么肉麻啊。
碧莲不可置信地看着冷墨胤,后来,一顿饭完,她再也没有多说一句。
用过饭后,一会子外头小丫头玉儿来禀:“二少奶奶,李嬷嬷带着梓枫院的几个管事过来给您请安。”
青鸢附到蓝梓汐耳边道:“是二少爷的奶娘,打小就服侍着的,梓枫院里的大小事物都是李嬷嬷嬷打理的。”
蓝梓汐知道这个李嬷嬷,上次来的时候见过一面,赞赏的看了眼青鸢,这丫头打听情况的本事就是比别人强,可以给自己省好多事。
“请李嬷嬷进来了吧。”蓝梓汐替冷墨胤擦了擦手,牵他坐在正位上,一边青鸢去沏了茶来,放在小几子上。
李嬷嬷就掀了帘子进来,如上次所见时候一样,只是今日打扮得更干净利索,身上的首饰不多,但是光那手腕上戴的那对玉镯一看就价值不菲,绝对是上等货。而且,从她保养很好的皮肤可以看出,她是养尊处优的,五官忽略不谈,那双精明内敛的眼晴显出她是个很能干的人。
“奴婢李氏给二少奶奶请安。”李嬷嬷也照样打量了蓝梓汐一眼,带头跪下给蓝梓汐见礼。
既然是冷墨胤的奶娘,体面是要给的,蓝梓汐笑着请李嬷嬷起来,紫晴忙拿了荷包给进来的几位管事娘子打赏,李嬷嬷的那份自然是最重的。
李嬷嬷接过后,很随意地抓在手里,向蓝梓汐道了谢,便开始介绍每位管事娘子的差事。
蓝梓汐发现李嬷嬷理事很细致,在几位管事娘子跟前也很有威信,心里倒放了一大半的心,奶娘便是半个娘,对冷墨胤定是忠心耿耿的,冷墨胤身边有个如此精明的奶娘管事,自己也能省心不少。
“以前梓枫院没有正经的女主子,王妃又瞧得起奴婢,就让奴婢管着院里的所有事物,如今二奶奶进了门,这些个物事自当交由二奶奶管起来,这是院里的钥匙,请二奶奶收下。”介绍完人后,李嬷嬷便拿出一串钥匙来呈上。
自己刚来,什么都是一抹黑,这会子拿钥匙做什么?蓝梓汐便淡淡一笑道:“我还年轻呢,又没怎么管过家,嬷嬷可是相公的奶娘,由嬷嬷管着事,相公放心,我当然也放心,还请嬷嬷不辞辛劳,继续帮着管事,也顺便教教我才是。”
李嬷嬷刻板的脸上这才有了丝笑意,也不推辞,收回钥匙道:“二奶奶既然信任奴婢,那奴婢就厚着脸皮再帮二奶奶管几天,等二奶奶熟悉些了,再请二奶奶收回去。”
李嬷嬷退下后,冷墨胤坐在正堂打哈欠,一副懒懒的样子,蓝梓汐就想起昨晚那一通忙,冷墨胤肯定很是累了:“相公,你乏了么?要不要再去睡个回笼觉?”
“好啊,你送我。”冷墨胤立即就站起来,牵着蓝梓汐的手就往里屋去,送毛儿啊,这屋子里生活一二十年了,哪哪不熟啊,还要人送?
