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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
斯内普把赛拉带到校长办公室的壁炉面前,赛拉从他手上接过飞路粉,有些出神地看着壁炉,她记得上次从霍格沃兹去那个人那里的时候,还是偷偷摸摸用得门钥匙,而现在却可以这么正大光明地连通飞路网了。她喃喃低语:“邓布利多才死了几天……魔法部已经……”
她记得福吉下台后,就是斯克林杰担任魔法部部长一职。他虽然常常与邓布利多意见相左,但是却全心全意对付黑巫师……估计那个人也没有几天好活了。
“不管你心里想些什么,记得守好自己的嘴巴,不要忘记契约的牵制。”斯内普冷声说。
赛拉点点头,问:“地点?”
斯内普挑起眉角,假笑了一下,说:“马尔福庄园,我相信你念得清楚。”
赛拉的呼吸窒了窒,然后走进壁炉里面,将飞路粉撒了出去。
“——马尔福庄园。”
绿色的火光侵蚀了整个视野,等它们全部消散的时候,赛拉看到大厅里面奢华的布置,突然感觉到心里空空的——明明这里应该是她很熟悉的。
“莫里斯小姐。”
赛拉像是惊醒了一般,突然转过头去——虫尾巴正站在壁炉的旁边。
“怎么又是你?”赛拉冷笑了一下,顿了顿,又说,“你怎么还没死?”
虫尾巴冰冷地瞄了她一眼,然后干巴巴地笑了笑。
就在赛拉为他的反应感到奇怪的时候,怪异阴冷的嘶嘶声突然传进耳朵,让她蓦然绷紧了神经。
‘这个可怜虫怎么惹到你了?’青黑色的巨蟒从虫尾巴的身后钻了出来。
赛拉笑了笑,转而有些埋怨地说:‘每次来第一眼看到的都是他,都有些厌烦了。’
‘也就只有他最闲,能够站在这里等你那么久。’它嘶嘶说。
自从那个人复活后,完全没有虫尾巴派得上用场的时候。所有的食死徒里,只有虫尾巴最没权没势,要不是他当初在那个人困难时给予过帮助,恐怕早就不会留他的性命了。几乎所有的食死徒都不屑理会虫尾巴,那个人也是。但也正是因为这样,这个假扮的人才能够安然无恙这么久。只要是他有心,完全可以探查到自己的需要的情报,同时又不会惹人注意。
赛拉不置可否地耸耸肩,走到一边给自己倒了杯水喝,‘小题大做,能有多久?’
它游走到她的脚边,顺着脚踝一路上攀,最后在她的脖子上饶了一圈,注意着力道,不会勒得她不舒服。冰凉阴冷的蛇鳞在皮肤上刮起了一阵战栗,它凑到她的耳边嘶嘶说:‘邓布利多死的那天晚上,主人吩咐斯内普过两天就把你带来。你迟到了几天,这家伙就在这里等了几天。’
赛拉的动作顿了顿,碧绿色的眼睛蓦然暗沉了下去,她眨眨眼,一瞬间就掩去自己的异常,转而打量了一下在旁边默不作声地虫尾巴,说:‘他是不是哪里惹主人生气了?’
‘要是真的生气,就不仅仅是这样了……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
‘也对……看来他在这里确实太闲了。’赛拉吐了吐舌尖,又问,‘你呢?你怎么也在这里?’
它把脑袋耷拉在赛拉的肩膀上,‘主人吩咐我在这里等你。’
赛拉舔了舔有些苍白的嘴唇,正想再给自己倒杯水的时候,发现自己被它缠得不能活动手,于是埋怨地说:‘快下来,我都没办法动了。’
它懒洋洋地从赛拉地身上绕了下来,尾巴还恶作剧地缠着赛拉的脚踝。
‘你是不是长胖了?’赛拉突然问。
它向后缩了缩脑袋,猛然张开血盆大口,朝她扑了过去。
赛拉惊呼一声,脸色被吓得极为惨白,手中的茶杯从手中坠落,整个人踉跄地朝地上跌坐下去。
“你怎么一出现就这么闹腾?”
