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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跟随(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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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去的路上珈蓝一直在想那份关于天听处的报告,报告里都是记录一些天听处明面上的变化,珈蓝看得出来王三石在敷衍自己,不过王三石职务不高,能查到的东西也是有限,但珈蓝并不是这么容易愚弄,执掌天听处这几年她怎么会看不出那些变化里权力的倾轧,只有一点令她非常奇怪,这些改变竟然都得到了伤帝的同意。

    难道卡斯特罗的政变没有得逞?这个念头刚起珈蓝就自己否定了,现在天听处的职责是监视内廷,但是这一次人事的变动很明显看出内廷的手已经伸进来,如此自己管自己的事情伤帝不会去做,珈蓝推测现在的伤帝很可能受制于人不得不做这样的让步。这个推断让珈蓝更坚定了回丹朝救驾的决心。

    到了皮智的府邸,珈蓝将怀里的另一份报告拿出来仔细查看,这一次王三石并没有糊弄珈蓝,报告里提到的可疑外地人在出入登记名册上也有记载,两份名单让珈蓝更有把握找到小七的线索,可惜这东西不能告诉阿布等人,不然就暴露了自己已经找回记忆的事实,她还想以珈蓝的身份开心的呆在狄书身边,直到动身离开汴城为止。

    又过了三天,李全没有接到对方赎人的要求,也没有任何关于小七的信息,虽然大家相信珈蓝的判断,但是时间拖得长了众人的信心难免有些动摇,就在这时发生了一件怪事让众人看到了希望。

    这天清晨,刑部衙门扫地的张伯如往常一般开始清理院子,张伯每天都习惯先从门口开始打扫,今天开门一看,衙门口正中间放着一个样子普通的竹篓,张伯放下笤帚骂骂咧咧走过去,边走边道:“哪个不要命的家伙竟然敢放这个破东西拦住大人们的去路?我得尽快把它移走,免得连累我挨一顿臭骂。”

    何伯走到近处往竹篓里一瞧,顿时双脚发软一屁股坐在地上。张着嘴就是喊不出话来。只见竹篓里放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那头颅已经秃了大半,整个脸像是被吹胀的气球,而五官早被挤得集中在一处。此刻双目圆瞪嘴巴微张一脸惊愕,脖子上的血已经干涸,脑门上随意的放着一封信。过了一会儿,何伯终于从惊吓中回过神来,厉声大喊:“人头!人头!”听到叫声的衙役紧忙从院内跑出来。

    没过多久皮智的府邸响起急促的敲门声,皮智此时还在酣睡,没想到竟被人吵醒,不过他也不恼怒,毕竟他的职责决定了他的作息时间不能自己控制,于是强打精神起来洗漱。再命管家将来人请进大厅。睡在客房的尤娜也被吵醒,穿上衣服简单洗漱后先到客厅招呼来人。

    来的是衙门里的一个捕快梁琦,因为珈蓝经常出入衙门,大家已经相互熟知,这会儿皮智还没出来。他就先和珈蓝说起此来的目的,为的正是那颗忽然出现的人头和那封信。梁琦道:“珈蓝你说怪不怪,以前我们怎么设计陷阱田良水都不上当,现在他却自己突然出现,一出现就只剩一个人头,真是匪夷所思。你觉得会是谁干的呢?”

    珈蓝不明白事情的经过,不好做出判断。谨慎答道:“这个我可猜不到,不过他作恶多端,这是他应得的报应。”

    两人简单的聊了几句皮智就匆匆从里屋走出来,招呼两人直接赶往衙门,在衙门里两人看到了狰狞的头颅还有那封表明身份的信。信的内容并不能让众人信服,毕竟这事情太过诡异。为了更好的查明真相,珈蓝也被邀请加入调查。人头大家都已经看过,面容扭曲无法辨认出是谁,但皮智还是命人通知了田家人来认尸,目前唯一的线索就只有那封信。皮智将信传递下去,让大家看看能不能找出些端倪。

    看过信的人都开始小声议论,而当信传到珈蓝手中,珈蓝先将信纸拿到鼻尖闻一闻,接着仔细搓揉纸张,最后才打量上面的字,纸上的字迹让珈蓝感觉似曾相识,特别是这个“人”字最是让她记忆深刻,翻看了半晌,珈蓝将信递给另一个人。

    皮智对珈蓝非常倚重,不是因为两人的交情,而是因为她说话有理有据而且条理清晰,皮智见珈蓝已经看完了信,便想让她说说有什么发现,清清咳嗽吸引众人的眼光,然后开口问道:“珈蓝,你是否看出这信有什么特别?”

