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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一听王爷答应了,秀眸中满是惊喜和感激之色,后退一步,硬生生还是将那一礼福了下去。
王爷眸中滑过一丝失落,再次上前托住王妃,顺势捉住她的手,王妃的手颤了颤,似乎想要挣托,却又有些迟疑,一双明媚惊艳的眸子略为慌乱地看向别处,王爷俊逸的面容上露出一丝欣喜来,柔声道:“惜情,莫太担心墨胤的眼睛了,我会想法子治好他的。”
王妃略显羞涩的微微点头,还是退开一步,不着痕迹地收回了自己的手。
蓝梓汐大喜,没想到自己差点与王爷杠起来,都没能让他答应冷墨胤去军营,王妃三言两语就成功了,早知道自己走那么多弯路做什么,果然美人的力量是无穷大的,王爷与王妃夫妻几十年,王妃的美貌还是能将王爷震得服服贴贴的呀。
“墨泽这几日在兵部催粮催得如何了?他什么时候动身?是让墨胤跟他一起去么?”王妃一激动,就有点着急,一连串问了王爷好几个问题。
王爷的脸色有些发沉道:“皇上还在为上回华王弟家起火之事恼火,要免了墨泽大将军的职务,我正在和皇上周旋……”
“那就让冷辰陪着墨胤一起去吧,墨泽把京城的事理清后了再去也是一样。”王妃不太关注冷墨泽的事,生怕王爷又变卦,像个小孩子般打断王爷的话。
王爷儒雅的眸子就深深地凝视着王妃,眸中闪过一丝无奈道:“惜情就这么想让墨胤去沅州么?你……”
“我只是想让墨胤开心,他受的苦太多了,我这个做娘的没用,没能护好他,又……”王妃眼圈一红,美丽的眸子里就升起一层湿意,氤氲迷蒙,饶是蓝梓汐是个女子,都被王妃绝丽的容颜所倾倒。
王爷顿时连心都化了,忙道:“我答应就是,答应就是,惜情你莫哭。”一回头,就对自己的随从道:“去通知沅州大营,让他们做好迎接二爷的准备,多备几个人服侍二爷,不可让他在军中受苦。”随从应下出去了。
蓝梓汐也很高兴,请王爷和王妃在正堂就坐,让雪慧将自己做的沙琪码端来给王爷和王妃品尝,正说着话儿,月季从外头进来,一看王爷和王妃都在,上来行了个礼就安静地站到角落里去。
王妃问道:“月季,二爷最近的药服得怎么样?你可有偷懒?”
蓝梓汐听得一怔,莫非给冷墨胤煎药的差事是王妃安排的么?
月季脸色一白,睃了蓝梓汐一眼道:“奴婢……有按时给二爷煎药。”
王妃脸色一缓,转头对王爷道:“适才梓汐这孩子说,墨胤喝的那方子怕是不太起作用了,应该是起了抗药性吧,只怕要再请那名医过来给墨胤瞧瞧才是。”
王爷喝了口茶道:“只是那人行踪不定,一时半会也不知道从何处找去,明儿我去问问华王弟,他与那人一直有些来往的……”
王妃正要说话时,就见月季扑通一声跪下来,不由一怔道:“你做什么?”
“王爷,王妃,那药没问题,是奴婢的错,奴婢没看护着二爷喝药,二爷有好几日子没喝药了,所以才……”月季纳头就拜,边磕头边哭道。
“住口,你胡说些什么。”一旁的李嬷嬷一见,厉声喝道。
王妃大惊道;“你说什么?二爷没有按时喝药,那是为何?二爷不肯喝么?”
