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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还在簌簌的飘着雪花,地上已经攒了一层碎玉般的薄雪,窗内的孟渝北眉眼如画,唇角微勾,含.着点点的笑意盯着她。
程知知眨了眨眼,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已经开始蠢.蠢.欲.动,快要把持不住。
所以,程知知咳了一声,正了正脸色,提醒孟渝北,也提醒自己:“这里可是厨房,公共场合,为人师表的要注意点影响。”
闻言,孟渝北眼中笑意更深,他不退反进,微凉的手指在程知知的脸上轻轻地摩挲,然后凑在程知知的耳边,嘴唇若有似无的擦过程知知的耳.垂,说:“如果我偏不呢?”
孟渝北刻意压低了声音,充满了勾人的磁性,说话间温热的呼吸洒在程知知的耳畔,灼得程知知整个身体不受控制地一颤。
程知知总算明白为什么会有那么多英雄难过美人关、不要江山要美人的故事了,美人在怀,心之不二,哪里会有心思去做其他事?
程知知在心里嗷了一声,只恨不能立马把孟渝北给扑倒。
程知知偏了偏身体,捧住孟渝北的脸就吻了上去,一边耐心回忆着从前孟渝北亲吻她时是怎么做的,一边心满意足地品尝着自己肖想已久的唇。
孟渝北又笑了一声,虚虚地搂着程知知纤细的腰,唇上不迎合也不推拒,由着程知知对自己又啃又舔。
其实他很享受程知知这份有些急切的主动。
亲吻间孟渝北张开了嘴,程知知在宠幸完孟渝北的唇.瓣后,舌便从孟渝北的齿关间探了进去。
试探、勾引、迎合、追逐,明明动作笨拙的很,孟渝北却轻易地乱了呼吸,本来打算作壁上观,把一切主动权都交给程知知的,却还是不由自主地沉溺了进来。
孟渝北牢牢地搂住程知知的腰,瞬息间便夺回了主动权,程知知的胳膊也绕上了孟渝北的脖颈,安静空旷的厨房里,尽是令人脸红心跳的暧昧声音。
这是一个极尽细腻且绵长的吻,结束的时候程知知趴在孟渝北的肩膀上,眼睛漫着一层迷蒙的水意,她喘着气跟孟渝北咬耳根:“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会让我控制不住我自己的。”
“嗯?”
“控制不住想把你扑倒。”还是现在、立刻、马上的这种。
孟渝北拥着程知知的胳膊一紧,他一边慢慢平复心里身上早就升腾起的*,一边用手指细细梳理着程知知背后柔顺服帖的黑发,气息稍乱地在程知知脸颊上又落下一个吻:“随时恭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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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市的初雪在傍晚时便停歇,等第二天早上程知知醒来的时候,下午时地上攒的一层薄薄积雪已经融化,只有屋檐树枝上还存有一些毛茸茸的雪,给入眼的景色里添了几抹不浓不浅的白。
雪后初霁,是个好天气。
今天是a市一中的校庆,用过早饭后,孟渝北就领着程知知,驱车去了a市一中。
孟渝北把车停在学校正门旁边的停车位里后,便牵着程知知走在校园里,a市一中里好些建筑都保留了刚建成时的建筑风格,灰墙青瓦,檐牙高啄,如今披了一层薄雪,更添几分古色古香。
算一算,程知知差不多有六七年没回过这所学校了。
孟渝北领着程知知满校园的转悠,一会儿指着程知知以前班级所在的教学楼说这栋楼前年修葺过,一会儿指着一处崭新的建筑说这里原先的操场改建成了一所实验楼。
在孟渝北指向下一个建筑时,程知知兴冲冲地打断他:“这栋我知道!这是我爸之前捐的那座图书馆!”
程知知刚搬来枫山别墅的时候正值小升初,a市一中是a市乃至全国都鼎鼎有名的学校,分数线也贼高,光凭程知知肚子里那约等于无的墨水根本考不进去。
对于择校的问题程知知的态度很随便,对她来说,所有的学校都一样,不过都是老师、考试、小伙伴,可程爸爸却觉得,一个好的学校、好的老师、好的学习氛围对于程知知这种自控力极差的学生是极其重要的!