虫尾巴连忙朝赛拉的方向躬下了身子,谄媚地笑着:“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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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纳西莎从楼梯上走了下来,两个人都看向赛拉。
赛拉僵了僵身子,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拍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然后局促地站直了身子,讷讷地说:“纳吉尼欺负我。”
它懒洋洋地在地毯上盘了一圈,不予答话。
他笑了笑,冲赛拉招招手,赛拉便迫不及待地朝他跑了过去,拽住他的袖子亲昵地笑。
“脸色这么差。”细长犹如蜘蛛般的手抚摸着赛拉的脸颊,猩红色的瞳孔里探究不出任何情绪,嘴角勾起意味深长的笑意。
赛拉委屈地瘪瘪嘴,细声说:“还不就是纳吉尼,她刚刚差点咬我。”
撒娇抱怨的语气,可是只有她知道自己的背脊已经被冷汗浸湿了,刺骨的寒冷一下一下戳着她的神经,强迫自己保持冷静。
他宠溺地摸摸她的脑袋,然后对纳西莎使了个眼色,她恭敬地行了个礼,便沉默地走开了,虫尾巴犹豫了一下,也跟着退了下去。
“给你准备了点吃的。”说着,他牵着赛拉小手慢步走到了长桌边上。
查查捧着五颜六色的糕点,哆哆嗦嗦地把东西放在了赛拉的面前之后,连忙走出餐厅。
赛拉嘴馋地咽了咽口水,看到他轻轻点头后,这才握起精致的银勺,开始小口小口品尝。看到它在桌上盘旋成一团,盯着自己的食物看,赛拉又撅起嘴,把糕点往自己的方向移了移,冲着它做了个鬼脸。
这样的行为引来了他愉悦地低笑,赛拉的脸红了红,像是故意要转开他的注意力似的,低声说:“才刚开学没多久……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他一只手撑着自己的脸颊,另一只手绕弄着赛拉刚没过肩膀的头发,没有回答赛拉的问题,而是懒洋洋地说:“你以后不用去霍格沃兹了。”
“哐啷”一声,勺子从手中滑落,和瓷盘碰撞出清脆的声响,赛拉蓦然惨白了脸,恐慌地看着他,“是不是……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
他眯了眯眼睛,将眼底的猩红稍稍遮掩了一下,沉默了一会后,他用轻描淡写地语气说:“不用慌张,也不要质疑我的决定。”
赛拉瑟缩了一下,惊慌的神色渐渐平定下来,她只是露出一个委屈的神色,然后低下头来。脑子里却在疯狂的思索着他这么做的理由——他是不是起疑心了?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可即便是心里这样的慌张,她也能很好得忍耐下去——她的耐心一向是最好的。
“舍不得霍格沃兹?”他问,“还是……”
后面那一句省略的话赛拉当然知道是什么。
——是的,我不想见到您,我想您永远地消失。
嘴里含着的清甜的味道顿时散发出刻骨铭心的血腥味。
她咽了咽喉咙,故意曲解他没有说出来的话,红着脸说:“您不能总这样打趣我。”说着,拿起一边的果汁抿了抿,将那令人反胃的味道压了下去。
他挑了挑眉角,“舍不得马尔福家的那个小子?”
像是被戳穿了心思似的,赛拉突然呛住,咳得上气不接下气。
它嗤笑了一声,把头扭了过去,对她如此狼狈的样子极为不屑。
他伸出手来,在赛拉的背脊上轻轻拍打着。“那就让德拉科来这里陪你。”
赛拉猛然一惊,咽了咽喉咙,连忙说:“不用不用!他……他这是最后一年呆在霍格沃兹,不能在这个时候耽误他。”
“这么为他着想?”他反问。
赛拉腼腆地笑了笑,“他很好,也有很棒的能力,我觉得您应该会对他满意的。”
他回忆起了那个男孩,第一印象的确不错。尤其当他面不改色地将威尔顿家的小姑娘教到他手上的时候……他突然无比期待,如果他的小公主知道了这件事,会是什么态度?
