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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夜半闲话东巡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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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睡前,江愉帆和乾隆为了睡在哪一番争执,奈何江愉帆的脸皮实在太厚,吃饱喝足后更是不怕渣渣,到了最后,两人各退一步,江愉帆睡在榻上,和乾隆隔着一道屏风。

    江愉帆偷笑,要不是迫不得已,她才不愿和渣渣这个色狼睡得太近,只要不出这个房间,她其实睡哪里都可以的!

    冬日的月色十分清冷,已经睡了一个多月的江愉帆并没有睡意,睁着眼看着窗外映射进来的月光,也不知发了多久的呆,想了些什么,回过神的时候就听到隔壁不断传过来的声音。

    “渣渣你也睡不着吗?”

    乾隆的确睡不着,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事,而且都不在他的掌握之中,这不能让一个帝王安下心,更何况,屏风外面还睡了一个人,打破了他三十多年来的习惯。

    听到江愉帆的声音,他索性就和她聊了起来,和她说话,不管生气还是高兴,心中总是格外的放松,偶尔还能听到一些“意外之言”。

    “你为何总是喊朕‘渣渣’?”乾隆并不知道“渣渣”到底是指哪两个字,他不懂这个意思,但也知道这并不是好词。

    江愉帆在黑暗中缩了缩脖子,露出一个心虚的表情,说出口的话语气百分百诚恳:“这样比较亲切嘛……那你说我喊你什么呢?”

    帐子传出哼气声,显然不信她的解释,理所当然地说道:“当然是喊‘皇上’!”

    江愉帆有些不情愿。

    可是乾隆并不是和她商量,只听他慢悠悠地继续说着:“明天早上的早膳……”

    江愉帆屈服了,瓮声瓮气地应道:“好嘛……皇上就皇上!”

    乾隆高兴了,在帐子里露出一个胜利的笑容,难得抓住了这丫头的小辫子胜她一回,心情真是格外的舒爽!

    可怜的渣渣,被江愉帆搅和得不但开始低龄化,还无下限地降低了对江愉帆的要求,喊他一声皇上都得意上了……

    “你今日说你已经二十几了?”

    “是呀!”也许是黑夜沉静了人的心灵,听到渣渣难得温和的问话,江愉帆也放松了下来,软软地回答:“我来这里好多年了,已经过了二十了。”

    乾隆觉得荒谬,帐子里的眼睛却亮得惊人,带着点诧异地问道:“很多年了?你竟然不知道自己的年龄?”

    “恩!”江愉帆低低地应了一声,语气有些飘忽,“我刚来这里的时候很惊讶,不,应该是吓了一大跳,也不知道自己是不能离开紫禁城的,兴冲冲地跑了出去,结果差点魂飞魄散,后来我被牛头马面送回来了,每天昏昏沉沉的,前几个月才恢复过来。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乾隆几年来的,只知道过了好几年,我已经二十多啦!”

    乾隆不知道自己竟然被人跟了这么久,顿时觉得别扭难受,但一想到是牛头马面做的,又自我安慰一番,暂且按下:“你几岁过来的?”

    “十八岁。”

    乾隆惊讶:“十八岁还未曾婚配?”

    江愉帆更觉得荒谬:“才十八岁怎么结婚?才刚刚成年呢!上学的都还没考大学……呀!不能说!渣……不是……皇……皇上,你别老问我啊,你和我说说你自己呗!你真的是被康熙养在宫里吗?雍正爷平时真的是面瘫吗?”

    皇上什么的,喊出来真是太别扭了!渣渣这家伙真爱计较!

    “你似乎对皇考十分好奇?”乾隆其实更想说是“喜欢”,但出于对自己老爹的尊重,以及江愉帆才二十多的一个小丫头片子,把他们放一起想,太亵渎他亲爹了!

    “朕十一岁于圆明园见到圣祖,后来便被养到了宫中。那时候的圣祖虽然对皇考他们十分严厉,但对小辈却非常疼爱,不但亲自给朕讲课,还让几位皇叔教朕火器、骑射……宫中虽然规矩多,但那是朕少有的过得愉快的日子。”

    这是第一次,乾隆在登基后回忆起自己在圣祖宫中的生活,那时候,很多人都还在,虽然形势严峻,甚至波及到了他们这些小辈,可是皇玛法给他的宠爱却让他从未有过的快乐,他甚至能体会到皇玛法当初对二叔是如何的关爱疼宠。

    江愉帆听出了渣渣语气中的怀念,康熙的确是个好父亲、好爷爷,也是一个不错的皇帝,可是,却不是一个好的“父皇 ”。

    “皇考重规矩,为人认真严肃,一丝不苟,对人对己都是如此,不论朕幼时就学还是大了办差,皇考总是要求细致严格。朕不知你说的‘面瘫’是什么意思?”

    江愉帆噗嗤一笑:“是呀,四爷是条真汉子!”