所以为了把程知知送进a市一中,那段时间,程爸爸不是在找关系就是在找关系的路上。程知知看程爸爸奔波劳累,甚至还曾吊儿郎当地安慰程爸爸:“爸,要不咱随便找个学校就算了呗,好学校规矩忒多,收费又贵,我进去了又不一定学得好,要是到时候毕不了业还给你丢脸,还不如把钱省下来,该吃吃,该喝喝,该乐乐,多好!”
对当时的程知知来说,吃喝玩乐才是她人生的终极追求,毕竟她是个学渣,去什么学校没关系,只要能毕业就行。
而a市一中一看就不是能轻松毕业的。
结果回答程知知的是程爸爸的一只纯羊毛的拖鞋,以及一个中气十足的“滚”。
最后,在程爸爸不断努力地交涉下,以一座图书馆为代价给程知知换来了一个入学资格,以致于到现在,这座图书馆进门右手边的墙上还镶着一个金底金边的牌子,上面写着:“感谢程富贵先生捐赠,20xx年xx月xx日。”
现在回想起来,程知知倒真要感谢一下程爸爸当年坚持把她送进一中的决定,不仅让她从一个学渣变成了学霸,而且更方便了她后来在孟渝北眼前刷脸
想起以往的事,孟渝北也笑了,生动的眉目引来好些路过的女学生的注意,“我上次来的时候在图书馆里碰到了高校长,他还问起过你。”
程知知心里一暖,她拉住孟渝北的手,轻声问:“孟渝北,你经常来这里吗?”
其实也不算很经常吧,孟渝北想,在程知知不在的这些年里,他几乎很少会让自己有闲下来的时候,日复一日,庞大繁复的工作似乎成了他活着的全部意义。
偶尔,只是偶尔,在他万不得已闲下来的时候,他才会鬼使神差地来到这里,才会仿佛不经意地想起,多少年前,有一个女孩子曾张牙舞爪地出现在他的世界里,而似乎下一秒,就会有一个清脆带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孟渝北,等下放学我们一起回去啊!”
可是每一次,每一次孟渝北回过头去看的时候,身后都是空荡荡的,那个人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孟渝北握紧了程知知放在他掌心里的手,笑了笑,没有回答程知知的这个问题,而是说:“我带你去其他地方转转?”
“唔,好。”
a市一中的校园占地面积挺大,孟渝北和程知知花了一上午的时间才差不多把校园逛完,午饭是在以前孟渝北和程知知常去的那个食堂吃的,这么多年过去,一楼的麻辣烫不仅没涨价,而且还和记忆里一样好吃,简直让程知知感动。
校庆的活动下午才正式开始,和晚上的晚会连在一起,孟渝北领着程知知去了学校的大礼堂,程知知也是到了大礼堂才知道,孟渝北是作为杰出校友被邀请来参加这次一中90周年校庆的。
而孟渝北也不像程知知单单只是来看热闹的,他还被校方邀请作为校友代表在校庆活动上讲话。
所以,孟渝北和程知知进了礼堂不久,就有各种各样的人迎过来寒暄。这些人程知知大多都不认识,难免有些拘谨。而且,比起其他人精心准备过的装扮,穿着浅色羽绒服和雪地靴的程知知难免显得有些过分随意,甚至有一些格格不入,连程知知自己都有一些不好意思,可孟渝北却一点也不在意,他右手虚揽着程知知的腰,微笑着把程知知介绍给每一位过来寒暄的人:“这是我未婚妻,程知知。”
大方又坦荡,甚至还有那么一点小骄傲。
等人群都散开的时候,程知知往孟渝北那边凑了凑,用仅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臭不要脸,谁是你未婚妻?你跟我求婚了吗?我答应你了吗?你这么介绍我我会觉得很困扰的。”
“哦,是吗?”孟渝北坦然自若地说,“看你笑的那么开心,我以为你很乐意我这么介绍你的。”
孟渝北说的倒是实话,从刚才开始,程知知脸上的笑就没收起来过。
程知知叹了一口气,“哎好吧,看在你爱我爱得这么欲罢不能的份上,那我就勉为其难给你一个名分吧,开心吗未婚夫?”
可是眼角眉梢的笑意,哪里有半分勉为其难的样子?
孟渝北有些无奈地看了程知知一眼,“嗯,开心。”
说笑间庆典已经快要开始了,校方的工作人员走过来,邀请孟渝北去后台做准备。
孟渝北应了一声就转过脸看向身边的程知知,“你要不要和我一起过去?”
