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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笙带着儿子来钟家大宅晃了一圈,又被钟老夫人给赶了回去,她并不甘心。她为了能让钟启名正言顺的进入钟家大门,生生忍了十五年都没让钟启去宗派修道,为的就是一击即中。
之前凭着钟晖邦的本事,钟启虽然未能早早踏入仙途,却已经有散修在一旁助力,修习吐纳功法。可是钟启眼看着就要过了十六岁,任凭钟晖邦再有本事,苗笙也不放心儿子由散修带着入道修行。
不管怎么说,散修终究比不过大门大宗的弟子。就拿功法来说,从最初的基本功法开始,各门各派就不尽相同,好坏立现。且散修若想寻一块儿未被别人抢先占领的修行宝地,更是难上加难。
数百年来得道成仙的散修寥寥无几,陨落的却是不少。授予钟启吐纳功法的散修不就是没了银子支撑灵石和丹药,几乎就要放弃修仙之时,恰巧遇到了钟晖邦正在帮钟启找修道引路人,这才放下身段甘愿当了先生。苗笙可不想让儿子走上那条艰难道路。
钟晖邦喝酒谈完了买卖,已经快午夜了,回到他给苗笙母子二人买的小别院里,看着屋里还亮着灯,进门一看,发现苗笙正衣/衫/半/解,侧躺在榻上。他走过去,把手伸进苗笙的开襟里别有意味的揉了几把。
苗笙舒服的哼了几句,迷离着双眼道:“相公,你回来了。今天怎么那么晚,我都睡着了。”说着就往钟晖邦身上磨蹭。
钟晖邦喝酒太多没什么劲儿,俩人折腾了半天也没折腾个什么出来,苗笙还想往他身上靠,钟晖邦实在是打不起精神来,把她推开问道:“你怎的近日如此主动?”
苗笙一直走的都是柔弱娇羞的路子,这几天为了钟启的事情可算是尽了浑身解数要伺候好钟晖邦。她见钟晖邦没那个兴趣,只好压下悸动。她一转身,小声啜泣起来了。
苗笙一哭,钟晖邦觉得头都大了,忍着火气,耐心问道:“我说你这又是怎么了?我这还没死呢,你就这么个哭丧法,是不是看我最近挺舒坦的,想找点儿麻烦啊。”
苗笙道:“我这不是着急么,小启今年已经十五了!都说十六岁之前不入道就成不了气候,我可不想他跟你那个养在宅子里的儿子一样是个不能修道的无灵根的废物......”
苗笙赶紧捂住了嘴,好像真的是不经意才一急之下说漏了嘴。她小幅度的摇摇头,一脸无辜道:“相公,你不要生气,笙儿不是故意贬低你的那个儿子的......”
钟晖邦一被人提起“钟任仇无灵根”这个事情,就气的直冒火。这事儿让他脸上挂不住不说,更是觉得这会让别人认为是他这个做父亲的那方面不行,生个儿子都不能修行。被苗笙又刺激一通,倒是没觉得她说话过了本分,反而痛恨钟任仇给钟家丢了脸。
见对方气的脸都黑了,苗笙眼珠子一转,火上浇油道:“相公,他命里无修为,可不怨你。你可是......”她脸色僵了僵,看对方脸色无异,才道,“你可是双灵根!我虽然只是杂灵根,但小启肖父,也是双灵根。”
钟晖邦脸色渐缓。
“可你家大宅里那位可就不一样了,”苗笙风言醋语,恨不得自己才是钟家嫡母,“你明媒正娶的妻子不就是无灵根?生个儿子也没有灵根,并不奇怪。如今马上又到了各大宗门招收弟子之时,难道你想让小启就这么跟着散修,一辈子无出头之路吗!”
钟晖邦皱眉道:“钟家确实跟几个大门派有来往......可你又不是没看见我娘那个架势!我前几天被她好一个指着鼻子骂呢。”
捏着手帕,苗笙小心翼翼的擦着眼睛,害怕不小心擦掉了妆容,撒泼道:“你们家到底是谁做主啊?这是什么道理,连亲孙子都不让进家门......她看不起我,我也就不计较了,可是小启没有过错啊,要错都是我这个当娘的错......我当初、我当初就不应该跟了你!”