月季就迟疑地看向蓝梓汐,只磕头不肯说话。
李嬷嬷的也看了眼蓝梓汐,眸中有一丝的怨怪,但还是道:“王妃莫听这小妮子的,二爷的药还是宜时的,二奶奶说得没错,二爷喝那药有年份了,可能着实失了效。”
“不是啊,是二奶奶她……她将二爷的药都倒了,二爷真的好几天没喝药……”月季一急,跪爬向王妃道。
“梓汐,究竟是怎么回事?”王妃脸色一冷,质问蓝梓汐道。
“母妃认为儿媳会害了相公么?”蓝梓汐不卑不亢,冷冷回道。
“这倒不会,但你喜欢自作主张,自以为事,用心并非不良,但却可能造成不可收拾的后果,墨胤家的,你这性子得改一改了,这可是关乎墨胤身子的事,不可由着你胡来。”王爷替王妃回道,儒雅的眸子射出一道凌厉的光,让蓝梓汐感觉一阵迫人的压气。
一股怒火由心底直往上冒,压都难以压住,蓝梓汐眼眸一冷道:“请问父王,你可知墨胤究竟得的什么病?那位所谓的世外神医可说过他的病状会是什么样子的?您有亲眼看过他发病吗?”
一连串的质问大胆而犀利,王爷面色一沉道:“放肆,有你这样跟本王说话的吗?墨胤家的,你莫非又想禁足!”
“相公他根本就没有病,他根本也不必喝药,所以以后只要我在,就再也不会让他喝那种药了。”蓝梓汐毫不畏惧地说道。
王妃听得大惊:“你……你说什么,墨胤他没有病?不是可是他的眼睛一直都没有好啊?梓汐啊,你莫要这样对你父王说话,过来,站到母妃身后来。”
“夏小四,你再胡言乱语,小心本王真的把你关起来。”王爷气笑了,瞪了眼蓝梓汐道。
“我没说假话,你们不让月季说,那我就说好了,墨胤他根本就不是病,他的眼睛也根本就不是纯粹因为那场火,而是被人下了毒的……”
“住口!”王妃脸色苍白地断喝道。
“母妃,让我说完,相公他真的没病,而他被有心人下的毒,那种毒配合着那场火,使的他的眼睛看不见,而那下毒之人就是……”
蓝梓汐的话还没说完,外头突然就有人打断道:“父王,父王,墨胤怎么能去沅州大营?儿子不同意。”
蓝梓汐诧异地向外看去,冷墨泽不是没在府里么?怎么又突然回来了,而且是来了梓枫院?他来得可还真及时呢,几日不见,冷墨泽的脸色有些憔悴,眼眸有些发红,似乎非常疲惫的样子。
“墨泽,粮已经催好了?”王爷皱了皱眉道。
“回父王的话,儿子总算不辱使命,将十万石粮草都备齐了,即日就可以开赴沅州。”冷墨泽恭敬地回道。
“墨胤为何不能去军营?你素来不是最疼墨胤的么?就算让他在军营里跟你作个伴,陪陪你也好啊,你这个做大哥的带带他不行么?”王妃冷冷地对冷墨泽道。
冷墨泽对王妃倒还恭敬,躬身行礼道:“墨胤的眼睛看不见,在府里有冷辰和弟妹伺候着,也算是相安无事,可若是去了沅州,他那脾气,万一发起火来,六亲不认的,
王府的名声暂且放在一边不说,定然会扰乱军心啊,皇上已经对沅州的军营有诸多不满了,若再出事,儿子就怕……”
王爷一听也抚着胡须沉吟道:“墨泽此言有理,墨胤的眼睛,再加上他的脾气……着实不能去军营,若只是眼睛看不见,便如王妃你说的,当个谋士就好,可是……他若发狂起来,以他的本事,将军营闹个天翻地履也不是不可能,军营可不比王府,会造成不可磨灭的影响的,惜情……”
“父王,相公根本就没有病,谁说他有狂躁症来着,他根本就没有,他只是脾气不好罢了。”蓝梓汐快被气死了,这个该死的冷墨泽果然是见不得冷墨胤好的,生怕冷墨胤进了军营会夺了他的地位么?