后台?那肯定有许多老师,说不定自己以前的数学老师和物理老师也在呢。
程知知坚定地摇了摇头,“我就不过去了,就在外面等你。”
“也行,”孟渝北点了点头,“觉得闷就出去走走,别走太远,我很快就好。”
“知道了知道了,”程知知把孟渝北往后台方向推了推,“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就在这里等你出来。”
学生们已经开始进场,起先还满屋子转悠交际的校友们也渐次在安排好的前排落座,程知知作为一个在前排没有席位的被邀请校友家属,突兀地站在前方实在有些尴尬,正好礼堂里的空调吹得她整个人有些发闷,便索性从侧边的走道走到了礼堂外面透透气。
程知知正欲掏出手机发微信告诉孟渝北自己在礼堂外的时候,身边冷不丁站了一个人,程知知抬眼,是许久未见的徐清依。
徐清依穿一身米白色的大衣,在今天温度只有2c的室外空气里明显有些单薄。她脸上依然画着精致得体的妆,似乎比之前要瘦了些,此时她一眨不眨地看着程知知,说:“我们谈谈。”
用的是陈述语气,而不是带着商量的询问。
对于徐清依,程知知本来就没存多少好感,闻言脸色更是冷下来。程知知像是没听到一样,复又低下头,慢悠悠发好给孟渝北的微信,把手机收到口袋里后才淡淡地看向徐清依:“我们有什么好谈的?”
几十秒的等待让徐清依微微皱了眉,她抿了抿唇角,压下心里的不快,轻启红唇:“中午渝北是和你在一起的吧?”
“嗯,怎么了?”
“你转告渝北,他大可不必这样。”
“啊?”徐清依的话让程知知觉得莫名其妙,“你在说什么?”
徐清依微抬下巴,摆出一副有些高傲的姿态:“你转告渝北,不用刻意回避有我的场合,今天中午的校友聚餐是高校长组织的,我会来参加只是因为我爸爸和高校长是好朋友,我既然说过死心了,就一定不会再死缠烂打。”
所以孟渝北是推了中午校长组织的校友聚餐,和自己在校园的冷风里晃了一上午后在食堂吃麻辣烫的?
“四年前的事情是我一时鬼迷心窍,机场人那么多,我却一眼就看到了你,这个巧合放在任何一个人身上都会把它当成天意。”
四年前?机场?难道是她飞去旧金山给孟渝北过生日的那次?
程知知觉得她似乎错过了一些事情,她抬手打断徐清依,“等等,四年前的事情,是孟渝北生日那次吗?你给我说清楚点。”
“是,”徐清依动了动唇,良久才开口,“这件事我很抱歉。”
自从确定了自己对孟渝北的心思而跟着孟渝北的脚步搬到旧金山以来,徐清依一直都是自诩坦荡的,她有她的骄傲,要追求孟渝北也只会堂堂正正,和程知知各凭本事,不会使一些下三滥的阴招。
独独除了四年前孟渝北生日的这一天。
至今回想起那一天的情景徐清依都觉得巧合得不可思议,她从别的地方赶回来给孟渝北庆祝生日,飞机因为晚点,降落在机场的时候已经7点多了。旧金山的机场那么大,人那么多,可好巧不巧,竟然让她看到了程知知。
一个人背着包在这个时间来旧金山,想都不用想,一定是来给孟渝北过生的。
徐清依起初也弄不清楚孟渝北是否知晓程知知来旧金山的事情,但是等她到了事先和朋友们约定的地方,发现一整晚孟渝北都是一个人,神情冷淡且心不在焉的时候,徐清依就明白过来,程知知这次来是连孟渝北都不知道的。
就像是打开了潘多拉的盒子,徐清依被诱.惑着,在聚会结束时,拦住了欲走的孟渝北:“我听我哥说他好像落了点东西在你那里,干脆我今天跟你过去取了吧,刚好我后天要回国。”
其实也不是什么重要东西,不过是徐嘉言上次过来小住的时候不小心遗留下来的u盘以及几件衣物,徐嘉言提过一次就没怎么上心了,倒是徐清依记了下来。
孟渝北起初还有些不愿意,毕竟已经是晚上了,可是徐清依坚持:“我后天可就回国了啊,你要是不嫌麻烦可以明天亲自给我送过来。”
于是孟渝北皱了皱眉,点头答应了徐清依跟自己回去。
车停在孟渝北公寓门口的时候徐清依注意到公寓里的灯是关着的,门口附近也没有人,可能程知知还没到,可能她藏在屋外的某个地方,也有可能她正躲在公寓的门后面打算等孟渝北进去的时候给他一个惊喜。
徐清依摸不准,可是她并不想放弃这个机会。
于是她叫住了往屋里走的孟渝北,突然踮起脚尖他的脸颊上印下一个吻。“对你在生日这天帮我找东西的感谢,谢谢,还有生日快乐。”
孟渝北反应过来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明显有些不快,他皱着眉:“请你以后不要做这样的动作,我不……”
“不要想太多,只是一个感谢而已,”徐清依耸耸肩,“再说,我是女孩子都不介意,你一个大男人至于嘛?”