    乾隆显然并没注意过自己的皇阿玛那么多奏折里曾经的一条批语,因江愉帆笑声中没有轻蔑反而带着几分敬佩,便也只当她是“另类”的夸赞。虽然对于这个女人每次提到皇考和提到他时两种天差地别的态度,他心里不自觉地泛着酸……朕难道就这么不好吗?

    渣渣都快觉得委屈了。想他自登基以来,也是兢兢业业、勤勤勉勉的,怎么就是不招她待见呢?

    “朕这个皇帝真的做得如此不好?”黑夜降低了乾隆的心防,如此想着,便不自主地问出了口。

    江愉帆愣住了。

    好吗?前期的乾隆皇帝的确还不错,可是这是因为雍正改革的后续效应还是他自己的确英明呢?后期的乾隆完全不需思考,估计在那二货的眼里,尧舜都快比不上他了!

    房中寂静一片,乾隆不会再问第二遍,江愉帆想说太多,最终无话可说。

    然而那一夜,一直都无忧无虑的江愉帆第一次下了一个重大的决定。

    乾隆十三年二月,帝奉太后率皇后东巡。

    山东。

    “乱花渐欲迷人眼,浅草才能没马蹄。渣渣快来看,好漂亮啊!”

    “把帘子放下,天气还没全暖,哪来的乱花?”乾隆拿着书本往她的头上敲了敲。

    “诶哟,痛!”江愉帆放下帘子,整个脸都皱了起来,“你这个坏渣!”

    真是倒霉,自从一次意外让他发现,只要他拿着轻巧的物件就能碰到她时,他就老是像这样打她!

    原来,江愉帆在乾隆身边的时候可以碰到不太重或者小巧的东西,如纸笔、书籍,所以,虽然乾隆碰不到她,却可以用这些东西接触到她,于是呆呆的阿飘又被腹黑多抓了一条辫子。

    “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乾隆收回手,淡定忽视她后半句话。

    “我本来就没见过!”江愉帆揉着头嘟囔,委委屈屈地缩在车子的角落里,“我就说坐到外面去,你又不让!”

    乾隆从奏折中抬头,看她眼巴巴地透着车帘的缝隙往外看,那小模样还真是可怜,顿时被逗笑了。

    江愉帆周边的气息又阴暗了几分。

    “好了,别装了。待会儿到了趵突泉,你想去哪里朕都带你去行了吧!”

    “真的?”江愉帆虽然问得怀疑,可是整张脸早就亮了起来,连眼睛都闪闪发光。

    乾隆轻笑了一声:“乖乖坐着!”

    趵突泉南靠千佛山,北望大明湖,是济南七十二名泉之首,更被誉为“天下第一泉”。即使在污染严重的现代,据说趵突泉的泉水依旧符合饮用水标准。

    太后和皇后带着后妃女眷在另一边赏景,乾隆这边就跟着众官员。

    江愉帆不耐烦听这群人精打太极、拍马屁,和乾隆说了一声,就“呼”地飘了出去,借着如今做阿飘的便利,整个人都飘在水面上泉眼边好奇地看着。

    趵突泉水分三股,据说昼夜喷涌,水盛时更是高达数尺。还真像现代的小喷泉!江愉帆蹲下身看着清澈喷涌的泉水,好像“咕噜咕噜”冒泡沸腾的开水一样,忍不住伸手摸了上去。

    泉水依旧欢快地冒着泡,透明的手指在水流间没有任何触感。

    眼中兴奋的光芒黯淡了下去,江愉帆第一次如此遗憾自己只是个透明的魂魄。

    远处的乾隆看似听着那些官员的话,眼睛却一直注视着水面上的女子。他没有发现江愉帆的低落,只是见到她嬉笑着在水面上飘动,飘逸的汉服带动着袖口的铃兰,孩子气的顽皮更为她增添了几分灵动。

    当初的曹植见到的洛神是否也是这般?

    乾隆竟有些看痴了。

    周围的官员见皇上直直地看着趵突泉,以为是他被这美景吸引,一堆的诗词赞美纷纷出口,之后更是口口相传,给趵突泉留下了一个“看呆了皇帝”的美名!

    另一边,后妃们远远望着皇帝的身影,最近颇受宠爱的舒妃更是粉面含羞,眼中光芒熠熠。

    皇后虽然一直受到皇帝重视,见舒妃这副“滋润”的模样,却也依旧忍不住灰心。

    没办法,自从乾隆多了个拖油瓶,每次一到翻牌子的时候他就浑身别扭,虽然江愉帆很乖觉地在他宠幸后妃时飘得远远的,可为什么他总有一种是自己为了干那啥事儿就把她赶走的心虚愧疚感?

    这种不好的感觉跟着乾隆很久了,每次都让他就算翻了牌子也不能尽兴,还不如回养心殿纯睡觉逗那丫头来得高兴!

    于是,好色龙突然不好色了,难得翻一次牌子大多找的是高位的比较合他眼缘的。嘉妃有孕,纯妃、舒妃不多的几次却也显得比别人多了。

    皇后连丧二子,夫妻感情虽还不错,可后宫年年有新人,没了孩子又步入中年,到底是灰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