可某男就是喜欢在她面前装柔弱,一副你不送我,我就不进屋的样子,蓝梓汐无奈,起身送他进了里屋。
谁知,才进门,就感觉一阵头晕目眩,冷墨胤将她打模一抱,大步便向床边走去:“昨儿个晚上的洞房,咱现在补上可以吧。”
天啊,这是要白日宣淫么?这厮一下子这么猴急,外头还好多事等着她呢,怎么能进了屋就不出去,这要让梓枫院的丫环婆子们如何想她啊?“冷墨胤,你放开我。”
“叫相公!”冷墨胤哪里肯放过她,一把将她压在身上,一只大手就去解她的风扣,蓝梓汐大急,忙抵住他道:“不行啊,大白天呢,你不能这样。”
谁知这厮昨儿个晚上被她的扣子制住了,今儿好象突然副至心灵,大手变得非常灵巧了,几下就解开了她胸前好几料盘扣,蓝梓汐哪里抵得过他的力气,推几下都没有用,那厮的头已经附下来,吻住了她的唇,她脑子一激凌,哪还记得反抗,顿时身子都快化成水去。
冷墨胤似乎也很急切,几下解了她的外套,大手就伸进她的了进去,蓝梓汐是现代来的人,又早就熟知情事,被他这一撩拨,哪还记得别的,只想好好迎合他,将自己交给他就好。
两只手就胡乱的扯着他的衣服,却故意不着重点,惹的冷墨胤声音嘶哑的道:“你……你倒是也帮我更衣啊。”话音落头一低,便吻住了蓝梓汐的唇。
蓝梓汐三下两下就脱掉了他身上的衣服,自己身上也只剩一件中衣,摸着手下细腻的肌肤,感觉到他喷勃的热力和激情,蓝梓汐放开一切,这一刻,只想与他天荒地老,好好享受他给她的宠爱。
正激情四射,缠绵菲侧之时,外头传来碧莲的叩门声:“二少奶奶,华郡王妃过来了。”
蓝梓汐听得浑身了个激凌,华郡王妃不是才见过么?怎么这么快就来了?自己跟她又不熟。
不过,再不熟又如何,人家是长辈,亲自登门过来,不见可不行,冷墨胤要进攻,听到外头有人打扰,恼火地就是一瓷枕向外头砸去,吼道:“滚!”
碧莲听得一震,反而把门敲得更急了:“二爷,又是什么惹了您发火了?可是哪里不舒服,您让奴婢进去看看,让奴婢服侍您好不好。”
听到这种话,蓝梓汐哪里还有半点激情,满腔的热情都被浇熄,轻轻推着冷墨胤道:“相公,华郡王妃来了,可不能怠慢了,让我起来吧,咱们来日方长呢。”
冷墨胤抱紧她不肯松手:“她来她的,我们做我们的,理她作甚?”
“那可不行,你可以不理她,我可是新媳妇,不理会招人诟病的。”男人在热头上被人打搅,着实是一件很残忍的事情,蓝梓汐可以想见冷墨胤现在有多恼火,可是,外头站在一个寻衅的丫头,还坐着一位长辈,就算自己不顾一切,也没有了那心情。
蓝梓汐捧住冷墨胤的脸亲了一下道:“好相公,让我起来吧。”
冷墨胤也知道她的为难,只好从她身上翻下来,仰躺在床上,双眸灼灼地看着蓝梓汐穿衣下床。
如此明亮又漂亮的眼睛,若不是早就知道,蓝梓汐看着与以前无异却已然能看见的冷墨胤的双眼,怎么也不会相信以前也是这样却是看不见。
还好现在能看的见了,蓝梓汐边穿衣边问:“华郡王府离咱们家很近么?”
冷墨胤却并没有回答,似乎陷入了沉思当中,蓝梓汐便快速穿着衣服,又不好意思让紫晴进来给她梳头,只好随便挽了个髻,用簪子松松地插上,正要出去,外头碧莲又在催:“二爷,您还好吧,可是碰着什么了?可是又受了伤?”
蓝梓汐气急了,这丫头是把自己看成什么了?莫非她才是冷墨胤的老婆,自己是那害人的小三不成?
抬脚气冲冲就往外走,床上的冷墨胤突然从背手搂紧了她,声音急切中,带着一丝惊惶:“不要走,不要离开我。”
蓝梓汐诧异地回头,看他俊逸的脸上布满恐惧和痛楚,不由愣住,他想起了什么?他过去,究竟发生过什么可怕的事情,让向来洒脱不羁的他如此害怕?