可孟渝北还是紧皱着眉,用手擦了擦脸颊,强调:“我不喜欢,下不为例。”
“好,我下次注意,赶快去开门。”徐清依嘴里向孟渝北说着保证,心里想的却是,如果程知知此刻就藏在这周围的话,刚刚那一个吻,她应该看见了吧?
徐清依跟着孟渝北进了屋,很高兴地发现屋里并没有程知知的影子,而孟渝北一进门就直接进了之前徐嘉言来住时的房间给徐清依找东西。
衣物好找,u盘小小的一个,找起来实在费神。等孟渝北把屋子上上下下都找了一遍最后终于在客厅的沙发底下找到u盘的时候,时间已经接近12点。
徐清依捧着徐嘉言的东西,看着孟渝北,可怜巴巴地看着孟渝北:“已经半夜了,我一个女孩子出门也不安全,要不今晚我住这里?”
孟渝北却一句话都不多说,扔给徐清依一把车钥匙:“你哥上次来留在这里的车,开出去左拐直走八百米就能看到酒店。”
孟渝北拒绝的态度很明显,徐清依只好悻悻地拿着车钥匙开车走了。
其实,那天晚上,如果站在树下的程知知再坚持地等一会儿,她就能看见不久后,徐清依一个人从孟渝北的公寓里出来,然后开车离开。
“只有在这一件事上我确实对不起你,而你离开的这四年,不管我为了自己的爱情做了什么,我都问心无愧。”
所以,一切都是徐清依故意做给她看的,而孟渝北从来都没有对不起自己?
whatthe*!!!
程知知被气的有点想笑,可一想到孟渝北被自己误会了这么久,被自己怨恨了这么久,眼眶却不争气的开始发热。
一定很难过吧?好好的女朋友突然提出分手,回国来找却发现音讯全无,那种像是站在一片混沌里的无措与绝望,程知知光是设想就难过的不得了。
尤其他还这么爱她。
程知知深吸一口气,压住了眼睛里汹涌的热意,她看向徐清依,以一种从未有过的凌厉目光,缓缓开口:“徐小姐,难道你的父母没有教过你,缠着非单身的男人,是小三才会做的事情吗?”
“打着爱情至上、爱情无罪的名头,明明对方不喜欢你,明明对方已经有了女朋友,还不管不顾地像块甩不掉的牛皮糖一样贴上去,是不是觉得勇敢追求爱情的自己很伟大?呵,其实恶心又自私。”
“你告诉我这些为了什么呢?是想让我宽容大度地说一句没关系来求个心安吗?真不好意思,我这个人的心胸非常狭窄,现在还能站在这里和你好好说话是我个人的修养好。不过我还真是要谢谢你,如果今天不是你说出来,我可能会误会他一辈子。”
程知知站的地方刚好是在一处窗户旁,程知知稍稍偏过头,就能看到窗内的礼堂里,孟渝北已经站到了台上,在一片明亮的灯光下,意气风发,又神采飞扬。
如今想来程知知才觉得后怕,差一点点,她和他就真的天各一方、各自安好了。
眼看着徐清依的脸色慢慢变得比枝头上的白雪还要白,程知知微微一笑,眼里带着些许的好笑和怜悯,“还有,我想你可能是误会了,渝北中午之所以没去参加高校长组织的校友聚餐,只不过是知道我不喜欢和陌生人一起呆着,徐小姐你未免也太高看自己了。”
这一番话说下来,再精致的妆容也遮不住徐清依陡然失去血色的脸,程知知嗤笑一声,没有给徐清依任何反击的机会就转身离开。
再多看两眼,她怕她会忍不住在学校这么一个神圣的地方动粗。
徐清依什么时候离开的程知知不知道,她再回过神来的时候孟渝北已经从礼堂里出来走到她面前了。
“怎么出来了?”孟渝北微微皱眉看向程知知被冻红的鼻尖,“是不是很冷?”一边问一边去摸程知知的手,在摸.到两只冰冰凉的爪子时,眉心狠狠一跳,拉着程知知就要往温暖的室内走。
“等等孟渝北,”程知知拽住他,“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孟渝北没停下步子,一边走一边应程知知的话:“什么?”
