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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万仞高山,似巨人般俯视周围的六座矮石山。高山常年云雾缭绕,难见山峰。群山中猿啸虎吼,这座高山却是死寂一片,原因无他,这座万仞高山竟是一座石山,除了岩缝峭壁间的杂草,竟是没有一颗树木。
这座山叫赤血石山,这片山脉,叫赤血山脉。
石山很容易理解,因为它本来就是块石头。但赤血石山并不是说这山是块赤血石,或者说里面盛产赤血矿。赤血和石山是分开的,这座隐在云雾中的石山上有五道溪流,溪水暗红,如同赤血,这赤血石山便是由此得名。
六道溪流犹如血脉,覆盖整片赤血山脉,溪流经过繁密的丛林谷地,逐渐净化,到了这片庞大山脉的边缘之时,溪水复又清澈。
六道溪流在山脉最外围处又汇入一条河流,恰恰围住了这片庞大山脉。更诡异的是,随着溪流的净化,整片山林的树木的颜色也随之变化,从最核心处的赤红血色渐渐淡化到山脉边缘的昂昂绿意。
石山上生机绝灭,山脉中丛林间,却是生机盎然,许多世间不可闻的奇花异果在这里也只是稀松平常。
石山南面的山脚下,有两间石屋,院子拿红嵩木的短枝围成,院子外的一角有个隆起的小土坟,坟前站着一个穿兽皮的少年。少年眉眼坚毅,身材修长,棕色的不知名兽皮做成的衣服撑得身体有些魁梧。
早晨的阳光有些暖人,小小的土坟四周精心栽种了一圈花草。这种花草茎杆呈黑褐色,绛紫色的菱形叶子,一尺长的植株上面恰恰生了九片紫叶,植株的顶端是一朵赤红如血的三瓣小花。
“娘,你平日里最喜欢这些龙脊花,我现在种了这么多,等我走了以后,就让这些小花来伴着你。”少年说完这句话,复又陷入沉默,闭着眼,仿佛在聆听冥冥中的回答。
这个少年叫南沙,今年十八岁,一年前他的母亲生病而死。
这个少年还有另外一个名字,他叫叶辰,来自一个叫地球的地方。
在那里他是一个大四的学生,在继承了一笔庞大遗产之后,为了救自己表妹,或者是爱人,一个叫希贝儿的绝美少女而死。
不过神奇的是叶辰灵魂竟然穿越了,继承了现在这具躯体,同时还有这个叫南沙的少年的十八年记忆。
那一天正好过去了整整一年,叶辰刚一来到,就看到自己昏倒在一张木床前,床上躺着一个美丽的妇人。脑海中的记忆告诉他,这个人是他的母亲,只是奇怪的是,自己却并不知道自己母亲的名字。
或许是因为前世没有为父母尽孝,也或许是脑海中属于南沙的记忆影响。总之,叶辰决定为母亲守孝一年。
这一年里,转世的叶辰没有出过这座大山,因此对自己来到的这个世界并不熟悉,甚至毫无概念,因为之前南沙的记忆里也少有这方面的印象。
这让叶辰不得不怀疑自己母亲的身份,难道自己不是亲生的?叶辰很快否决了这个念头,母亲对自己的爱无微不至,一点一滴都在自己的脑海里。
那。。。也许是有秘密吧。可惜叶辰找遍家中,也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唯一一件看着像宝贝的就是一直挂在自己脖子上的一块柱体红色石头,看着像质地极好的玉。无奈叶辰看不出有啥特别之处,便也就没有管它了。
还有一件事,转世的叶辰感觉自己现在力气很大,到底有多大倒也不清楚,反正房子般大的巨石也是能举起来的。也许这个世界人类天生就力气大吧。关于这一点,南沙留给叶辰的记忆就似乎就是理所当然,生下来就如此了,因此南沙很小的时候就可以一个人出去用弓箭射些小动物回家吃了。
此时少年的身旁有一只金色毛发的幼猴,小顽猴平日里最是闲不下来,这时却是老老实实蹲在少年身旁望着前面这个被红花围起来的土坟,灵动的眼里流露出思念的情绪。
这是一只赤毛金刚猴,根据自己的母亲所说,这种猴族在世上极为罕见。小顽猴此时看着萌态可掬,但成年的赤毛金刚猴却是力大无穷,且好斗善战。