他不是口口声声说很关心冷墨泽,很包容他么?以前还假惺惺在王爷和王妃面前作作秀:“哦,大哥既然如此关心墨胤,将他看得比你的子嗣大事还要重,
那你就该好生照拂他啊,就算他有病,带他去军营里散散心又如何,不过一月两月的事,不是说,只要他好生喝了药,就不会犯病么?你们还怕什么,把药带过去喝着就是了。
他不过是个有病的瞎子,去自家军营里逛逛,又能惹出什么大事来?还是大哥你根本就照顾不好他,或者说,根本就不想照顾他?”蓝梓汐又逼近一步冷冷地说道。
王妃一听也是:“是啊,墨泽,你素日对墨胤就好,打小就一直很照顾他,墨胤不过是去军营里走走,那也是他打小的梦想,如今他身子不行,不能有一番作为,你让他在军营里感受感受又如何,或许能开解他的心结,于他的病也该有好处才是啊,军营里那么多的属下,莫非都看顾不好一个墨胤么?”
冷墨泽没想到蓝梓汐会反将他一军,顿时有些不知所措,怔怔地回看王爷,半晌也没说话。
王爷皱了皱眉,对他被蓝梓汐的气势所震的孬样有些不屑,怒道:“你是做大哥的,确实就该做出大哥的样子来,既然你母妃都求你了,你还有什么好推辞的?等过些日子,墨胤的病情好转些,你再带他去沅州走走,让冷辰陪着,再派几个得力的跟紧了,还能出什么事?”
冷墨泽没想到王爷也没反对,不由愣住,呐呐地半晌没有说话,一张口,还想说什么,王爷道:“世子妃好好的怎么又流产了?你怎么连自己院里的事也理不清楚呢?墨泽,皇上对你已经很失望了,你莫要再出乱子,得好好努力才是。”
“是,父王,儿子知道了,不过,昨日儿子被岳父大人叫到府上去狠训了一顿,说婉茹在王府受了不少气,会流产也是郁结于心,心绪不宁之故。”冷墨泽边说眼睛还不住地睃蓝梓汐,眸中含着一股子怒火,似乎又隐忍着不发。
王爷听了就看向王妃:“王妃,婉茹这孩子在府里过得不顺畅么?谁跟她置气啊?”
王妃秀眉一皱道:“她是世子妃,新妇初嫁过来总有些不适应的地方,她自己应该学会调解心绪才是,再说了,昨儿个她会流产,也是因为小雪推了她的缘故,那孩子心胸还是狭窄了些,小雪才多大,就用蚀肉粉对付小雪……”
王妃似乎顾及着冷墨泽的脸面,话说到此处就顿住了,王爷果然瞪了眼冷墨泽道:“你自个屋里的事没调摆清楚,又怪得谁来,妻妾不和最是坏事,你看你母妃多贤良,就很少与……”
冷墨泽一听脸都黑了:“父王,侧妃昨儿个可是被母妃狠打了一顿,侧妃怎么说也是儿子的亲娘,母妃动用家法,着实让儿了大府里难以抬头自处啊。”
咦,当着王妃的面告状,不装孝贤了?蓝梓汐讥讽地看着冷墨泽,这种人渣,比赵宇飞好不了多少,也是,他长着与太子是堂兄弟,果然也将他的无耻和虚伪也学了几成,两个还真有着同样不要脸的风范呢。
“王妃你……怎么会动上手了?”王爷果然脸色不太好看,惊讶地问王妃。
“妾身心里不痛快,就打了她一顿,请王爷责罚。”王妃淡淡地起身,规规矩矩地向王爷一福下去。
王爷从椅子上一跳起来,急急地托住她道:“惜情,打了就打了,我是担心你的手会痛啊,你的手可是从来没做过粗活的,要打人,让奴才来就是了。”
冷墨泽气得脸一红,颤声道:“父王,侧妃就应该挨打的么?她也是上了皇家玉碟的,又是儿子的亲娘……”
“打了又如何?莫非你还想打回来不成?”王爷脸一冷道。
冷墨泽听得一怔,眼里滑过一丝屈辱,垂下头去不再说话。
“不是说你母亲挨了打么?还不去看望?”吴王爷又冷冷道。
冷墨泽抬眸看了眼蓝梓汐,那一眼不是恨也不是怨,复杂得让蓝梓汐品不出味来,只觉背后嗖嗖发冷气。
冷墨泽退下去,蓝梓汐看他又斜了眼月季,月季则将头垂下更低了。
“多谢父王母妃成全了相公,儿媳代相公给父王母妃行礼了。”蓝梓汐向王爷和王妃深施一礼。
“行了,你也莫太多礼了,太后既然都来催促了,为父再不让墨胤去军营也说不过去,你好生照顾墨胤吧,为父还有许多公务要忙,先走了。”吴王说完又看向王妃:“惜情,你也走么?”