不过……要让她自己一点一点挖掘出来,那样才有意思。
他理解赛拉的心思——唯一的朋友死去,必须要有人来承担这个罪。
不能是他,那就必须是那个中间者。
这种青涩到不堪一击的感情,会在几秒之内破碎?
“我的确很满意。”他意味深长地说。
赛拉开心地笑了笑,又别扭地说:“其实……他也不是那么好,有点爱欺负人。”
“如果等他知道你是谁,他就会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他淡淡地说。
赛拉转了转眼睛,说:“他暂时还不会知道的……我不打算告诉他。”
他眯眼打量了赛拉一下,说:“你是怕他知道你的身份?”
赛拉愣住,小心翼翼地歪着脑袋看着他,察觉到他并没有生气后,才松了口气,斟酌了许久才说:“一半吧……现在这样挺好的,总觉得要是被他知道的话,会有什么东西变得不一样了。”
他低声笑了笑,在她的额头上点了点:“一个孩子哪来的这么多心思。”
赛拉吐了吐舌尖,讨好得握住他的手指,傻笑着不说话。
小小的,软软的手掌将他的手指包裹住,嫩白和青灰的色调交织在一起。
【血缘的羁绊虽然很深,但并不是那么牢不可破……汤姆,有的时候不要太过肆意妄为了,她是只是个孩子。】
他渐渐沉下了脸,冷笑一声,突然站起来,俯身将赛拉抱进怀里,转身走出餐厅,在拐进了一个角落后,他用魔杖对着一个空白的相框挥动了一下,一条地道便显现了出来——
阴森的黑洞就像毒蛇张开的嘴,里面弥漫着让人恐惧的毒液。
赛拉屏住呼吸,不由自主地绷紧了身子——这让她想起了在里德尔老宅里练习不可饶恕咒的地下室。
他拍了拍赛拉的背脊,走了两步后,他下令让它离开,然后慢步走下阶梯。
赛拉僵硬地靠在他的怀里,挽住他的脖颈,目无焦距地盯着那一层层黑色大理石阶梯。
这条狭窄的地道仿佛通向地狱,永远不知道尽头,绝望凄厉的嘶吼声若有若无地钻进耳朵,刺得全身的血液都在疯狂地叫嚣。
这只是错觉,赛拉告诉自己。
冷汗浸湿了额头,她不安地扭动了一□子,颤抖着想要说什么,可最后化成了轻微的呜咽声。
“哈利·波特……”他低声说,“你知道他在哪吗?”
赛拉摇摇头,艰难地说:“这个学期他都没有来上课,只在邓布利多的葬礼上看到过他一次,后来又不见了。”
他沉默了一下,又问:“你还有和西里斯·布莱克来往吗?”
赛拉连忙否认,“不……没有!从那次……我就没有再接近他了。”
他满意地点点头。
前方出现了昏暗的灯光,让赛拉不由自主地吁了口气,可随着他们离那儿越来越进,若有若无的血腥味钻进了鼻子,让她又绷紧了神经。
他们走进了房间,视野变得明亮起来。
赛拉眯开了眼——这儿是个宽敞的杂物间,却被打理得很干净,东西杂多却不显得凌乱。赛拉瞠目结舌地看着那些华丽昂贵的东西堆成的小山。
“纳西莎有个坏毛病。”他笑着说,“喜新厌旧。”
赛拉回过神来,嗅了嗅鼻子——那浓郁的血腥清晰的在鼻子下面绕转。
他把她放了下来,猩红的眼睛注视着她,仿佛要把她一层层剖开。
正当赛拉局促不安的时候,他宠溺的在她的头发上揉了揉。
“我的小公主,不要让我失望。”
说着,他牵起她的手,绕过了遮住视线的小山,最终停了下来。
——满目的猩红刺伤了赛拉的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咩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