一阵微风吹过,红色小花随风而摇,伴着一声吱呀的关门声,暖暖的阳光下,叶辰肩上系了一个小小行囊,背着一张柳木硬弓,踏上了自己的行程。小顽猴吉吉站在少年的肩上随着少年向南而去。
石屋所在之地乃是荒山脚下,不远处就是茂密山林,一条红色溪流歪歪扭扭穿林而过。待进了林子,小顽猴轻轻纵身一跃,窜上了一棵参天古木,手脚并用瞬间便爬上古木的一根粗大树枝,山林的上层空间不但枝叶繁密,更有无数粗大藤蔓纵横纠缠。
小顽猴上了大树,贪玩的天性显露无疑,此时抓着一根藤条在山林高处忽上忽下,忽远忽近,不过即使跑的再远,随后便又跑回叶辰身边,从树上跳到叶辰肩上,毛茸茸的小脑袋亲昵的磨蹭少年的脸庞。
“吉吉,前面就出山了,你还得回猴山去,咱们就这里分别吧。”叶辰停住脚步,拍拍肩上小猴的脑袋。面前是一条宽过一丈的碧水河流,赤水溪流潺潺汇入其中。
叶辰口中所说的猴山便是石屋正对着的一座矮石山,石山上面一棵树也没有,山脚下却林木茂密,小顽猴的族群便在那林中。此时太阳将要落山,小顽猴若是再不回去,便要伴着星光回去了。
小顽猴不舍的哇哇大叫,站在少年肩上又蹦又跳。
“好了,我也舍不得你,等我去外面的世界看看,到时候肯定会回来的。”叶辰也有点不舍的这个古灵精怪的小猴子,虽然小猴子是之前那个叫南沙的少年收养的,但是叶辰孤身一人在一片丛林里生活了一年,能说说话的也就剩这只小猴子了。
小顽猴似是听懂了,嗖的一声窜上参天古木,转眼间便消失在茂密的林叶中。
“好了,出发。”叶辰低声给自己加油,就让我来看一看自己现在所处的这个世界。
赤血山脉绵延百里,但从中央石山出去,共有六条路。分别是这座大山里面往外流的六条溪流。叶辰走得是正南面,顺着赤水溪流出去,是一片枫叶林,只需再走上十里路,便可以离开这个山脉。
叶辰紧了紧行囊,便要走去。忽然一个小黑影从天而降,挡在自己身前,却是才走的小猴吉吉。
小顽猴吱吱呀呀,手舞足蹈的,一会儿指向河对岸,一会儿又摇摇摆摆,手舞足蹈。看的叶辰一阵头大。
左右四顾,挑了棵枝桠繁密的古木,手脚并用,爬到树顶上,抬眼朝对岸望去,透过繁密枝叶,便瞧见几个穿短衫的的大汉,将三个浑身罩在黑斗篷里的人捆成麻花一样,丢在河岸边上。
这还是叶辰来到这个世界上第一次看到除了自己母亲以外的其他人。
透过蒙蒙林叶,对面河岸边上一共站了五个壮硕汉子,一色的赤红短衫和镔铁刀。
“咦?难道这是绑架加**。”
只见其中一个大汉丢了兵器衣服,搓着胸口黑毛朝一个黑斗篷走去,黑斗篷死命挣扎起来,无奈身子捆得紧,便如条鱼儿般扑腾。最终奈何不了大汉,被扛在肩上往对面林子里去了。
“老大,快些,兄弟们可都还等着,嘿嘿。”
“不急不急,这样的标致的**,要好好玩玩。”大汉一脸淫笑,手上更不停顿,少女浑身上下除了贴身衣物,再无片缕。
浓须大汉身下某物坚硬如铁,正憋不住欲火要来个饿虎扑食,吃了这娇嫩少女,一声弓弦响起,大汉嘴里一声惨呼,摔进一旁草丛。
“哪个混蛋射冷箭,有种就给老子出来。”浓须大汉拼命爬到一株粗壮树后,恨恨吼道。
原本河岸边的四人也是吓了一跳,顿时鸟兽散,躲入林中,各自找树木掩护。
“大哥,哪里来的冷箭?”一个大汉借着林木茂密,躲到浓须大汉身旁。
“妈的,我哪里晓得,老子正要办好事,他娘的,屁股上就中了一箭,老三,你给看看,帮我把箭尾折了,真他娘的疼。”浓须大汉侧卧在树后,疼的眉头都皱在一处。
那老三往自己大哥那屁股上一瞧,好家伙,只见一支黑羽箭当当正正插在肥硕的大屁股上。
老三从怀里掏出匕首,左手抓住露在外面不到半尺的箭尾,手上一紧便要割断箭尾。便听到自己大哥一声怒骂,抬头一瞧,只见原本躺在两人不远处草丛中挣扎的少女此时正打着滚从林边滚到河岸上。
