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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知道冷墨胤是被萧侧妃和冷墨泽所为,她就问兰玲讨了些药粉带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虽然害人之心不可有,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这个时代有武功的多了去了,但她却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以前在夏家就没少被人欺负,吴王府比夏家更复杂,她才不想傻傻地坐等人家欺上门呢。
说她睚眦必报也好,说她小心眼也罢,前世她就吃过老实的亏,这一世,谁也莫想随便欺负她,敢对着姐来,姐就要双倍奉还。
华郡王妃也一直就在一旁看着,谁也没看到蓝梓汐怎么动的手,也不太相信,一个小丫头能有什么本事神不知鬼不觉的对萧侧妃下手。
但她家的茶自然是没问题的,那究竟是为什么呢?“快来人,请太医过来,快点。”华郡王妃不由多看了蓝梓汐两眼,冷静地喊道。
外面仆人去请太医了,萧侧妃痛得大声呻吟,好好的一场宴会被她闹得变了样,许多命妇见了她的惨样,半晌不敢吱声,再看蓝梓汐时,眼里便露出了胆怯来,她们可是每人都有一杯茶的,若茶有问题,那大家都会出事,为什么只有萧侧妃会这么惨?
“本妃……本妃不会放过你的,你敢残害二品王妃,你的头不想要了吧。”萧侧妃痛极,咬牙切齿地骂道。
“姨娘要杀了我吗?我可是才进门第二天啊。哦,我知道了,你一直就不想冷墨胤成亲,怕我们成亲后,会生也健康的儿子来,影响了冷墨泽的地位,所以,你造谣说墨胤不能人道,看我回了你几句,便故意将自己伤成这样,好陷害我,天啊,这世界还有公道么?”
蓝梓汐唱作俱佳地边哭边喊,一转身,扑进王妃怀里:“母妃,母妃,我和墨胤还是搬离王府吧,省得人家看我们碍眼啊,他们是欺负墨胤有眼疾,欺负我没有强大的娘家人,呜呜,母妃,我在王府过不下去了呀,姨娘要砍掉我的脑袋呢。”
王妃在吴王府可没少受萧侧妃的气,虽然也恨萧侧妃,但她性子向来绵软,又没什么手段,一直只能生闷气,拿萧侧妃无可奈何。
如今看到萧侧妃的惨样,心里爽快极了,虽然不知道蓝梓汐是如何下的手,但她可以肯定,这是蓝梓汐的杰作,先前蓝梓汐没少被萧侧妃冷嘲热讽,蓝梓汐却淡而化之,当没听见,可有人编排墨胤的不是,这丫头就发火了,一发火,出手就如此重……
王妃的心里暖暖的,就算别人都认为蓝梓汐手段狠厉,只要她的心是向着墨胤的,一心只为墨胤,对待那些贱骨头,应该雷厉风行,整得她们害怕了才行。
王妃眼圈儿一红,拍着蓝梓汐的手道:“莫哭,莫哭孩子,你是本妃的嫡媳,正经上了玉碟的皇室宗媳,谁敢要你的命,本妃先要了她的命。”
萧侧妃的手在继续溃烂,发出一阵阵难闻的臭气,宁婉茹先前还扶着她,后来实在有些受不住,就一只手捂住鼻子想要退开,宁夫人在她背后捅了她一下,又瞪她一眼,宁婉茹这才强忍着恶心继续扶住萧侧妃。
许多命妇便悄悄往后退,大厅人太多,有的人退得慌张,差点踩着人,突然就传来一声:“哎哟!”
紧接着就有人惊道:“世子妃,世子妃,你这是……”
蓝梓汐寻声看去,不由怔住,华郡王世子妃捂着肚子在那呻吟,脚下一滩血,呀,这是动了胎气么?
华郡王妃也急了,扶着世子妃就喊;“来人,来人,快扶敏儿进屋去,稳婆呢,稳婆快请来,再着两个人去请太医。”
华郡王府的婆子们便七手八脚地去扶敏儿,蓝梓汐一看就急了,忙上前道:“别乱动她,拿个担架来吧。”
“担架?”华郡王妃不知她说的是什么?
