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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是被饿醒的,胃部连同整个喉管都干的发疼,像是烧干燃油后正在空转的机器。
强忍着身体的不适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发现这是一个封闭的空间,头顶的位置是一块包裹着柔滑绸布的木盖。
四周寂静的可怕,甚至连空气都稀薄的反常,更让他吃惊的是自己居然不需要依靠那些稀薄的空气。
那不是所有活着的生物都需要的吗?
少年的身体不自觉的瑟缩了一下,伸手抚摸着头顶的绸布,各种疑问蜂拥挤进他空白一片的脑海。
——我已经死了吗?所以我不需要空气?
——可我是怎么死的?我是谁?我叫什么?
还有——这是哪?
“咕……”
肚子的抱怨声在这个死寂的环境中被无限放大,带着些许的发闷的回音,少年的思绪刹那间被中断,胃中的不适开始侵袭着他的神经。
出去吧,出去就知道这是哪了,出去就能消除饥饿了。
少年单手发力推了推头顶的木板,木板纹丝不动。两只手都按在了上面,少年微微弓起脊背朝上用力,试图将丝绒包裹的木板掀开,可这块木板却像是被人死死的压着,无法撼动分毫。
胃部的灼烧感更加强烈,他甚至觉得自己的喉咙都已经窜出了火苗。
他不需要食物来解决温饱,他更需要水来浇灭喉间的火焰!他需要很多很多水!最好是带着腥甜味的水!
心中燃烧出一股强烈的欲/望,少年的眼睛在黑暗中泛着浅淡的金芒,手下的力量不自觉的加重了数倍。原本纹丝不动的木板竟开始微微的松动起来,被起开的裂缝中有许多干涸的尘土滚落进狭小的空间。
有的滚落在少年的脸上,但他却丝毫不在意,瞳孔中的细碎金芒越来越亮。手下的力量不断加重,滚落的细碎泥土也越来越多。
“铮铮”的数声闷响,九寸长的棺钉被大力掀起。
少年腰弓成了一道弧线,一些细碎的月光逐渐从木板夹缝中钻了进来。
月光越来越亮,“轰”的一声巨响,少年单手甩开木盖。眼中的金芒缓缓褪去,他坐在原地不动声色的打量所处的环境,四周竖立着许多高大的十字石碑,石碑后都有一大块石板,而他的石板……赫然被他推到了一边。
寂静的可怕,这是埋葬死人的地方吗?……
“是谁在那?”狗凶恶的叫声,纷乱的脚步声以及粗暴的骂声混杂着,离他越来越近。“操,又是撬墓的人吗?这个月都第几回了!这里埋得都是穷鬼,有什么好撬的……”
“好像是那边,走!让我逮到非打死他不可!”
少年听着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一动不动的坐在棺材里,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跑,明明心中充斥着恐惧,但他的四肢却并没有遵从心底的意愿选择逃跑。
况且,刚刚挪动棺盖已经花去了他所有力气,他的喉咙已经烧的快喷火了。
他需要水!水!最好是……腥甜的水!
欲/望快速吞没理智,他的牙龈微微发痒,下唇被两颗狭长的尖牙顶的下翻。
水水水!!!
狗吠声与怒骂声越来越近,一道手电筒的灯光在他的四周来回扫荡着,最终这道灯光定格在了他的身上……
少年顺着灯光看去,两个黑影站在他的不远处,但他的注意力却全然没放在对方的人数上。
手电的强光对他没有丝毫影响,那两人脖颈处缓缓流动着的血液在他的眼里清晰异常,诱人无比!
吞了吞唾液,饥饿感缓缓蚕食着少年的理智……
“我的上帝!这是什么?”守墓人骂骂咧咧的声音戛然而止。
灯光的尽头,一个皮肤苍白,下颚尖细的金发少年坐在棺木中,身上的中世纪贵族礼服显得诡异异常。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少年充血的瞳孔,尖锐的犬牙在灯光下泛着幽冷的光……
“吧嗒”
手电筒掉在地上滚了几圈,两个守墓人几乎不约而同的转身,拔腿就跑!