伴着又一声惨呼,老三将箭从自己大哥屁股中拔了出来。幸好这一箭只是伤了皮肉,并没有伤到骨头,简单包扎一下,这浓须大汉蹭的从林木间跳了出来,瞪着混圆的大眼,右手拿着镔铁刀,怒气冲天的站在树林前,朝对岸怒喝道:“刚才是哪来的畜生,敢射老子冷箭,有本事出来,咱明刀明枪的干上一架。”
这浓须汉子此时敢把自己暴露出来,也是赌了刚刚那一箭不偏不倚只射自己的屁股,料定对方也不敢上自己的性命,故此骂骂咧咧想要激对方出来。
“出来,给老子滚出来!”浓须汉子一瘸一拐,手中镔铁刀胡乱挥舞。对岸却是鸟寂林空,没有一点声响。
林子里面的老三本躲在树后观察,耳边忽然传来悉悉索索的细微响声,忙抬头向上看去,茂密枝叶间似是有一个小影子闪过,不停在数丈高的树顶枝叶中腾挪。
这可不像是松鼠之类的林中小兽呀,刚刚自己老大挨了那一箭时的惨叫早就惊跑周围数里的鸟兽,此时这黑影出现的如此突兀必然有古怪。
“大哥,这林子上面有东西,小心。”却是不远处的四弟开口。
那浓须大汉闻言一惊,转身便要朝身后林子看去,哪知这时眼前一黑,有一物从天而降,扑到大汉脸上。
“啊。。。!”又是一声十里可闻的惨呼。
浓须大汉仰天栽倒,急急拿手去摸,又是一声痛嚎,浓须大汉左手紧紧捂在后脑上,一丝鲜红从粗壮指节间淌了出来。
面前地面上一只萌态可掬的金毛小猴,此时正蹦蹦跳跳挥舞着毛毛茸茸的小爪子,一只爪子里一束头发迎风飘荡。
“该死,哪里来的野猴子,去死。”浓须大汉爆喝,右手镔铁刀斩下,无奈金毛小猴左蹦右跳,根本伤不到小猴半分。
小顽猴转动豆子般溜圆的小眼珠,龇牙咧嘴,突地身姿一展,顺着浓须大汉的使刀右臂攀爬而上,随即大汉又是一声惨呼,左脸上又多了五条血抓痕。
小顽猴速度极快,浓须大汉还未回刀便又远远跑开,如人类般端坐在一块河石上。
小顽猴抓耳挠腮,竟然咧嘴嘲笑,气得浓须大汉破口大骂,却是奈何不了这只小顽猴。
小顽猴忽的人立而起,一溜烟朝大汉冲去,浓须大汉空有开碑裂石的力气,此时却被这小顽猴弄得胆战心惊,眼见小顽猴冲过来,手上镔铁刀舞得密不透风,却是力气使大了,扭到屁股的伤口,脚下一滑,跌倒在地,顿时双脚连连后踢,十分狼狈。
不过小顽猴没有痛打落水狗,一个漂亮的弧度,绕过了浓须大汉,毛茸茸的小爪子抓住一件宽大的黑色斗篷,便开心的往河岸跑去。
河岸边的少女依然在不断挣扎着,原本借着坡度滚到河岸边,此时却在不断挣扎着朝另外两个黑斗篷处挪去。
小顽猴抓着黑斗篷蹦蹦跳跳跑过去,轻轻一跃,将黑斗篷盖在少女的身上。然后便在那少女眼前又蹦又跳,手舞足蹈,嘴里吱吱呀呀,倒是让那少女一愣。
小顽猴吱吱呀呀一顿,似乎觉得那少女并没有理解他说了什么,便一头钻进黑斗篷,毛茸茸的身子在少女身上摸索,倒是吓那少女一跳,不过一会儿倒是明了,因为小顽猴嘴里咬着一指粗的麻绳,手里攥住绳子,正在憋着劲的想咬断绳子。
不远处那浓须大汉回过了神,早把这一幕敲在眼里,奋力爬起,双目赤红,双手将镔铁刀高举过顶,便要将那顽猴与少女斩为两段。
“小心啊!”那少女吓得面如白纸。
“哇!!!”小猴子抬头一看,便看到身在半空高举镔铁刀的浓须大汉,顿时吓得寒毛竖起,翻身趴在少女身上,双手抱着小脑袋,身子瑟瑟发抖,倒是忘了跑路了。要知道以它的速度,躲开这一刀还不是难事,只是这少女便难幸免。
一声弓弦响起,浓须汉子铁塔般的壮硕身子在半空中栽下,眉心处正正插着一支黑羽箭。
“大哥!”林子里响起四声悲呼。
“咔,呀呀呀!”小顽猴斜着头,睁开一只眼睛,便瞧见被射死的大汉,立时蹦起,眉开眼笑。而后又鼓着猴嘴朝对岸林子聒噪起来,似乎对刚才那惊险一幕十分不满。
“对面的人听着,暗箭伤人,卑鄙无耻,有种就出来明刀明枪的一决生死。”说话的是五人中的二哥,黑着一张长马脸。
“出来便出来,难道我还怕你们不成。”对面林子里传来一道洪亮的男音,老二便见到对面林子顶端的茂密树叶间走出一个兽皮少年,手上握着一张铁胎硬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