“门板也行,拆块门板来,铺上被子让敏嫂子躺在上头。”蓝梓汐也没功夫解释,上前扶住敏世子妃道:“嫂子别怕,孩子有八个月了,肯定不会有事的,现在你必须坚强,才能保得宝宝平安。”
敏世子妃早吓得惊慌失措,眼泪直流,又痛又急,抓住蓝梓汐的手道:“动胎气了,流了好多血,只怕孩子……”
“不会的,孩子好着呢,他正在努力从娘亲的肚子里出来,所以你这个做娘的也一定要努力,一定要平安生下他。”
蓝梓汐其实也没生过孩子,不过前世怀了孕之后,就看过不少孕妇保养和生育的书籍,没想到倒是派上用场了,八个月大的胎动了胎气之后,生下活胎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真的么?孩子还是好好儿的么?”听了蓝梓汐的话,敏世子妃情绪稳定多了,黯淡的眼眸也有了亮光。
“可是,好痛啊。”一阵阵痛袭来,敏世子妃一声惨叫。
“痛是孩子正在用劲往外钻呢,你跟着我的节奏来,深呼吸……嗯,做得很好,再来,深呼吸,用力……”担架抬起,敏世子妃紧攥住蓝梓汐的手不肯松,依着她的话呼吸,用力。
等到进了房,稳婆急急赶来之时,宫门已经开了三指,孩子快露头了,稳婆让敏世子妃继续努力,蓝梓汐一直站在床边安抚敏世子妃,大约小半个时辰过后,孩子就生下来了,时间用得短,生产得很顺利,因着不足月,孩子并不大,象小猫儿一样,却是健康的,一生下来就哭声响亮。
华郡王妃差点哭了,抱着孩子就不能松手,稳婆擦了把汗道:“真是幸运,幸好府里头有懂得急救的,不然,母子都危险啦。”
华郡王妃便感激地看向蓝梓汐道:“墨胤媳妇,真是多亏了你呢,要不是你一直鼓励着敏儿,只怕……”
一边说一边将孩子递给稳婆,过来就向蓝梓汐一福,蓝梓汐忙侧过身子道:“王婶您这不是要折梓汐的寿么?您可是长辈呢,我也没做什么,还是敏嫂子坚强勇敢,这孩子也是个有福气的,将来必有大作为呢。”
华郡王妃高兴地笑道:“怪不得墨胤那孩子非要娶你,你这孩子还真是不错呢,既有心,又良善。”
蓝梓汐被华郡王妃夸得不好意思,垂眸浅笑,作不好意思状,突然间,她一惊道:“咦,我的项链呢?前儿个敬茶时,母妃赏给我的项链怎么没了?”
华郡王妃听得脸一白道:“什么项链,你是说,王嫂前儿个给你的那个小木牌儿?”
“是啊,不见了呢。”蓝梓汐大惊失色道:“虽然不是什么很值钱的东西,可也是母妃的心意呀,母妃说,那是她祖传下来的呢,这真掉了,可怎么办啊,方才还好好的挂脖子上呢,怎么就掉了呢?”
华郡王妃脸色沉重道:“你赶紧找找,看有没有掉衣服里头。”蓝梓汐便真的认真找,但提着衣服跳了好几下也没见着有东西掉出来,混身找遍了,也没找到。
急得眼圈儿都红了,一转身就出了屋子,外面好多命妇因为听到敏世子妃母子平安的消息,正高兴地议论着,好些人都围在产房门外等着道喜呢。
萧侧妃已经被抬走医治了,厅里的空气里虽然还有些臭味,但好多了,蓝梓汐一出来,就被人围着问小孩子的情况,她哪还有心思说这个,拨开人群就去找王妃。
王妃也正在找她,一见她脸色难看地出来,忙扯着她出了人圈子,小声问:“敏儿没事吧,孩子也没事吧。”
“嗯,母子平安呢,可是母妃,儿媳有事啊。”
“你出了什么事?”