    珈蓝揉了揉手心,稍加掩饰的答道:“这纸上面带有浓浓的心草味道,用的是秋明堂的墨汁,纸搓揉发热却不生毛边是齐阳轩的纸,这两样东西太过普通,只要是读书之人家中必定常备,实在无从查起。倒是这字迹有些特别,带有一种异域的特点,不像是我们楼兰国的人写出来的,我想可以从这里查查看。”

    皮智点了点头,他看到信的时候也有这样的感觉,只是现在汴城里其他国家的商人和使者比比皆是,若是提出调查要求有可能会影响国与国之间的邦交,况且这有可能是罪犯故意留下来迷惑众人的手段,如果真是如此的话,这件事就是赤~裸裸的挑衅。现在最重要的是确定这个人头的身份,如果真是田良水,事情还好办一些,如果不是田良水,那可就多了一宗命案了。珈蓝参与讨论了一会儿,实在理不出一个头绪便借口有事出了衙门。

    阿布今天起得也挺早还没来得及出门就被回到学院的珈蓝拦住了,珈蓝之前走在路上的时候终于想起在哪里见过相同的字样,就是在阿布的宿舍里,便立马匆匆赶来,阿布见珈蓝面色有异,关心的问道:“姐,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珈蓝也不隐瞒阿布,答道:“衙门口今天被人放了一个竹篓,竹篓里是一个人头还有一封信,那封信上面的字迹我想起来在你这里见过,所以过来看看。”

    阿布听到这话赶紧高举双手,一脸诚恳道:“姐,我最近可都是跟大家在一起,没杀过人啊,你可要替我伸冤啊。”

    珈蓝轻轻拍了阿布的手笑骂道:“赶紧放下。让人看见还以为我欺负你了,我只是说字迹在你这里见过,可没说是你的字迹,你紧张什么。赶紧带我进屋找找看。若是让我看到相同的笔迹或许能够想到什么。”

    两人在门外交谈,房间里的尤娜听到声响早已起身,这时打开房门道:“姐,早啊,进来吧,我们帮你找。”两人将珈蓝请进屋,三人开始在屋内翻找有字的纸张布匹等等。

    正在仔细查找的时候狄书和李全结伴而来,刚到门外就吓了一跳,只见屋内一片狼藉,阿布三人都各自弯着腰在翻东西。狄书忍不住冲着屋内喊:“你们这是怎么回事?屋里遭贼了吗?”一旁的李全也附和道,“看样子动静还挺大呢。”

    珈蓝探出头来瞪了狄书一眼道:“快来帮忙,只要是有字的东西先帮我找出来放在一边。”接着一边翻找一边跟两人简单说明了一下今天早上的情况。

    “好,我来帮忙。案子这事你直接让皮老哥去查不就完了吗?我们还要找小七呢。”话虽如此,狄书还是挽起袖子加入了珈蓝的行列。不过他对这命案也有些兴趣,忍不住问道,“信里是什么内容?或许可以从内容上找到突破口呢?”

    珈蓝答道:“信上写的只有五个字‘此人田良水’。虽然很莫名其妙,但是我总觉得这事情与小七有关。”

    李全见屋里站了四个人再加上东西乱放显得非常拥挤,索性靠在门框上看着不给他们添乱,骤然听到田良水这个名字还有些印象,摸着下巴道:“是不是那个被狄哥查出帮着祁山岳制作迷药残害往届师兄师姐的那名老师?上次他不是在阿布手上逃走了吗?”说到这里。李全挠挠头道:“小七应该和他没有关系吧。”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知道小七真实身份的阿布和狄书身子忽然一颤,面面相觑,似乎想到某些可能,但是想要去抓住它的时候却无从找起。

    四个人的动作很快,终于将屋子里有字的东西都找了出来。珈蓝一个人慢慢翻看,其他人只能安静等在一旁,只看了一半,珈蓝便停在那里,手上捏着一张便签眼睛直勾勾看着。在众人询问的眼神中,珈蓝叹口气道:“和我猜想的一样,这是小七的字迹。”说完将便签交给狄书,喃喃道,“这样我就想不明白了,他既然可以写信为什么不能给我们报平安呢?”

