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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朝夕打量那三个男人,一眼看去,全都是些祸害人的角色……长得好!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晟非夜身边就没有长得差的男人。
“怎么着,到底什么事你要用水来浇我们?”背对桌子的男人扭过头,一脸哭笑不得地看着她。
晟非夜嘴角牵了牵,他很懂是什么原因……
“行了,不打了。”他站起来,接过助理递来的毛巾擦脸,沉声道:“改天再约吧。撄”
“喂,我们输得裤子都快给你了,你让我们走?”那男人更不乐意了,摊在椅子上,怎么都不肯站起来。
“怎么,输了裤子还不甘心,还想把衣服送给我。”晟非夜拿着一张牌往中间丢,抬起眸子看他偿。
“你厉害。”男人站起来,甩了甩头上的水珠,转头看童朝夕,“这丫头越长越好看了,那年在台上……”
“行了,走吧。”晟非夜拧拧眉,打断他的话。
“她不知道?”男人低笑起来,打了个响指,“行,改天约。”
童朝夕突然想起他是谁了……
本市最有名、最不要脸的花花公子凌若翔!听说三年前他被他爸强行送去了冰岛,让他冻醒脑袋才许他回来。
这名字就没取好……若翔,按现在的流行语,就是“像屎”的意思!除了长得好之外,品行操行全像屎。幸亏这三年他被送去冰岛冻脑袋了,不然童朝夕肯定会和他打交道。这人可比晟洛风更混帐,他盯上的人,就没有能逃过他手掌心的。
晟非夜怎么会和这种无耻的东西来往?
另两个男人童朝夕没见过,看他们对凌若翔恭敬的态度,应该是凌若翔的助理跟班。
“但是……为什么不说呢?”凌若翔突然停下脚步,扭头看晟非夜,疑惑不解地问道。
晟非夜抬眸看他,似笑非笑地问:“你猜?”
凌若翔嗤笑一声,挥挥手说:“我才懒得猜,走了。”
“我在什么台上?”童朝夕盯着晟非夜,小声问道。
“你站过哪些台上?”晟非夜反问。
童朝夕语塞,他就不能好好回答问题吗?
“朝夕……”乔牧快步过来了,视线落在晟非夜的身上时,明显非常失落。他勉强笑笑,转头看着童朝夕,小声说:“那我们先换地方了……你不会跟我们一起去吧?”
“嗯。”童朝夕点头。若不是陪左佳佳,她真不会来这里。她不喜欢让自己的感情生活变得复杂,跟谁就是谁,三心二意浪费时间,也没什么意思。
乔牧走了,晟非夜也换上了干净衣服,转头看向站在墙边的女孩子。
“她们是什么人?”童朝夕犹豫了几秒,轻声问道。
“不知趣的人,走了……”晟非夜淡淡地说道。
两个女孩子膝盖一软,扑通跪下去,惊慌失措地求饶。
“晟总,晟总……我们真的很久没有见过丁……”
“行了,闭嘴。”佟畅打断二人的话,瞪着她们说:“让你们说的时候不说,以后就别说话了,把牙敲了,把嘴缝上。”
两个女孩子脸都吓白了,捂着嘴,死命地往墙上靠。
童朝夕马上就明白了!
她恨不得自己再蠢一点,听不懂该多好!她今晚就不应该来,若不来,就不会见到喝醉的乔牧,乔牧就不会和她说那些话。也不会遇上晟非夜在这里逼问丁嘉楠认识的女孩子……
这都是些什么人哪!看看她们的衣服,看看她们的妆容,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做哪一行的!丁嘉楠那样文质彬彬的男人,怎么会和这样的女人来往?
丁嘉楠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他为什么出车祸?他的公司不是挺好吗?他不是挺前途吗?
她觉得很丢脸,非常地丢脸,丢脸丢去了太平洋另一端的佬佬家。她苦撑了三年,到底是为了什么在苦撑呢?她果然就是一个笑话啊!
