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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卢爱卿,此事如果能成!那人如何就由你来定夺,如若不成~!那么他发挥的作用可就非常重要了,你可千万别让朕失望~明白吗?”长睫敛眸,说出的话透着绝对的阴寒刺骨。
卢允言脸色凝重的回答道:“臣定不会让陛下失望!”
“如此!朕就放心了!”
所谓,“先发制人,后发制于人”既不能收买,收为己用,当然要即可除掉以绝后患。
几日后,唐善的家中突然走水,火势迅猛,却也只烧光了他的宅邸,并未伤及家中老小,甚至连牲畜都保全了下来,只因为阎王府兵恰巧经过,救了他们。
而且第二日,他一家就被恩师司徒勣接到他的一处府邸里安顿妥当了。
不过事情远没有结束,某日唐善在上朝途中险遭歹人拦劫,阎王的府兵又一次恰巧经过搭救与他,于是,又一次有惊无险的逃过一劫。
明眼人都已经看出了门道,唐善口出狂言辱骂皇帝,怕是将皇帝给彻底得罪了,但皇帝又碍于阎王与太尉的面子,所以只能暗中找人除掉他,已泄心头之恨。
不想,你杀我救,阎王这回没有坐视不管,任皇帝除掉自己最得力的左膀右臂!
唐善经过几次劫难后,心中早如明镜,清楚的知道这种种意外与皇帝脱不了干系,思量再三后决定还是去一趟太尉府。
书房内,司徒勣歪靠在椅上,鹰目半阖,病容由胜前几日。
唐善推门而入,一见到司徒勣就是一声哀叹,道:“恩师~如今朝廷如何还有我立足之地,皇帝如此阴险狠毒,收买不成反恼羞成怒的想要害学生性命,天理何在啊~”
司徒勣并未睁眼,只淡淡的吐了一句:“老夫不也活好好的!”
这话其中的意思,唐善怎会不懂,于是心中更加悲愤,为没有遇见明君而愤慨,“恩师您为太帝建国立下汗马功劳,又为献帝开疆拓土,如今已是出将入相,可若遇不到明君又有何用呢?”
当年,司徒皇后的死因蹊跷,而且司徒勣在女儿死后就被献帝收了兵权,若没有太帝的免死金牌护身恐怕也会是凶多吉少,此后,献帝就将他明升暗控,变相的软禁了起来,更是将年仅八岁皇后唯一的儿子雍王贬至边疆十年之久。
献帝这一系列的动作,让当年只能作为旁观者的他很是心寒,以至于十年后,雍王还朝,他才结束了闲云野鹤的避世日子,出来协助与他。
唐善一直都不愿称洛离殇为阎王,因为在他心里,他还是那个少年歧嶷的洛星辰,而不是现在世人皆知鸷狠狼戾的阎王洛离殇。
其实在洛离殇回朝之初,掀起的腥风血雨和阴谋杀伐他也是有过微词的,但恩师的一句话点醒了他,“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现今宝座上的那个皇帝洛熙皞就是个阴险善妒的小人,根本没有能力成为安邦定世的一代明君,虽然洛离殇乖戾了些,但确实是帝王之才。
“你啊~就是性子太过耿直不阿,”司徒勣缓缓睁开鹰目说道。
唐善拱手揖拜,便也撩袍坐了下来,正巧仆人也已奉茶过来,拿起茶盏,抿了口杯中的香茗,继续愤愤不平的说道:“身为一国之君,德行竟然如此卑劣,又如何让我甘心辅佐于他!这官不要也罢!大不了继续回去当我的田舍翁,也省得再受他迫害!”
司徒勣听了他这一通义愤填膺的话,只是微微一笑:“你也是太过冲动,不喜欢给他退回去就是了,何必破口大骂!你不是不知道,我们这个皇帝不仅好面子还是个小心眼儿,你这回如此不给他面子,仔细他以后得了机会报复你!”