“王爷,妾身还想进去瞧瞧墨胤,他的耳朵最是灵敏,就怕方才这番言论又让他难受了。”王妃就担心地看了眼里屋的飘动的帘子道。
王爷眸光幽深地看了眼王妃:“那好吧,不过母后这几天身子略好转了些,你有空就去看望看望她老人家吧。”
王妃垂眸应下了,王爷走后,王妃就看向蓝梓汐:“月季说,你倒了墨胤的药,不让他喝?”
“的确如此。”蓝梓汐冷静地回道。
“你……”王妃摇摇头道:“傻孩子,母妃和你父王是墨胤的爹娘,他是不是病难道我们还不知道么?这么多年来,你父王一直在尽力寻找良医为墨胤治病,你父王的能力和人脉那么广,岂是你一个小毛丫头所能比的?以后在王爷跟前,再不可如先那般放肆了。”
蓝梓汐的心里一阵悲哀,既然王爷能力和人脉都广,那为何还让冷墨胤被人害瞎了眼睛?为何他会发狂燥症?王妃不说还好,越说蓝梓汐心中越气,她可以说王爷对冷墨胤其实是没有负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么?
可如今她还只是这个王府的儿媳罢了,势单力薄,还在王爷的庇护之下才能生存,所以,这些话她不敢宣之于口,只能忍,忍到有一天冷墨胤能够独立,忍到有一天她自己羽翼丰满,到那时,所有欠了墨胤的,都要让他们加倍还来。
“是,儿媳知道了,儿媳下回会小心说话的。”蓝梓汐恭敬地回道。
王妃又说了几句应景的话后,起身要去里屋看望冷墨胤,结果才掀帘子,一个瓷枕就砸了过来,险些就砸中了王妃。
蓝梓汐吓得将王妃的拉,出了一身冷汗,王妃眼圈儿一红颤声唤道:“墨胤……让娘进去看看你……”
“走开,不许进来。”冷墨胤在屋里吼道。
王妃眸中忍不住就滑下泪滴来,哽噎道:“好吧,娘走了,你好生歇着,一定要记得吃药啊,不能再任性。”
宫嬷嬷过来扶住王妃道:“王妃,二爷就这性子,他身子不爽利,难免就脾气暴躁,您就先回去,明儿再来吧。”
王妃走后,蓝梓汐就看向月季:“你还跪着做什么?目的不是已经达到了么?还是你觉得我应该被王爷和王妃再骂一顿,你才心甘?”
