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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永和宫大怒了一顿之后,乾隆似乎把传说中的私生女忘在了脑后,每日里该做什么还是做什么,愉妃忐忑期待了两天,不见皇帝有任何心疼这个女儿的表现。
愉妃不相信乾隆真的不在乎,她也是在乾隆少年时就嫁给他的,乾隆的性子,她不知道十分,但是至少能把握三四分。乾隆冷酷的基础上却重情,很矛盾,但是的确很和谐地在他身上体现,十八年后突然出现的私生女,她不相信乾隆没有一点心理波动。愉妃认为,皇帝是顾忌着皇后。
然而,早就知道之后剧情的乾隆对所谓的女儿已经没有了怜惜之情,他如今的眼里只有自己和江愉帆的孩子,那是他们感情的结晶。
“瑾儿、瑶儿,今天皇阿玛带你们去个好地方!”翊坤宫,乾隆上完早朝,一家人高高兴兴地吃完了早膳,乾隆一把抱起和瑶,一手牵住永瑾的手。
江愉帆忙着吩咐绿影给他们爷三个准备点心,一出去,这一大二小三个“孩子”,还不知道闹到什么时候回来,错过了晚膳,也不能饿到肚子。
乾隆看着江愉帆忙碌的样子,对迫不及待的和瑶挤了挤眼睛,让她不要着急,又看向江愉帆:“不用带这些,今天我带他们去工部的工坊,转一圈也就回来了。”
江愉帆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上次你说带他们去看内务府的试验作物,看一眼就回来了,结果天擦黑才回来两个泥人,某人自己也是灰头土脸;再上次,你说让他们去见识见识争鸣阁(乾隆根据江愉帆建议建的古代论坛),天桥夜市都上来了,还没见回来的人影;再再上次……”
三个人杵在屋子中间都是一脸尴尬心虚,乾隆立刻打断江愉帆的翻旧账,笑道:“我也是想让他们从小了解民生百态,帆儿你应该能了解我的用心啊!”其中不免隐晦的讨好之意。
江愉帆鼻子里哼了一声,她自然知道乾隆的意图,如今大清就如同朽木出新芽,乾隆这个皇帝可能究其一生也只能让这个绿芽出得好点,要想长成参天大树,就需要一代代帝王的努力。而这些继承人,决不能是在上书房天天听大儒讲课就可以培养的,从永瑾三岁开始,乾隆就开始有意识地带着他见识各种新科技、新农业,当然,最受宠爱的和瑶也被他当成了皇子一般教育。
“我有说一定要什么时候回来吗?但是该带的不能少,你自己胃不好也就算了,孩子们也不能挨饿!”
乾隆一听,立刻心花怒放,帆儿果然是担心他呀!
江愉帆摇头好笑地看着父子三人离去的背影,想到那个眼高于顶的五阿哥,又想到最近动作越来越频繁的愉妃。江愉帆其实不是很明白渣渣心里对这件事的想法。愉妃从一开始的试探,到现在的明目张胆似有仪仗,满宫都流传着永和宫的姑娘是皇帝的女儿,而皇后不容的谣言。以江愉帆的想法来说,直接揭出真相,接回紫薇,事情就完结了,但是渣渣却没有这么做,连对昏迷着的小燕子都有一种似乎默认她身份的态度。
怀孕了精神不济,江愉帆想了半天想不出渣渣心里在盘算着什么,她到如今也看不穿渣渣的城府,不过,她有信心不会伤害她们母子就是,没想多久,她便又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天已经昏暗了,江愉帆想到晚膳都过了,“啊”的一声,坐了起来。
坐在边上不知在折腾什么的乾隆听到声音立刻转过了身。
“别急,小心起猛了头晕!”乾隆两步过来扶住她,“你怀着孩子,吃饭本来就没有定时,我早就让她们推迟了晚膳!”
江愉帆奇怪道:“你怎么知道我是着急晚膳呢?”
