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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帘卷下,隔了窗外艳阳。荣灏站在榻边,抬起双臂等人宽衣。阿五不自觉地慢了步子,少女羞怯落到他眼里更是别样风情。
荣灏伸手一勾将她拉来,低头在她耳边轻言:“今天你还逃吗?”
阿五抿起娇唇,扭头不语。荣灏伸手将她脸掰回,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忽然像饥饿的兽半咬住一点胭脂唇。
几声窸窣摩擦,他将暗中带金的锦绸一层层脱去,双手一拢把她压上锦榻。素蓝薄衫如纸,一拉一扯,露出了洒金百蝶纹的肚兜,里面裹着暖香的脂玉。
他的手在玉上摩挲,惊讶于这般无瑕。阿五不自觉地以手遮掩,雪白的肌泛起羞红。
荣灏轻笑,慢慢舔上她的耳垂。阿五眉间浮起一丝厌恶,把头侧向一边。荣灏顺着她的脖颈而下,吻上她的锁骨。炽热湿滑的软香流连于上,打着圈儿袭上雪脯,他硬是拉去有意遮掩的手,轻轻含住那点殷红吮吸,就如初生婴儿。
阿五不禁抵触,两手推着他白皙结实的身体,就如不甘心死于此的鱼儿扭动挣扎。
荣灏停下动作,一手支起身,盯着她的窘迫笑着道:“还没开始呢,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阿五半咬惨白的唇,像似为难地蹙眉。缓下呼吸之后,她伸出双臂圈住他的脖颈,极其媚惑地在他耳边轻呵口气。
荣灏笑了,是胜者的得意。他探手摸索至下,那处让男人*的玉门已泛滥成灾。
“果然是个妖物。”
这话半贬半褒。说罢,他扶住口口在她腿间摩挲。
半疼半痒,阿五不由想要躲开。荣灏不肯让她逃,一把抓住她的手,逼她握上自己阳刚。
这巨物粗硬无比,一手难握。无法想象它是如何侵入身体。初经人事的阿五吓坏了,像被烫了似地,忙不迭缩回手。
荣灏就像看耗子逃窜的老猫,玩兴正浓。而挑逗到倦了,开口饱食之时,他又是一副不留余地的凶狠。
没有情爱的交易注定如此。
荣灏硬生生地挤进狭小难觅的幽处,不带一丝怜惜。痛呼啸而来,从腿间一直撕扯到心头。阿五凝住呼吸,往后缩逃。他立刻按紧她腿根,极缓极慢地推进,看那点初红落上锦榻,染出一朵妖艳海棠。
阿五咬唇微颤,泪珠簌然而下。他残忍冷笑,用力往内一送,连根没入。比先前更重百倍的剧痛,一下子将她的魂魄撕碎。阿五咬不住痛,叫了出声,他急忙抽、出,在她得片刻喘息之时,又狠狠闯入。
一抽一送,荣灏尝到了她的滋味,欲罢不能。他两手钳住她的腰肢,施起狠劲,只顾自己舒服。
激烈冲撞间,海棠落下,散了她一头乌发。阿五轻声呜咽,口鼻间滚出酥至心骨的哭腔。
“小鱼……”
恍惚中,阿五听到有人唤她的名,她睁开婆娑泪眼,看到了他的身影。他手拄染血红缨枪,残喘着一口气轻唤她的名。
“小鱼……”
……
阿五避开,不听不看,从梦里狼狈地逃回到痛中。
*过后,阿五昏睡过去,睁眼醒来已日落西山。她忆不起自己是晕了还是累了,若不是残余的痛,她还以为只是场梦。
枕边人不知所踪,阿五想穿衣裳却发觉都被扯破了。她撑着酸疼站起身,紧接就有一股热流涌出下腹,沿腿侧流淌下来。这黏乎乎的浊液红中带白,还有股腥臊味。阿五蹒跚着步子走到盆架前,拿巾沾水细细擦拭,拧干几波,才把这污浊擦干净。
回院途中,阿五两脚虚浮,脸色死白。旁人对她毫不稀罕,这样的女人、这般情景在燕王府内司空见惯,连丫环都没有她,定是不受宠的。
群芳阁内只留了几个下等丫头,其中一人见到阿五摇摇欲坠便好心挽扶。阿五勉强扯起笑,道了声谢,接着就由那丫头挽着回房。
“不要脸的狐媚子,把她的衣裳全撕了!该砸的砸,该扔的扔!”
还没进门,就听到吵嚷。瓦盆磕地,乒乓作响。
阿五忙松开丫头的手冲了进去。双春姐妹正在闹腾,屋子里棉絮飞扬,残绸满地,连阿五种的几盆花都不能幸免。
双春看到阿五明显一愣,接着又耀武扬威地将手中东西狠砸在地。“嘭”的一声,还未开花的罂粟摔成了一滩泥。
阿五徒然瞪目,先前还迈不动步子,一转眼就如恶兽,冲上前将小春儿扑倒在地。
她抓起地上焦土,恶狠狠地塞到小春儿嘴里,叫嚣道:“这全是我家人的血肉,你敢不敬,我就将你剥皮去骨,奠他们在天之灵!听清楚没有?!”