月季一直跪在角落里,听了蓝梓汐的话骤然抬头,水灵灵的眸子里含着一丝委屈:“二奶奶,奴婢不敢,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啊。”
“你起来吧,我这里明天不用你来服侍了,以后你也不用进主屋了,让李嬷嬷再给你安排别的差事吧。”蓝梓汐淡淡地说完,这才进了里屋。
外面就传来月季的哭泣和求饶声,和李嬷嬷让人拖月季下去的声音,一进屋就看到冷墨胤正坐在床上发呆,蓝梓汐便独自洗完后,走到窗前坐下。
冷墨胤感觉她似乎生气了,穿好衣服下了床,直接走到蓝梓汐身边坐下:“娘子……”
“月季给你煎的药,你自己可有查验过成份?”蓝梓汐转过话题问道,她几乎倾其所有的爱他,怜他惜他,他却有那么多的秘密不愿意与她分享。
也许,是她还做得不够好,还不够让他信任吧,既然他现在不想说,她也不问,她相信总有一天,他会主动告诉她一切的,这么一想,蓝梓汐就就心中那股子郁气沉淀下去,换了一个两个人都很坦城以待的话题。
“我让人查验过,其实那药并没有问题,不然,我也不会喝了这么些年,娘子,窗头有点冷,手炉给你。”冷墨胤不知何时手里就拿了个手炉,塞在蓝梓汐的手里。
“没有问题?那药性是什么?主治什么?”蓝梓汐其实也不知道那个药究竟有什么问题,她只是怀疑罢了。
“安神补脑的,很普通的几味药,我十三岁时就抓了那药找人查过了。”冷墨胤面色平静地说道。
“你就喝了这么多年?可是现在你的眼睛好了,依然要喝吗?”蓝梓汐皱着眉道:“或者说,我是错怪了月季,她每天那么尽心为你熬药,其实并没有坏心?”蓝梓汐问道。
“我只能说药是没有问题的,至于月季是否忠心,这个我不得而知,这些个小丫头,一个个都有小心思,我不想与她们走得太近了,免得娘子你又要休了我。”冷墨胤就涎着脸讨好地笑,希望蓝梓汐能开心一点。
蓝梓汐就在桌上拈了个腌梅子放在嘴里,呀,酸酸甜甜,味道还不错呢,不由也拈了颗放进冷墨胤的嘴里:“月季说你最爱吃府里自个腌的梅子,吃一颗吧。”
冷墨胤笑着吃了:“其实也不是喜欢吃腌梅子,只是那药的味儿太苦,吃梅子压压苦味罢了。”
蓝梓汐突然眼睛一亮道:“这梅子是谁腌的?味道着实不错。”
“月季的老娘就是府里最会腌蜜饯的,她腌制的蜜枣和金钱桔都很好吃。”冷墨胤张开嘴,又向蓝梓汐讨了颗梅子。
蓝梓汐听了就道:“哦,还有这等事?那我得去瞧瞧她是如何制梅子的。”说罢,蓝梓汐就端起桌上的梅子向外头走去。
冷墨胤诧异地揪住她的衣摆道:“娘子,你去哪里?”
“学制梅子。”蓝梓汐头也不回地说道,一只手轻轻抽回自己的衣摆。
“我也要去。”冷墨胤起了身,笑嘻嘻地回道,他知道,很多事情不能告诉她,不是不信她,而是为了保护她啊。
“这是你的家,你想如何都行。”蓝梓汐淡淡道。
“那娘子牵我,不然我要摔着了怎么办?”冷墨胤像个孩子似和牵住她的手,一副生怕她将他遗弃的样子。
蓝梓汐回眸触到他眼里的一抹讨好和无奈,心一软道:“装什么装,又不是看不见。”说完看见冷墨胤眼中的笑意:“好吧,我是想查验这梅子,你手里可有懂毒的人才,让他帮着查查吧,既然药没有问题,那就查查你平日吃的别的食物。”