她仔细地记下了那两张脸,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慢步走了出去。
火警已经关了,酒店方的人正在挨个房间地道歉。乔牧把责任担下来了,但因为他是厅长的公子,酒店方也不敢对他怎么样,只要乔牧肯负责损失就好。
等了会儿,晟非夜出来了,拉着她冰凉的手往楼下走。
“是不是上一辈的妈妈们看琼瑶小说看多了,现在男人取名字真奇怪,步慕月,凌若翔,晟非夜,都是又俗气又中二……”童朝夕没话找话说,喃喃自语地念叨。
晟非夜扭头看童朝夕,不挑穿她的心事。
她话多并且开启嘲讽模式的时候,就是她心里忐忑不安的时候。她习惯在这时候竖起坚厚的屏障,谁靠近就扎谁。
晟非夜捏了捏她的小手,拉开了车门。
她垂着眸子坐进去,不再出声了。
车开出一段路,她转过头,沉默地看着车外的迷离的彩灯,心脏一揪一揪地难受。世界这么大,人这么多,怎么偏偏选中她,给她这么狗血的路走。
她突然从包里拿出粉盒,对着镜子照,小声问:“晟非夜,你看我的脸。”
“嗯?”晟非夜看了看她,喉结微沉。
“我不属狗啊,为什么我总是过得这么狗血?和正常人的生活完全不一样。”童朝夕小声说道。
晟非夜笑了会儿,低声说:“因为你变
态……”
童朝夕挥起粉盒就砸他的肩膀,“不许你说我。”
晟非夜摇了摇头,把车停到路边,趴在方向盘上看她。乌幽幽的双瞳盯着她,似是想把她看穿。
“下去吧,给你买几件衣服去。”他终于收回了视线,拉开了安全带。
路边就成衣店,女人难受的时候,不就是买买买,最能让她们开心吗?
童朝夕踏进门的时候,店员都好奇地看着她。她还一身湿着呢!这样试衣服,把人家衣服弄脏了怎么办?
“喜欢什么,试吧。”晟非夜走进去,见众人都看着童朝夕,没有一个出声的,于是直接从架子上拿了两件给童朝夕。
“小姐,不如先擦擦头发。”店长反应过来,赶紧去拿纸巾。
“擦什么?试过的都要。”晟非夜扫了她一眼,拉着童朝夕往更衣室走。
店长楞了一下,赶紧放下纸巾盒,打量一眼童朝夕的身材,从衣架上挑衣服。
遇上这种大主顾,就得好好抓紧机会。
童朝夕看了他一眼,见他没有要出去的打算,于是开始月兑衣。
晟非夜靠在门上,微眯着眼睛看着镜子。她真的瘦了很多,明明给她吃了那么多好东西,她却还是一直在瘦下来。那腰,纤细得不盈一握。月匈好像都小了,小巧可怜地立在一片雪肤之上。皮肤这么薄,这么白,你的手指稍微用力,就能在那白皙之下留下暗红的痕迹。
“怎么就喂不胖呢?”他走过来,从背后抱住她,亲吻着她的耳垂,小声说:“怎么才能真正高兴一点?”
童朝夕也不知道怎么才能高兴一点。谁不想高兴一点地过日子?但是每次当她燃起一点希望的时候,就有人挥着重锤子来敲打她的骨头,很残忍地敲,一寸一寸地把她的骨头敲碎,痛得她连哭都哭不出来。
“我感觉我挺好的啊……”她看着镜子,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
“嗯,是挺好的。”晟非夜点头。
“那为什么要骗我呢?”童朝夕小声问。
“谁骗了你,我就让谁死无葬身之地。”晟非夜一手捏着她的下巴,低低地说道。
“那你呢?你也说了,你也骗了我好多事。”童朝夕抬着湿漉漉的眸子,追问道。
“不一样。”晟非夜轻轻地扳过她的小脸,在她的唇上轻啄几下,沙哑地说:“我骗你的是与你无关的事,不必知道的,就不用费心。有我在呢,什么事都不用想。好好地享受生活,想吃什么想玩什么想用什么,尽管去享受。男人对女人意义就是这个,懂不懂?”
“头一次听说啊……”童朝夕眨了眨眼睛,长睫上有碎碎的水珠掉了下来。
“又哭……你以前不爱哭的,怎么和我在一起了就哭个不停了。”晟非夜往她眼睛上用力亲了一下,沉声道:“不许哭了,再给我随便掉眼泪,我就让好好哭个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