乾隆好笑地捏了捏她的唇,又实在忍不住,挣扎了一下,还是低头含住那诱人的红唇,细细品尝碾磨了半天,才意犹未尽地松开:“我当然知道……”说着,唇已经开始往下,手更是不老实起来。
江愉帆身子绵软没有力气,想阻止却又欲拒还迎,不经意间看到旁边炕桌上放着的一堆东西,想到刚才他十分认真地坐在那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乾隆一呆,奇怪地抬头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等到看到那堆东西的时候,老脸一红,旖、旎的气氛被破坏的一干二净。
江愉帆见此,笑得更加起劲,整个人都笑得弯了起来。
乾隆脸又红又青的,重重咳了几声:“我是在挑有什么可以给肚子里这个玩的!”
“恩恩,知道,我知道!”江愉帆看似诚恳地点头,却依旧笑不可抑。
四年前她第一次怀孕,渣渣也仿佛初为人父一般,为孩子准备了一堆的东西,其中不乏精致的玩具。有一日,她听说皇帝回了翊坤宫,可半天没见到人影,她找人一直找到给孩子娱乐的房间,却看到渣渣一人坐在毛绒绒柔软的地毯上,兴致盎然地看着在固定轨道上奔跑的火车模型(类似发条发动)。边上还有不少别的机械玩具,显然他“玩”了很久了。
想到那时候,江愉帆笑得更加停不下来了。
乾隆脸色僵硬,耳根子都红了,嘴依旧很硬:“这些模型不单单是玩具,还很有科学价值!我只是研究研究!”
江愉帆觉得嘴硬的渣渣还是很可爱的,配合地点头,心想,发条火车,的确有价值普及到宫外儿童身上啊……噗……
正笑着,突然传永和宫的人求见。
江愉帆敛了笑意与乾隆对视一眼:“传。”
进来的是愉妃的大宫女,什么名字江愉帆还真不知道,只见她一进来十分规矩地请安,然后一脸喜意地给乾隆道喜道:“皇上,那位格格……姑娘醒了!”说完,还似乎十分忌讳地看了江愉帆一眼。
江愉帆被看得郁闷,乾隆看得心头暗火燃烧,不过他没表现出来,点点头,又看向江愉帆:“你还没用膳就别过去了,我去去就来。”
江愉帆身子懒懒的,本来就不想去,反正乾隆都会和她说的。
那宫女听到之后,眼里的喜意一闪而过。
乾隆不疾不徐地在宫女的焦急神色中到达永和宫的时候,还没进入内室,就听到了一阵“格格千岁千岁千千岁”的请安声。
乾隆脸阴沉了一瞬,又立刻面无表情地跨了进去。
一阵看似慌乱、猝不及防的请安,乾隆不在意地挥挥手看向床上的女人。
脸色早就不苍白了,看来愉妃给她补得很不错,眼睛很大,打量着周围时咕噜咕噜地转着眼珠子,一看就是个活泛的。皮肤没有大家闺秀的细嫩,和混混的身份倒是相合。
“皇上,这是小燕子带来的画和扇子。”愉妃见皇帝不说话,立刻递上之前永琪没来得及拿出来的东西。她为此还懊悔了许久,要是皇后那天当场看到,必然是一大刺激,那么好的机会就逃走了!
乾隆接过来,打开看了一眼,的确是当初自己留下的,因为以为那夏雨荷是个瘦马,写的诗也是十分露骨。乾隆立刻将东西收了起来,回头就毁掉!绝对不能被帆儿看到!
“小燕子?你叫小燕子?”乾隆看向床上的人,不动声色地问。
小燕子有些胆怯:“对,我就是小燕子!”
“你几岁了?”
“十……十八……”
“那你几月生的?”
“我……八月初一……对!八月初一!”
乾隆看着小燕子的眼睛:“你姓什么?”