“儿媳有罪,儿媳将您送的那块木项链给丢了,刚才还挂脖子上的,一会子就不见了。”蓝梓汐急得都要哭了。
吴王妃听得眼一黑,直直地就向后面倒去,蓝梓汐吓一跳,忙扶住,惊呼道:“母妃,母妃,您这是怎么了?”
围着产房的命妇们便又围过来了,急急地帮忙扶住王妃,蓝梓汐给王妃掐了人中,王妃好半晌才悠悠醒转,一把抓住蓝梓汐的手道:“你……你怎么会掉了那块风云牌,墨胤没有告诉你,那是什么东西吗?”
“没有啊,相公没说什么呀,主要是儿媳也没跟他说母妃送的是什么,相公他又看不见……”蓝梓汐道,其实是因为她收了之后就放了起来,也没问冷墨胤,就忘了问了,荣郡王妃去的时候还特意说起来,她才又戴起来的。
王妃差点又晕过去,气急道:“那你也该好生收起才是啊,没事挂在脖子上做什么?”
“母妃送的东西,儿媳自然要挂在脖子上,那是母妃的心意啊。”蓝梓汐也委屈,清澈的眸子里泛起一丝泪意来。
王妃又气又无奈,抓住她的手道:“你……你这孩子,唉,可怎么得了哦,那可是……那可是……”似乎又不能明说,王妃只差没有捶胸顿足了。
可见那块木牌果然如荣郡王妃所说,那是王妃的传家至宝,是代表兰家的信物,究竟有何作用,蓝梓汐并不知道,但是,现在木牌却莫明其妙就丢了,还且是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
蓝梓汐就想起方才自己也就是跟敏世子妃在一起,可她当时痛得不得了,哪还有心情摘她脖子上的牌子呢?
而且,她那时,是攥着自己的手的,她的手也没控来行窃,可以肯定,敏世子妃是不可能有嫌疑的,不过她发作时,好些人围着她,自己是挤进人群当中的,只怕就是那会子丢的。
正沉思时,宁婉茹和冷月云两个一同过来急急地扶着吴王妃问:“母妃这是怎么了?好好儿的怎么会晕倒?”
“我把母妃送的礼物给丢了。”蓝梓汐老实地回道。
“就是前儿个那个木项链么?”慕上官花颜也挤了进来问道。
“嗯,母妃说那叫风云牌,祖上传下的……”蓝梓汐垂头,象个犯了错的孩子般一脸的歉意。
“怕是弟妹当那木牌子不是个值钱的物什,所以随便扔在哪儿了吧,听说弟妹最是爱财,只喜欢金银珠宝,你不喜母妃不打红包,却只送你一块普通的木牌子,所以你有气,就不怎么重视,丢在哪都不记得了。”宁婉茹似乎终于找到了挤兑蓝梓汐的机会,趁机说道。
“我没有,我一直是挂在脖子上的,可能刚才人多,挤掉了也不一定。”蓝梓汐急急地辩解道。
上官花颜也是一脸婉惜道:“真可惜啊,那块风云牌小时候是墨胤哥哥一直戴在脖子上的,我还找他讨过呢,舅妈说,那牌子是墨胤哥哥的护身符,除了他将来的娘子,谁也不能戴,果然你一进门,舅妈就把风云牌送给嫂子了,没想到,嫂子这么快就把它给丢了,唉,墨胤哥哥肯定要难过了。”
“算了,花颜,你别再说了,嫂子也不好过呢,她又不是故意的。”冷月云看蓝梓汐真的很难受的样子,便对上官花颜摇摇头道。
王妃含泪望天,凄然道:“这难道是命么?墨胤他……他眼睛不行,不能掌管风云牌,想着你是个精明能干的,没想到,你又掉了,难道是命运注定了,我兰家要失去它?”
