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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寒玉紧皱的眉慢慢绽开,唇角不禁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吟儿站在身旁,捂嘴轻笑,小声的冲着魏寒玉道了句。
“恭喜公主,今后咱们驸马爷可是皇上钦点的状元郎。”
魏寒玉脸稍稍一僵,泛起一抹红润,冲着吟儿微瞪了一眼。
“勿要乱说。”
“可不是吟儿我乱说,宫里宫外可都这么传。”吟儿拧着鼻子,说道。
这时,魏寒玉轻摇了摇头,望着波光盈盈的湖水,轻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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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秦沐被钦点为状元的那一刻起,一切的一切都开始不受她的控制了,被几个太监领着进了一间厢房,推开门,厢房正前方放着的便是一套金线秀成的大长袍,做工精致,鞋子底金底流线,格外惹眼。
“你们几个伺候状元郎沐浴,更衣。”太监总领手一点,指着身后跟着的几个婢女,道了句。
婢女行礼上前,秦沐笑着拒绝道。
“不劳烦姐姐们,我自己来。”
几个婢女见着秦沐长得眉清目秀,嘴巴也甜,又是当今皇帝钦点的状元郎,不忍多看了他几眼。
见着秦沐执意推拒,太监领着婢女,站在门口,安静恭候。多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门吱呀一声开了。秦沐微弓着身子,撩起长袍下摆,缓步迈出房间,众人的目光不由得全数落在她的身上,换下了那身朴素的长袍,火红色的状元服饰衬得她皮肤白皙,乌黑的长发拧成一束,虽是带着帽子,鬓角一根根长发倒是凸显几分英气。
“牵良驹。”太监总管唤了一句。只见两名侍卫牵着一匹上等的汗血宝马来到院中。
秦沐笑的尴尬,道了句。
“我,我不会骑马。”
“状元郎,放心,只是坐上去,两侧自会有侍卫帮你牵引着。”太监总管和和气气的上前,毕恭毕敬的道了句。
秦沐点点头,上了马,她手指轻抚马鬃,跟跟如针似得,心道一句,好马,若不是碍于众人,她真的很想双腿一夹,缰绳一挥,体验一把飞驰电掣的感觉。
只是,现在的她,在众人眼中不过是个文弱书生,她扶了扶帽子,挺直了腰板,在大批的侍卫跟随下出了宫。
来到闹事,秦沐感觉到以前匆忙行路的人,此刻纷纷站坐两行,观望着她,并低头耳语着,有些人的脸上甚至出现了少许的鄙夷之色,这种感觉让她有些不自在。
“对,就是他,为了当状元,抛弃了长公主。”此刻围满的人群中,一人不爽的高喊了一句。秦沐听到心里咯噔一响。
“当个状元有什么了不起。”这种情绪似乎被点燃了,又有一个民众高喊了一声。
秦沐苦笑,无奈的看着众人,她是想解释,不是她选择当状元的,她的选择是公主,她也不知最终为何状元之名还是落到她的头上。可最令她委屈的是,民众居然会这般看待她。
“我见过他,之前公主带她来我的店里吃过饭,攀着公主的高枝不过就是想为官,卑鄙小人。
”一人从道路中跳了出来,指着秦沐愤愤不平道。不过很快便被秦沐两旁的侍卫给拉开了。
这状元游街本是件风风光光,耀武扬威的事情,怎么到了秦沐这儿变得像是犯人游街示众。随行的侍卫也看出民众的不满,牵着秦沐的马行路的速度也变快了。待把秦沐送到了魏帝赏赐的状元府邸,那儿已经有管家,婢女等候着秦沐的到来。
秦沐下马,管家立刻作揖上前。
秦沐摆摆手,示意大家莫要这么客气。秦沐个性随和,很快与大家熟悉,整顿了一切,待秦沐坐下来,喝口茶已经是天黑了,听到院子内窸窸窣窣的蝉鸣,她走出院子,看着浩瀚的星空,不禁想起了远在皇宫之中的魏寒玉,自今天起,两人若是想在见面,只怕只可以是朝堂之上了吧。这么想着,秦沐心里不禁有些发堵。虽才几个时辰未见到,却仍是想念。