知道司徒勣性格乖张不拘一格,少年时便跟谁太帝纵马驰骋沙场,建立功勋,成为一代名将,其威名震慑天下,更有只见他军旗,就带军溃逃,不战而胜的传奇事迹。
唐善可是打从心底的佩服敬重这个历经三朝依然能威震朝野的恩师,司徒勣。
“有恩师和雍王在,谅那昏君也不敢将我怎样,在说学生身正不怕影子斜,他又能寻到什么机会报复与我,无需惧他!”唐善深信只要自己行端坐正,就不惧他人威胁。
司徒勣闻言,脸色一变,抿着薄唇,怒斥道:“糊涂!迂腐!别人若存了害你之心,又怎会找不到杀你的机会!佞臣好做,忠臣难为,若想在朝廷内有所作为,又能保全性命,就必须深谙搅浑水,和稀泥的关窍!佞臣奸诈!你就得比他们更奸诈!要不然赔了身家性命,你还想得个大义凌然的好名声?那都是狗屁!笑到最后之人,才是赢家!过程如何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亏你还自称老夫的得意门生,竟然将我交你的那些道理,都喂给了狗吃!”
一通劈头盖脸的训斥,让唐善已经无地自容,自己竟然忘了司徒勣教给他为官之时最至关重要的道理,实在是惭愧!
耸拉着脑袋,一脸羞愧的道:“学生知错!谢恩师指点。”
司徒勣瞥了他一眼,只冷哼了一声,没在理他,在朝中为官也有不少日子了,还这么让他操心,这般生硬的为人处事,给他惹了麻烦那都是小事儿,别坏了那小子的大事才好!
唐善见自家恩师气的不轻,也是大气儿不敢出,可有一件正事儿不得不办啊~于是也只能壮着胆子尴尬的开口问道:“恩师~您看那诏书之事~”
“此事,就交由老夫来办!你只需从旁配合即可!”司徒勣劫了话道。
“学生全凭恩师吩咐!”听了司徒勣的话,唐善不免有些担心,恩师这是要重返朝廷的意思,可他老人家已经是病魔缠身,自身难保,也不知能不能承受的住朝廷内即将掀起的狂风巨浪。
虽然担心他的身体,却还是不敢多言,只得暗自决心,一定从旁好好协助恩师,不再给他添乱即可。
两人的密谈在第二日不胫而走,司徒勣却是满不在乎,本来他也没有隐瞒的意思!
果不其然,朝中因为司徒勣即将重回朝廷之事,沸腾不已。
三日后,司徒勣如约而至,手握着已经压了十日之久的四本诏书,归朝议政。
他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直接将诏书当着文武百官和皇帝的面儿驳回了,理由很简单却很冠冕堂皇,让洛熙皞无法反驳。
司徒勣手握龙头拐杖,立于大殿之上,威声震人:“陛下!如今君明臣直,天下归心,百姓早已深感陛下皇恩浩荡!您又何须在费苦心于此呢!?”
老骥伏枥,已四两拨千斤之力轻松的将这难题化解了,而且以后很长一段日子里,洛熙皞都没在提过此议。
洛熙皞的计划落空了,却并不妨碍洛离殇暗中派人前往四州安排。
现在长安城内人人传唱着一首歌谣,一朝承恩君王侧,蒙主朝朝暮暮请。三千宠爱在一身,仙姿娇美芙蓉郎。
朝野内外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如今正受圣宠的是一个雪肤花貌姿冠六宫的宦官。
更有人将其容貌与当今三位绝世男子相比后,啧啧称有过之而不及。
入夜。
芙蕖荷立于芙蓉阁高处,隐约有舒风阵阵吹过,墨发流泻而下,被清冷皎皎的月光镀上了一抹银色的光晕,月色的衣袍也被衬的如玉般润滑。
一道黑影披着月色落下,却隐在暗处,让人看不清他的容貌。
“来啦!”芙蕖荷率先开口。
良久,隐在暗处的笑武,凝视着他的容貌,冷硬的开口:“值得吗?”