钟晖邦闻言皱了皱眉头,说道:“怎么,你还后悔了?”
“钟晖邦,你真是太没有良心了!我这么多年不跟你争名分,你现在都不信我的真心!还这么冤枉我。”苗笙边说,边打了钟晖邦几下。
钟晖邦攥住她的手,往旁边一扔,道:“行了,明天我托托人,看能否让钟启入得了咱们颂城的雯庞派吧!雯庞派的丹药大部分是钟家转卖的,应该不难。再说这样也能离家近些,你可以时常见着他。”
雯庞派只是颂城的一个小派系,多年来最厉害的弟子也仅仅只是结成了元婴,功法更是比不上别的大宗。苗笙一顿,像是早就料到了钟晖邦不会这么轻易的再次妥协,赶紧拉着他起身:“你跟我来!”说着就把他拽到了钟启的屋子外。
钟晖邦抽回袖子道:“你干什么?!”
苗笙不回应,“嘭”的一声打开门。
屋内点着蜡烛,榻前还燃着灯,钟启躺在床上,手里还抱着一本书,听见声响,张口就要骂:“我——”
等他看清楚了来人,赶紧把那半个脏字咽了回去,按照苗笙之前要求他的那样,赶紧揉了揉眼睛,装作很懵懂的样子问道:“娘?已经到早上了么?哎,我真笨,我竟然看书看睡了!”
那懊悔的模样,好像他之前真的一直在刻苦学习,一不小心睡着了一样。
把钟晖邦拽进来之后,苗笙就扑到钟启身边,伏在他的肩膀上又是一阵儿哭,说道:“小启,你快告诉你爹,你怎的要这般拼命的挑灯温书?”
钟启看着钟晖邦,坚定道:“我想要帮爹分忧解难,想让您享清福。这才是身为儿子应该做的!”
苗笙道:“钟启啊,我可怜的小启啊,你这么想着你爹,可你爹却不想让你修习功法,白白浪费了这双灵根啊!”
......
清早,钟任仇还未曾起身,就听见外面一阵喧哗,还不等唤人问问是怎么回事儿,房门就被大力的拍了几下。
“少爷!少爷!你醒了没?你快起来啊,老爷又把那女人带回来了。”钟杭槟声音急切。
钟任仇从被打扰的清梦中快速清醒过来,让钟杭槟进了门。
钟杭槟急的在屋里团团转:“少爷,您别磨蹭了!快点啊!他们都已经进来了。”
钟任仇不紧不慢的任由婢女帮他穿上外袍,道:“没事,你快去找刘嫂她们几个,让人去陪着我娘聊聊天,告诉他们,除非你再去找她们,否则别让我娘出了院子。”。
钟杭槟不知道他的用意,却也赶紧听话的应了下来,一溜烟就跑没了。
钟任仇慢吞吞的洗漱完,还特意让人给他束了白玉高冠,他身着水绿长袍,冲着镜子里的自己挑眉一笑:“主人就应该有主人的样子。”
把钟任仇交代的事办好后,钟杭槟又小跑了回来,正好碰上钟任仇晃悠着出了院子,惊讶道:“少爷,您今个儿瞧着可真俊朗。老爷已经去了勋永院,那两人在外面站着,老夫人没让进。”
钟任仇道:“走,跟我去看看去。”
钟杭槟点点头,学着他的样子抬头挺胸的跟着钟任仇往勋永元走去。
勋永院的厅外门口,苗笙母子俩被人拦着不让进去。钟任仇目不斜视的由人领着往屋里走去,似乎根本没看见那两人一般,气的苗笙咬牙切齿。
“娘,钟启也是您的孙子,您可不能这么偏心。”
“你就那么确信那是你的种?我看可不见得吧?我看着可没有半点儿像我们钟家的样子。”钟老夫人看见钟任仇进来,指着他道:“这才是我们钟家的子孙!”