“我……”小燕子看着乾隆深不可测的眼睛,心里瑟缩了一下,但是,眼前又晃过刚才一群仙女对着她喊:“格格千岁”的震撼场景,想到那位慈善的娘娘说她是格格……还有,下午她悄悄醒来时,两个声音在边上聊天,其中一个好像说,如果她不是格格,就会被砍脑袋……
小燕子立刻缩了一下脖子,终于找到不用否认的最大理由,肯定地说道:“我姓夏!”
“夏?那你娘呢?”
小燕子低下头:“她……她已经去世了……去年六月,死在济南……”
最后一个问题,乾隆嘴角一勾,露出一个不明意味的笑,再次慢慢地说道:“你姓夏,是夏雨荷的女儿,也是朕的女儿,是吗?”
小燕子咬咬牙,重重地点头。
乾隆看着小燕子的头顶,半天没说话,愉妃立刻笑着上前道喜:“恭喜皇上!贺喜皇上!终于找到十八年前的沧海遗珠!”
乾隆回头看了满脸堆笑的愉妃一眼,突然拿着扇子一拍手,离开了床边:“既然如此,你就好好养伤。愉妃,既然小燕子一开始就在你这里,之后也就再辛苦你照顾她了。需要什么去内务府支取,她一个姑娘这些年在外面不容易,不要亏待了她。”
乾隆的最后一句话,让愉妃的心立刻踏实下来,望着乾隆准备离开的背影,忽略心里的失落,对着身边的小太监使了一个眼色。
小燕子呆呆地看着皇帝明黄色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床边围上来几个漂亮的仙女,温柔地给她喂药,喂她吃酸酸甜甜的梅子,立刻忘记了心里的忐忑,好像到了天堂一样,整个人又开始飘飘忽忽享受起来。
“确定”了小燕子的身份,乾隆毫不犹豫地离开了正殿,没走出多远,忽然看到自己还拿着那把扇子,一甩手扔给了后面的吴书来:“都去烧了!”
吴书来手忙脚乱地接过,响亮地一声“喳”,心底暗笑皇上一定是害怕皇后娘娘看见!
几人走过永和宫的桃林,春日的桃花如火,夜幕中依旧芳香浓郁。
吴书来突然“咦”了一声。
乾隆止步,眼睛看向桃林深处的朦胧身影。
那是一个穿着汉服的女子,粉色抹胸襦裙,臂上的披帛随风舞动,淡淡的月光下,舞姿渐起,恍如仙子。
就连吴书来都看得呆了一下,然后立刻,看着那熟悉的装扮暗叫不好!
这个女人隐约中很像皇后娘娘!
吴书来偷偷地抬眼看身边的皇上,见到他一动不动地盯着桃林中的女人,心里不知什么感觉,叹息?着急?最后全都压了回去……他只是皇上的奴才!
一舞罢,那“仙女”嫣然回头,待见到皇帝一行人,立刻如受惊的小鹿般惊慌跪下请安,声如黄鹂,又暗藏柔弱惹人怜惜。
半天,乾隆都没有说话。
吴书来如同木头桩子。
地上的女人红润的脸开始一点点变白,只是隐藏在黑夜中,很难看出来。
“御前失仪,惊扰圣驾,贬至浣衣局。”说完,乾隆在那女人不可置信的抬头中转身,未走三步,又停了下来。
那女子眼睛一亮,满是期望。
“给朕把那一身衣服首饰扒了!”
“皇上饶命啊!皇上!嫔妾再也不敢了——皇上——”那女人终于回过神来求饶不断,最后只化为不甘的惨叫。
吴书来心里实实在在松了一口气,暗叹幸好那小主弄巧成拙,要不是模仿了皇后娘娘,导致皇上一眼就看出了局,不知道今晚皇上会不会真的陷进去?这位小主,真是太感谢您舍身成仁了!阿弥陀佛!
作者有话要说:小燕子错过了乾隆给的最后一次机会,只能走向叉烧包的怀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