芙蕖荷一愣,显然没有料到他会有此一问,苦涩一笑:“在我决定这么做时,值不值得就已经不再重要了。”
笑武眼中划过一道隐秘的光亮,不打算在继续这个话题了,王爷交代的正事要紧,刚想开口,就被收回远眺视线的芙蕖荷抢先道:“王爷既派你来见我,看来是一切已经妥当,就等他们利箭离弦了是吗?”
笑武从暗色中隐出来,不苟言笑的脸色被着月光衬得更加冷硬,冷冷的开口道:“王爷只让我转告你四个字,沁&8226;毒&8226;鬼&8226;换。”他与他除了同为王爷办事,本就没有太多瓜葛,自然就无需与他闲话。
芙蕖荷绝美的眸子微微一敛,淡淡的回答道:“你且带我回禀王爷,伊洛定不辱命。”
话音未落,笑武便踏着夜色飞身离去了。
独留化身为芙蕖荷的萧伊洛清冷的靠在阑干上,与那月色一样孤寂落寞。
他已经无路可退,只能拽着仇人在这荆棘中割肉见骨的前行,直到将那仇人一起拖入深渊,他才能安心的结束这窒息而痛苦的一切。
夜!掩盖了所有的不堪、阴谋与美好。
还有不到十日就是云素染与洛离殇的婚礼了,可云俱东却还是音讯全无,生死未卜,就连洛离殇都找不到半点他的痕迹。
这让云素染整日都在惴惴不安中度过,而且随着婚礼的时间越来越近,她的心也越来越乱了,不只为云俱东的失踪,也为外面无孔不入的风言风语,虽然狐狸已经想尽办法不让她知道外面把她讹传的有多不堪,可是她还是听到了,那些个恶意中伤的话语,她也只能一笑而过,毕竟!嘴长在别人脸上,他们愿意说,她也无能为力,不是吗?
而狐狸也在这时给她添乱,自从那日两人决定要个宝宝以后,狐狸就整日粘着她不放,逮到机会就与她耳鬓厮磨一番,几日下来让她实在是有些消受不起了。
于是,王府内每日都会上演一场你追我躲,你躲我追的闹剧。
这不!她正带着常青躲在花园假山中的夹缝里避难呢!
听到有脚步声迫近,云素染赶忙竖起食指在唇边,对着一脸不情愿的常青,韽声道:“嘘~千万别出声!有人来了!”
常青满腹憋屈的看了她一眼,自己还不够倒霉吗!成天夹在王妃和王爷之间,王爷只要在王妃这儿吃了亏,就在他这儿全数的讨回来,他真不知道自己着十根手指,十根脚趾够不够他家王爷砍的。
但见,云素染一副如临大敌的严峻模样,一时间竟也被这紧张的气氛感染了,不由自主的用手捂着嘴巴,瞪大着双眼警惕非常的听着外面额动静。
云素染转头就见他这幅逗趣的模样,强忍这笑意,以至于眼眸里都蓄满了欢喜的泪珠,心中笑道:“他这模样也太逗人了吧!”
就在这时,耳边突然传来,粗重低沉的呼哧声,随后一声犹如深山野兽的嚎叫吓得她都是二人浑身一抖。
云素染惊骇的瞪大了水眸,这假山外面到底是什么怪物?叫声竟然这般恐怖!让她瘆瘆而懔。
假山外那凶猛的异常的猛兽,嗜血的眼睛里凶狠无比的盯着假山内,直到一个身着鸭青色滚有银丝长袍的男子漫步走到它身旁,它才讨好的退到一旁,甚是乖巧的一屁股坐在地上摇动着尾巴,哪还有刚刚那凶猛的模样。
洛离殇睨了眼乖顺如家犬的獒猊,转而盯向眼前如真峰峭壁的假山,邪魅一笑:“是爷放狗进去叼你出来!还是你自己乖乖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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