“当年……当年我离开的时候,你有没有恨过我?”
孟渝北的脚步一顿。
良久,才回答:“有。”
怎么会不恨呢?孟渝北一直都知道,程知知是个做什么事情都三分钟热度的性子,坚持不了多久就会放弃。学做饭是这样,养西瓜是这样,连喜欢他也是这样。
说分手就分手,说离开就离开,不负责任,冷漠至极。
最恨的时候孟渝北想,要是有朝一日找到了她,干脆就弄条链子把她拴在家里,总归是一辈子呆在自己身边跑不了了。可是想想又舍不得,程知知这么一活泼爱动的人,要是天天被关在家里,肯定会无聊死。
程知知的眼眶忍不住发红,她伸手碰了碰孟渝北的脸,指尖竟带了颤意。
她想起昨天下午,趁着孟渝北出门的时候,孟渝北的妈妈孙曼柔神秘兮兮地来找她。
“知知,我给你看样东西。”
孙曼柔被孟怀兴宠了几十年,没有外人在的时候永远是一副小女孩心性,程知知也习惯了,有些感兴趣地点点头,然后就看见孙曼柔把一直藏在背后的东西摊放在她面前给她看,“喏,就是这个。”
是一本厚厚的相册。
古朴的羊皮封面让程知知觉得有点眼熟,翻开后程知知才想起来,这是她和孟渝北交往第一年孟渝北生日时自己送给他的相册,里面贴满了大大小小的相片。
孙曼柔轻轻叹了一口气,说:“渝北这孩子有的时候就是太闷了,不太会表达,什么话都憋在心里,和他爸一个德行。其实这几年渝北过的都不好,性子又倔,我和他爸劝不了只能干着急,我把这个拿给你看,是想让你明白,渝北比他表现出来的还要喜欢你,知知,你懂吗?”
程知知点点头,她当然懂,以前或许会怀疑,现在却从未有过的坚定。
程知知一页一页地翻看,这本相册里的每一张照片里都有自己和孟渝北,从一群人的集体照到只有两个人的单独合照,一张一张按照时间的顺序排列好,就像是一本对过往时光的记录,从程知知的十二岁开始,到程知知的二十一岁未完待续。
相册最后一页的封皮里夹着一张粉色的纸,程知知取出来,展开,竟然是自己初中时看了偶像剧后福灵心至写给孟渝北的一封情书。
那时候程知知的字迹歪歪扭扭的一点也不好看,遣词用句现在看来也过分浮夸做作和矫情肉麻,而且,她明明记得,这封情书自己是没有送出去的啊。
程知知抬头想问问孙曼柔,却发现孙曼柔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
程知知把这封情书叠起来想塞回原处的时候,发现纸张的背面用黑色的钢笔写了一个字,“好”。
笔锋苍劲,是好看的瘦金体,正是孟渝北的字迹。
于是程知知又把纸展开,在满纸的字句和手画的爱心里,找到了她当时废话写多了最后写不下而挤在信纸两侧小如蚂蚁的两三句话:
“我们在一起,一辈子的那种,好不好啊?”
——好。
孟渝北捏住程知知的手,直觉告诉他,程知知有些不对劲,“你怎么了?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程知知笑着摇摇头,垂下眼睫,把孟渝北的手指一根根分开,然后把自己的手指插.进去,是十指相扣的样子。
“没有,就是觉得今天天气不错,哎,未婚夫,要不要现在和我一起去领个证?”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