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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州之战告捷后,谁也没再追忆过去。
晋隋百姓所津津乐道的,无非是当今圣上雄才伟略。除奸佞,亲贤臣,晋隋内外又恢复一片四海升平。
再后来,一国太后妄图谋反,梁王殿下身为太后亲子的秘密尘封多年终被告破,梁王殿下也被迫在太和殿上众目睽睽交出了手中大权。
世人嗟叹梁王濮阳瑞仪生不逢时,却无人知晓那风光霁月的男子本就甘愿隐世,更不知那男子离隐世之后究竟去了何方。只知后来总有人在冀州偶遇一个男子,那男子手抱白狐,面若冠玉,唇角含笑,一袭白衣宛若泼墨画仙。
而那从辰国前来和亲的公主,也在梁王离京之后也被下人发现自缢在了自己的卧房之中。
有人说此女至情至性,对梁王殿下一片深情,得知梁王身份之事东窗事发之后以死明志;也有人说此女实则对当今圣上爱意深藏,迫害梁王不成所以以谢罪。
至此,民间还有梁王妃至死还是处子之身的传言。
再后来,齐国使臣来访,竟指出了这梁王妃乃当年私信传往齐国之人,丹州围困多时未曾得解,更是这梁王妃联合辰国一手操纵。
晋隋上下一片震怒,那使臣倒一脸淡然:辰国公主澹台绾芙,便是大齐国主的外甥女。
至此濮阳瑞修才明白,澹台绾芙终是成了压死自己心爱女子的最后一根稻草。
转眼三年已过,晋隋国基稳固,四海臣服,濮阳瑞修终于得以微服游离民间。
他永远也忘不了三年前那女子在自己怀中香消玉殒的一幕。
她说要与他白发须眉,游尽晋隋的万水千山。如今佳人已逝,那他便带着她的那一份,看尽这晋隋万千河山。
又到苏沐墓前,濮阳瑞修依旧是一副眉眼含笑的模样。
一旁的小银子公公忍不住抽泣出声,“陛下,想哭便哭出来吧,苏大人也不想看到您这幅模样。”
这副比哭还难看的笑意,真的让人毛骨悚然好么?抬眸再看一眼,自己先惊悚一把:陛下,您真的好吓人呐!
不理会小银子公公惊悚的目光,濮阳瑞修对着墓碑盘膝坐下,面前矮桌上酒盏对摆,酒盏中桃花酿馥郁香浓,一如两人在辰国之时的模样。
良久,侧目沉声:“还不退下。”
小银子公公怒指:老奴也是来缅怀苏大人的好么?但耐不住那越是冷冽的目光,还是不甘不愿退了下去。
待到小银子公公退去,濮阳瑞修眼里又荡涤出笑意。
她不让他伤心,那他便不在她面前露出丝毫的悲切。只是每每对着墓碑,片刻之后心中还是忍不住的痛意袭来。顷刻,颤声:“静儿,朕来看你。”话落纯酿下肚,却再也喝不出当年的味道。
原来佳人已去,竟连这世间纯酿的佳味也尘封入了泥土。此刻手中纯酿如饮黄连,苦涩难咽。
晚风拂过,空中阵阵花香袭来,再一杯纯酿下肚眼前不知不觉便模糊了影。
濮阳瑞修摇头失笑,“近日偶感风寒,竟连这两杯纯酿也经受不起了。”
言罢,耳畔忽然一阵叹息,“陛下日理万机,理当龙体为重。”
濮阳瑞修不疑有他,再失笑,一杯纯酿下肚忽方才觉得有些不妥。这声音……怎么如此像自己心心念念的那人儿?
思及此,惊坐而起,不可置信靠近眼前静置的墓碑,细看之下忽觉那墓碑上幻化出那清丽的容颜来:“静儿,是你么?”
手指颤抖伸出去,虽是不舍,但在指尖触碰到冰冷墓碑的瞬间那幻像还是顷刻破灭。眼前孤坟屹立,月色萧条,周遭刹那间更是鸦雀无声,哪里有半点儿人影。
濮阳瑞修自嘲一笑,紧靠着那墓碑盘腿坐下,“身为一国之君,竟还会如此异想天开,说出去当真贻笑大方。”话罢,提壶而饮,大口苦涩的桃花酿灌入口中。
如鱼饮水冷暖自知,也只有这桃花酿下肚他才知自己竟还活着。他的心……不是在三年之前尘封跟着那女子尘封入土了么?
耳边又是一阵轻叹,濮阳瑞修侧目看去,身边不知何时多了一位白衣的女子。
那女子发髻轻挽,面容清丽,看向他的眼眸尽是清浅的笑意。
心……抑制不住地颤抖,眼眶微湿,手中酒壶落下也毫无知觉,最后终是忍不住把那女子紧紧揉在了怀中。
他的静儿,终是再舍得回来了。
怀中女子轻笑:“难道陛下不问微臣为何死而复生么?”
濮阳瑞修深呼一口气,手臂渐渐收紧,“不问。”只要她能回来,他便什么都不问,他怕一问便又是在梦镜中。
“那……陛下不问微臣死而复生之后为何三年才出现?”这次语气更是戏虔,恍若两人初遇时的模样。
濮阳瑞修语气轻颤,“不问。”只要她能回到他的身边,他便什么都不会问。阴谋也好,陷阱也罢,什么都不再能成为阻隔两颗心相靠相依的障碍。
只要是她,他便一如既往,不问缘由,倾尽天下一生相护。
话落,突觉怀中之人心跳如雷,环抱着自己的手臂渐渐收紧,吐纳在自己胸膛上的呼吸也泛着热气。
濮阳瑞修浑身都在颤抖。此情此景美如幻境,他怕破灭了便又什么都烟消云散了。
失神瞬间,唇上突然传来了温热的触感,鼻尖萦绕着自己一直刻骨铭心的气息。濮阳瑞修浑身一颤,心如擂鼓,肆虐加深了这吻的温度。
一吻作罢,他付唇到那女子耳畔轻笑低语,“静儿,为朕生个皇子。”
话落,怀中之人呼吸一滞,手臂环搂上了自己的脖子笑意盎然,语气也是从未有过的轻柔,他听到她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