阿五像入了魔障,瞪大通红的眸。小春儿吓得掉泪,边哭边吐出花泥。阿五一松手,她就跌跌撞撞扑到姐姐怀里,号啕大哭。
大春儿脸色死白,不甘心却又不敢造次。阿五对着她扬眉轻笑,霜白的脸浮起几分不屑。
“我不要脸,你们可比我更下贱。”
忽怒忽媚,吓到了双春。大春儿唾口唾沫,骂句疯子,然后拉上妹妹仓惶逃走。望着她俩,阿五痴痴地笑了,笑声回荡于此,竟有几分凄凉。
是夜,步辇停在群芳阁前,福佑奉命来接阿五。痛还未散,衣下啃噬的印依然鲜红。阿五累极,却仍精心妆扮,拿来红莲插入云鬓。去时,她特意到崔娘面前深行大礼,恭敬道:“多谢崔娘照顾。”
崔娘一笑,意味深长。
次日,阿五就搬出了群芳阁,住进荣灏所赐的小院。荣灏给她改名为“妩”,所住之处亲笔提写“妩苑”二字。
这些事潘逸事后才知,当他回来已是三月后。
就在荣灏得了新宠的那日,鞑靼偷袭平洲。还未出茅庐的他领兵上阵,差一点就死在那儿。
危急关头是小鱼救了他。潘逸想起与她的约定,拼着一口气爬出鬼门关。醒来时,他就成了保家为国的英雄。
潘逸回到辽城时,荣灏亲自去城门相迎。花锦十里,万民叫好。听一阵接一阵的喧闹,潘逸只觉无限荣光,他真希望小鱼就在身边,好见到他威风凛凛的模样。
回到燕王府,潘逸连跑带跳冲回房内去见孟青。三月不见,甚是想念,谁料孟青冷漠得很,听到脚步声只是微微侧首,见到他也未露喜色。
“你回来作甚?”
听到这话,潘逸微愣,细细一想又有些恼。
“为什么不能回来?”他口气生硬,面露不悦。
孟青又道:“你就应该呆在那儿!”
话落起身。潘逸总觉得话里有话,问时却遭他大白眼。
“好兄弟,我死里逃生你也不给我好脸色,谁欠你银子没还?小爷现在有钱,先替他垫上。”说着,潘逸从行囊里拿出一叠赏赐银票,展成扇面,在孟青面前来来回回地亮。
孟青见到那一角绣鞋,皱眉摇头,而后摸摸潘逸的额,欲言又止。
清风玉露,秋意渐浓。妩苑内的绿牡丹开得茂盛,风吹扬了几片花瓣,恰巧落上窗台。
阿妩伸手轻拈一片。忽闻东边喧闹,手一收,不自觉地揉碎了。
“妩姑娘。王爷在园中摆了宴,晚上要您去呢。”
青玉端着茶盏进门,淡雅香味随着她的声音一路飘来。
阿五轻挥罗扇,赤着脚跳回小榻上,懒懒回道:“不去。”
青道把茶轻放上案,又道:“这可是潘公子庆功宴,听说热闹着呢。妩姑娘不去岂不可惜?”
阿妩眼中起了丝波澜,持扇的手略微僵硬,缓过神后,她问:“哪个潘公子?”
“就是一直在殿下左右的潘逸。妩姑娘应该见过,那人模样秀气,笑起来特甜,待人特温和,可讨丫头们喜欢了。”
说着,青玉飞红脸颊,连忙扯开道:“他是兵部侍郎的独子,自小便是殿下陪读,还有那孟公子,与殿下有那么丝沾亲带故,他表姐是殿下的……”
说到此处,青玉顿时收声。阿妩已听出其中之意,这般欲盖弥彰只让她觉得好笑。
“没事,我想殿下早已成婚了。”
她一面说着一面拿红纸折出纸鹤,一只一只放在脚边。
青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既然姑娘知道了,我也不多说。我这就去找内侍回话,说姑娘您不去。”
话落,青玉要走。阿妩又忙拉住她,笑着道:“昨天殿下赏我一匹青云霞,颜色我不喜,你拿去做衣裳。”
青玉一听大惊,连忙俯身半跪,低头惶恐道:“此物太贵重,青玉不敢收。”
“收下吧。就当谢你那日扶我。”
说着,阿妩垂眸。青玉不好推辞,道了谢后便起身退去,哪知到了门处,王嬷嬷小跑着来了,一入月牙门洞便扯嗓子道:“妩姑娘在吗?”
“在呢。”
青玉见王嬷嬷略有厌烦,而阿妩听到声儿已经小跑到门边。
王嬷嬷见她赤着足,身上穿得单薄,连忙上前搀扶道:“唉哟,我的姑奶奶,这可使不得。如今天凉,你得好好保重才是。”
阿妩俏皮轻笑,携着那只老手道:“嬷嬷说话严重了,快些进屋坐,给您上茶。”
王嬷嬷刚走进屋内,见周遭无闲人,就从袖兜里拿出两个紫砂瓶塞到阿妩手里。阿妩忙道谢,然后拿出一锭银子给了嬷嬷。嬷嬷两眼放光,却又摆出一副为难。
“干嘛那么客气呢?小事一桩。”
“嬷嬷可别这么说,您不收我不高兴。”阿妩硬把银子塞到她怀里,王嬷嬷实在推辞不了便收下了。
藏好银子后,王嬷嬷语重心长道:“我说阿妩啊,人家都巴不得替王爷生个龙胎,你倒是反着来。要知道若你能生下一男孩,定是享福不尽。”
“嬷嬷何出此言?阿妩出身卑微,福岂会长久。”
王嬷嬷探头往窗处张望,确认无人后又几分得意地说道:“曾经有个老道替王爷算命,说他命中难得子,有了也难活。果不其然,王爷好不容易得了个千金,她却一直体弱多病。虽然有几个侍妾怀上了,但都撑不过三月。那老道说过,王爷双十岁有福,若在此时得子,说不定可化去这个劫。现在算算,没剩几个月。你还不抓紧些?”
阿妩听完,笑得媚艳。她又拿出一片金叶塞给嬷嬷,这下嬷嬷不客气了,连忙收好再起身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