一旁的命妇们都躲着偷听吴王府的女眷说话,听到这里,不由都满是惊诧地相互对视,许多意思便全在眼神里交流了。
这时,华郡王妃从产房里出来,命妇们向她道喜,她也没心思回应,直接走到王妃身边道:“王嫂,侄媳应该是在救敏儿是不小心掉了,项链应该还在王府里头,我这就让人找,就是一个一个搜,也要替侄媳找回风云牌来。”
上官花颜听得大喜道:“嗯,华舅妈说得对,一个一个搜吧,看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偷二嫂的东西。”一个个搜?屋里位分最低的也是二品命妇,这些命妇的老公可全是手掌朝政大权有大员,或是雄据一方的封疆大吏,被人当成贼搜身,她们的体面不是被踩在脚底下去了么?
哪个命妇受得了这样的污辱?此举定然会得罪在场的命妇,这不是在给吴王府竖敌么?
蓝梓汐立即凌厉地看向华郡王妃,最奇怪的是,昨儿个说华郡王妃府请客的是荣郡王妃,她特意去送了信,又莫明其妙说起风云牌的事,今儿她自个儿却没有来,这还真让人费解。
莫非,她早就知道,自己这块风云牌会丢失?她默然无语,就看吴王妃如何处置了,牌子是自己丢的,自己再多言,只会让吴王妃更加对自己不满。
吴王妃挥挥手道:“算了,算了,丢了就丢了吧,有些东西,命里合该没有,强求也求不来的。”
王妃说完,黯然地转身坐回椅子上,再也没看蓝梓汐一眼,上官花颜乖巧地守在王妃身边,亲昵的为王妃捶着背,宁婉茹也挨着王妃坐了,小声开解着。
冷月云又暗暗地握了握蓝梓汐的手,关切的眼神默然地给着她鼓厉。
蓝梓汐苦笑一声,正要说话,这时,一个贵公子急急地走了进来,那公子一进来就道:“母妃,母妃,敏儿可是生了?”
华郡王妃笑道:“是啊,你做爹爹了,快去看看敏儿吧,刚才好危险呢,若不是墨胤媳妇,你怕是见不着她们娘俩了。”原来是华亲王世子冷傲天!
冷傲天听了忙向蓝梓汐一辑道:“多谢弟媳,多谢弟媳,以前就听说弟媳乃大周第一才女,没想到竟然还有这等本事,能救得了我的妻儿,做兄长的真是感激不尽。”蓝梓汐忙还了礼,只说不敢当,神情恹恹的,提不起劲来。
冷傲天就诧异道:“可是府里招待不周,弟妹为何心事重重?或者,你是想念墨胤了么?放心吧,墨胤也来了呢,这会子正在前院喝茶。”
“傲天哥哥,二嫂嫂丢了舅妈给的风云牌,所以心情不好呢。”上官花颜忙道。
“风云牌?”冷傲天有些莫明,似乎并不知道那是什么。
“听说是舅妈的祖传至宝呢,豙儿才传给二嫂嫂的……”上官花颜又解释道。
冷傲天的脸色立即沉下来道:“可是在王府丢的?”
“就在这大厅里,或是敏嫂嫂的产房中,总之,先前还见二嫂戴着呢。”上官花颜热心地帮蓝梓汐回道。
“那就搜吧,这里所有人都有嫌疑,趁着大家都在,好好搜一遍。”冷傲天竟然跟华郡王妃一个意思,果然是两母子呢。
命妇中顿时传来一阵唏嘘声,很多人就小声道:“她丢了东西就要搜咱们么?凭什么啊,我连那东西是什么都不知道。”
“可不是么?吴王府虽然清贵,但咱们也不是乞丐来的。”
吴王妃忙阻止道:“天儿,算了,算了,不过是个纪念物罢了,没了就没了吧,莫要弄得大家都不娱快。”
蓝梓汐却想,东西是在华郡王妃丢的没错,华郡王妃和冷傲天提出搜,无非就是想摘除华郡王府的嫌疑罢了,他们母子也应该知道,王妃为了吴王府的利益,不会真的要求搜查的。
正在此时,太子带着好些个贵公子进来,似乎正好听到了王妃的话,不解道:“王婶丢了东西?”