    狄书和阿布接过便签查看,小七的署名跃然纸上,纸上写的也就是提醒阿布一件事情但是阿布当时不在这样的内容,没有丝毫令人感到奇怪的地方。阿布离珈蓝比较近,听清了珈蓝后面的话开口问道:“姐,你说什么呢?难道小七没有被人拘禁?”

    珈蓝抬起头看了看众人,答道:“我想小七现在应该是自由之身,那人头也是小七放到衙门口的,现在我不怀疑那人头就是田良水的真实性,只是他为什么这么做,是猜到我们一定能看出这是他的笔迹吗?不能亲口跟我们道别,就以这种方式跟我们报平安,他怎么知道这田良水躲在什么地方?”

    阿布欲言又止像是想到了什么,狄书又何尝不是呢,看到阿布内心的挣扎,狄书决定由自己来做那个违背诺言的人,于是开始和在座的众人讲起小七一直隐瞒的秘密,不过狄书说的很有分寸,只是告诉大家小七的杀手身份,并且将他为了躲避家族追查而进入佛兰特学院就读也说了出来,至于具体是哪个杀手家族狄书则推说不清楚。

    解释了一番,狄书这才说出自己的判断道:“我猜想是小七的家人刚好接到了要杀掉我或者阿布的任务,要杀我们的人应该就是田良水,为了保护我们,小七拦住了他的家人,并且帮我们除去后患,代价是小七必须跟他们回去。小七没有被羁押,只是为了信守承诺。”说完这个推断,狄书犹豫了一会儿道,“现在我不知道我们是不是该继续查下去,毕竟这是他自己的决定,我们应该尊重它。”

    阿布知道狄书的猜想是从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的秘密上推测出来,阿布自己也非常同意狄书的观点,但是对于尊重小七的决定阿布并不认同,因为阿布始终认为小七的本心并不想做一个只会杀戮的机器,他更向往的是情感的交流,而且小七的离开和自己脱不了关系,阿布决定去找小七。

    做了决定,阿布变得坚定许多,站起身来表明态度道:“哥,这个决定不是出于小七自己的意愿,而是环境使得他不得不做出这样的选择,我想把他找回来,即使无法说服他回头,我也要亲口问问他内心的想法。小七的去向还是要查,不过可以不用和对方冲突。”

    狄书抬手轻轻拍了拍阿布肩膀,由衷道:“按照你的想法去做吧,我们都会支持你。如果真的就像我说的那样事情办妥了,那么小七他们这几天就会离开汴城又或者已经离开,要抓紧时间尽快找到他们的踪迹。”

    听到这里,阿布想起住在城外树林不愿跟他进入汴城的刘纯真,和大家打了声招呼,阿布就径直出城去了,剩下的四人各自去跟踪调查手上的可疑人员。

    染布坊内,小七正靠在染缸边上看着天空飘过的云朵出神,不远处站着牛犇和朱家庆,两人盯着小七正在窃窃私语。牛犇看着小七发呆的样子有些担心道:“三少爷,你说七少爷该不会是反悔了吧。”

    朱家庆拿起手边的酒坛灌了一口,呼出一口酒气,摇摇头道:“老牛,你知道老七的脾气跟老爹一模一样,有时候嘴硬起来八头牛都拉不走,但是却很讲信用,既然他答应了我们就一定不会反悔,我只是很好奇他变了这么多,这几天我都觉得有些不认识他了。”

    正当两人聊得起劲,小七突然挺直腰杆,冲着两人喊道:“走吧,三哥,牛总管,我们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