“砰砰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思绪。管家赶忙去开了门,月色之下,一顶深黑的轿子透着几分诡异,只见轿子门帘掀开,宋辽慢悠悠的从轿子里走了出来。秦沐不禁讶异,这么晚了为何宋辽会出现在她的府邸门口。
宋辽见着秦沐,脸上堆满了和善的笑容,见着秦沐,还不待秦沐作揖,便是把她扶住了,上下打量了一下秦沐,满意的点了点头,道了句。
“秦学士,不单单学富五车,长得也是俊朗不凡啊。”
秦沐一听,尴尬的笑了笑,看着满腹城府的宋辽,此次前来的目的,绝不会是大半夜来夸奖她几句。果然客套话说了几句,待秦沐把宋辽让进了厅房。宋辽抿了一口茶,深黑的眸子看向秦沐,也不绕圈子的直奔主题,道了句。
“秦学士至今无内室,小女芳龄二八,且无婚嫁之人选。”宋辽话说到这儿停顿了片刻,看了一眼秦沐,自打看到秦沐第一眼便知她是个聪明之人,话无须说的太明显。见秦沐摸了摸鼻尖,面露一抹难色,宋辽大抵是猜到她还是估计到魏寒玉。摸着大拇指的玉扳指,意味深长的道了句。
“状元之位既然是魏帝钦点的,驸马之位恐怕与你无缘了。”
秦沐微蹙着眉,看向宋辽,她甚至宋辽在魏国的地位数一数二,是自己不可得罪的人,可是她已经被民众看成了朝三暮四之人,再不能被朝中人也误会了。于是断然的拒绝道。
“状元之位我本无心得之,若是再给我一次选择的机会,我的选择还会是长公主。”
宋辽脸色起了细微的变化,他乃是一国丞相,首次来便是吃了个闭门羹。送走宋辽,秦沐满心想
着明日入宫,便找机会去见到魏寒玉。
可这宋辽刚一走,秦沐的状元府邸门口却排满了说亲的媒婆。秦沐这个潜力无限且无妻无父母的新晋状元郎,一下子变成了各大官员联姻的热门人选。这让秦沐也是一头雾水,待推辞了不下五六莊婚事之后,看看原本漆黑的天空,已经泛起鱼肚白,秦沐赶忙梳洗整理,备好了马车,准备进宫。
待到了宫门口,上书房的太监总领余琼已经在宫门外等候着秦沐,见到秦沐下了马车,上前迎接,秦沐礼貌的与他打了招呼。余琼领着秦沐,往宫内走去。
“秦学士,你被分配到上书房,以后跟着张太傅,督促太子平日的学习。”余琼领着秦沐往长廊深处走去,默默为他默哀,宫内哪有人不知太子的品行,伴太子读书绝不是个好差事。余琼领着秦沐到了上书房门口,秦沐推门而入,便是见着一抹耀眼的红色,落入眼眸,阳光透过窗户缝隙洒在书桌上,魏寒玉静静的坐在魏颜汉身旁,目光落在魏颜汉笔下的宣纸之上,魏颜汉也一改往日嬉皮笑脸的模样,挺直了腰板,认真的书写着。
再次见到她的寒玉姐姐,秦沐内心那个激动,已然忘记了自己来上书房是来指导太子读书的,上前,就轻声喊了句。
“寒玉姐姐。”
魏寒玉抬眸,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秦沐看呆了,见着魏寒玉站起,走到她的身边,伴随着魏寒玉而来的是一股沁鼻的清香,虽是昨夜一晚未眠,但是见到魏寒玉,闻到这熟悉的香味,她的精气神一下子就回来了。她对上魏寒玉的寒眸,她好像告诉她的寒玉姐姐,她以后恐怕会失眠了,因为床榻边不会再出现魏寒玉。一想到这,她莫名的有些难过。
站在魏颜汉一旁的张太傅见着秦沐一来,就跟失了魂似得,不禁轻咳了两声,视作提醒,秦沐还置身在重遇魏寒玉的悲喜交加中,自然没有理会道一旁的张太傅与魏颜汉。魏寒玉侧身,把张太傅让到了身前,秦沐这才注意到一直被忽略掉的老师。
于是弯腰恭敬作揖,道了句。
“张太傅好。”
“上书房的事情比较简单,规矩也不多,以后你负责督促太子念书便好。”张太傅自然知道秦沐与魏寒玉的关系,秦沐新官上任,魏寒玉便来探望她的皇弟,魏寒玉虽说对他不言不语,但已经用行动在告诉他,秦沐是自己人。
待到了早朝的时间,魏寒玉离开了。魏颜汉一改刚刚乖巧的模样,一丢手中的笔,便是要离开。秦沐皱眉,上前准备阻拦,可还未说话,却被张太傅拦住了,待魏颜汉离开了,张太傅方才深叹口气说道。
“朽木,朽木不可雕啊。”
秦沐见着张太傅拿魏颜汉无可奈何,自己不能闲着,于是跟着魏颜汉出了上书房,秦沐调整呼吸,和步伐,不动声色的跟在魏颜汉身后,见魏颜汉带上他的几个随从便是往宫门外走去。秦沐跟在身后,想看看这魏颜汉平日里都耍些什么。