冷傲天忙道:“回殿下的话,是墨胤媳妇丢了王婶送的风云牌。”
太子的眼睛立即看向蓝梓汐,蓝梓汐微一抬眸,就触到他炽热的目光,鹰眸中一抹愤怒与沉痛毫不加掩饰,似乎在控诉着她。
蓝梓汐也直直地回望过去,眼神泰然自若,却又带着一丝审视,他这个表情做什么?自己欠了他几百万两银子没还么?
“夏姑娘,好久不见。”一个声音懒懒地打断了蓝梓汐的沉思,太子一怔,回头皱眉看了那说话之人一眼。
蓝梓汐也诧异地看过去,就触到一双碧蓝色的琉璃眼,眼神湛湛明亮,有如屋外那片明净蔚蓝的天空。
说话的人是风月国的四王子风傲柳,因为一次意外与自己相识,几次三番的和自己说什么喜欢自己,只是自己的心里只有冷墨胤,根本就没有他的位子。
同样是曾经喜欢过自己的人,太子的眼神阴戾愤怒,弃满怨责,而风傲柳虽然有一丝的痛色,更多的却是祝福和友善,这就是人品么?
“好久不见,不过,殿下得改了称呼才是,您该称臣妇为冷夫人了。”蓝梓汐对风傲柳行了一礼,礼貌而又不失亲和地说道。
明明白白从她口里听到她已为人妇的话,虽然早就知道事实,风傲柳的眸色还是一紧,一抹苦色一闪而过,淡笑道:“那本宫就唤姑娘你一声妹子吧,无缘成为夫妻,作兄妹可好?夏姑娘不会嫌弃本宫吧。”
蓝梓汐听得一怔,这是最好的结局了,可是,就算是兄妹,冷墨胤那厮怕也不喜吧,正沉思间,腰间就被人捅了捅,眼角余光见到上官花颜正在提醒她,“快应下啊,这么好的兄长,求都求不来呢,看以后谁还敢说二嫂你娘家不强。”
蓝梓汐诧异地眨眨眼,就见上官花颜一双美眸忽闪忽闪地往风傲柳身上溜,俏脸微红,蓝梓汐不由潸然一笑,这妮子是对风傲柳动了心思么?
“兄长不嫌弃梓汐出身低微,那只是求之不得了。”蓝梓汐向风傲柳一福道。
风傲柳上前一步托住她下拜的手,碧蓝色的眸中流转着淡淡的温柔:“妹子曾救过我一命,是我的救命恩人呢,感激还来不及,哪敢嫌弃?”
附近她的耳边小声道:“我给你的木牌不会也丢了吧?我可是个小心眼的哦,若是将我送的礼物也丢了,我可不依。”方才好像听说她弄丢了个什么牌子,有点担心之前自己送给她的那枚牌子是不是也丢了。
竟然象个小孩子,蓝梓汐大惊,抬眸就看到他眼里的一丝郑重,呃,不是吧,他送的难道又有什么与众不同的么?
“好好收着呢,兄长大可放心,兄长送的礼,不敢怠慢。”蓝梓汐也郑重地回道,那块黑木令,她虽然也不知道究竟有何好处,但既然他当礼物送给了自己,自然会好生收着。
“贴身戴着吧,以备不时之需,若你遇到危险时,保不齐拿出来,还有些用处呢。”风傲柳却又小声道。
“既是丢了东西,那就该找才是,怎么的四妹妹却半点也不着急呢。”太子眼睛冒火地看着蓝梓汐,看她与风傲柳眉来眼去,心里的火便烧得快炸了一般。
四妹妹?谁是他的四妹妹!蓝梓汐抬眸瞪了太子一眼,拿出一个荷包送给风傲柳:“先前还以为没机会呢,总算又见着兄着了,这是我亲手绣的,虽然绣功不太好,但里面却是装着好东西,兄着戴着,也可备不时之需。”
风傲柳眼里滑过一丝狂喜,声音都有些发紧:“这是你送我的?”他一把抓过,急急地解开荷包一看,里面是个精致的小瓷瓶子,揭开一闻,一股薄荷味直冲上来,清心醒肺,脑子都为之一清。不由问道:“这是什么?”