少年的一动不动的盯着那人后颈上的动脉,喘气声越来越重。
几乎是本能的曲起小腿,脚腕猛地发力,少年一跳就跃上了半空,张开双臂扑向其中一个守墓人……
他的速度快的出奇,相比之下,守墓人逃跑的动作简直像是在放慢镜头,每一个抬脚迈步都是定格画面。
少年小臂发力,冲着那人后颈斜砍下去,指骨一把掐住了那人的肩膀,巨大的冲击力将对方撞倒在了地上,扬起一抔尘土。
半跪在对方背后,少年粗暴的扯住对方的头发,他把守墓人不停晃动的脑袋撇到一边。
眼睛死死的盯着流淌在血管中的液体,少年侧头张开嘴,尖锐的利齿对准脖颈的动脉穿刺而入——
——噗!
鲜血喷溅而出,猩红的液体蜂拥着涌入喉间,流进胃里,来不及吞/咽的血液从他的嘴角溢出,浸染了他苍白的嘴唇。
缓解了干涸,浇灭了火焰。
空旷的胃部却传来更大的渴望,不够不够!还远远不够!还想要得到更多!
少年初尝血液的甘甜,理智轰然崩塌。只是本能的压制住对方,贪婪的汲取对方的血液……
“啊!吸血鬼!这是吸血鬼!上帝啊!”守墓人惨兮兮的趴伏在地上,惊惧的叫嚷着,身体因为恐慌不断地瑟缩着。
除了血液流失带来的冰凉恐惧外,一股异样的酥麻从脖颈渗透进他的神经,但他因为极度的恐惧已经无法体会这份美妙了。
他们牵来的那只巨犬焦躁的踱步,喉咙发出类似于警告的低吼声,却始终不敢上前一步。
另一个守墓人听到呼喊声,猛地顿住了脚步朝后看去——只见自己的同伴被那个少年按在地上,浑身抽搐个不停。
只稍稍犹豫了一下,这人就掉头朝着一个亮灯的房子狂奔而去!他要去找人!教会,对!就找教会!
被按在地上的守墓人没有看见同伴的离去。
随着血液的快速流失,他的嘴唇开始发白,眼皮抖动间眼球不自觉的上翻,身体也开始短频的抽搐起来。喉间发出一些细碎的呻/吟,没人知道他此时的感受究竟如何。
“上——帝啊。”守墓人低低的哀求着,祈祷着,“救救我——”
少年瞳孔的血红缓缓褪去,胃里被灌满了血液,欲/望得到满足,理智就渐渐回笼。
满足的表情还没来得及舒展,五官却狠狠的扭曲起来,刚得到补给的胃骤然绞痛,仿佛有利刃片片凌迟着胃壁,似乎对胃里的液体极为的排斥……
少年无助的抬起头,仓促的看了一眼已经逃远的守墓人和一边虎视眈眈的巨犬。单手撑地站了起来,警惕的一步步后退。
就在这时,那只巨犬后腿猛地一蹬地面,箭弩一般的向他扑来,血盆大口狰狞异常,尖锐的利齿对准了少年的喉管,仿佛要将他一口咬死!
少年早就有所防备,伸出胳膊迅速反击,指骨死死卡住了巨犬的脖颈,直接把一人多高的加纳利犬举在了半空,惊慌的巨犬疯狂的嘶吼起来。惊慌中的加纳利偏头一口咬住少年的手腕,鲜血淋漓!
但少年却没有因为疼痛而松开手,表情冷然淡漠,对流血的腕部无动于衷。
——喀啦!
修长的指骨用力收拢,庞大的犬身软软的垂落下来,怒吼声戛然而止。犬口中涌出的血沫子混杂着唾液浇了少年满手。
跑远的守墓人回头一看,刚好看见这血腥的一幕,而那双血红的眼睛此时正一瞬不瞬的看着他——
守墓人裤裆一热头也不回的向着不远处的房子奔去。
少年收回视线,嫌恶得把犬尸丢在地上,胃部的抽搐再难抑制,踉踉跄跄地朝墓地外的树林跑去。
两股力量在胃里冲撞着,胃部的绞痛让他忍不住的想要呕吐,似乎那些液体就是导致他胃部不适的罪魁祸首!
少年却死死的咬住下唇,极力的忍耐这股冲动,他不想浪费刚喝下去的血液。
然而,不想浪费的后果就是胃部的痉挛开始向其他地方蔓延,好像那些血液已经从胃部扩散到其他地方。
死死按住不断流血的手腕,阻止血液滴在地上。
他的大腿不可遏制的抽搐着,到树林的路并不算长,但少年走了很久。
高大树木遮蔽了月光,眼前的树林漆黑一片,还不时的传出一些奇怪的鸣叫声。
少年几乎想也不想的朝里头走去,他敢肯定那个跑掉的守墓人去叫人了,如果再拖延下去,他的处境将会很危险!