冷墨胤听得脸色一肃道:“娘子言之有理,你在屋里等着,我去去就来。”说着,他在屋里打了个响指,冷辰的身影如鬼魅一样出现在里屋,蓝梓汐不由吓了一跳,还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以前只当他是守在屋子周围啊……
脸色顿时窘得通红,冷辰,你这个变态,竟然躲在人家的卧房外听壁角……谁知他们欢爱时的情形,被他听去看去了多少,她真想找个地洞把自己给埋了,不然,还真不好意思面对冷辰啊。
“放心吧,娘子,不该看的不该听的,冷辰都不会看,不会听的。”冷墨胤似乎感觉到她的羞窘,凑近她的耳边小声道。
难道他的感官还有自动屏蔽功能不成?他又不是机器人,是活生生的大男人啊,蓝梓汐哪里肯信,看冷辰的眸子都能烧得起火来,呀呀坯的,冷辰,你丫若今晚还隐在我屋子里,老娘非弄点狗血淋在你身上不可。
冷辰也感觉到二奶奶的目光不对劲,像是要将他生吞活剥了似和,不由缩了缩脖子,感觉背后冷嗖嗖的,他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二奶奶为何突然这般生怒,可是老天爷啊,他冤枉啊,他既是二爷的侍卫,又是他的隐卫,但他隐卫的身份还真没几个人知道。
二爷一般不会用方才这暗号召他现身啊,只有在非常紧急地情况下才会如此,他平日离主卧可是有好几米远呢,尤其夜晚,他也是要睡觉歇息的好不好,他又不是铁打的,不可能时时刻刻都守着啊。
可爷明明知道二奶奶误会了,方才那话是解释么?是越描越黑吧……想到蓝梓汐平素整人的手段,碧莲可是典型啊,冷辰不由心头一紧道:“爷有何吩咐。”赶紧得了令,赶紧离开才好。
“请何御医过来。”冷墨胤道,冷辰听了身子又嗖地一声,闪身不见了。
蓝梓汐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些,却还是气道:“相公,你的武功又不是不高,以前看不见也就罢了,可是现在明明能看的见了,何必非让冷辰总跟着,以后让他离远一些,不然……”
“不然如何?娘子不给我亲亲了么?”冷墨胤手臂一勾,将她揽进怀里,附头就在她的元宝耳朵上咬了一口。
“你这个坏蛋。”蓝梓汐又羞又怒,气得捶打着他的肩膀。
“我只对娘子坏呀,娘子,晚上咱们关了门,想如何坏都行,放心吧。”冷墨胤笑得痞痞的,眼里是浓浓地宠溺和疼惜。
看蓝梓汐还嘟着嘴,才笑道:“傻娘子,若冷辰真在偷听偷看,适才我还用吩咐他么,他直接去办差就是了。”这倒也是,只是一个大活人突然不知什么时候就会从一个你意想不到的地方冒出来,总有些令人发怵的。
不多时,何御医来了,竟然还是在荣宁宫里见过的那位,蓝梓汐不由好生诧异,但见何御医在冷墨胤跟前恭敬有礼得很,蓝梓汐便越发觉得奇怪了。
冷墨胤让何御医当面查验了碟子中的梅子,何御医认真验过之后道:“此梅子味道纯正,酸甜可口,便是宫里的大师傅也未必能制出这么好的梅子来。”
卧槽,是请他来品评腌梅的么?蓝梓汐不由得对那何御医翻了个白眼,讲点有油盐的话好不好。
何御医抬眸看蓝梓汐面色不善,忙又道:“不过,卑职也发现,这梅子里似乎还加了一种很特别的香料,按说很少有人将之放在蜜饯里才是。”
嗯,这才是重点,蓝梓汐听得眼睛一亮道:“加了什么?”