“可治蚊叮虫咬,晕车晕船,头痛脑热之功效,实乃居家旅行必备之物,小小礼物,一片心意,兄长莫要嫌弃就好。”蓝梓汐摇头晃脑,学着以前电视广告里的说词道。
“哦,我感觉还能提神醒脑呢,如此还真是个宝贝,我正缺的就是这个,你兄长我长得太帅,连蚊子也爱叮啊。”风傲柳俊逸的脸上浮出一抹耀目的微笑,珍而重之的将小瓷瓶放进荷包里,又收进袖袋中。
美男一笑,整个屋里便传来一阵抽气声,大厅里可是有好些个未出嫁的姑娘家,又一个个都是大家闺秀,身份比蓝梓汐不知要高出多少倍,这位风月国太子如此俊雅高贵,为什么就只看中了姓夏的女子呢?
一双双漂亮而又花痴的眼睛粘在风傲柳的身上刮都刮不下来,有的人更是嫉妒发看向蓝梓汐。
蓝梓汐顿时感觉如芒刺在背,好象几十盏千瓦灯泡全部照在自己身上,搞不好会聚焦起火啊。
她忙向后退一步,与风傲柳保持安全距离,稍皱了皱眉道:“风兄,厅中甚热,你没感觉到么?”
风傲柳听得一愣道:“已至秋末冬初,何来热之一说?”
蓝梓汐故意擦了擦汗道:“没法子啊,风兄你是个发光体呢,太多人都被你吸引了,风兄往这儿一站,就如花魁娘子半倚勾栏啊,引来蜜蜂无数。”
竟然敢拿他与勾栏花魁比,小丫头越发调皮了,不过,她能在他跟前随意嘻笑,又透出了几分亲近,风傲柳碧蓝色的眸子渐深了些,漾开一丝笑意。
可大厅里的大家闺秀们却同时一阵抽气,她们心中如此高贵俊朗的男神竟被她如此污辱,全都义愤填膺,厌恶地看向蓝梓汐。
上官花颜首先不答应了:“二嫂,你好象对勾栏里的花魁很了解啊,莫非你去过不成?”这话可是在暗指蓝梓汐行为不端了。
对于这种小儿科的指责,蓝梓汐淡淡一笑,风傲柳却痞痞一笑,转头热切地看着上官花颜道:“咦,你不是风月楼的小玉么?前次本宫想要听你弹琴,妈妈却说你早被刘员外给点了,那员外六七十岁的人了,竟然也还爱风月,真真佩服得紧。”
蓝梓汐怔了怔,随即闭紧嘴吧,以防自己的笑溢出声来,满屋子的人全都不可思议地看向上官花颜,上官花颜的脸顿时刷白,羞得无地自容,心中又气又急,手指都在发抖:“你……你胡说些什么?本姑娘……本姑娘可是……长公主的……”
“你是长公主的相好?不会吧,贵国长国主有百合之喜?”风傲柳一脸诧异,神情比谁都装得更加不可思议。
平素口齿伶俐的上官花颜被他堵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气得直喘气。
太子皱眉道:“四殿下,此乃本宫的表妹,本朝长公主之嫡女,你莫要胡说。”
风傲柳一扬眉道:“长公主之女?不会吧,怎么看都是风月楼的小玉啊,本宫与她可是相交过好几回呢,本宫又没老眼昏花……啊,是了,相貌相似也是有的,呀呀呀,真是对不住,这位姑娘,怪只怪你与青楼女子太过神似,本宫眼拙认错了,得罪之处,还望海涵。”说着,他长辑到底,礼数周全得让人无可挑剔。
上官花颜终于忍不住,眼圈儿一红,掩面就向外面跑去,风傲柳一脸无奈地摸摸头,似乎对自己认错人之事很不好意思。
蓝梓汐的肠子都差点打结了,这厮还真不是一般的腹黑,说她象青楼女子也就摆了,还非要说她神似,那便不只是长相象的问题,分明就是在骂上官花颜举止行为轻浮下作。
人家怎么也是皇帝贵戚,竟然被他骂成青楼妓女,小姑娘一个,脸上哪里还挂得住,更加不好意思呆在这大厅里了。
蓝梓汐也明白,风傲柳是在为自己出气呢,谁让上官花颜要编排自己的?她感激地对风傲柳笑了笑,却又不好当面道谢,只好对冷月云道:“云妹妹,你追出去瞧瞧,表妹不会有什么事吧?”