刚一进树林,月光就被隔绝在了外面。但让少年意外的是,黑暗没有能影响他的视觉。粗壮的树干纹理清晰,甚至远处一窜而过的老鼠都没逃得过他的视线。
仿佛黑暗才是他的归属……
视线不受阻碍,少年脚步稍稍加快,蹒跚的朝着树林深处走去。
身体的状态越来越差,小腿也开始出现痉挛,颅内剧痛无比,两股极为凶悍的力量几乎将他的灵魂撕成两半!再拖延一会,还没找到藏身的地方他就得昏厥了!
少年顿下脚步,蔚蓝色瞳孔冷静的打量着四周。
树林深处,粗壮树干的间隙就越大,根本就无处藏身。
这儿除了没有一丝光亮之外,就再没——
树顶!
他猛地抬头看向十多米高的树顶,层层叠叠的树叶密不透风,少年几乎想也不想的就朝着最近的一棵巨树跑去。
他并不确定自己能否爬上去,但从刚刚扑向守墓人的速度来看,他觉得自己可以试一试。
在离树干两米远的地方腾空跃起,身体灵活的在空中调整姿势。上下牙关死死地咬着,小腿痉挛的疼痛差点让他从半空摔下去。
“嘭”
少年的指甲掐进了树皮,四肢死死地抱紧树干,僵直着身体一动不动。
转脸斜瞥了一眼身下,少年的脊背不自觉的抖了抖,忙扭头看向树顶。
等到腿部的疼痛略微缓解后才缓缓的调整了一下姿势。
手腕的疼痛不断加剧,肩胛骨也开始火辣辣的疼痛起来。
少年脊背微微弓起,清瘦的指骨快速从树皮中拔出,双脚猛地一跃,五指微曲直直的钉进树皮!
树皮被穿透的声音不断响起,少年的身形被粗壮树干的衬托下显得清瘦异常,手腕因为用力过猛,鲜血不断溢出,顺着他的手臂滑进衣袖。
“沙沙沙”
树叶晃动的声音接连不断的响起,少年的脸颊被急速倒退的叶片割破,细长伤口慢慢渗出血珠,尚未来得及撇去就从脸颊滚落。
在往上数米他就发现一根适合遮挡身形的粗壮树枝,茂密的树叶刚好将他的身形遮掩。
趴伏在树干上,少年抿唇探头瞅了一眼树叶缝隙中的地面,手指死死扣住树皮,生怕自己掉下去。
应该安全了吧?
紧绷的神经逐渐放松后,疼痛夹带着痉挛席卷着他的身体。即便死死的绷住神经也无法遏制身体的抽搐。
两股强大的力量在体内碰撞对抗,全身的血液都像在沸腾。
趴伏在树干上,少年散乱碎发下的脸颊蔓延着猩红的血丝,毛孔缓缓的渗出浅淡的碎芒。妖异的脸颊在柔光中显得极度诡异。
不一会,少年脸颊的赤红又迅速褪去,垂落在树枝下的双腿开始抽长,身上的衣物迅速变得紧绷,五官的稚嫩也逐渐消失。
——疼!
全身的骨头都像被寸寸的碾轧碎裂,肩胛的蝴蝶骨被一股巨力不停撞击着,他的眼底一阵一阵的泛黑。
——噗!
一团白色光团从毛孔中猛地爆出,他的眼睛被骤亮的强光刺得暂时失明,而身上的剧痛却诡异的消失了。
意识却离他越来越来,最终在一片白光中失去知觉。
刺目的光芒缓缓凝聚出一个模糊的形状,但它存在的时间很短。
不一会就有一股浓郁的暗红血雾蔓延爬上,速度极快的渗进光芒,将白光玷污殆尽——
冰白色光晕在血雾的团团包裹下,不堪重负的溃散,随之消散在黑夜。
树冠深处恢复了死寂般的黑暗。
阴影下青年的身形渐渐缩小,中世纪的衣服在少年的身上又变得合体。
陷入黑暗的少年对刚刚发生的事毫无所觉,而猩红的血丝又爬上他的脸颊,比刚刚出现的更多,并且很快就蔓延到了少年的领口里。
霸道的宣誓着他的主权,仿佛这就是它的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