“藿香。”何御医肯定地说道。
“藿香是什么东西?香料?对身体有害吗?”前世到是看过电视上那个名人代表的什么藿香正气什么的,不会是那个藿香吧,如果是的话那对身体应该没坏处的吧。
“对身体倒没什么坏处,不过,此物若与另一种药材合用,那可是慢性毒药啊,能让人身虚体弱,尤其眼睛不好的人,会……”何御医认真地回道。
果然如此,蓝梓汐听得如获至宝,终于找到了冷墨胤的眼睛为什么之前那些年都不见好,保不齐,他所喝的药里就有何御医所说的另外一种药材,与麝香合用,才会导致他眼睛一直没好。
只是按理说他应该在成亲后没让他喝药的时候,才见好才是,可是为什么他之前都有吃药,可这眼睛却又好了。
也许,可能是因为寻珏的药吧,也有可能是那次冷墨胤被冷墨泽那里被打过一掌之后,而将腹中的毒血吐出来,所以眼睛才会好的这么利索吧,再加上之后自己没再让他喝药,眼睛就再没有问题了。
迷题解开,蓝梓汐顿时觉得头顶像是拨云见日一般敞亮,心情也舒爽了许多,她笑着送了何御医一个自制的香囊:“多谢何御医,与君一席话,让我茅塞顿开,这是我自制的一个药囊,送与何御医。”
何御医早就听说过她的药囊,早就想要一个拿来研究研究,奈何这位二奶奶的东西着实金贵,一般的人根本就得不到,如今就算是皇上,想要也没能得到呢,难赏他一个,足见二奶奶瞧得起,不由高兴地收了,恭声道:
“多谢二奶奶,可否让卑职研究研空二奶奶的这个药囊,若真的药效奇特,卑职想用在病人身上,不知可否?”
一个药囊的制作之法还真难保密,人家只要分析分析里面的成分就能仿制,再说这里也没有专利法什么的,蓝梓汐也没本事制止别人山寨,不过,若是能与御医院合作,将药囊再完善完善,再卖给病人……
“何御医若看得起我这药囊,我将方子告诉大人就是,不过,以后大人若将此药囊卖给病人,我可得要些提成才是。”蓝梓汐笑道。
何御医怔了怔,随既眼珠子一转道:“吴王府的药店可不少,夫人若是想买药囊何必在卑职这里赚这点子钱,不若将药囊送到吴王府的药店里去,定然能卖个好价钱。”
蓝梓汐听了摇头道:“我的药囊好不好,可不是我说了才算的,得御医们说了才管用,也行,以后何大人以后多多向病人推介我的药囊,何大人推俏出去一个,我给大人三成的银子,这样可好?”
御医的收入并不高,若是将方子告诉何大人,何大人自己要出成本制药囊,一是没人力,二是没财力,他还要自己负责营亏,自是不太愿意的。
但以他若以御医之名向病人推销,定然能打开夏氏药囊的名头,从而让很多人去吴王府药店里购买,这样何御医坐着稳得利,蓝梓汐的利润也大得多,而且还更保险一些。
何御医见她如此聪慧,只稍就提点就明白了他的用意,立即笑得脸上的皱纹堆积得都能夹住蚊子了。
蓝梓汐又与何御医商量了好一阵子,制定了一个可行的法子,又给了何御医十几个香囊作为推介之用,何御医高兴地离开了。
等他走后,蓝梓汐脸色一沉,对冷墨胤道:“相公,你可如何处置月季的老子娘?”
冷墨胤捧起她的脸,用手指细细地描绘着她的脸颊和五官,似乎想将她的容颜刻进自己的脑海里一般。
“娘子,我一直在骂贼老天,骂他对我不公平,骂他拿走了我的眼睛,骂他夺走了我的亲情,骂他让我深陷泥淖而不能自拨,可老天又何其眷顾我,把你送到了我面前,你就是我的宝啊。”他用鼻尖轻蹭着她的鼻尖,呢喃着。
蓝梓汐心一酸,他的苦她看得出来,就算他不说,她也能猜得到很多,虽然很辛苦,但她相信,只要她毫无保留地向他捧出一颗赤诚的心,他终将向自己敞开心扉,让她也分享他的苦与乐,爱与仇。
“相公,你要明白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蓝梓汐反勾住冷墨胤的脖子道。
“什么?”