冷月云却是含羞嗔了风傲柳一眼,垂首急急地追了出去,蓝梓汐若有所思地看着远去的冷月云,又对风傲柳扬了扬眉,眼里闪过一丝促狭。
风傲柳扇子一甩,瞪她一眼,问道:“你所说的风云牌,真的很重要么?”
“应该吧,母妃给的礼物,自然是重要的。”说起这个,蓝梓汐就有点烦燥,向外头张望着。
太子沉声道:“既是重要,为何不好生保管,没得让王婶生气,你才嫁一天呢,以后婆媳如何相处?”耶,如何相处与他何干?
蓝梓汐淡淡一笑道:“这好象不属于国家大事,无需太子殿下你操心吧。”
太子脸色一黑,满眼是火地瞪着蓝梓汐:“你不但是本宫的弟媳,也是本宫的小姨子,本宫关心还有错了?”
“那是自然,天下最不能关心的,就是小姨子和弟媳妇,殿下不知道这两种身份是最容易犯忌讳的么?”蓝梓汐便似笑非笑地与他保持距离,语气不软不硬,却又让太子发不得火来。
这话明显就是与他撇清关系,太子如何听不出来,看她越发对自己疏远,他眼里的痛就越深,她宁愿跟风傲柳有说有笑眉来眼去,也不肯哪怕给他一个笑脸,你真是我的梓汐么?
我的梓汐以前不管我犯了多大的错,都会原谅我,我的梓汐的眼睛只会看着我,心里也只会有我,她所有的理想都是因我而生,她所有的努力也围着我而行,怎么会在我一次又一次地道歉赔礼之后,还不原谅我的?
看着眼前陌生的面容,除了那双清澈而灵动的眸子,太子找不到曾经相熟的影子,他似乎又再一次动摇了自己的信心,梓汐,若真是你,就不要再折磨我了好吗?说好了这一世,我们还要在一起的,我没有忘记当初的誓言,你为什么要忘记了?
说好了你再也不会离开我的,为何你要嫁给别人,梓汐,你背叛了我,你嫁给了别的男人,你在别的男人身下承欢,你可知道,我的心有多痛?