钟晖邦斜眼扫了他一眼,对钟任仇道:“没看见你弟弟站在门口?就不知道把人领进来?”
钟任仇没答话。
钟老妇人问道:“嘉蕙呢?任仇你去把你娘叫来!”她对钟晖邦道,“怎么,家里的妻子是个摆设不成?非得劳烦你再从外面找个不三不四的人回来充数!”
钟晖邦语气生硬道:“母亲,苗笙和钟启也是咱们的一家人,大家一起团团圆圆多好?这大宅里本来就冷清,多几个人陪陪您,您也可以享享天伦之乐。”
“你.......你!”钟老夫人一口气儿没喘上来,道,“任仇,你快把你娘找来啊,你看看你爹这是多不讲理!我用他们陪?他们也配!”
钟任仇觉得祖母总是想让母亲掺和进来并不好,现在这个情况,让母亲也加入后院之战当中,只会变得更坏而不会更好,所以他并不接话。
但钟晖邦一而再再而三的被钟老夫人这么念叨,心头更是不爽,说道:“这个家到底谁做主?找沈嘉蕙过来我就能听她的了?”
钟老夫人道:“嘉蕙和你成亲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能就这么对待她!我是不会让你这么辜负嘉蕙的!”
“当初就是你和父亲逼着我娶她,我本来对她就没感情!”钟晖邦吼了一句,甩手就要走人。
钟任仇叫住他:“爹,那你跟我娘合离吧。”
钟晖邦还没说话,钟老夫人就厉声道:“不能离,不能离!任仇,你怎么回事,劝和不劝离,你要是和嘉蕙都走了,就留我一个老太婆在家里,看别人脸色过活?!”
钟晖邦顿住了脚步,不回头,也不答话。
钟任仇知道他爹为什么不答话,他心里冷笑,面上却不显,说道:“爹,你这样娘亲会很伤心的。你既然不喜她,又找了别人,就和娘分开了吧。”
钟晖邦回过神来,骂道:“什么时候轮到你管老子的事儿了?怎么,你不稀罕钟家的位子是吧?行啊,我看钟启就比你有能耐,至少不是跟你和你娘一样是个无灵根!”
钟任仇在袖子里握紧了拳头,只觉胸腔里充斥着血腥之气。他忍了忍才装作很伤心的说道:“爹!我知道,男人在外养家,心中多有劳累,一生有几个挚爱不足为奇,世人也都能体谅......”他停了一下,走到他爹面前,直勾勾的望着他爹,慢慢继续道,“但是祖父才刚刚去世,您要是把人养在外面,别人可以说是捕风捉影的风流韵事,但如果真的都接来了宅子里,爹您可就会成为口诛笔伐的靶子了!”
钟晖邦发现他的这个儿子几日不见,个头已经快赶上他了,他皱着眉抬眼看了儿子一样,又看了看门口焦急等待的苗笙和钟启二人,没再往外走,反而退了两步坐在了旁边的圈椅上。
钟任仇道:“虽说咱们钟家的家务事旁人也管不了,但家里还未出了孝期就又接了外室的女人回了府实在太不体面。家里人多口杂,传出去在所难免。就算外人给面子,不当着您的面说些难听的话,也禁不住别人在背后的编排。”
钟晖邦无意识的点了点头,扫了他一眼,示意钟任仇继续说。
钟任仇小声道:“世间人都推崇孝为先,不论平头百姓还是得道仙人,最怕的就是沾染上这些不敬不孝的传闻。而他们俩,”他指了指门口那二人,“他们俩在祖父的孝期入了宅子的事儿一旦让旁人知晓,众人为了避嫌,怕是不会再与我们钟家往来了。”
钟晖邦思考了半响,轻咳一声,支吾道:“我没想过和你娘合离.......”
他不自在的别看眼睛,指了指苗笙和钟启,说道“你这么有能耐,你说说应该怎么办才好。”。
钟任仇瞥了一眼外面,眼睛里的阴霾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