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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云就站在一旁,神情肃穆地看着萧战慢慢地将老孙头火化,然后将他的骨灰收集起来,装在一个坛子里面。既没有安慰,也没有催促,仿佛看淡了生死。
待萧战做完了一切,步云才问道:“先生,可否出发?”
萧战却反问道:“我想带走两个人,可不可以?”
“先生请便。”
两个人。
一个是小林子,另一个人则是虬韧。
萧战钥匙都不用,便为虬韧劈开了囚车,道:“老虬,一起走吧。”
虬韧的药劲儿早就缓过去了,只是懒得动而已,见萧战为他打开了囚车,索性一用力,将身上的三根铁索挣断。
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手脚,虬韧朗声道:“怕个锤子,老子还不信方狗还杀得了我不成。”
虬韧所言不差,全盛时期的他,在上千的围攻之下,自然难逃一死,但方进也跑不了。方进是一个惜命的人,当然不会与他玉石俱焚。
“但是,若方进再用王猛将军的令牌要挟你怎么办?”
虬韧却满不在乎地回道:“一个大男人,休要再絮叨。老子难道还会上那狗贼的当不成?”
“是的。”
萧战一本正经地说出了这两个字,气得虬韧厚重的胸膛上下起伏,半天都找不到反驳的说辞。
“也罢。”萧战叹道:“今日一别,也不知何时再能相见,我便在帮你一次。”
萧战说完,便不管听得云里雾里的虬韧,转到步云跟前,道:“将军,方进有一块令牌,号称是王猛将军给他便宜行事的,您见多识广,可否帮我鉴定一下。”
步云点头。
方进问心无愧,自然不怕印证,坦荡地拿出令牌交给步云。步云只是看了一眼,便道:“真的。”
萧战颔首,“可否让我看一下。”
步云问都没问方进的意思,就递给了萧战。
萧战接过令牌,忽然展颜一笑:“果然是真的。”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萧战利落地爬上马,道:“将军,可以出发了。”
步云:“……”
步云方道萧战是一个正经人,没想到办起事来也是如此……如此率性,竟让他无言以对。
步云强忍住笑意,翻身上马,正要下令动身,忽听方进拦道:“将军,那是王猛将军的令牌,还请还给下官。”
步云拿萧战没办法,并不代表他是一个好脾气,沉声道:“让开。”
“将军!”
步云不耐烦了,手中长枪一抖,如一道晴天霹雳,劈在方进面前,“滚!”
见此,方进便是再是不肯,也得闪到一边去。
“二叔,救我!”
方进光顾着令牌去,差点把方通给忘了。步云是一个说一不二的人,他已然提醒过方通休要欺瞒于他,不然军法处置,方通一意孤行,那便怪他不得了。
他虽不至于当场便将方通就地正法,但将他带回去交给军师处置是少不了的。
令牌只是身外之物,但是方通可是他的命根子,方进连忙挡在步云前,恳求道:“求将军看在他年幼无知的份上,饶他这一次。”
步云不屑道:“镇北军的军规,从没有年幼无知,从轻发落一说。”
见步云油盐不进,方进也有了怒气,威胁道:“难道你定要与我方家撕破脸皮不成。”
步云嗤笑一声,“好大一个方家。”
方进满面羞红,怒道:“我大哥乃是方文武,掌管整个左督尉的粮草,你敢小瞧于我?”
步云已经不屑于再和他说话了,长枪一扫,将方进荡到数丈开外,不伤其身,却又可使他昏迷过去。
可惜了。
萧战本想再激他一激,说不得方进头脑一热便拔刀相见,这样也省了他许多麻烦。但这样也好,如果轻易让他死了,就便宜他了,只有让整个方家都生不如死才能消他心头之恨。
……
步云为了照顾萧战与小林子,没有似来时一般火急燎燎地日奔夜行。
萧战你让他骑马走上两圈问题还不大,但要他奔袭就有点强人所难了。
而小林子是纯粹身体吃不消,本身年纪就小,这两年营养也没跟上,所以小林子的身体比寻常十二岁的孩子还要瘦弱一些。
一路上,他们不只一次地遭遇过荒人的军队,但一见黑甲军上空飘扬的铁血大旗,全都匆匆绕道而走。而他们也不曾理会荒人。
步云的不作为在萧战的预料之中,毕竟步云为人就是如此,只做分内之事,绝不多管闲事。
但荒人的反应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都说荒人残暴,见人就杀,那些实力比铁甲军差太远的便不说了,但他们曾经遇见过一支三万人的荒人铁骑,装备精良,连个照面都不打,就引兵避让,却是令人匪夷所思。
战争永远不是目的,荒人反应的背后隐藏的才应该是这场战争掀起的真正原因。萧战现在掌握的信息实在太少,他只能从一些零星的片段出揣摩出一些端倪出来。
以前荒人南下,一般是在冬天难以为继的时候,南下劫掠,但今年虬韧拍着胸脯打包票说荒人绝对不缺粮食。萧战姑且相信他。
那不为粮食,莫非是为钱财?女人?地盘?
论钱财北部荒原是整个大顺最贫穷的地方,除了遍地的牛羊马兽和矿石,别无他物。这些东西如果运到南方倒有些价值,但在这里确实不值钱。
若是为了女人就更不可能了,萧战来采石场四年,就没见过一个没带把儿的。
要说地盘的话,倒是有几分可能性,毕竟不管地盘有没有用,只要抢到了就是一种功绩。但萧战观荒人的作风,所到之处,无不杀光,烧光,抢光,根本没有准备长治的打算。
连续两日,萧战茶不思饭不想,直到那三万荒人不战而逃,他突然有了一丝明悟。
不管荒人最本质的原因是什么,但肯定有一个目的。
那便是练兵。
荒人的军队确实比以前更强了,但从虬韧的嘴里,萧战得知,荒人作战十分勇猛,一旦打起来,只知杀戮,不知他物。但那日萧战屡次见荒人在战场上发呆出神,这可是战场大忌,乃取死之道。
而他们遇见黑甲军,且不论能不能胜,就算能胜,死伤也过于惨重。避而不战,恰好符合练兵的宗旨。
荒人几十万军队南侵,却不动各万户所,专门挑软的捏,估计打的就是去沙取金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