我知道,曾经是我做错了,所以,你生气,你明明和我同来自一个地方,也要装作不认识我,我忍了,我会等你回心转意,会让你看到那个男人的无能与无用,你会发现,只有我,才能给你真正的幸福。
太子的眼神太过炽热深沉,蓝梓汐不由皱了皱眉,不经意地往风傲柳身后挪了挪,小声道:“不过也就是块纪念牌子罢了,我母妃都不计较了,也不知怎么这么多人爱管闲事。”
太子听得一滞,眼眸中泛起一丝讥诮,扯了扯唇角道:“你果然还是和以前一样,别人当成宝贝的东西,你当成废物,梓汐,你终将还是会后悔的。”
不用对我含消射影,赵宇飞,这辈子我都不想再与你有任何瓜葛了。
一脸惊愕后,蓝梓汐向太子一福道:“既然殿下也认为那是个宝贝,若是殿下哪日得了,还请殿下还给我,也好圆了我与母妃的婆媳之情。”
太子眼眸一紧,脸色露出一丝无奈,正要说话时,外头响起了阵嘈杂的脚步声,接着就有人在喊:“走水了,走水了。”冷傲天最先跑了出去。
蓝梓汐转眸一看,外头火光冲天,整个大厅都似乎被包围在火海之中,火舌正向大厅的窗棱舔来,看样子,不要多久,就会烧进大厅,火一起,浓烟就四气,就算不被烧死,也会被烟呛死。
华郡王府怎么会突然起火?而这火势又为何会一起,就如此凶猛,按说这外头应该站了不少仆役,稍有火星时,就应该有人示警,不可能会突然烧得如此迅猛才是啊。
双手突然同时被人抓住,蓝梓汐回神时,就见太子和风傲柳一人捉了她一只手,似是要救她走,蓝梓汐一急,挣扎道:“放开我,快救我母妃。”
太子阴沉着脸吼道:“这个时候还矫情什么?快跟我走,我不能再眼睁睁看你在我面前出事。”
厅里的命妇们顿时吓得乱跑乱挤,尖叫着往外面跑,可火势太大,哪个方向都有火,哪里都难逃生。
蓝梓汐急急地寻着王妃,见王妃无助地被一群太太姑娘推桑着,一脸苍白的不知如何是好,她不由一急,忙央求风傲柳:“风兄,求求你了,先救我母妃离开吧,不然,就算我脱了险,也会终身难安的。”
风傲柳被她眼里的恳求之意给震动,虽然极是舍不得,但他明白她的心,这个女子素来就与众不同,在最危险的时刻,她想到的不是自己,而是那个男人的母亲,可见,她对那个男人的感情有多深,紧紧捏了捏她的手,真的很不舍得放开她,但是,这个时候,他若不答应她的请求,也许,将来他再也难看到她舒心的笑容。
淡淡一笑,风傲柳放开了蓝梓汐,一个跃身向吴王妃奔去。
太子抓住蓝梓汐就往屋顶冲,这个时候,只有冲上屋顶才有一线生机,这个时候的房屋全是木制结构,又是冬季,有风在吹,如此火借风势,又有干柴,自然越烧越旺,大火很快得向大厅里头扑来,浓烟滚滚,根本就看不清路线。耳边只听见一阵哔剥的火烧声,还有女人的尖叫惨哭。
这个时候,蓝梓汐倒是不再介意太子牵着她逃,生死悠关,别的都可以放下,命才是最重要的。
“梓汐,若是咱们这回逃不过去,那就一起死吧,保不齐,就穿回去了,咱们又可以开始新的生活。”太子竟然还有心情跟蓝梓汐说这种话。
蓝梓汐被呛得喉咙发紧,根本发不出声来,太子却没有带她冲上屋顶,而是拉着她在厅里穿梭着。
借着火光,蓝梓汐四处搜寻着王妃和风傲柳的身影,看到风傲柳已经拉住了王妃,正将厅里的一盆水往王妃身上和自己身上浇,王妃虽然吓得面无人色,但还算镇定,由着风傲柳揽住她往窗外扑。
蓝梓汐的心这才松了些,任着太子拖着自己左冲右突,一路上碰到不少人,太子都是顺势一掌将人劈倒,拉着蓝梓汐继续走,蓝梓汐感觉呼吸越来越困难,脚步如坠了千斤重铁一般,拖都拖不动。
难道真想太子说的,会死在这里了么?这个大厅不过方圆百平米的样子,能走到哪里去?四周都是火,门窗已经烧毁了,黑烟越来越浓,氧气也变得越来越稀薄,还能逃出生天么?
她不由得一阵苦笑,难道,真的与赵宇飞是夙缘么?前世就在他身边死去,今生,又要死在他身边?
墨胤,听说你就在前院,你在前院做什么?可知我正陷囹囫,就会与你天人相隔?两行清泪夺目而出,依稀间,她仿佛看到了冷墨胤正向她伸出手来,眼里便是焦急得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