“那就是我们是夫妻,夫妻从来都是一体的,我既然嫁给了你,你的一切就都与我息息相关,你不再会是一个人。”蓝梓汐郑重地说道。
“是啊,我们是夫妻,娘子,你真的,真的很让人心疼啊,是放在心尖儿上的疼,你明白吗?”冷墨胤的声音柔得如海滩上轻扬的细沙,在微熏的海风里,一层一层慢慢堆积又平铺开来,又如醇浓的老酒,带着醉人的馨香,又如夜风里的香桂,细细碎碎地落下,抚平了蓝梓汐胸中的郁结。
他对她的好,她又如何品味不出来?就算他有难言之隐暂时不难宣之于口,她也有足够的耐心去等,急什么,他们还有一辈子的时间去相知相守呢。
“月季的事,你静等就好,这件事,绝对不是一个厨房管事婆子就能做下的,我会去好好查的,你且在屋里等着就是。”冷墨胤亲吻了蓝梓汐的眼睛道:“我也知道你故意暴露你对月季的怀疑是另有原因的,我会顺着你的计谋行事的,放心吧,我的傻娘子。”
不多时,李嬷嬷在外头道:“二奶奶,月季的老子娘听说月季被奶奶贬到院子里去了,特来求奶奶开恩。”哈,刚想睡觉,就有人送枕头来,月季的老子娘还来得真及时呢。
蓝梓汐对冷墨胤微微一笑道:“那好,我就坐在屋里等,二爷自去处理那人吧。”
冷墨胤脸色一窘道:“人家是来求你这二少奶奶的,我这大老爷们去做什么,娘子去打发了她就是。”
蓝梓汐听得哈哈大笑道:“原来相公是做大事的,我就是打发丫环婆子的么?”
冷墨胤的俊脸一肃,正色道:“娘子,何为三从四德,你可还记得?”
“自然是记得的,我背给你听啊,三从就是,老婆的话要听从,老婆上街要跟从,老婆的命令要服从。四德就是,老婆用钱要舍得,老婆的打骂要挨得,老婆……”
她还没说完,冷墨胤就笑得腰得直不起来了,一把将她拉进怀里道:“好娘子,这话你在屋里说说就好,真要拿到外头去说,小心老夫子们用口水淹了你。”
“那相公你可记住了我的三从四德,以后可要遵守?”蓝梓汐却捏住他的鼻尖审问道。
“呀,娘子,我知道我的鼻子长得比你的好看,你就算嫉妒,也不能捏扁了它啊,不然……”冷墨胤翁声翁气,故意哇哇大叫道。
“不然如何?”蓝梓汐冷着声威胁道。
“不然我就喷鼻涕。”冷墨胤边说还作势要喷鼻涕的样子。
“臭相公。”蓝梓汐嫌弃地松开他的鼻子,一下又拧住他的耳朵:“快回答,我们家的三从四德你可记住背熟了?”
“娘子欺负人。”冷墨胤歪着头斜着肩哇哇叫着,美玉一般的脸庞皱成了一团,可怜巴巴地哀求着。
外头李嬷嬷又催了一遍,蓝梓汐这才放开了冷墨胤,笑着出了门,月季的娘柯氏在府里也是老人了,本就是家生子,嫁给月季她爹后,没几年就守了寡,好在有一手腌制蜜饯的好手艺,又长得娇媚动人,府里不少管事与她关系甚密,倒也混得风声水起,在仆人中间还算得上是个人物。
这会子在正堂里跪了好一气,膝盖骨都痛了,二少奶奶才跚跚来迟,面上就有些不好看,不过她也是个八面玲珑的,原本皱着的一双画眉在见到蓝梓汐的一瞬立即舒展开来,扬起笑脸,手里托着一大盆蜜饯道:“奴婢柯氏给二奶奶请安,二奶奶万福。”
蓝梓汐没想到月季的娘是这么个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看她笑得亲切暖人,便也笑道:“妈妈快快起来说话,怎么跪着了。”
“奴婢早就说要来给二奶奶见礼,无奈这阵子正是腌制蜜饯的好时候,大总管说要多备些货过年,还要送些到宫里头给贵人们,所以一直就脱不开身,今儿才得了空来给奶奶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