回手轻抚冷墨胤光洁的脸颊,柔声安抚他道:“我不走,我只是出去瞧瞧,相公,你累了,到床上去睡一会子吧,没穿衣呢,可莫要着了凉。”
说句实在话,眼前的男体修长而精壮,结实的六块腹肌,白晰修长的双腿,真真秀色可餐啊,若不是被他的神情所震,蓝梓汐真的会流口水。
“你不会离开我?”冷墨胤似乎不确定。
“嗯,我保证,只要你不休了我,不犯原则性错误,我就不离开。”蓝梓汐认真地说道。
“嗯,我去睡,我不犯错误。”冷墨胤象个孩子似的灿然一笑,似乎放下心,脸上的痛楚和惶恐也消散了些,乖乖地被蓝梓汐扶上床躺下,任他盖好被子。
当蓝梓汐打开门时,碧莲眼睛都红了,看蓝梓汐换了装束,连头发都是草草挽的,脸色就更难看了,等蓝梓汐一出来,她就往里头去。
蓝梓汐眉头一皱道;“二爷睡了,你莫要吵着他。”
“二少奶奶,刚才二爷是不是又摔着了?”碧莲焦急地问道。
蓝梓汐强忍着要撕了她这张嘴的冲动,淡淡道:“嗯,是摔了,我推他摔的,这会子晕着呢。”
碧莲听得怔住,呐呐地张着嘴,不可置信看着蓝梓汐。
紫晴冷冷道:“碧莲姐姐担心二爷的安危原也没错,只是莫非你觉着二少奶奶进门来,就是要害二爷的么?”
碧莲似乎这才感觉到自己的逾矩,忙急急地跪下道:“奴婢不敢,奴婢不敢,奴婢只是打小就服侍二爷惯了,太过担心,所以说话就没头没恼,还望二少奶奶不要见怪。”
打小就服侍的,自然对冷墨胤是很忠心的,好吧,看在冷墨胤的份上,我忍你,蓝梓汐便笑道:“你也是关心则乱,我说笑话呢,二爷那脾气你也了解,象个小孩子似的,他刚才是发脾气摔了枕头,这会子他歇下了,你就莫要进去了。”
说着,便去了正屋,华郡王妃果然正坐着喝茶,见蓝梓汐迟迟才来,脸上也没有半点不郁之色。
蓝梓汐忙上前道:“让王婶久等了,不知王婶有何事找侄儿媳?”
华郡王妃戏笑着看了蓝梓汐两眼,清了清嗓子才道:“王婶我也是过来人,新婚燕尔的,是我打搅了你才是。”
这位华郡王妃在正厅时,看着病殃殃的,又怯怯的样子,如今到了自个屋里,倒不象先前那般怯懦,倒还带了几分风趣。
蓝梓汐就状似羞涩的垂下头去,默然不语。
华郡王妃见了笑得更厉害。
“其实也没啥,就是方才跟荣郡王妃一起回府时,咱们两个都觉得你这孩子性子不错,蛮喜欢你的,荣郡王妃就想着趁你还没到回门的日子,请你去荣郡王府赴宴,请了宫里的心怡公主几个一起来乐呵乐呵。”
“这种事情使个人来知会一声就好,王婶何必亲自跑这一趟,让侄儿媳怎生承受得起。”蓝梓汐不由一脸黑线,巴巴里跑来,只是请她赴宴,不会让丫头来报一声么?
“那可不一样,你可是王嫂的嫡儿媳,更是兰家将来的继承人呢,王婶亲自来一趟,你肯赏光,王婶都觉得大有脸面了呢。”华郡王妃听了却认真地说道。
兰家的继承人?什么意思?蓝梓汐听得一头雾水。
华郡王妃就看着她胸前的木制挂饰道:“你婆婆送你的礼,你是不是觉得很普通?”
蓝梓汐听了便看向自己脖子上的小木挂饰,这话可不好回答,这小木饰看着很精美,雕工细致,若是放在前世,可也是难得的工艺品,何况蓝梓汐一直就有个观点,婆婆的就是自己的,王妃只有一个儿子,自己又是嫡媳,婆婆的私房再多,将来也只能给自己,不给自己也是给自己的儿子,所以,王妃送她什么礼,她是不在乎多少的。
“那可是兰家的符印呢,庞大的根基势力你的脖子上挂着,你竟然半点都不知,只怕还当成个小玩意儿吧。”果郡王妃笑道。
“兰家?”蓝梓汐还是不明就理,王妃姓兰她是知道的,但兰家族她却是半点也不了解,强大的势力王妃又怎么会轻易传给自己,而又不跟自己明说的呢,而且,也没见冷墨胤说什么呀。
“是啊,兰家,呀,看我又多嘴了,你婆婆既然只把东西传给了你,却又没明说,定是怕你被吓到你了……好了,信我是送到了,明儿可记得要去荣亲王府赴宴哦。”华郡王妃说着就起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